第11章 邪神的貢品(11)
馬天行道:「團長,你說的這個邪將究竟是如何修鍊的,你大概有沒有方法?」
陳團長道:「怎麼,你想修鍊?」
馬天行道:「那是當然了,誰不想成仙啊,就算成不了仙至少也要弄個鬼噹噹,這樣去銀行取錢就不用帶存摺了。」
陳團長道:「那還不好辦,直接剖腹了不就變鬼了,如果需要刀,何壯那裡有一把現成的。」
我道:「我這裡也有把小的,你可以拿去一點點割。」
馬天行道:「行,你們都是我朋友,謝謝大家啊。」我們都笑了起來,忽然黝黑的夜幕下又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接著夜空中傳來了一股濃烈的腥氣,眾人慾嘔。」
陳團長皺著眉頭聞了聞道:「趕快走,這裡有點兒古怪。」
說罷我們四個人也沒敢多逗留,借著月光,順著崎嶇的山路走了下去,等我們到了停在對面山道上的車子旁,已是白天的上午了,團長道:「聯繫當地武裝部門,我看這件事情小不了。」
就在我們還沒有撥通電話時,電話已經響了起來。我們接了電話只聽小馬在電話里急匆匆地道:「團長,請你們趕快過來,他們要把小玲祭蛇神。」
陳團長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小馬道:「具體的細節來不及說了,我剛剛才發現這個村子里到底有什麼蹊蹺。你們快來,不來就要出人命了……」話剛說到這裡,忽然小馬慘叫了一聲,接著就沒有聲音了。陳團長對著電話喊了幾嗓子,接著只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響。
陳團長立刻將帶來的鐵棍拿出來,並在裡面裝滿了烏黑的鋼珠,何壯也取出了他那把刀,陳團長道:「兄弟們,看來事情麻煩了,我們趕緊過去。」
大家不敢耽擱,整裝過後立刻加速出發,饒是如此也趕了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進了村子,我們立馬感覺氣氛不正常了。村子里一個人也沒有,所有人似乎都集中在我們昨天看見兩頭怪牛的地點。
除了何壯我們全累得快要趴下,不過還是努力向山上趕去,沒多久到了山頂。幾個村民過來似乎是要攔截,馬天行立刻掏出手槍對著他們,村民們看見了都發出一陣驚嘆散了開去。
映入我們眼帘的是一幕非常奇怪的場景:那個替我們驅蛇的小女孩被套在一個類似豬皮囊的袋子里,只露個頭,身體卻被緊緊封住,吊在一棵樹上。小姑娘哭叫個不停,似乎非常驚恐,而她的家人就站在一旁,身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跳著一種很奇怪的舞蹈。
而那個老族長跪在一個法台前面,手捧一炷香似乎是在禱告著什麼,最醒目的就是法台的正中,供奉的既不是神也不是佛,而是一條鐵制的交錯盤疊的巨蟒。小馬緊閉雙眼,躺在法台旁邊,似乎失去了知覺。
陳團長道:「你們在幹什麼?」
這句話終於驚動了大多數村民,他們看到我們都面露驚恐之色。老族長身子未動道:「去抓住他們。」
村子里幾個壯漢猶豫了一下,還是圍了上來。陳團長小聲道:「先對天鳴槍,如果他們不聽就打那個最凶的腿。」
他說罷拿出鐵棍,把那兩個類似於盾牌的東西卻扔給了何壯。何壯將兩者合在一起,不知按了什麼機關,只見玻璃的小孔里彈出許多小鐵條,四個角彈出的鐵條還有倒鉤,似乎起固定之用,一件兇器立刻就呈現在我們面前。
原來這居然是一個可攻可守的類似於防暴盾牌的東西,穿透的鐵條其實都是一柄柄的小匕首,而且看分量還不重,應該是合金和有機玻璃為材料製作的。
陳團長道:「老族長,我並不清楚你們這麼做的真實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不過無論如何不能違法。如果你們膽敢跨越雷池,那麼絕對不會有好的下場。」
