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屍乍現!
第二十七章血屍乍現!
紅薯窖在農村裡幾乎是家家戶戶必備的,主要的用途就是用以儲存紅薯之用。這種窖坑是挖在自個家裡的,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看各家的所需而定。每逢秋冬之時,正是挖紅薯的時節,農民們將地里的紅薯刨出來后就會背到自己家裡的紅薯窖中。紅薯倘若是隨意放置的話是絕對過不了冬去的,要想放到明年還有紅薯吃就必須得窖藏。將紅薯倒入窖中之後,還需抱來稻草塞在上面,這樣窖坑中才能產生相對恆定的溫度跟濕度,從而才能儲藏更長的時間。窖坑的口並不大,但長,稻草塞妥之後,得用幾條巴掌寬的長木板蓋上即可,這樣才能保證紅薯在窖中不至於腐爛掉。但即便如此,農村窖藏的紅薯最後腐爛的也不在少數,可唯獨咱家窖的紅薯從來都是好好的,等到明年開春栽紅薯時,我們家的苕都完好如初。
我們家的這口地窖在村中還算是比較大的,容積和一輛長安汽車大致相等,所以這窖內的紅薯怎麼也得有將近十背(背:農村的大竹簍。)左右。但這窖中卻透上來一股腐臭的味道,難道是爺爺當初窖苕時稻草塞得少了,又或者是窖中滲了水進去?
現在的我,就恰好坐在蓋在窖口木板的正上方,也就是說我坐的這張椅子的腳正好擱在那窖口子上。在我們這裡,正對著山那邊的方位稱之為「上席」,爺爺自然是坐在那邊的;而我則坐在「下席」,也就是正對著爺爺,由於咱家的這張八仙桌的桌面實在是夠大,便使得我們爺倆就像在吃西餐一樣。所以那窖內的臭氣就從我腳下直衝到我鼻子里,雖然這股氣息只有淡淡的一股,但我的嗅覺能力異於常人。那味雖不濃,但極臭,所以還是被我給聞到了。爺爺或許是因為離得遠的緣故,所以沒能夠聞得到。這已經是我第三次聞到這紅薯窖里傳來的腐爛味道了,所以我今天非得把它給弄明白不可。
「你不吃飯,把頭低到下面去做什麼?」桌子那邊突然傳來了爺爺的聲音。
我把頭從桌低抬了起來看著爺爺:「這苕坑怎麼這麼臭啊?」
「可能是我草塞得少了,」爺爺夾著菜送入了口中,「明天我打開后看看,吃飯吧。」
「爺爺,不像是苕腐爛的味道,」我回憶了下剛才味道,「好像是什麼動物的死屍腐爛的味道,而且這蓋地窖口的木板它還莫名其妙的響了,不信你聽?」
然而就在我話音剛落,那敲擊木板的嘣!嘣!聲卻停下來了。
爺爺聽了幾秒鐘:「哪有什麼木板的響聲,有可能是耗子吧。」
「老鼠?不太可能吧!我想還是揭開窖坑上的木板下去看看的好。」隨後拿過一旁茶几上的那隻手電筒,就打算照照看。
我打開了手電筒,然後猛地朝那蓋在苕坑上的木板照去……
只見那木板中的縫隙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急速地晃了過去,看來可能是懼怕我手中電筒的光亮。我對著那木板又繼續照了一會兒,就沒什麼反應了。於是我把電筒擱在了地上,然後就揭起了一塊木板,頓時一股濃烈的屍臭味從那紅薯窖中傳了出來……
我捂住鼻子拿起地上的電筒往裡邊照了照,只見窖坑內漆黑的一片,看不大清楚。
「可能是老鼠下了窩崽爛死在裡面了,」爺爺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在了窖坑的邊上,現在正看著那窖里。
「不像!」我搖了頭說,「爺爺你注意到沒有,這裡面散發出來的味道有點怪?」
「怪?」爺爺半信半疑地蹲下了身子,然後伸手朝那窖里扇過一股氣味到了鼻
前……
突然!只見爺爺臉色猛地一沉:「這味道不對!」
「不對?」經爺爺一說,我就敢肯定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東西,於是,我將那窖坑口的三塊木板都揭了開來,準備下去看看。
「別忙!」爺爺猛地伸手攔住了我,「當心這裡面沒有氧氣。」
說著,爺爺就去灶屋裡拿了一盞煤油燈點燃給我。我接了過來然後拿著那盞燈下到了紅薯窖里。
等下到了這窖坑裡才發現,這個窖坑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上許多,居然有我這一人高。我拿燈照了照四周,發現地窖里黑漆漆的一片,能看到的東西相當有限。我甚至看到地窖的牆壁上趴著幾條筷子長的蜈蚣,那些蜈蚣正扭動著身軀在那裡覓食,我看著它那發亮的殼還有那細密的腳,感覺雞皮疙瘩都湧出來了。便將視線轉移到了地上,只見地上有好多的紅薯已經腐爛掉了,還有積水。我用腳踢了踢那一堆爛紅薯,突然從中間湧出好一大片的地虱,迅速往我的腳上爬來。雖然我知道地虱是無毒並且不咬人的,但我穿著雙拖鞋,那些東西爬到了我的腳上來,心裡還是會感覺好一陣噁心,嚇得我急忙甩掉。還有我發現這下面竟然還有空氣流通,只見我手中的這盞燈燃得正旺,那青幽幽的火苗時還不時地閃動一下,越發使得這裡面的氣氛顯得驚悚詭異起來。
