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求學

第十二章 求學

老兄又道:「背不出對先生明言就是,現下兄台卻叫小弟如何救你?午休也只有半個時辰,就算小弟肯教授,兄台用功,這半個時辰卻如何背得出,又如何懂得其中寓意?」

趕緊說道:「兄台不知,這百家姓、千字文雖然小弟未曾學過,可也時時聽人詠誦,勞煩兄台教我,半個時辰想來也該當夠用!」開玩笑,雖說百家姓、千字文咱背不下來,可要說解釋其中含義,這倒不是啥難事,後世的大學是白上了?好歹也是十五六年的寒窗啊!剛才咋就沒想起來呢,要是剛才就跟著背,這二十幾遍下來,估摸著也早就完活了!笨的!

老兄真是好涵養,二話不說,搖頭晃腦的一句一句慢慢給我背誦,用了心,一句一句跟著慢慢背,一邊背一邊尋思著其中的意思,理解後記憶,這是後世老師掛在嘴邊上的背誦課文的法寶啊,政治考試答案全都這麼背的!不知不覺,腦袋也扎了進去,周圍除了老兄跟我,旁的全都看不著也聽不見了。

啥,沒了?就這些?老兄點點頭,心裡默默複習一遍,嗯,沒錯就他了!沖老兄連連拱手:「多謝兄台相助!小弟這便背上一便請指點,這《百家姓》是: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這《千字文》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星宿列張……」

沒多大會兒工夫兩篇啟蒙教材便算是齊活兒,老兄稀奇地看著我,道:「聽聞先生講過過目不忘之人,小弟總是不信,今日見過兄台之能方知,先生誠不欺我!小弟佩服之至!小弟鞠邦彥,乃是登州鞠家子弟,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心下得意,說話便有些大大咧咧的:「好說好說,俺叫王平,黃縣王家子弟,多謝老兄幫忙,這往後咱哥倆兒可得多加親近。哎我說老兄,別老這般文縐縐酸氣衝天的成不,鞠老夫子又不在!」

啥?鞠老夫子,他也姓鞠?壞了,咋找了老夫子的親戚請教呢,趕緊拱手:「那啥,方才之事還望鞠兄……嘿嘿。」一邊說一邊拿了眼角撇撇先生的桌椅。

鞠邦彥會意地笑了個前仰後合:「王兄放心,哈哈,方才之事那啥,哈哈,小弟心中有數!」看這小子樂的,后槽牙都露出來了,都看著有一顆還缺著沒長呢。拉了鞠邦彥到了外間,得福早拿了食盒等得急了。

四個熱騰騰的蒸包大得像鞠邦彥的腦袋,扔給這小子倆,狼吞虎咽地把剩下兩個給吃了,沒吃飽!回頭看看,鞠邦彥這小子面前一小碟點心,做得精緻,小口小口地吃著,還不時抿一口茶,這小子!一手搶回一個包子,一手拿了另一個就給塞了鞠邦彥嘴裡,差點沒把這小子噎死!

鞠邦彥紅了臉笑道:「王兄豪爽!」興許是包子肉足味兒好,這鞠邦彥終於忍不住,接了蒸包,拿袖子擋了吃。

剛吃完,手還沒擦,一哄衝進來五六個小子,挑頭的兩個指了我道:「就是這小子背不出書,害得我等被先生瞧不起,把他打了回家,也落得個清閑爽快!」

呵,找事!頭一天就拉幫結夥給同學下馬威?嘿嘿,打小就沒吃過這樣的虧!斜眼看看鞠邦彥,這倆是什麼人啊?鞠邦嚴沒言語,臉色發白看天數星星玩兒,看來是指望不上這膽小的兄弟了啊!

我拱拱手,道:「兩位兄台高姓大名,卻不知有何指教啊?」

挑頭的那個手一指:「他是李進,俺是柴安國,識相點老實被我等打上一頓,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仔細打量打量李進跟柴安國,這倆小子怕就是禁軍都指揮使的寶貝公子吧!嗯,長得壯實,怕是打小練武練得好身子板。打架,咱恐怕不是對手,嘿嘿,得叫你跟了我的路數走!

