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心想,基於道義,好歹死前告訴瀝諾,小心靖王!

她聽見歐氏母女的話了,靖王受一女子蠱惑,對瀝淵皇帝已不再忠貞,而他所窩藏的那女子應該就是舒麗無誤。

除此之外,她也得知他的師父並未遠行,實則需要什麼鬼珠子延命……

這傢伙又騙了她一次,從駝子草到回去的法子都在誆她,這傢伙可真是個沒有良心之人!本想回東宮后再跟他總算帳的……想來也沒機會算帳了……

方才還想什麼道義,對個騙子哪裡需要……就讓他被靖王害了吧!

死有餘辜!

唉……罷了……這傢伙在東宮還頗為照顧她的,沒能與他道別……挺遺憾的……

就在她以為自己差不多要去閻王了,身子驟然教人抱住。

她驚訝,自己眼睛花了嗎?居然見到了讓自己「愛恨交織」的人?

瀝諾抱住她后突然吻住了她……呃……嚴格說起來是渡氣給她。

她有了些氣息,能稍微撐下去了,正要推開他,誰知他竟咬她!

她吃痛,嘗到了唇破的血味,不禁瞠大了眼睛,這傢伙發什麼瘋咬她?

她再次推他,可他回以怒目,她心下吃驚,他為何這麼生氣?究竟在氣什麼?

下一瞬間,他竟舌吻她了,她整個人都懵了!

這傢伙吻得火辣辣的,吻得她再度沒氣,就在她即將斷氣前,他終於肯送她出水面了。

待她出了水面爬上岸,用力吸上一口氣后,馬上張口怒道:「我明明警告過你不許再吻我」

「藍筱悠,你該死!」周婕嬋衝過來,揚手就要給反應不及的她一巴掌——

「住手!」瀝諾已快速起身,扼住周婕嬋打向她的手。

「她差點害死殿下,妾身不能饒過她!」周婕嬋怒道,她沒想到瀝諾一來見到藍筱悠落水,竟是毫不猶豫的跳下池子救人,那池子極深,過去就曾溺斃過好幾個失足的奴婢,瀝諾為了一個野婦不顧自己安危地跳下去,那一剎那,她恨極了藍筱悠,此女不死她心頭大恨!

「是本太子自己跳水,與她無關,再說,此刻本太子不也平安站在這裡。」他幾句話封了周婕嬋的嘴。

「殿下平安固然大幸,但您讓這人假扮內監闖入臣的後院,又是什麼意思?」周保強可就沒這麼好打發,目光犀利的質問。

得知東宮那名內監在後院出事,周保強只得帶著瀝諾來到後院,這才知鬧事的內監竟是個女人,且還是太子的新寵,他立刻狐疑起事情不單純。

「這說來令人見笑……」瀝諾低眉瞥了眼藍筱悠,一副又愛又恨又痛心還有一股子無可奈何的樣子。

藍筱悠暗笑:呿,比自己還會演,好吧,自己好人做到底,要演就演全套的,跟這傢伙間的「恩怨情仇」等回東宮再算!

她瞧拜敦的人有好幾個已悄悄消失,應該是執行任務去了,自己最好再多拖上一點時間……

她撲進瀝諾懷裡,朝自己大腿一捏,吃痛后眼眶自然就紅了。「嗚嗚……知錯了……人家知錯了……」

「知錯也已闖禍,本太子說過不可以,你怎麼就是不肯聽話?」

他教訓她,可這語氣卻是沒啥狠厲勁,若有耳朵的都聽得出來,他哪裡還責備得下去,分明是有諸多不舍,十足將人寵上天。

「殿下帶太子妃娘娘出宮遊玩,卻不帶我去,人家也想瞧瞧大雄寶寺的香火何等旺盛,才會假扮內監跟著來的……」她說著又委屈地擠出淚來。

「好了,別哭了,來就來了,讓你上後院給王妃送個平安符,你怎麼就會鬧出事來?」

「殿下也是知道的,我長年待在洛洛山,聽說靖王府媲美皇宮,王府後院閣樓華豪,猶如後宮,人家不過好奇想開開眼界,遂借著送平安符給王妃娘娘的機會來瞧瞧,哪知讓太子妃娘娘認出來,非要與我過不去,逼得我跳下魚池尋死,嗚嗚……若非殿下趕來相救,我已……嗚嗚……我再也見不到殿下了……嗚嗚……」她哭得十分委屈。

