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顧鈺雯氣得咬牙,「那您家遙夜還不是平民女子,照樣當了王妃。」
「你一定要什麼事情都扯上我家遙夜對不對?」顧譽東為她的貪心而寒了心。
「我也沒有……」
「我家遙夜可以做王妃,那是人家輔政王爺願意的,可七王爺到底願不願意還另說,你就想著王妃的位子。」
「那老太爺您可以跟他說呀,再不行讓輔政王爺跟值說,要再不同意可以讓王爺求皇上下旨……」
「有什麼事情要請皇上下旨?」一道慵懶的男性嗓音打斷了顧鈺雯的話語。
她抬頭看見來人,就像是看到鬼一樣,「您……您怎麼會……」她都還沒有帶人去抓姦,怎麼這男主角就跑到這裡來了。
「老太爺早安。」龍庭渲笑著跟顧譽東打招呼,漆黑的眸不經意地掃了紀君眉一眼,看她那沉默裝正經的樣,不由地唇角微勾。
「咳咳……」老太爺在顧鈺雯擠眉弄眼拚命地暗示下,清了清嗓子:「王爺,你昨晚……」
「昨兒晚上謝正磊派人來請我過府一敘,我就去了,喝了一夜的酒,這會子真是累得很呢。」他笑著揉了揉太陽穴,「我經過松柏院,聽見裡面熱鬧得很,就來瞧瞧,有什麼喜事嗎?這般熱鬧。」
謝正磊是風儀的太守,龍庭渲在風儀這麼長時間,太守要是還不知道,真是要感嘆他的消息落後了,不過,遺好謝正磊尚算識趣,沒有將他到風儀的消息泄露給別人知曉。
紀君眉差點被這個壞心的男人給惹得笑出來,喜事,虧他說得出口。
「太守?」顧鈺雯的臉色壞得難看,猶不死心地問道:「王爺是什麼時候出府的?」
「唔,具體時辰不清楚了,我記得我到太守府的時候,聽到報更是酉時。」
「酉時……」顧鈺雯面如死灰。
「酉時有哪裡不對嗎?」
哪裡都不對啊!顧鈺雯聲音顫抖:「那昨晚,有沒有別的男人在西跨院留宿?」
龍庭渲微笑著對顧譽東說道:「說到這個,我倒真有事要跟老太爺知會一聲,昨兒我朋友來找我,只是他後來不舒服,事發突然,我就扶他到我房裡歇下了,我又急著赴約,就忘了來跟老太爺說了。」
「王爺的朋友,不會是那個……倫……」顧鈺雯這回是真的急得流眼淚了。
「倫格朗,就是他。」
顧鈺雯「嗷」的一聲,撒腿就往外跑去,眾人皆驚。
「江夫人這是怎麼了?」龍庭渲問道,瞧他那無辜的樣子,明知故問,太壞心了。
「唉……」顧譽東急是直跺腳,「快點跟上去瞧瞧,這是要出事了。」
接下來的事情,真的就像戲文一般,很精彩。
他們趕到西跨院的時候,房裡已經鬧了開來,吳著要撞牆的江夢涵,還有摸不清楚狀況的倫格朗,他們都是衣裳不整,床褥一片凌亂,隱隱還有血跡。
可奇怪的是,鬧成這樣,西跨院居然靜悄悄的一個下人都沒有。
很明顯,昨晚與江夢涵共度一晚的是倫格朗,江夢涵與母親抱頭哭得那教一個傷心欲絕,後來倫格朗說願意負責娶她,她卻哭得更加大聲,「誰要嫁你這個蠻子、野人、流氓!」
一連三聲怒罵,就算倫格朗再好色,也沉了臉,「哼,不嫁便不嫁,老子大把女人追著要嫁。」甩手走人。