手中的煤油燈照得紅薯窖內橘黃色的一片,在這底下待得久了總有一種滲得慌的感覺,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老想回到上面去。但我咽了口唾沫還是忍住了,畢竟我很好奇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玩意兒這麼臭?我又聞了聞,感覺這股味道中大致有兩股味,一股就是紅薯腐爛所發出的霉臭氣息了;另一股味道,就是那股肉**后所散發出來的了。剛才在上面沒聞得細,只感覺好像是爛肉的味道,這會兒下來之後才發現,味道好像變了,隱隱的好像有點發甜的感覺。
等等!這種味道怎麼這麼熟悉,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聞到過,我在腦海里搜尋了一遍,還是回憶不起來。於是我把燈朝左邊照了照,只見那土牆壁上赫然有一個洞!
當時我就懵了,這紅薯窖里哪兒來的洞啊?而且,這洞也忒大了吧,竟然有一隻水桶的口這麼大!我走到那洞口前一看,只見這個洞挖得很粗糙,好像是什麼動物用爪子挖出來的,因為這洞的內壁上還有很多的爪印,洞前的地上有好大一堆土,想必是給刨出來的。我把燈湊進了那洞口照了照,只見那洞口處竟然有幾片死皮,那皮上沒有毛,很是奇怪地搭在哪兒。這個洞從我這裡看是向上通去的,我估計了下方向,大概是朝向咱家老屋后竹林的那個方向。另外我看這洞里的土壤好像還有什麼東西爬過,按照上面泥土的痕迹分析,竟然是爬到這個紅薯窖里來的。
什麼?有東西爬到咱家的這個窖坑裡,該不會是什麼拱豬或者穿山甲的吧?但我看著那洞口想了想,最後還是否決了,那洞口甚至大到能容納一個人鑽進去。再者說了,哪個動物這麼有靈性,知道咱家有地窖,專程打到這裡來過冬?再說了現在正是夏天,這也沒到過冬的季節啊?
我一時想不太明白,就打算把燈往右邊照照,因為那邊是一塊呈三角形的死角,想看看可能是什麼……
我拿著煤油燈往右邊照了照,只見那個角落裡好像坐著一個人!
怎麼會有人?我懷疑是不是煤油燈閃得我眼花了,於是我就拿著燈再往那邊靠了靠,打算再仔細看看。
緊接著,我就看見看到了我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恐怖的東西,嚇得我差點沒把手上的煤油燈扔在了地上!
因為我的確看見了一個人坐在窖坑的角落裡,而且是一個渾身帶血的人!
只見在我面前坐著一個死人,為什麼說他已經死了,是因為它穿著殮服的。我看著眼前的這具屍體,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當時的恐懼。這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了,渾身血淋淋的,就像是誰拿著一盆硫酸潑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的肉大多已經高度腐爛,有的地方甚至可以見到那白森森的骨頭!特別就是他那張臉,已經看不出半點人臉的輪廓了,臉上血糊糊的一片,甚至還有白色的蛆蟲在上面不停地涌動,爭相噬食本已不多的殘肉。就連那頭蓋骨似乎都缺了一塊,裡面那白色的腦髓都被吃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蛆窩在裡面。而更要人命的是,那具血屍還長著兩根長長的獠牙,居然有手指這麼長!!
我看得胃裡一陣翻騰,都忍不住要吐了。
我再次忍住看了那屍體一眼,發現那具血屍竟然長著白色的頭髮,胸前掛著一枚古錢,而且好像死之前是個老頭。不知怎的,我總覺得眼前的這具屍體我好像在哪裡見過,而且還很熟悉。長著銀白色頭髮的老頭,掛在胸前的古錢,還和我很熟悉……
慢慢地,一個人的形象突然湧現在我的腦海里——崔爺爺!!
怎麼會?我看著眼前的這具屍體,腦子裡一片空白。難怪我們那天挖開之後不見了屍體,沒想到竟然打洞藏到了我們家的地窖里?這是什麼概念?
然而正在我沉浸在極度的驚駭之中時,我卻突然發現最要命的是:
眼前的這具血屍竟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