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陵墓
我還是下去了,鑽進那水道我已經是恐怖到了極點了。
水道漆黑一片,我什麼都看不到,而且越是往裡,水越涼,還不是直道,我快不行的時候,一下就上了一個台階,沒有水。
九曲水道,我聽說過,真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兒。
爬上去,就是高大的通道,高有十米,寬有十米的通道,兩面的牆上全是根雕雕刻出來的棺材,大小不一,形態各異,都鑲嵌在牆裡面,外面用玻璃罩著,那裡面有沒有屍體不知道,但是看著嚇人。
我咳嗽了一聲,回聲很大,就是說明這個地方很大。
走了二十米,就是一道門,那門有一條縫隙,人可以進去,那是石門,門厚有半米,是什麼人打開的?推開斷然是不可能的,用了什麼工具,或者是開門的機關。
我站在那兒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進去我要幹什麼?找什麼?這些富城老師都沒有跟我說。
我還是進去了,我沒有伸頭進去,擔心伸頭的時候,把頭給我一下擠下去,還不如留一個全屍。
我進去就是目瞪口呆,裡面的東西幾乎都成了碎片,那是被什麼炸掉的,除了一張石頭床,擺在中間,其它的東西都碎了。
這是一個拱項大墓,頂高有二十米,直徑有四十米,我輕輕的叫了一聲,回聲非常的大,把自己都嚇著了。
拱頂上用漆點畫著一些詭異的圖案,看不出來是什麼,我不懂。
在陵墓里轉著,碎的石頭,碎的東西,我發現了碎掉的骨頭,人骨頭,看來這兒是被毀掉了,什麼人這麼乾的?他們是拿走了什麼,不想留下什麼證據嗎?
盜墓人是不會毀屍滅跡的,沒有必要那樣做。
讓我奇怪的就是,外廊的那些在牆壁上的根雕棺材竟然保存得完好,實在是想不明白。
我慢慢退出來,不在想在這兒久留,可是我卻又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
就在我出來的時候,發現外廊的地下鋪的石頭顏色不同,最初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那些石頭顏色不同,但是整齊,大小一樣,看著似乎雜亂無章,可是事實上並不是,出來的時候,看著竟然不是了。
我走回去,從進來的角度看,是雜亂無章的,但是從出來的角度看,竟然不是了。
橫豎明顯,似乎是一個什麼圖案,我走著,走著不同的顏色,這個時候我發現,那是一個怪的圖案,什麼獸,我不知道。
我走到一塊黑色的方塊時,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黑色的方塊就一塊,在角的位置,如果不是有意的去踩,你永遠也不會踩到那個位置上。
聲音一直持續著,就如同開門的聲音一樣。
一個玻璃錯開了,嚇了我一跳,那根雕棺材上面雕刻的是幾個奇怪的小人,那是天然形成的,經過打磨加工之後,漆蠟保存,棺材是半棺,二分之一比例做成的。
豐國告訴過我,一般這樣的棺材,屍體是折屍。
細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洞,那個洞做得巧妙,成了一個小人的大嘴,大大的嘴張著,像受到了什麼驚嚇,張開了大嘴。
往裡看,看不到什麼,是要把手伸進去嗎?那是一個可以伸進去一隻手的嘴,伸進去,會不會把我的手咬下來呢?
這裡面的一切都是可怕的。
除此之些,已經是沒有辦法了。
我找了一個東西,往裡放,沒有什麼反應,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這就是讓我拿到什麼,知道什麼。
手伸進去,摸著,那是恐怖的,我摸到了東西,確實是東西,是一個卷著的東西,拿出來,竟然是卷著的本子,封油,綁著一條黑色的繩子。
我把東西拿出來的那一刻,那嘴竟然動了一下,合上了,我去他大爺的,嚇得我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沒坐到地上,然後就是玻璃合上了,這一次都是機緣巧合嗎?