老族長轉過頭來道:「你知道個屁,我們這裡多少輩就是這樣過的,難道就憑你一句話就要我們破壞了規矩不成,而且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會是什麼嗎?你們這些搞科學的才是真的無知。」
陳團長道:「好,既然真理都在你們這邊,那有什麼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你不如說出來聽聽,如果錯的確實在我們這一方,那麼我們立刻走人。」
老族長道:「我和你說不了這麼多,你們還在這裡傻看著幹嗎,抓人啊。」
兩個壯漢上來就要動手,陳團長毫不手軟,立刻就用鐵棍擊倒了其中一個。眾人一看這架勢,不禁都遲疑了一下。正在這個時候,嘶嘶聲大響,我們又聞到了昨天夜裡出現的那股膻腥味。
他們此時也不管我們了,立刻四下散了開去,各自表情虔誠地立在一邊,這種莫名其妙的場面讓我們摸不著頭腦,就在此時只見山體的背面「呼」地升起一截蛇頭,我猛然間看到后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是一條巨大的蛇,通體呈金紅色,其間夾雜著點點黑斑,巨大的蛇頭差不多比一個小水缸了,兩個眼睛呈一種死灰的黃色,讓人看來寒從心起。它吐著血紅巨大的舌頭,漸漸將頭對準了懸吊在樹上的小姑娘。
陳團長道:「不好。」電光火石間何壯如箭一般跑過人群縱身一躍,與此同時巨蛇也如閃電般躥了過去。就在我驚呼聲還沒來得及喊出嗓門前,何壯一把抱住封小姑娘的袋子,左手舉盾牌攔在身前,只聽啪一聲響,蛇頭巨大的撞擊力直接扯斷了樹枝。何壯抱著小姑娘飛出了老遠,而盾牌卻深深嵌入到巨蛇的腦袋裡。它頓時暴怒起來,在地上左右撞擊著,只聽轟轟聲大作,天然石板的山路頓時刻滿了一條條的痕迹。
何壯看來傷得不輕,掙扎著沒有站起來,還好巨蛇此時的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
如果說這是一條巨蛇那麼還不夠貼切,這應該是一條巨大的蛇,從山體那邊完全過來后目測長度至少有三十多米,比一頭成年公豬的體形都粗,可以說亞馬遜的森蚺在這種蛇面前也就是一條蚯蚓。
村子里的人也不逃跑,都跪在地上,不知道說著些什麼稀奇古怪的話。老族長更是老淚縱橫,連連磕著頭。
陳團長道:「你們快去幫何壯。」他舉起鐵棍,在尾端一抽,拉出來一截,然後不知道按了哪裡,只聽啪的一聲,本來抽出來的一截立刻彈了回去,而鐵棍另一端彈出了數枚鐵蛋。不過這些東西一挨到蛇的身子立刻發生了爆炸,只是此蛇的鱗片已經結繭,威力不小的火藥只是炸出了零星的傷口,根本不致命。
我們沒有工夫去思考這條蛇究竟用的是哪家的防彈衣,急忙趕到何壯身邊。他將小姑娘推到我們手上表情卻很是痛苦道:「你們快帶著她走,我腿和手都斷了。」
我們並沒有發現撞擊聲已經停止了,而是聽見團長焦急地大喊:「快跑,快跑。」
我回頭一看巨蛇就像眼鏡蛇那樣,半截身體高高地揚了起來,對準了我們這裡,而那節嵌入肉里的盾牌在它的頭頂就像皇冠一樣閃閃發光。
何壯將小姑娘重重推到馬天行的手裡道:「你們快走。」
馬天行抱起了小姑娘還在遲疑,我道:「大壯,你忍著點。」
說罷俯身將何壯抱了起來,何壯道:「你把我放下來,這樣大家都沒有好處。」
馬天行道:「快跑。」我向前就跑,我已經聞到撲面的腥氣和巨大的氣流,當下來不及多想,本能地往一邊就地滾去,只聽轟的一聲大響,巨蛇巨大的衝擊力立刻就將我們原來所在之處撞得石屑紛飛。
小姑娘也嚇得驚聲尖叫起來,我根本顧不得蛇就在我身邊,抱著何壯在地上不停地打滾。不過巨蛇也不是傻子,它高高昂起的蛇頭沒有再一次隨意衝擊,而是對準了抱著小姑娘逃跑的馬天行身上。其實如果當時它想吃了我倆,那我們絕對沒有可能逃脫,這時我們才漸漸明白過來,巨蛇的目標就是小姑娘,可是作為一個畜生它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呢?
