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九章 巧遇湯瘋子
湯瘋子還是扛著他的招牌，仔細觀察著路過的每一個人，他主動搭訕別人時，有人害怕的躲開，有人罵他是傻子，也有人動手要揍他。三年來，他見得太多，已是習以為常。他只要能夠實現自己的信念，或者是圓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夢，他寧願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即使這樣，他也決無怨言。
突然，一個頭戴圍紗斗笠的少年騎馬過來，湯瘋子一看那少年，心中一驚，但聞其香，知必是女兒家，心中便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奇，不由自主的問道：」這位公子，要算卦嗎？」少年邊下馬邊問道：」你的卦靈驗嗎？」湯瘋子道：」你問問周邊的人就知道了，不準或是不靈驗退卦資。」少年冷冰冰的說道：」不用了，要是准，我下次碰見你，送給你一百兩銀子；要是不準，下次見面砍下你的腦袋。」
湯瘋子問道：」什麼卦？」少年道：」找人。」湯瘋子問道：」什麼人？」少年冷冷的說道：」一個神秘的男人，我只問在什麼地方能夠找到他，或是能夠等到他也可。」湯瘋子脫口道：」他是你的什麼人？是相公嗎？」少年臉一紅，低沉的說道：」少廢話，你到底算不算？」湯瘋子想這卦倒是玄乎的很，便從懷中取出三枚銅錢，說道：」公子，心誠則靈，擲一個吧。」說罷，鋪好油布。
少年拿過銅錢，握在手中，虔誠的搖了搖雙手，蹲下身來，擲在地面的油布上。湯瘋子看了看卦象拾起銅錢，說道：」人不在此，亦不在彼。」少年問道：」什麼意思？」湯瘋子道：」人不在這個地方，也不在你要去的下一個地方。」少年不耐煩的說道：」人不在這裡，也不在那裡，難道他從天上飛，從地里走嗎？」湯瘋子笑道：」公子莫急，先聽在下一言，卦象上講：『人不在此』，就是人還沒有到這個地方或是根本不在這個地方，但公子所找之人即便來到這個地方，也不利於公子，所以說公子應該到下一個地方等他，一定能等到他。」少年喜道：」什麼地方？」湯瘋子說道：」應該是西北方。」
湯瘋子望著這女扮男裝的少年心中直笑，輕聲道：」看樣子這姑娘是第一次找人算卦，也不問問什麼時候能等到。喂——姑娘，你要等些日子。」最後一句，湯瘋子提高了嗓門，可人已走遠。
龍城八月的晌午依然如夏，湯瘋子看了看沒有生意，將銀子小心的揣在懷中，樂呵呵的向」狗不理包子鋪」走去。一個年輕人，只靠包子是難以打發自己五臟廟的。
湯瘋子進門便向小二喊道：」小二哥，兩份花生米，兩份牛肉，一小壺酒，再麻煩小二哥用紙把其中一份包好。」小二哥麻利的包好遞到湯瘋子的手中，湯瘋子道：」小二哥，給在下留個座，我去去就回。」酒家老闆走過來，小二看了看老闆，那老闆說道：」給湯瘋子留著便是。另外，把湯瘋子的另一份多加些。」湯瘋子忙拱手道：」王老闆，多謝了。」王老闆一笑，道：」送去吧，快去快回。」
湯瘋子轉身去了對面的」天天紅包子鋪」，老闆和老闆娘見他過來，沒好氣的把頭扭了過去，不去搭理他，小童迎了上去，湯瘋子瞅准這個機會，把紙包塞進小童的懷裡，什麼話也不說，轉身便走。那老闆和老闆娘見湯瘋子這麼快就走了，心有疑慮，老闆娘沒好臉的說道：」湯瘋子，怎麼走了？今天發財了，不樂意吃包子了？」那老闆」嘿嘿」一笑，說道：」我看，他準是來偷包子吃的。」
湯瘋子不搭理他們，那老闆娘倒來勁了，酸聲酸氣的道：」湯瘋子，賺大錢了？有本事把這個店買下來給小童，不就是二百兩銀子嗎？上下兩層樓多便宜啊。上面住人，下面開包子鋪，一年也能賺幾十兩銀子哩。你若能給得起，我們馬上走人，家檔都留給你，怎麼樣呀？湯瘋子。」
