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秋祭大典
院子中，項羽刀刀發力，處處砍實。砍的今日的陪練溫剎步步後退，到了退無可退的時候，溫剎喉間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對於一個啞子來講，這聲低吼以是他能發出的最大聲音了。
站在旁邊的項勇看著膽寒，兩人已經這樣瘋砍了半個時辰了，溫剎雖然一直在退，可每次都是抵擋上二三十刀后才退小半步。
不得出谷，項羽心中憋著一股火，今天江雪因為要給文夫人拔火罐，所以暫時就由溫剎來充當陪練，項羽正好把憋著的那股無名業火發泄在溫剎的身上。
一聲低吼后，溫剎再退，這次溫剎退了一大步，溫剎退出項羽刀光的籠罩範圍，掄圓了膀子，一刀當頭而下。溫剎也打紅了眼，現在在溫剎的眼前，項羽那裡是什麼大王？分明就是幾世的仇人。
「向長老，是否需要阻止他們這樣打下去，這哪裡是練刀呀，我看更像是拚命，溫剎上來這憨勁兒著實可怕，你看這一刀，他這分明是要取大王的性命啊。」
「無妨，大王他缺少的就是這種實戰，大王他絕對有一戰之力的，在說有老夫在，你擔什麼心？這是溫剎的最後一擊了。」向問天有滋有味的看著。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銀光快如閃電……
鐺——兩刀交實。項羽第一次退後半步。溫剎手中的刀彈起，項羽剛準備跳出戰圈，溫剎的刀卻再次掄起——又一刀，刀勢與剛剛一樣還是當頭而下，只是氣勢更勝……
向問天眉頭一動：還可發出一刀？向問天大呼：「好刀，羽兒，小心。」
項羽那裡聽的到？耳邊只能聽到溫剎彎刀發出的破風聲——呼——
鐺——，鐺——兩刀再次交實，項羽噔噔噔連退三步，終於站穩了身行。溫剎手裡的刀不堪如此重力終於斷掉了，所以剛剛才會產生兩生金鐵之聲。斷掉的半截刀身飛向地面，與青石地面兩相磕碰產生了一個大火星兒。斷刀在地面上跳動幾下終於停了下來。
項羽大喝道：「好——」
刀以斷，再加上項羽的大喝聲，溫剎在瘋狂中清醒過來，溫剎將斷刀往地上一扔，跪行到項羽身前，磕頭不止，嘴裡發出嗷嗷聲。若溫剎可言，此時一定在說，溫剎觸犯大王，請大王賜死。
項羽伸手扶起溫剎，「本王不怨你，和你練刀本王感覺很爽快，明日起你天天陪本王練刀。」
溫剎不可置信的看著項羽，伸手指了指項羽的額頭，一個米粒大小的血珠在項羽的額頭上。
項羽伸手在額頭上一抹，看到血色，項羽微笑著豎起大拇指道：「厲害，若不是因為你的刀斷掉了，本王今天恐怕小命就不保了。」
溫剎見砍傷了項羽沒被責罰，竟然還會被誇讚，溫剎咧開嘴憨憨的笑了。
向問天說道：「是呀，老夫以為反守為攻的第一刀應該也是最後一刀了，沒想到老夫竟然會看走了眼。」
項羽拍了拍溫剎的肩膀道：「好樣的，以後給本王做個近侍吧。」
不要小看這近侍和侍衛在字面上只有一字的差別，可實際兩者的差別是相當大的。常在領導身前晃，想不陞官你都難。常在領導身邊守，蹲著不叫都吃肉。這是項羽前世聽到的至理名言，雖然不太雅可卻是事實。都說距離產生美，可你想想若是你和領導離的n遠，什麼美事領導會想著你？這話換個說法就是和領導產生距離，你永遠都不要指望美事兒會降臨到你頭上。
溫剎喜極，跪拜謝恩。這早練完刀，項羽多了個近侍。
頭頂近尺長的玉冠，身穿青色深衣，前身綉有一獸，狀如麒麟，腳下踏雲，後身則是有一蒼松圖案，腰系暗朱帶，足下歧頭履，配金帶玉，除那日所佩帶的玉外，項霸一早也送來一塊龍形玉，玉質尤在那日文夫人給的玉配之上。實在是不可多見的寶物。
項羽現在穿的絕對是隆而重之。不過這身行頭卻不是谷中的物品，這一身除了玉器飾物外其他的全是向問天從谷外帶回來的。向問天最後一次出谷就是去採辦這些東西去了。如今文夫人處還有一套衣物也是項羽的，裡外三新。項羽卻沒有看見。那是給項羽將要舉行的婚禮預備的。
這可真是人是衣妝，佛靠金妝。江雪與虞美人的眼裡透出少有的痴迷之色。
項羽與文夫人并行，本來今日的秋祭項羽不準備讓文夫人隨行的。文夫人卻盛裝而出，大紅的曳地長袍，盤恆髻上插白珠帶綠玉，以薄紗遮面，只露出一雙鳳目，卻是神采飛揚，以無半分病態。文夫人以病無大礙為由堅持要與項羽同行。
