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5章 稟告
楚皇帝前幾日大病一場，昨兒楚鈺他們去見楚皇帝時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躺在床上連動都無力，今兒個上朝，只見楚皇帝生龍活虎，精神奕奕地，絲毫沒有生病的樣子。
眾人詫異，昨兒還病得不行今兒個就這般，而且氣色紅潤連說話聲都很洪亮。
楚鈺眯眼，神情不對。
鳳歡殿內
玉手撐著額頭，輕蔑看著底下的人。
「所以，你給皇上服用的葯只是普通的…」
紅袖沒繼續說下，反盯著苦無。
今早她睜眼起來時看到楚皇帝自己在換衣服，等他轉頭看著她時把他嚇一跳。
昨兒還唉聲嘆氣躺著動不了的人今日不僅面色好而且比之前好年輕個好幾歲。
長生不老丹還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當然，苦無不可能給楚皇帝不老丹。
「娘娘聰明。」
苦無莞爾，誇獎。
「苦落你想怎麼處理，可需本宮出手？」
紅袖低頭看著塗滿丹蔻妖艷的指甲，現在她處理人的本事熟得很，保證那個人走得一點也不疼。
那些人的性命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苦落向著蕭長歌，他必須死。
「此事臣自己動手便可，娘娘的手十指不沾陽春水，若是弄髒了臣會心疼的。」
苦無大搖大擺走到軟塌上，坐在紅袖身邊，習慣地摟著紅袖的細腰。
手抓起紅袖的手，伸出舌頭輕輕舔著。
他最喜歡的就是紅袖的手了，乾淨又白|嫩，摸起來軟綿綿地很舒服。
紅袖眼裡露出一抹噁心旋即恢復原樣。
「皇上對娘娘是真心的，吃完丹藥后還讓臣給娘娘研製一顆，說什麼這江山還需美人伴著才有意思，倏不知這美人現在在臣身邊。」
苦無哈哈大笑，手撫摸紅袖微隆起的肚子。
將來孩子出世成太子，皇位就是他們孩子的。
「娘娘，您要的荔枝來…」
狗兒的聲音傳來，剛掀開珠簾狗兒手上的盤子掉落地上，鮮嫩的荔枝掉落地上滾著。
狗兒傻愣看著這一幕，紅袖的臉色難看苦無倒毫不在意。
狗兒後背發冷，砰地聲跪在地上：「奴婢，奴婢什麼都沒看到，沒，沒看到。」
苦無摟著紅袖腰間而且坐在紅袖身邊，動作親密曖昧，一看就知道兩人是什麼關係。
後宮妃子竟就…竟然與個御醫私通，這要傳出去肯開活不了。
「星兒，你來處理。」
苦無不慌反當著狗兒的面子喊紅袖的小名兒，反正楚崇活不了多久，也不怕被下人們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紅袖臉一冷，苦無是真什麼都不怕。
這事確實得處理，不然對她來說很麻煩。
「生與死，選一條。」
「奴婢，奴婢什麼都沒看到，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奴婢發誓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狗兒聰明，舉起手緊張道。
生跟死，自是選生。
她還沒享受夠怎能死。
「本宮也捨不得殺你，你去了還得重新選個貼身宮女，太麻煩了。」
「今日之事你什麼都沒看到，快點把荔枝撿起來切莫讓神醫看笑話。」
紅袖不緩不慢道。
若是換了別人她定選擇直接滅口但狗兒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
她要是倒了，整個宮內的人都得陪葬。
「是，奴婢馬上收拾。」
狗兒起身，雙腿還是軟的。
手忙腳亂撿起荔枝而後退下。
出去時候還驚魂未定，若非這感覺很真實她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不過，這樣也解釋的通為什麼每次苦無給她家主子把脈時都要在殿內呆很久，原來是這樣。
若這麼說來…
那她家主子肚子里的龍種不就是…
「哎呀，狗兒姐，你怎了。」
砰地聲狗兒撞到跟前的人不由得後退一步，眼前的宮女埋怨著。
「沒，我沒事。」
狗兒繞過跟前的宮女往御膳房方向去。
殿內，苦無看著狗兒離開的方向，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她一點都不慌張，從容不已。
「你就不怕她亂說？我覺得還是將她處理掉好，死人才不會謝露秘密。」
他還以為照著紅袖的手段會將那人處理掉。
「若是處理掉本宮身邊就沒人照顧了，換了新人來的話更危險，狗兒這丫頭本宮熟，哪該說哪不該說她清楚。」
「她要的是榮華富貴，只要本宮能給她想要的，她就不會弄出其他事來。」
紅袖肯定道。
能留在她身邊的人她早將性子摸透了。
「皇上差不多回來了，神醫還是快點離開吧，這次記得斬草除根，免得又讓苦落逃過一劫。」
紅袖從苦無懷中離開，叮囑。