湯瘋子嘆了口氣，那老闆娘見狀，沒好氣的凶道：」老娘看你個窮算卦的，一輩子也賺不到二百兩銀子。小童在老娘這裡，他就得聽老娘的，日後啊——你少瞎*心。」恰巧一個老婦人來買包子，老闆娘惡狠狠的朝小童喊道：」看什麼看？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還不快去給老人家拿包子。」說罷，朝那老婦人一笑。
小童淚眼汪汪的看了看湯瘋子，給老婦人拿包子。湯瘋子嘆著氣，到」狗不理包子鋪」一人喝悶酒去了。
龍城八月的晌午依然如夏，湯瘋子看了看沒有生意，將銀子小心的揣在懷中，樂呵呵的向」狗不理包子鋪」走去。一個年輕人，只靠包子是難以打發自己五臟廟的。
湯瘋子進門便向小二喊道：」小二哥，兩份花生米，兩份牛肉，一小壺酒，再麻煩小二哥用紙把其中一份包好。」小二哥麻利的包好遞到湯瘋子的手中，湯瘋子道：」小二哥，給在下留個座，我去去就回。」酒家老闆走過來，小二看了看老闆，那老闆說道：」給湯瘋子留著便是。另外，把湯瘋子的另一份多加些。」湯瘋子忙拱手道：」王老闆，多謝了。」王老闆一笑，道：」送去吧，快去快回。」
湯瘋子轉身去了對面的」狗不理包子鋪」，老闆和老闆娘見他過來，沒好氣的把頭扭了過去，不去搭理他，小童迎了上去，湯瘋子瞅准這個機會，把紙包塞進小童的懷裡，什麼話也不說，轉身便走。那老闆和老闆娘見湯瘋子這麼快就走了，心有疑慮，老闆娘沒好臉的說道：」湯瘋子，怎麼走了？今天發財了，不樂意吃包子了？」那老闆」嘿嘿」一笑，說道：」我看，他準是來偷包子吃的。」
湯瘋子不搭理他們，那老闆娘倒來勁了，酸聲酸氣的道：」湯瘋子，賺大錢了？有本事把這個店買下來給小童，不就是二百兩銀子嗎？上下兩層樓多便宜啊。上面住人，下面開包子鋪，一年也能賺幾十兩銀子哩。你若能給得起，我們馬上走人，家檔都留給你，怎麼樣呀？湯瘋子。」
湯瘋子嘆了口氣，那老闆娘見狀，沒好氣的凶道：」老娘看你個窮算卦的，一輩子也賺不到二百兩銀子。小童在老娘這裡，他就得聽老娘的，日後啊——你少瞎*心。」恰巧一個老婦人來買包子，老闆娘惡狠狠的朝小童喊道：」看什麼看？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還不快去給老人家拿包子。」說罷，朝那老婦人一笑。
一日林國鋒在城外練完功回來，又飢又渴，見不遠處有個」狗不理包子鋪」，便催馬過去。
小二哥眼快手勤嘴巴甜，趕忙跑出來牽馬，說道：」客官辛苦了，大熱天的裡面先喝杯茶消消渴，小的把馬給您牽到馬棚去。」
林國鋒說道：」多謝了，小二哥。麻煩給馬喂些草料，我會付錢的。」
小二笑道：」客官哪裡話，不要看我們酒店小，招應可都是一流的，草料是免費的。」
林國鋒拱手道：」多謝。」小二點頭笑了笑，朝店中提高嗓門喊道：」客人一位，安排茶水。」「好哩——客官裡面請。」裡面的夥計呼應著。
林國鋒進店一看，七八張桌子都已有客人。小二賠著笑臉說道：」真不巧，今日樓上包間和樓下都滿了。要不，您和湯瘋子坐一個桌吧？他人挺好的，是我們的老主顧。他算得卦可准了，是我們這裡出了名的神算。」說著，順手一指湯瘋子，便翹起了大拇指。
林國鋒順指望去，只見一個頭戴儒巾，濃眉大眼，眉鎖愁雲，卻一臉文雅的年輕人正坐在窗邊喝酒，便問道：」湯瘋子可否願意？」小二忙道：」您放心好了，他人很好的。」說罷，領著林國鋒來到湯瘋子面前。
湯瘋子抬頭一看，小二笑道：」湯瘋子，一人喝酒太悶，這位客官與您共用一桌怎麼樣？」湯瘋子忙道：」公子請坐，不嫌棄在下便好。」林國鋒道：」多謝這位兄台。」說罷，坐了下來。湯瘋子道：」小二哥，再拿個酒杯和茶杯來給這位公子。」
小二應聲去了，一轉眼又跑了回來，給林國鋒放下酒杯，又倒了一杯茶水，問道：」客官，您要些什麼菜？小店飯菜實惠味美，包您滿意。」說罷，將菜譜遞給林國鋒。
