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楊元良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傷仲永。」其後楊元良開始用文言文,講述這個故事,一旁的孩童不知道這個故事,也沒有聽過,很是好奇,都安靜的聽了起來。
傷仲永的故事很簡單,講述一個天才兒童不好好學習,天天出去顯擺,到後來落的和平凡人一樣,先生在一邊聽完之後,對著楊元良說到:「客官是否有些過了,如此好的文才,不該來譏諷這些孩子?」
楊元良一笑:「先生莫要慌張,我還有第二個故事!」一聽還有第二個故事,長公主的眼睛亮了起來,剛才的故事她聽不太懂,只知道楊元良文采很好,而且還為她出氣了。
於是認真的聽起了第二個故事,楊元良開口說道:「天下事有難易乎?」對著一群孩童,楊元良開始不要臉的講起了清朝的名篇勸學。
勸學的內容也很簡單,說兩個和尚一貧一富想去南海,富和尚認為去南海艱難險阻多,顧慮前顧慮后沒有去成,窮和尚一個碗一個棍,一路要飯客服艱難險阻終於到了南海。
這個小故事的意思就是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那怕條件再優越,不去努力也不行,只要努力了,有恆心條件差一點也能成功。
教琴的先生聽后,拍手到:「好!好!好!客官高才,方才我唐突了。」楊元良擺手道:「繆贊了,先生繆贊了,我只是督促這群孩子好好學而已。」
兩人互相開始吹捧起來,一邊的長公主眼神變了,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種故事,皇帝給她找的先生都是老學究,說的都是孔孟之道,女學之類的,講道理都是一板一眼,從來都沒有這種輕鬆的氛圍。
當她還想要再聽故事的時候,到散學的時辰了,楊元良起身就要走,長公主攔住他,請求道:「元良大哥,方才我聽你的兩個故事很是喜歡,你可以再說一遍,我記下回去給兄長看嗎?」
對於這個小要求,楊元良還是可以答應的,就對長公主說到:「你去找筆墨,我重新講一遍,你記下來!」
楊元良就和長公主對桌子而坐,楊元良講故事,長公主讓人寫故事,他們兩位為什麼不自己寫能?
因為楊元良寫不好毛筆字,長公主識字不多,兩個文盲都在冒充知識分子,若不是護衛識字,今天就有樂子了,兩個故事字數都不多,長公主很快的抄錄下來,交給侍衛保管。
回宮之後,長公主去找哥哥,共賞文章,被告知哥哥去忙別的事情了,於是只能回到自己的寢宮。
楊元良浪蕩回家之後,發現自己的窩被佔了,沒錯他的窩被佔了,本來他是和王秋萍成親后,同房住才對的,他卻一直都住在武蘭香的小丫鬟房中。
古代禮數妻妾不同房,但楊元良的情況有些特殊,他是妻妾同房,自己不與她們同房,但是現在老家的親戚來了,裡面多有長輩,武蘭香就把他的房子給霸佔了。
「你確定?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看見武蘭香之穿了內衣在自己的小屋中洗腳,武蘭香淡定的說到:「你去小姐那屋我不放心,這幾天你都只能跟我睡!」
說完話后,武蘭香把洗腳布丟給了楊元良,「把你的臭腳洗一洗。」楊元良梳洗完畢后,從柜子中拿出了一條毯子和一條草席,沒有搭理武蘭香,躺在地上就準備睡去了。
武蘭香坐在床上,嘴裡吃著瓜子說到:「呦!每年的這個時候,你可都是搶著占我的便宜,睡覺的時候貼我貼的老緊了,有時候手還亂摸,今天怎麼睡地上了?」
「被你打怕了!不敢不規矩!」楊元良眼睛都沒有睜開,躺在地上隨口應答著,武蘭香拍了拍床:「別裝可憐了,上來吧,秋天地上還是挺寒的,別睡壞了腰,你要是考中秀才,我早晚是你的人,免不了同床。」
躺在地上的楊元良說到:「一個秀才就那麼重要嗎?」武蘭香恨鐵不成鋼的教育到:「當然很重要了,秀才可以免賦稅和勞役,到那裡都能以讀書人的身份自居,見官不跪……」
列舉了七八條秀才的好處后,楊元良睡著了,武蘭香拍了拍他的臉,發現他真的睡著了,心疼他,把他輕輕抱起,放在床上,然後去收拾他的衣服,夜晚就緊貼著他睡著了。
「好重啊!」睡的半夢半醒,楊元良覺得有什麼東西壓住了自己,伸手一推,感覺軟軟的好舒服,自己挪動一個姿勢后,抓著這個東西又睡著了。
第二天清早起來,楊元良想要溜出去,卻被武蘭香給擒住了,武蘭香告訴他,今天中午太奶奶也就是王老太常八十多歲的老母親要來,楊元良必須和王秋萍一起去跪拜。
回憶起這個王太奶奶,楊元良的頭皮有些發麻,她一直住在老家農莊裡面守著祖宅,每一次來都帶來一大票的親戚,楊元良按著輩分算是他的重孫子。
在老家農村,人們生的多,大老和老小差二十歲很平常,楊元良憑空多出了,一堆小叔叔小伯伯之類的親戚,王家的家法嚴,跪拜作揖自然少不了。
這還不是最討厭的,最討厭的是那種嚼舌根的七大姑八大姨之流,每一次來都要數落楊元良一番。
「我中午拜過太奶奶下午出去逛逛行不行?」楊元良開始和寸步不離自己的武蘭香談條件,武蘭香臭著臉說道:「當然不行了,你知道你今天早上為什麼沒有挨打嗎?就是因為怕你掛傷丟了王家的臉面!」
楊元良一頭的霧水,「早上我什麼也沒做啊?你為什麼要打我?」武蘭香指了一指自己很大的胸脯:「懂了嗎?」