上次讓苦落逃過一劫算他運氣好，這一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之後將苦落的頭砍下來送到王爺府去。」
紅袖冷笑，不知道蕭長歌看到苦落那熟悉的人頭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是，全聽娘娘吩咐。」
一整天，狗兒都魂不守舍地，連有人喊她都沒發覺。
「道人，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小落子。」
小廝急忙跑到屋外喊著，今早青垣只留下一句話讓他去將小落子找來后就將自己關在屋內，連午膳都還原地放在外面沒動過。
青道人在裡面做什麼呢。
屋內，青垣緩緩睜開眼，只覺不妙。
之前清道人給紅袖算卦時曾說過他已看不到楚國的運勢看不到楚國未來，他還以為是清道人老了所以看不到，但他這幾天試著也一樣，看不到。
每次想看時都有白霧將他視線擋住，一片迷霧，什麼都看不到。
不是清道人的問題，而是…
青垣起身，穿上道袍，手拿拂塵，打開門，小廝正站在外面。
「可問過周圍的人了？」
「問過了，都說從昨兒開始就沒找到小落子。」
小廝回答。
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失蹤，肯定有問題。
小落子還是楚皇帝身邊伺候的太監，消失了肯定有人找，但到現在都沒半點消息。
青垣皺眉，苦落失蹤楚皇帝也沒發現，這明顯有問題。
難道…
「你去王爺府一趟，就說出事了。」
青垣面色凝重道，小廝點頭。
青垣不能隨意出宮但他身為道人身邊的小廝能隨意出宮。
「馬上去。」
「是。」
小廝見青垣臉色不對勁也不敢怠慢。
牢內，一桶冷水往一犯人身上潑去。
苦落冷得哆嗦醒來，身上的傷疼痛不已，不是冷水，是鹽水。
鹽水侵蝕著他的傷口，疼得他咬牙忍著。
周圍昏暗又潮濕，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對這味道極為熟悉，腦海里浮現一個地方。
「師侄，你醒啦。」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跟前傳來，苦落想動但手腳都被鐵鏈拴著動彈不了，一動，拖鏈叮叮噹噹發出悅耳的聲音。
「你竟然…若是皇上知道肯定饒不了你！」
苦落回想起昨兒發生的事，他走在路上突然被麻袋給套住，醒來后就在這鬼地方，那些人不像人的玩意一鞭子一鞭子往他身上抽，抽到他暈倒。
苦落惡狠狠盯著苦無。
「哈哈，皇上，你失蹤已經一天一夜了皇上還沒派人來尋你，你想想這是什麼原因？」
苦無咧嘴一笑，發黃的牙齒引人注目，笑得滲人。
苦落抿嘴，仔細一想。
「哈哈你以為自己得了皇上信任，但皇上轉頭將你的所作所為都告訴我，師侄，你僥倖逃過一劫怎還入宮送命呢？若是乖乖找個地方隱姓埋名沒人能找得到你。」
苦無端起茶杯輕飲一口。
苦落沒想楚皇帝會把一切告訴苦無，那說明楚皇帝心裡更相信苦無。
「皇上他根本就不在意我是誰，是苦無也要苦意也好，只要能給他研製丹藥就是他的好神醫。」
「可有些人吶總喜歡出來搗亂，你說我要給那個搗亂的人什麼處罰那個人下次才會學乖呢？」
苦無調戲問，苦落望著這陰森的地方就知道自己逃不出去。
楚皇帝靠不住，青垣又不在，蕭長歌跟楚鈺又在外面。
想想，他怎麼就這麼苦呢？
他還沒娶媳婦呢！
「上次讓你逃了，這次可沒那麼容易。」
「這次你也別期待有人能來救你，你看看這是誰？」
苦無的視線往另一邊挪，苦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一個人躺在地上，死不瞑目，死相恐怖，穿的一件藍色道袍，身子肥碩，臉上被刮花但看衣服就能認出這是誰。
苦落激動扯著鐵鏈：「你們對他做什麼！」
苦落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死了。」
苦無輕描淡寫道：「這人想出宮找救兵，被我撞見了，看來青垣真跟四王爺他們是一夥的。」
苦無肯定，苦落臉色難看。
咬唇，血滲出，腥味入喉。
「哈哈我就喜歡看你這樣子，有成就感。」
「之前那給我抄的醫書裡面有許多錯的，這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當真以為我是傻子嗎！」
提到這個苦無就生氣，他一個個配方試著發現錯的一堆沒幾個是對的。
苦無當初怎麼就收了這麼個飯桶。
這樣的人還能成為苦無的徒弟，說出去貽笑大方。
「你若不是傻子又怎會相信，現在落到你手上，要殺要剮你隨意。」
苦落冷笑，不過一死罷了。
他怕死，那是因為他覺得死在這種人渣手上很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