「你胡說什麼,是你自己不小心落水,哪是本宮逼你尋死的。」周婕嬋恥斥。

「若不是娘娘派人捉拿,我能『不小心』落水嗎?殿下要為我做主啊!」她繼續哭。

「你這賤人,本宮——」

「得了,太子妃莫要失了身分!」歐氏斥道,惱女兒連一個無名無分的丫頭都對付不了,還被激得當眾口出惡言,降低自己的身分。

周婕嬋被這一喝,不禁惴惴,尤其瞧見她父王的臉色后,更加不安。

周保強神情其為難看,除了惱女兒在王府鬧事讓他丟人外,藍筱悠那番王府媲美皇宮、後院如同後宮的話,聽起來像是毛病,實則刀砍出血,巴掌摑面,是說他無君臣之別,生活自比皇帝!

這話若傳開,自己畢竟是人臣,如何自處?

再加上這後院中他藏有的事太多,哪容外人闖入,壞了他的戒備,若非兩女無知爭風吃醋,何來這些風波?

「太子殿下之前若明說她是東宮的人,若想參觀王府,臣不會不允,也不會差點鬧出人命。」他朝瀝諾不悅的道。

「她假扮內監本太子已經很不樂意了,更不想她胡亂闖靖王府,這才說要換個人來後院的,是靖王特地將她叫住,非讓她代本太子走一趟後院,對此本太子也是很無奈的。」

周保強聽了啞口無言,反駁不了,當時以為這人是個不得寵的內監,這才要求讓其來後院的,這下反倒成了自己的錯?

「王爺,怎好讓太子殿下站在池邊說話,不如回前院大廳去吧。」歐氏打圓場的說,曉得丈夫並不願意讓外人,尤其是太子待在後院太久,便急著趕他們離開。

「哈啾。」藍筱悠這時偏打了個噴嚏。

「你還好吧?」瀝諾立即關心的問。

「人家怕是與王妃一樣,染上風寒了。」藍筱悠說,提醒他歐氏裝病,若真染了風寒,怎能在外頭吹風說話?

瀝諾黑眸一向毫無病容的歐氏,冷聲問道:「王妃病好了?」

「這……咳咳……妾身本還卧病著,是聽到聲響才出來瞧瞧的,這會兒……咳咳……」歐氏無病一事被拆穿,好不尷尬,只得裝咳。

「既然如此,王妃還是趕緊回房休息去,別讓風寒加重了。」他冷言。

歐氏越發困窘,真回床上去也是笑話,不回去,擺明沒病,同樣說不過去,進退維谷,一張胖臉漲得通紅。

「哈啾,殿下,咱們這一身濕漉漉,怎好上前廳去,是否該先換下濕衣呢?哈啾——」藍筱悠打噴嚏,但這可不是替歐氏解圍,而是盤算換個衣服或許還可以再拖些時間,讓拜敦的人好辦事。

落水后又吹風,他瞧她直有些發抖的身子,皺起眉頭。「好,更衣!」接著當著眾人的面將她橫抱起來。「請王妃安排地方,讓本太子與她更衣。」

歐氏無法說不,馬上為難的瞧向丈夫。

周保強嘴一抿,忍氣道:「去吧,好讓太子殿下二人更衣。」

「是,我這就去安排。」讓女子等人闖入後院,歐氏擔心丈夫遷怒,趕緊借著此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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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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