於是顧鈺雯再度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說是這事在王爺的院子里發生的,那人又是王爺的朋友,怎麼說王爺也該負責,她家夢涵好好的清白毀在了王爺手中,那正妃不做,好歹要做個側妃。
眾人皆默,這樣都可以扯,實在是太厲害了。
但龍庭渲是誰呢?他直接臉一沉,「這事既然在我這裡發生,我自然要給江夫人一個交代,這院子里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下人,是怎麼回事?」
派人去找那些下人,才發現他們醉昏在下人房裡,冷水潑醒后一審,才知道是江夢涵使人請他們喝酒,喝了個爛醉。
至於龍庭渲的小廝,因為主子吩咐讓他守在卧房前,發生任何事都不能離開,所以江夢涵的丫頭紅兒來喚他,他不走,就被紅兒一棒打暈,叫人拖到柴房關起來。
再捉紅兒一審,得知一切都是小姐和夫人吩咐的,至於倫格朗為何禽獸性人發,都是因為夫人和小姐在那碗參湯裡面下了春藥。
只是她們都沒有想到,這給七王爺準備的湯,主角沒喝到,配角喝了,於是江夢涵悲摧了。
事情的脈絡一經龍庭渲的手,不用一個時辰就理得一清二楚,江家母女聽到紅兒說的話后,就嚇得腳軟坐在地上。她們原本指望事成之後就算扯出來,反正女兒被王爺糟蹋了是事實,就算用了手段那也是正常,七王爺自小在皇宮長大,這皇宮女人爭寵,只會比這個厲害不是,誰想到,事情都偏了。
江夢涵就哭自己瞎了眼,去到龍庭渲的房裡,以為那個男人就是他,為了怕被他發現,她還特意等天都黑透了,弄熄了房裡的燈才進去,雖然後來覺得男人好像不太對,但她畢竟是黃花閨女,對那事害羞多過精明,而且男人藥性發作時,她也不是對手。
事情到現在清清楚楚,顧譽東覺得簡直是臉面掃地,氣得胸口都疼了。
「這謀算皇族,罪可真是小不了。」龍庭渲輕輕地撫著茶杯,漫不經心地說道。
江家母女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算了,看在老太爺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結束了這場鬧劇。
不過一切還不算完,幾天後顧鈺雯去金府千求萬求,求王爺說說情,讓那個倫格朗娶她女兒。
最後,已經對江夢涵厭惡的倫格朗勉強娶她做了小妾,帶著她回了噶那,反正他老婆多得很,再多一個也無所謂,至於以後的事情,就只能說是看江夢涵自己的造化了。
反正最後的最後,七王爺什麼損失都沒有,還讓當初算計他的人千恩萬謝,甚至消無聲息地趕走了一個情敵,雖然這個情敵沒有什麼威脅力就是了,江智宇陪著母親回了家,再也沒臉到顧家來了。
壞人一子錯,滿盤皆落索,最後完勝的還是七王爺。
再聯想到前不久,他用原本預期的一半的價格買到孫家的那幾座山,最後也是孫耀田萬般感謝……
龍家的男人,果然都不好惹,真的不好惹嗎?