可供我們思考的時間不多,陳團長那機關重重的鐵棍里又射出一支金光閃閃的堪比標槍的長箭,衝擊力之猛和巨蛇撞擊時居然出現了火花,不過絲毫不能透入巨蛇體內,它甚至都沒有感覺到,那個碩大的蛇頭只是對著馬天行移動的線路而轉動。
就在小姑娘持續不斷的驚叫聲中,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牛吼響徹起來。這下村子里的人立刻亂了起來,老村長顫巍巍地扶著桌子站立而起道:「快、快把那兩頭傲天看住了,別讓它們過來。」
我們驚魂未定之下,只見遠處的竹林竹子成排倒下,接著我們半夜看到的那頭巨大的青牛一躍沖了出來。
白天看那牛青慘慘的牛皮似乎發著微微青光,而血紅的牛角和牛眼看來更加顯得兇殘恐怖。它呼呼喘出的氣將地上不算小的碎石頭沖得四下散開,有的大土坷垃直接就被氣體沖碎。
巨蛇似乎感覺到了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它腦袋也隨之緩緩轉了過去。小姑娘卻不再尖叫,而是大叫道:「到阿大那裡去。」又哭又喊的。馬天行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估計那頭牛和小姑娘可能關係蠻鐵的,立刻調轉方向向怪牛那裡跑去。
而巨蛇似乎不想給他這個機會,立刻身子一探,激射而至。就在我們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切時,那頭怪牛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沖了過來。它的巨蹄每一次落地我們都能感到山體的一陣抖動,只聽「噗」的一聲悶響,巨蛇的身子被牛頭頂得向我們這邊倒飛過來。我嚇得抱著何壯又滾了出去,只聽轟的一聲大響,蛇身第二次在我們身邊撞出一個巨大的石坑。
不過這次很明顯不是它想要的,所以當再次豎直身體,它晃了晃,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有點懵的意思,而與此同時那頭體型更加巨大的青牛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悄悄加入了進來。不過它沒有要上的意思,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盯著巨蛇,馬天行帶著小姑娘躲在了它的身後。
而村子里的人看到第二頭牛出現便不再上前。老族長似乎痛心疾首地又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說著什麼。
巨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如閃電般一探,便咬住了青牛的脊背。這一下青牛悶吼了一聲,巨蛇身體一揚似乎想把它舉起來盤住,不過青牛紋絲未動,巨蛇餘下的身體便緩緩而上,將青牛層層盤起,不過任巨蛇如何努力,它都不能將青牛的四條腿盤攏,所以青牛始終是穩穩地站在地上。
兩個巨型生物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忽然青牛長長地嘶吼了一聲,粗壯的牛蹄將看似越盤越緊的蛇身漸漸撐開,接著它邁開牛蹄緩緩向前走去,而巨蛇就像瘋了似地左右搖擺著身體,饒是如此,卻絲毫不能改變青牛的行動,它走到山路的斷層邊接著便滾了下去。
