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疆之行
離開長安,我並沒有急於返回青州。反正那邊有眾多能人掌舵,一時也不會出什麼亂子。按照李儒的計策,此時應該前往南蠻,結交蠻王,讓他們進攻益州,為董卓南下創造機會。於是我就主動把這個任務接了下來。
本來董卓和李儒是說什麼也不同意的。既然我已經被定為董卓的繼承人,自然就不能去冒這個險。不過我可從來沒這麼多顧忌,於是就帶上張寧出發了。
由斜谷直入南鄭,再悄悄經過漢中,一路的地形地貌我都和張寧緊緊記下。過了葭萌關、白水關,才算是真正進入了蜀地。陡石峭壁之間,一道窄窄的棧道勉強通人,果然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險絕地。若是沒有事先走過,貿然領兵前來恐怕就非栽上一個大跟頭不可。
進入成都,拿著董卓的信物,和此地的探子接上頭。
「怎麼樣?」進入密室,我兩眼直視著眼前的人,「哦,你叫什麼名字?」
「啟稟少主,小的叫董鷹,專門負責成都的所有事務。」
「你在這裡潛伏多久了?對這的人情熟不熟悉?」
「回少主的話,小的在這已經幹了八年了。這成都附近有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小人的耳目。」
八年?娘的,這麼說董卓在剛剛設立州牧的時候就已經著手安排了,看來我真是小看我這老丈人了。
「那好,你現在給我講下益州的局勢如何?」我饒有興緻的坐下來,張寧乖巧地侍坐在我身後。
益州在劉焉的治理下儼然已經成為一處脫離中央的獨立王國,尤其是在張魯殺死張修,盤踞漢中之後更是如此。我把來自董卓的密探和暗龍衛的資料整理了一下,益州局勢的大體輪廓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如今益州局勢日趨混亂,尤其是如今劉焉不知得了什麼怪病,整日昏昏沉沉,不能理事。手下這群人又彼此不合。要不是益州道路實在難行,估計早就有諸侯來分食這塊美味的蛋糕了。
劉焉有四個兒子。與歷史不合的是,劉瑁早在不到十歲就先他老子一步去見了閻王。如今劉焉眼見也沒有幾天好活了,卻遲遲沒有定下繼承人。不過這事誰敢跟劉焉提啊,那不是咒劉焉死么?現在連蜀中的一眾文武也全都人心惶惶,以趙韙為首的一起隨劉焉入蜀的文臣都傾向於立老三劉璋為益州牧。而許多益州本土勢力則傾向於老二劉誕。於是,在劉焉的這一桿大旗下,兩派的紛爭就始終沒有停息過。
另外,在兩派勢力之外,還有一大勢力。就是以吳懿等人為首的軍方勢力。由於軍方勢力掌控了益州七成以上的軍隊,並且一直保持著一種超然的地位,這才沒有使局勢完全失控。
除了成都城內的風雲變幻之外,西南諸蠻更是令整個益州雪上加霜。益州鎮守著大漢的西南邊陲。整個益州,尤其南中四郡,蠻人隨處可見。漢人反而在這裡成了少數民族。兩人之間因為房舍、鹽巴之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有可能引發兩族之間幾萬人的械鬥。當地的官吏根本不敢管,也管不了。就衙門裡那點差役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呢。
「這益州就算奪下來恐怕也難以治理。」嘆了口氣,我放下手中的毛筆。
張寧揉捏著他的肩頭的手不禁停下來,她不懂他在說什麼,也不需要懂。她只知道,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這就夠了。就算是為他而死,她也心甘情願。有時,女人的思想真的很單純。不過,似乎也太早熟了點。張寧想到這裡,臉上泛起兩團紅暈。
「寧兒,再去收拾一下。明天我們繼續趕路。」
過了金沙江,就算進了真正的蠻地。當然了,這個時代叫瀘水。
我們是和幾個本地的商人一起進入了建寧郡。在內地地位不高的商人在這裡卻極受尊重,因為蠻人不產鹽鐵,所產的糧食也極少,因此日常的食鹽、鐵鍋等等,乃至口糧這些都要靠商人們帶來。蠻人們會自發地將商人們保護起來,不允許任何人侵害他們。
我和張寧也扮作行商的樣子,手下跟著幾名駐紮益州的暗龍衛。這一路來氣候越發炎熱,張寧的小臉上也時常露出苦色。
山中無路,處處是路。蠻人的村寨時常修建在深山老林中,沒有熟識的當地人引路,沒有個十天半月別想找到。不過我這次來可不是簡單的和蠻人做生意的,所以也不在荒山野嶺之中瞎轉悠,直接去蠻人的城鎮就是。
三江城是蠻人少有的幾座比較大的城鎮。每逢初一十五以及重大的節日,這裡都會舉行盛大的集市,堪稱全蠻疆的一大盛事。
進城住店,這一套早就熟練了。就連素來喜歡熱鬧的張寧也往清涼的竹屋中一躲就不再出來了。派人出去打聽了一下,三天後就是蠻疆的「月神節」。屆時不但有盛大的集市和晚會,還有許多比賽,而且整個蠻疆的頭面人物都會出席,因為這本就代表著一種榮耀。
月神節