「啊……不要……」嬌媚的嗓音在隱蔽的空間里低低地回蕩,又甜又膩。
男人的手在她的腿心揉著,潤澤的水聲漫濕了他的手掌,實在太嫩、太誘人,他俯首過去,細細地舔。
「那裡……啊……不……」紀君眉顫了起來,被他弄得舒服地快要發狂,小腹酸軟得要命。
當那股充沛的汁液從她的身體深處噴出來時,他挺起身子直接插進去。
「疼……輕點……」她皺著眉抱怨著,明明這一個多月來已經做過無數次,可在他初初進入時她卻還是一貫的喊疼,不適應,眉頭皺得無比矯弱的樣子,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看到這般風情。
龍庭渲低下頭去吻她的眼皮,舔過她的睫毛,滿足地低吟:「眉兒……」
這種痛是沒有辦法的,她太小,而他又太……強壯……
她的手掐緊他結實的手臂,眉尖慢慢地凝上一抹紅,妖嬈絕艷,「慢一點……」
怎麼慢呢?他越慢,這女人叫得越嬌,那種嬌讓他就更加慢不起來,深深地頂進去,聽見清晰的水聲,他俯到她的耳邊,吸吮她的耳珠子,「怎麼會痛呢,明明那麼多水……」
「不許說!」她伸手捂住他的唇,免得他再說出更羞人的話來。
……
等他終於抵著她熱熱地射了出來后,她已經覺得死過一回。
紀君眉一直喘了好久才慢慢地恢復點氣力,身上還有汗水,男人的手掌揉在她的胸上,一下接一下,像是在把玩一樣。
「眉兒……」他低低地喚著她。
「唔。」她已經懶得伸手去推他了,反正他對她胸部的喜愛,簡直是匪夷所思,整晚都握苦不放,抗議無效之後,乾脆隨便他。
「你什麼時候跟我回京城?」
什麼?她快沉入睡眠的思緒猛地醒過來,「回京?」
「嗯。」他抱緊她,聞著她皮膚上天然的香氣,漫不經心地說:「眼看要到年節,京里的事情越發繁多,九弟已經使人來催了我好幾次。」
「那……你回去就好啦,我又……」胸前猛地一緊的手掌,掐斷了她的話語。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一個人回去?」
「唔……」她斟酌著,看怎麼說話才不會惹得大爺不高興,「其實,你知道年節顧家的生意最忙,我走不開,而且我要陪爺爺過年呢,還有晉兒……」
「那我呢?」他冷冷地問:「你說了那麼多人,為何獨獨少了我?」
「你……我想……你府里不乏想陪你過年的人,就算府里沒有,外面也是……」未竟的話被他帶著怒氣的瞪視而咽了回去。
「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可以跟我有將來,對不對?」他很輕很慢地問道。
「我……沒有……」心思被他這樣揭了開來,她自己反而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說才不會惹他不高興,「我是為你好,你帶我上京,怎麼跟別人解釋?」
「你沒有想過,也許我會娶你呢?」
「你自己都說也許,我又為何要拿自己的全部去博一個不肯定?」
他鬆開手臂,沉默地看著她,就算因為她的話不開心,但他也忽然有些明白了,他們都是有過去、有陰影的人,就算喜歡也不會輕易說愛,就算愛了也不會去承諾,因為他們說到底,都是沒有安全感的人。
他怪她不信任,可他自己卻從來沒有跟她提過將來,他的不肯定,她又怎麼會有信心去面對?
失去他身體的溫暖,涼風從開著的窗房吹了進來,刮到皮膚上,她猛地一激靈。
「冷嗎?」他靜靜地望著她,「我去關窗。」
「好。」既然他轉了話題,她也乾脆順勢下台階,只要忽略掉心裡隱隱的那種失落,其實她現在一切都很好。
龍庭渲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正要闔上窗戶時,銳利的眼眸突然看到遠處花園裡有人影閃動,他漂亮的眼眸微微地一眯,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有了決定。
他站在那裡,用一種很緩慢的速度將窗往裡拉,並在闔上時,刻意重手,「啪」的一聲,窗戶闔上。
「你小心點,萬一引來別人注意怎麼辦?」紀君眉被那響聲嚇了跳,不由皺了皺眉,低聲埋怨。
他默默地站在窗前,似乎在思考什麼,屋裡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清晰地印到了窗戶的碧紗之上。
不會是生氣了吧?她望向他,知道他還在為之前的事情不開心,不開心就不開心吧,她沒有去哄他的義務。
她承認自己沒有安全感,可事實上,他又有多少安全感給她呢?他的紅顏知已滿天下,就算他不去找,也隨時隨地都會有美女主動去獻身,看看江夢涵就知道了,連春藥都用上,他又躲得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