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動不動就升職

「去洗浴，總醫務官比較喜歡乾淨。」林格的臉色煞白，就算到了現在腹中還是有些疼痛，他的生活簡單而有規律，每天有兩項是固定的，一項是做教官，一項是做醫生。

總醫務室內，一襲黑袍的門格勒醫生在手術台矗立，修長的雙手自然垂下。這一幕讓剛剛進來的林格嘴角微微抽動，這個地方他在熟悉不過了，他既站在手術台旁邊作為助手過，同樣也沒少躺在上面，看著門格勒醫生在自己身上動刀，今天是哪種模式。

咚！就在這時候總醫務室的天花板出現一個圓形的通道，裡面傳來跌跌撞撞的響聲，一直在靜止狀態的門格勒醫生做了第一個動作，將合金製作的手術台往右邊拉了三十厘米。隨後在一個紅色按鈕上按了一下，整個手術台被加長了一半。

「呼……看來今天不是我躺在上面！」林格不由得慶幸起來，就在同時，一具和人類相比可以成為龐大的生物正好掉落在手術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一道銀白色的亮光猶如閃電直衝林格面門，但瞬間就被兩根手指夾住，這是一柄手術刀。林格接住之後直接站在門格勒醫生的身邊，他心中其實很不明白這位總醫務官為何喜歡這種古老的手術工具。

但馬上林格就被手術台上的生物吸引了注意力，這個未知名生物的有人類身體的兩倍大小，身上有鱗片覆蓋，要說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這生物的腿上明顯有翅膀的痕迹。

「看出問題來了？是不是覺得這個翅膀明顯有些不協調？」門格勒醫生負手而立，一隻獨眼看著林格，並沒有因為兩人之間實驗品和實驗者的關係感到尷尬。

「嗯，按理來說翅膀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握著手術刀的林格點頭道，「總醫務官曾經說過，像是這種下肢有翅膀痕迹的生物，基本上可以歸結到失敗生物的那一類，本質上已經算是演變失敗，不過從形體上來看，這種生物的前程還沒有蓋棺定論。」

門德勒醫生讚許的點點頭，對這個回答還算是滿意，講解道，「早在人類還沒有離開地球之前，人類科學家就提出過大過濾器理論。總共分為九個階段，或者可能被細分出的更多階段，至少有一個階段是難以實現的。無論是什麼因素在哪個步驟阻止了第九個階段的最終實現，它都被稱為大過濾器。」

「這麼看來現在邦聯已經到了第九個階段，也就是星際擴張階段了。」林格看著手術台上的生物身體，暗想這個生物的族群到了第幾個階段呢？不管在第幾個階段，被送到門德勒醫生面前只能證明，一切都結束了。

明顯這個生物的祖先明顯是沖向高空進化出來翅膀，但是很多例子都證明，下肢進化出來翅膀是不可能進行飛行的，想要飛行必須是上肢變成翅膀。下肢的翅膀只能用來滑翔而不是飛行。不過這並不一定是壞事，下肢變成翅膀有可能是死路，重要的上肢要是變成翅膀的話，那肯定是死路。

短短時間這具龐大的生物體已經被肢解，林格按照門格勒醫生的吩咐下刀，邊聽從教誨邊下刀將總醫務官需要的部分取出，整個手術台略微顯得有些血腥。

「肌肉組織強度很大，生命力頑強，從下肢的結構來看，現在這種生物現今是在陸地生活，下肢的翅膀在退化。上肢靈活有力，便於抓取。有成為智慧生物的可能性。」林格一邊講自己看到的情況進行分析，一邊道，「不過就算有這種可能，應該還是很遠之後的事情。」

「不能以對普通生物的演化過程往智慧生物上面套取，沒有什麼很遠的事情，加蘭德將軍已經接到命令了。」門德勒醫生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一樣，總醫務室突然出現全息成像，上面正是一座未知星球的背景。古木參天、晴天碧海，和手術台上面一樣的生物成群結隊，行走在陸地上，毫無疑問，和同星球的生命相比，這種生物已經走在了生命的前列。

就在這時候，總醫務室的地面上傳來微微的響動，事實上整個基地都能感受到。全息成像上的畫面一變，林格瞳孔微微一縮帶著驚訝的口氣自語道，「這是整個基地的全景么？」說實話哪怕他從這裡長大，對這顆衛星上的基地也遠遠稱不上了解，至少他從來不知道主基地有這麼一個東西。

六邊形的圓柱體飛船散發著銀白色的光芒，如果要對比一下，應該和很早以前的火箭相似，但遠遠不是一個東西。因為他太大了，如果說這座飛船是人這麼大，那從飛船下方六個入口源源不斷進入的戰士，只有螞蟻大小。

「他們是去消滅這個生物的星球么？」被六邊形圓柱體飛船震驚的林格，久久無言之後問出這個問題，在林格看來也沒有其他可能，什麼事情值得整個G24基地傾巢出動？也只有進攻一個適應人類生活的星球了。

「是消滅這個星球的智慧生物，不過這只是順路清理的。我們接到了總部的消息，所有現役成員出動和總部匯合，正好在路上順手解決掉一些問題。」門格勒醫生不以為然的糾正道，「事情比對付還很原始的智慧生命重要的多。」

順手解決？林格的心情遠遠不像面色這樣平靜，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生長的地方不是什麼躲在地下的殺手組織，也不是居無定所的星際海盜，雖然他們確實不願意讓邦聯的人類發現他們。整個基地的運轉和相關的紀律，無一不證明整個基地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軍人，殺手和宇宙海盜絕對沒有這麼嚴格的思想理念。那種人要思想有什麼用？

此時，衛星表面的冰層正在開裂，一個合金覆蓋的圓形出口緩緩打開，總醫務室的全息成像儀上，六邊形圓柱體飛船正在拔地而起，從已經打開的合金出口升空。

「門格勒醫生你在啊！」加蘭德將軍的影像從全息投影上傳來道，「我忘記了，因為整個基地只剩下文職人員，林格從現在開始轉入現役，軍銜為少校。反正從戰鬥力評測上他早就夠格了，如果還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

對話的同時，飛船已經加速升空消失在了人們視線當中。林格必須說他這時候的腦袋是空白的，好像轉入現役的過程有點戲劇性。一個小時之前，他好像還是預備役的教官。

另一個問題也浮現在腦海中，傳說中的總部到底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