連忙站起身來,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兩位將軍的公子,在下多有耳聞,失敬失敬。既然是兩位這般吩咐,本來呢叫你等打上一頓倒也無妨,不過,先生早上的訓戒猶在耳邊,我若是叫兩位打上一頓,兩位公子胸中的惡氣雖說是出來了,可就怕後晌逃不脫先生的訓戒,豈不是反倒害了兩位公子?」

伸手指了指先生桌案上的戒尺,長長寬寬的,鞠老夫子的嚴厲不是吹的,登州府出了名的。先生管教學生那自古以來便是天經地義么,不打不成器么,還別說是倆將軍的少爺,這個年頭,就是太子先生都打得!打了之後還得給人先生賠禮認錯,不信這倆小子就不怕這個。

柴安國撓撓頭,看了戒尺直運氣。接茬說道:「柴兄、李兄前來尋我,無非是想與我比試一番。照小弟心思,若是動了拳腳比試先生定然不悅,可若是我等改成文比先生想必不至於動怒,卻不知李兄、柴兄意下如何?」

柴安國剛要開口,卻被李進一把拉住,搶先道:「依你看來這文比如何比?」

看出來了,這柴安國就一個沖在前面的炮灰,背後使壞的怕就是這個李進了。盯住李進,慢慢道:「文比么,倆法子,一個嘛,既然李兄說小弟背不下書,何妨稍安片刻等午後先生親自查驗?若是確實背不下,自有先生懲處,也不勞李兄動手了。」

柴安國愣頭愣腦地道:「這個不好!」

瞥一眼柴安國,接茬說道:「既然這個不好,小弟便跟李兄、柴兄比試比試力氣如何?」

「如何比試?」倆人異口同聲問道,至若只若不是瞎子都看得出這柴安國小牛犢子一般的壯實。

「看,這啥,白紙么,就扔這白紙如何?這邊裁下兩片一般大小的,哪個扔得遠便算哪個氣力大些,便算是贏,如何?」我一本正經道,小樣,跟我玩兒這個,玩不死你!

鞠邦彥低頭湊了過來,看得出來,這小子也來了興趣。李進、柴安國腦袋扎一起嘀咕半天,李進道:「我兩個卻都要與你比試!」

行啊,來吧,不怕別的,就怕你不來這個,只若是比試這個,嘿嘿,上來一個輸一個,上來兩個輸一雙。冷笑道:「那好,等下若是我輸,出了學堂門自會叫你等打上一頓,決不還手!要是僥倖贏了,你等卻要如何?」

李進道:「我等輸了便任你處置,絕無怨言!」

「好!若是你等輸了,這往後便莫要再來纏我!」

「一言為定!」

柴安國拿了紙,看看風向,站了上風頭,使足了吃奶的力氣扔,嘿嘿,真不錯,風給面子,借了風勢順風飄出去三尺多遠。柴安國回頭看我,忐忑不安的摸樣。

我拿了紙,走了跟前,雙手一揉搓成個紙團,手指輕輕一彈,哈哈,咋樣!「你耍賴!」柴安國臉漲得多老紅,不服氣地大聲嚷嚷道。

不理會柴安國,默不作聲冷眼看著李進,李進一把給柴安國拽住,低聲喝道:「閉嘴!」

李進拿了我扔出去的紙團走回來,冷笑道:「好手段!看你這次還咋耍賴!」輪圓了胳膊,嘿嘿,比我強,扔得還真是遠!

嘿嘿,肚子里冷笑半天,有力氣不動腦是要吃虧滴,小兄弟!撿了柴安國扔的紙片,放了桌子上,左一疊右一折折成了個紙飛機,看,看啥呢,知道你們沒見過!

疊紙飛機的手藝專門練過,大學時看過世界比賽,冠軍成績接近一百米呢,當時佩服極了,刻苦練過好一陣子呢,咱比不過世界冠軍,可三四十米還是扔得出去的。

擺好了造型,可惜沒記者拍照,小臂輕輕一用力,兩根手指輕輕一放,走!都沒等紙飛機落地,掉頭便回了學堂,還等著看啥那,那地上保準是掉了一地的眼球,切,不用看都知道!

要說別管是啥事兒千萬莫要胡得意,滿心以為這世上就剩下我一個清醒的了,冷不丁卻發現還一個,這鞠邦彥老兄穩沉地跟在了身後,問出來個更蠢的問題:「敢問王兄,若是旁人也把這白紙折成這等摸樣,你卻贏得贏不得?」

故作神秘地把鞠邦彥耳朵招呼過來,低聲道:「就告訴你一人,旁人我不告訴!狗熊他娘是咋死的,知道不?笨死的!不知道把這白紙裡邊包上塊石頭朝外邊扔啊,他倆飆你也飆啊!真是的……」

在王家少爺朗朗的背書聲中,李進跟柴安國叫先生各打了五下手板,打腫了都!搶了紙飛機玩得高興,叫先生給發現了,說是啥玩物喪志,活該!

聽我講述《千字文》,先生時而點頭時而搖頭地不置可否,擺手示意我坐好,自個便開始逐字逐句講解,這鞠老夫子學問好啊,這開口一講便是引經據典的,偏偏還叫人能聽得懂,全深入淺出的講解。一邊用心聽一邊拿筆紙上寫著,後世都形成習慣了,這記筆記不單是有利於記憶,順便也把字給練了不是。

先生邊講解,邊慢慢踱到我跟前,又慢慢踱回去,提筆寫一頁紙放了我的案頭,呵呵,字寫得不是一般的好,趕緊照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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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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