「原來早上摸的這個!」楊元良想明白了因果,也就不跑了,其實是跑不掉,自上午開始,親戚陸續來了,院子裡面到處都是人,有認識楊元良的,也有不認識的,有大人有小孩,太常府中亂成了一鍋粥。
「我們回房把!外面好亂!」在宅子中走了一會,楊元良準備回去,武蘭香說到:「去我那裡不方便,我是妾,怕被人說閑話,你去姐姐那裡吧。」
兩人來到了王秋萍的閨房,不去還好,進去后,也不知道那家的親戚五六個老婦女,帶著五六個七八歲到十幾歲的孩子,已經在裡面坐著了。
楊元良打了一身招呼之後,這些親戚自顧聊天,王秋萍成了教書的先生,開始輔導這些孩子的功課。
「還好我才名不顯,不然就是我教這些熊孩子了!」楊元良看見那些熊孩子頭就疼,更別說去教他們了。
王秋萍頂著一個詩仙子的才女之名,這些親戚當然是讓孩子們沾染一點文氣了,她不交都不行,「姑姑你和洛學君,洛詩聖那個厲害一點啊!」
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女孩,當著楊元良的面,問出這種很是尷尬的話,洛學君就是送給王秋萍白玉手鐲的人,人送外號詩聖,他詩作的怎麼樣,楊元良品不出來。
但楊元良覺得這個人的人品絕對有問題,洛學君沒有成名前也就是一個酸秀才,科舉不中,被一青樓女子收留,拿著女子的資助,還是沒有考取功名,但人家運氣好,被當朝太傅家的瘸腿小姐看中。
引薦到詩閣詩社這種地方,算是混到了上流社會,憑藉文才取的了大家的認同,得了一個詩聖的雅號,名聲大噪后青樓小姐帶著孩子尋他來了,他死活不認。
他當時準備娶太傅家的小姐了,但太傅看不上他,硬是把小姐嫁給了別人,這個青樓女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鬧了一陣子后,抱著孩子跳河死了。
有人說那個青樓女子是別人雇來毀他名聲,不然他和太傅家小姐喜結連理,但楊元良知道那個青樓女子真的是洛學君許下海誓山盟,高中后必將八抬大轎迎娶的正妻。
洛學君老婆投河,太傅也看不上他,他就仗著才名拈花惹草,一日中結識了王秋萍,便想勾搭王秋萍。
當初楊元良可是街頭的浪子,賭坊青樓酒肆中的事情,那裡能瞞得過他的眼睛,得知洛學君給自家娘子送鐲子后,心中一切清明。
楊元良二話不說,帶著一群浪子,用鐵拳狠狠的教訓了洛學君一頓,至於鐲子,當然是沒有退回去。
當時的楊元良想著怎麼把鐲子偷出來,當了換錢賭博喝酒,怎麼可能還回去,自從那一次之後,洛學君也學乖了,不敢再騷擾王秋萍,他怕楊元良一夥混賬真把他下面剪掉了。
「自然是顧詩聖比較厲害!」提到這個人,王秋萍還不忘看一眼楊元良的反應,楊元良自然沒有什麼反應,他隨手拿著一本王秋萍的琴譜在看,昨日學了一點皮毛后,對音律很是感興趣。
看到興起,走到王秋萍的琴前,套上鐵指甲,開始撩撥了起來,琴弦響動,雖然不似曲,卻也有了一絲曲子的韻味。
武蘭香很是無聊,小妾地位低,那群人說話她插不上嘴,她坐在楊元良身邊,低聲說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彈琴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昨天才學!」
「昨天?昨天你不是去賭坊了嗎?」楊元良呵呵一笑:「我把跟蹤我的人甩丟了,他怕被罰,自然說我去賭場了。」
「你別彈了,看不見孩子們都在學習嗎?」幾個老婦呵斥之後,武蘭香也小聲說:「相公別彈了,你手太重,這琴貴的很!」
楊元良也是停了手,隨口一句:「你也懂琴?」武蘭香挺起胸脯,很自豪的說到:「那是自然了,雖然沒有小姐彈的好,比起一般人也強很多。」
「有空切磋一下!」武蘭香答應了楊元良的這個請求,時間在一分一秒的無聊中流失,隨著一聲高亢有力的男聲喊道:「太奶奶回府!」
楊元良跟所有人一樣,外出跪迎去了,對於下跪楊元良是很討厭的,而且還是跪在路邊,一跪還要很久才能站起來。
這邊楊元良吃著難啃的家席,另一邊當朝大儒太子太師,六十多的蔣高陽,拿著長公主抄來的文章,他品閱了多遍后,對大皇子說到:「這兩篇文章極好,稱為傳世名篇也不為過,但我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先生有話直說!」蔣高陽說到:「我去查過楊元良,他的風評很不好,他是王太常的長孫女婿,也就是詩仙子王秋萍的夫君,他目前是童生,考秀才的文章我也看過,臭不可聞,我懷疑這兩篇文章是出自詩仙子之手。」
「我妹妹肯好好進學,父皇開心就是好事,至於文章是不是這個楊元良寫的,沒有必要懷疑,此人才華出眾,我親自驗過,不會有錯,風評這種東西不可太信。」
蔣高陽聽見大皇子這樣說,拜道:「太子殿下,這次中秋會,我覺得您不可太出風頭,只要詩詞過的去便可。」
大皇子狡詐一笑:「我昨日懇請去當裁判,準備兩首詩詞壓壓場子就好,念不念還不一定。」太子太師也狡詐的笑道:「這樣最好了!」
另一邊家宴吃完之後,王秋萍立刻吩咐下人套上馬車,帶著楊元良去玲瓏詩閣交稿去了,她也被那群孩子纏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