它兩個加在一起不知有多少噸的重量,只見滾過的地方無不像炮彈打過一般,塵土滾滾,而巨蛇此時就變成了青牛的大肉墊子。我們估計它一定不好受,果然還沒滾到黃河邊巨蛇已經鬆開了身體。只見嘩啦一聲大響,黃河水激蕩而起,青牛立刻沒了蹤影。不過巨蛇入水卻毫不猶豫,在渾濁的河水裡猶如一條黑劍滾滾而上,這下我才知道原來之前不是眼花,而是真看見了東西,想到當時的毫無知覺而巨大的危險其實就在身邊,渾身立刻起滿了雞皮疙瘩。
陳團長立刻上前問何壯道:「你怎麼樣了?」
何壯痛得面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不過卻搖搖頭,而那條蛇忽然沒了蹤影。過了沒一會兒,岸邊出現一個黑點,再看是那頭青牛用蹄子扒住岸邊,準備上來。忽然,河水衝天而起,巨蛇隨之而出,第二次咬住青牛脖頸,將它盤了起來,接著沉入了河水中,只見水面中央一陣陣漣漪,顯然水下激斗正酣。
此時馬天行已經將小姑娘放了出來,她赤身裸體,馬天行脫了自己的外套給她穿上,不過小姑娘顯然被那條蛇給嚇壞了,抖得根本不能走路,馬天行抱著她和那頭青牛一起走了過來,神態緊張地看著河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河面嘩啦一聲大響,巨蛇整個被拋了出來,青牛再次浮出水面,看來它是大獲全勝,當然怎麼勝出的,我們並不清楚。
巨蛇估計徹底慫了,不再糾纏,順著滾滾河水再次逆流而上,快如魚雷一般。按理說巨蛇的體形在逆流的水流中應該佔有絕對的優勢,可是青牛居然比它游得還快。那湍急的水流在這兩個巨獸面前簡直恍若全無,沒過多久青牛便接近了巨蟒,它張嘴就咬住了巨蟒的尾部,將它向岸邊拖去。
按理說牛是基本不用嘴進行防衛或者攻擊的,不過這頭牛卻死死咬住了蛇的尾部。巨蟒掙扎不出,轉過身子又妄圖咬青牛頸部,不過青牛絲毫不給它機會,拖著巨蟒就向岸邊游去,任它怎麼掙扎都不能逃出青牛的嘴巴。
這下青牛順流而下,無論如何巨蟒都犟不過它了,一路被它拖上岸邊。青牛用蹄子在巨蛇的身體上猛踩了一腳,只聽轟隆一聲,山地居然裂開一段,而蛇體被踩得稀爛。這下巨蟒終於逃了出去,只見它遊動過的地面留下一段長長的血跡。
青牛毫不猶豫低著頭沖了過去,我們發現巨蛇好像是要往一個巨大的石縫裡鑽,不過出乎它意料的是,插在它頭上的那面盾牌成了阻擋它的障礙,只聽喀一聲,盾牌橫在了石縫中間,巨蟒渾身亂擺,意欲往裡面擠。看來陳團長的盾牌質量實在過硬,在這種巨獸的大力撞擊下居然絲毫不變形,但是蛇頭上的血越來越多,似乎盾牌就要破體而出。不過之後發生的事情徹底改變了我們的想法,那就是:即使這條蛇進入了石縫只怕也沒用,因為那頭青牛。
那頭青牛身形絲毫不滯地一路向巨蛇衝去,只聽轟的一聲大響,那塊山體突出的巨大岩石立刻被撞得四散碎裂,一陣巨大的煙塵衝天而起,瞬間將兩頭巨獸掩蓋。我們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不過另一頭青牛卻悠閑地吃著山體中的荒草,它舌頭一卷便是巨大的一片進入嘴裡。
過了一會兒煙塵緩緩散去,只見一頭渾身血跡的青牛站在一堆如爛肉般的死蛇身旁。顯然那致命的一撞不僅僅是撞死了巨蛇,甚至撞碎了它。
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看得我們目瞪口呆,真的懷疑我們是不是站在地球的土地上。下面的青牛長長咆哮了一聲,就像勝利者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