月神節最重大的活動莫過於月神祭。三江城中央是一個足以容納幾萬人的巨型廣場。小山般的柴火堆上烈焰飛騰,直衝雲霄。十幾位五顏六色的祭司圍著火堆跳來跳去。全場的人都在歡呼、高唱。
「少爺,」一個暗龍衛擠了過來,「打探好了,五溪蠻的幾大首領都在那邊的蘆棚里。」
「好,行動吧。」我點點頭,留下已經被這裡的情緒所感染的張寧,轉身向外走去。
月神祭過後是一連串的各式表演,諸如刀山火海一類的,看得張寧大呼過癮。直到表演基本都已結束,張寧才發現身邊的人早已消失不見了。
「誅龍,少爺讓你先回去。」
張寧回到客棧,迷迷糊糊的睡了半晌,才被一陣喧鬧吵醒。她飛快的穿好衣服,來到堂屋,才發現何天賜已經回來了,堂屋中還綁縛著幾個蠻人,看服飾都不是一般人物。
「給眾位首領鬆綁。」我笑著一擺手。
「漢人果然狡猾。」,當中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蠻人氣哼哼的活動了一下手腕,顯然對此不怎麼領情。
「我這次來是代表朝廷來和眾位首領談判的,希望我們能相處得很愉快。各位,請坐吧。」我笑著落座,對張寧使了個眼色。張寧立刻乖乖的為我捶起背來。幾個蠻族頭人略作猶豫,也都坐了下來。
一夜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過一夜之間真的可以發生許多事。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虛的。至於那些不愉快早就被扔到一邊了。
「少爺,外面被圍住了。」
我笑著看看眾位與我言談甚歡的頭人,擺手示意退下。
「去問問是什麼部落的。」我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估計一下有多少人。」
各路頭人也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喧鬧聲無法掩蓋。不過,他們也全都一副吃驚的神色,顯然對此並不知情。
「各位稍安勿躁。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說著輕鬆,我心裡卻也有些緊張。畢竟出了差池,我這趟就算白來了。
身邊一陣輕風掠過,張寧已經如剪水燕子一般到了門外。我輕輕點頭,有她去我也就放心了。
不過盞茶的功夫,張寧已經押著一名少女回來了。
「祝融?」八納部的頭人川(本為「爨」,音cuàn,這裡簡寫)吉訝然出聲。
「川吉頭人,我希望你能給本使者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的臉上微帶一絲不悅。
「是,祝融是小人的女兒。小人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請允許小人問明白。」
「不必了,今天本使者是奉密令前來的,絕對不允許出任何差錯。來人,把她帶出去處理掉。」
「大人!」川吉急忙跪倒,「懇請大人有饒過小女這一次。」
「今晚之事至關重要,關乎南蠻與我大漢興衰。你能保證她不泄露半個字么?」
「這……」川吉一時語塞,就連他自己也無法保證不泄露半個字。
「懇請使者大人放過祝融姑娘。」在場的無一不是人精。我倆這麼僵持無非是希望有個人來調節一下,各給一個台階。所以,眾位頭人立刻一齊跪倒懇求道。
「那,看在眾位頭人的面子上,死罪暫且饒過。」我哼了一聲,「誅龍,把她押下去,好生看管。出了差錯我唯你是問。」
直到第二天平明,眾位頭人才各自離去。我笑著看了一眼一旁坐立不安的川吉,笑問道:「頭人怎麼還不走?」
「懇請大人饒過小女一次,我八納部願獻出黃金贖罪。」
「本使不缺錢。不過,我想和頭人商量一件事情。」
「使者請講。」川吉迫不及待的說。
「南疆素不習王化,難以教治。我曾上諫我皇以南疆自治。現蠻王的職位虛懸,不知頭人……」
我能感覺到川吉那劇烈的心跳聲。我微微冷笑,世間莫過於權利二字,怕的就是你沒有野心。
「謝使者抬愛,只是我八納部弱小,恐怕難以懾服諸多蠻國。
「這個請頭人放心。既然是我大漢欲封頭人為王,自然會襄助八納部日漸強大。這樣,我會派人送糧食和武器來,請頭人放心。」既然要釣大魚,自然要放長線。
「我們八納部一定尊奉大漢的號令。」川吉臉上的喜色也難以掩飾。
「嗯,」我點點頭,「祝融姑娘暫時就留在我這,請頭人放心。我不會虧待她的。」
「謝大人。」川吉看出使者似乎對自己的女兒也有點意思,而且這種送質的行為在南蠻也不是沒有,就答應了下來。
「那就先這樣吧。頭人也抓緊去看看祝融姑娘。過幾日,本使就要回返京城了。」
呵呵,名動三國的刺美人也落到我的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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