林國鋒剛要點菜，湯瘋子說道：」公子若不嫌棄，可先與在下共享著牛肉和花生米，寒磣了些，讓您見笑了。」湯瘋子臉一紅，便給林國鋒倒了一杯酒。
林國鋒忙道：」這位仁兄，您見外了。其實，我平日不飲酒。」湯瘋子忙道：」只是小酌而已。」
林國鋒拱手道：」那就多謝了。」
小二問道：」這位客官您要些什麼菜？」林國鋒看罷，說道：」『清蒸全雞』、『紅燒仔鴨』再加上兩個新鮮蔬菜。」
「好哩——客官稍後，馬上就來。」小二說著，轉身而走。
湯瘋子道：」在下見公子面相極佳，公子是否將生日時辰告訴在下，在下為您算上一卦？」
林國鋒連聲稱謝，繼而道：」湯瘋子太客氣，在下不相信這個。」
湯瘋子道：」不收您錢銀的。」林國鋒道：」人貴在拼搏，何必相信這些卦術？」
二人淺飲了一口，花生米和牛肉的獨特風味讓林國鋒口感為之一新，這是深山和蘇府之中所吃不到的。花生米上一層薄薄的鹽，吃起來先咸后香，牛肉一層薄薄的辣椒面，吃起來先辣后咸。林國鋒邊吃邊稱讚不已。
湯瘋子說道：」人生來便被註定，怎能逃脫命運二字？」
林國鋒笑道：」若是命好，終日躺在破毛草屋中也能撿到金元寶嗎？凡事需人努力，怎可過於相信命運？」
「公子此言有道理。」湯瘋子點了點頭，說道：」可是人一生下來，您的命便刻在了臉上，不是容易改變的。」
林國鋒搖頭而笑，湯瘋子說道：」如果在下出言不遜，還望公子海涵。」
林國鋒道：」但講無妨。」
湯瘋子呷了一口酒，說道：」公子近幾年父母雙亡，甚是辛酸。公子幾年前逢喜事成佳緣，終成大福大貴之人。」
林國鋒一驚，怎麼這世界外的事情，他都知道？！馬上問道說道：」湯瘋子懂得《周易》？」湯瘋子說道：」略知一二而已。」
林國鋒連忙道：」先生過謙了，看來先生是這方面的能人異士，在這裡的名氣也不小。」
湯瘋子笑著說道：」公子差矣，在下雖在此為人占卜算命，然只是為維持自己生計而已，其主要目的是在等人。」
林國鋒好奇的問道：」湯瘋子在等什麼人？」
湯瘋子點頭應道：」一個極富能力而又很特別的人，也是在下今生追隨之人。」
林國鋒一聽，越來越覺得此人頗為神秘，此事又離奇古怪，也越來越覺得這個湯瘋子有意思，便問道：」直到現在還是毫無頭緒嗎？」
湯瘋子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沒有。我在此等了三年，嚴寒酷暑風雨無阻，起早貪黑，唯恐錯過。三年了，飢一頓，飽一頓，夏住林中，以求省下幾個錢，秋冬之季有客棧住，如此免受寒氣侵體之苦。」
林國鋒道：」那麼，湯瘋子還打算繼續在此地等候嗎？」
湯瘋子堅定的道：」當然，一直到在下死去。」
林國鋒聽到此處，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一股敬意油然而生，問道：」敢問湯瘋子大名？」
「在下姓湯，單字一個羽，軒轅卧龍庄人氏。」湯羽說罷，問道：」請問公子怎麼稱呼？」林國鋒忙道：」在下林國鋒。湯兄之精神令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仁兄乃真君子，真英雄也。」
湯羽道：」過獎了，士為知己者而死，無悔也。」
林國鋒好奇的問道：」湯兄，怎麼小二哥稱您為『湯瘋子』？」
」哈，哈......」湯羽笑道：」在下姓湯，被人稱為『封湯』，可時間一長，他們稱在下為『湯瘋子』，以訛傳訛，久而久之，這裡的每個人便稱在下為『湯瘋子』......」正說著，小二哥將四個菜端了上來，說道：」客官，湯瘋子，請慢用，有事招呼一聲。」
湯羽道：」有勞了。」
小二一笑：」湯瘋子，不用客氣。我最敬佩您這種人了，心腸好，有耐心。若是沒有您，小童早成孤魂野鬼了。再說，若換了別人，早就離開這事非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