我鑽出水面,看到富城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
我爬上去,走到富城身體,他眼睛一直就盯著對面看,對面的山看。
「富城老師,拿到東西了。」
富城老師竟然沒有反應,我推了他一下,他竟然倒在地上了,我嚇得大叫起來。
背著富城老師,上車,開車送到醫院。
富城老師昏迷不醒,原因竟然查不出來,他是有病,可是還沒有嚴重到那個程度。
十點多,我離開了醫院,去了白骨館。
白婉坐在辦公室里等我,看到我一下站起來。
「局長來了,等你一個多小時,罵人後走了,讓你回來,馬上就去他辦公室,你手機沒開。」
我摸手機,手機不見了,知道肯定是丟了。
去局裡,局長臉跟我們家小時候養的那條山西叫驢一樣長。
我自己倒了杯水坐下,拿起他的煙點上。
他猛的一拍桌子,嚇得我差點沒跳起來。
「局長,你大可不必這樣,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我是在干工作,如果你覺得我不滿意可讓我離開這裡,我是什麼情況下上任的?那是我在幫你。」
我特么的也把事情想明白了,當初求我來,我來了,就惹上這樣擺脫不掉的禍事了,現在跟我玩翻臉,你大爺的,你雖然是局長,可是你才翻了幾頁書?我翻的書比你翻的身還多。
局長氣得臉白了。
「張一,你馬上去殯儀館報道,到那兒當館長,這是屬於人事調動。」
我特么的想抽死這個驢臉。
「為什麼?」
「你不適合在白骨館。」
「我走了之後,誰當館長?」
「以後你就知道了,對了,白婉跟你一起過去,她還是主任。」
我離開局長辦公室,一時間的沒有想明白。
重新買了手機和卡,沒有回白骨館,我想,這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我就坐在殯儀館的辦公室里了。
那個在寒江路三號的殯儀館,弄得跟賓館一樣的,到是不錯,可是那是誰都不想去的地方,到那個當館長,跟鬼打交道,真的不是一件事好。
回家,葉子沒在家裡,母親告訴我,說去河邊了。
我去河邊找葉子,她在那兒。
「葉子,你回日本吧,那個女人和孩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後人,那場殺戮,什麼都沒有留下,村子里的三千多人,沒有幾個是活下來的。」
葉子搖頭,不知道她是什麼想法,沉默。
葉子不說話,看來又犯病了。
我擔心葉子會出問題,局長讓我把葉子帶給他看,我一直沒有那樣做,他就把我調離了白骨館,用意何在?
半夜,我把陵墓拿出來的那個本子打開,手抄本,純正的毛筆小楷,確實是有功底兒。
我看著,那字我太熟悉了,有點發慒,想不起來是誰的字。
內容竟然是,日本人把陵墓給炸掉了,但是屍體不是陵墓主人的屍體,那是代屍,屍體依然在陵墓里,在什麼地方沒說。
從頭到尾的,就是說日本把陵墓給炸掉了,要報這個仇,是誰的陵墓沒寫,是怎麼回來,也沒有寫出來。
我一下想起來,那字熟悉是因為我父親給我看過。
我把父親叫醒,他看著我,我讓他看字,他看著那字,愣了很久。
父親看了一眼葉子住的房間,便出去了,我跟著父親去一家小酒店喝酒。
父親告訴我,這是曾孝石的字。
我愣住了,關於曾孝石,在遼北沒有人不知道的,曾家昌圖起家,前後經過百年,家族興旺,曾孝石為這支的曾祖,曾孝石的字,是千金難求一字。
關於曾家更多的傳說,遼北首富,日本侵佔遼北,曾家是傾財捨命打日本,就此曾家敗落,人離散親,各在一方。
這個陵墓就是曾家陵墓,被日本給炸了。
「可是那些在外廊的棺材怎麼沒有炸掉呢?」
「傳說,也是要炸掉的,但是發生了奇怪的事情,那些去炸陵的日本人,想炸掉一切,可是他們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跑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活著跑出來。」
我心狂跳起來,我會死嗎?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父親並沒有再多問題,似乎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也許是無奈,說了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
現在我也是明白了,一切都和那場戰爭,侵略,殺戮有關。
我到殯儀館上班了,那辦公室十分的豪華,但是我感覺到不安,白婉就在我旁邊的一間辦公室,穿著一身黑進來了。
「館長,我帶你熟悉一下工作。」
「你也是剛到這兒來,你……」
「你沒到白骨館前,我在這二工作過兩年。」
我愣了一下,這竟然是我所不知道的。
白婉帶著我在殯儀館轉,各辦公室,每一個地方,化妝室,煉化間。
「你應該穿黑色,或者是白色。」
白婉說完,竟然沖我笑一下,她竟然比在白骨館放鬆。
回到辦公室,我還在想著白骨館的事情,總是覺得即使我離開了,也不會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唐濤給我打電話,說他在白骨館,回來當館長了,然後就掛了。
我一下想到了,唐濤是玩根雕的,根雕棺是他送給我的,他和曾家有什麼關係嗎?我的汗下來了,這一切似乎是被利用了。
豐國給我打電話,讓我下班后,去水上餐廳。
我過去的時候,豐國和一個人坐在一起,一個我所不認識的人。
那個人看到我來了,竟然站起來走了,豐國也沒有介紹,我也沒有多問。
豐國的話讓我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