文夫人的病雖然是日久陳疾，此次忽然發作昏厥卻是心病使然，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項羽答應秋祭后和江雪虞美人完婚，文夫人的心病已然去了三分，項羽又做出暫時不會出谷的承諾，文夫人的病又得以去得五分，在加上項羽的拔罐療法，今日文夫人的病神奇般的好了。
前面侍衛開路，車后先有八百名老者，項霸以卸任族長的身份帶領著。在後則是兩千左右的青壯，有抬有搬，搬弄各種祭品。青壯之後則是年老婦人，再后則是年紀稍輕的婦人，再后則是數百孩童。前文說過，這秋祭是全族的大事情，幾乎人人都要參加。但也有例外，未婚的女子是不在此列的，所以這次江雪和虞美人沒有參加。
隊伍緩緩而動，秋祭的地點是在湖對面的麥田前，路途並非十分遙遠。項羽和文夫人下了馬車。
文夫人對今天身上的衣服十分的在意，文夫人手提裙擺，項羽則把文夫人身後曳地的部分抬起，二人走上早就搭建好的高台上。小理項羽也是在車上問過後才知道，原來文夫人今日穿的這一身乃是嫁衣。
台下，參加秋祭的族人肅然而立，遠處沒有秋祭一說的滿達族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看這種熱鬧的多為女子。這些看熱鬧的滿達女子卻是吸引了不少華夏男子的眼球，如此天氣，滿達女子竟然還有現腿露臂的。華夏男子熱了眼球也動了心。滿達女子見了那眼神，心領神會的拋個媚眼，華夏男子忙低下頭，可沒過一會就再次抬起頭來，滿達女子則面露笑容的把那秋波頻頻暗送……
隊伍最後的少年，對此一幕很是不解，那些姐姐的眼睛為什麼老是眨呀眨呀的，少年顧不的那麼多，有相熟的跑到一處，蹲在湖邊拿著小棍，撈水草的撈水草，挖泥的挖泥……
隊伍雖然有點點的亂，可卻沒有多少聲音發出，華夏好多的男子亂的是心。
項霸走到台上，先跪拜了項羽和文夫人，項霸起身走到台前面對台下道：「大周西國年度秋祭，我西國……願上天恩賜我西國……」洋洋洒洒千餘字的祭文，項霸一氣念完。項霸是此次秋祭的主事，在項霸念完祭文後，項羽將台上一個大鼎下的燃燒物點燃。鼎中有水。上來十餘個青年男子，把各種祭品每樣都投入鼎中一個。此鼎中的物品就算是祭祀上天的了。
項羽帶頭，所有參祭的族人全都鄭重跪倒，三拜九叩後起身。
項霸接過一把嶄新的銅鐮，走到項羽前跪道：「請大王主持開鐮。」
祭天儀式相對較短，重要的是這開鐮。秋祭之所以要全族人參加，其實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糧食來之不易。項羽接過銅鐮，走下高台，項羽來到地頭，割下一把秫米，項羽從新走回台上，將米粒從槁桿兒上取下，然後有人遞來舂米的器械，項羽將米舂好，去掉糠皮等雜物。把舂好的米粒放入大鼎中，此時整個秋祭的一環祭天儀式才算是真正完成。
族人跪倒齊呼：「大王萬歲，太后萬歲。」
儀式完成，所有女人不管老少，全都離開回到家中去準備飯食，即使是文夫人也不得例外。午間，地里的男子是不回家的，女人要把飯食送到地里，秋祭的前兩日內所有的秫米必須全部收割完畢。
文夫人坐著馬車離開了，所有的婦人也離開了，青壯男人拿起鐮刀開始收割，老人和孩童則把收割下來的秫米擺放成堆。
田地里一片繁忙景象，有好多華夏男子乾的近乎瘋狂，鐮刀揮舞了飛快，自己割完也不用別人去攏堆兒，老人慾上前幫忙，男子一拍胸口道：「我能行。」
湖水邊架起五口大鍋，鍋內燒著水，沒事可做的滿達女子在等水煮沸好撤開火，冷卻后供人飲用。鍋邊站著的滿達女子再對拍胸男子飛一個眼，華夏男子笑了笑忙低頭繼續，偶爾起身等下一個媚眼……
項羽身邊現在只剩下虞長老和向問天了，向問天也是勞作了片刻才回來的。
「大王似乎有什麼心事？秋祭如此順利，大王還有什麼事情犯愁？」向問天說道。
項羽手中拿著一棵從地里拔起的完整秫米，項羽把米粒脫下剝去幾個米粒的糠皮，剝了十粒后，項羽手裡卻只有六粒米，就是這六粒米也不是各個飽滿，有兩粒只有半顆。
向問天說道：「今年夏季多雨，六七月時連綿多日不見太陽，想來就是因為這個才會收成如此糟糕。」
「師傅常出山谷，谷外是否也如此？」
「這個老夫倒沒有留意，老夫出山谷多是採買物品，那裡會去別人的地里看看人家的收成？」
「大王，你都看見了，我沒有虛言吧？」項冬放下鐮刀走過來說道。
項羽點頭道：「現在看來明年族人的口糧確實有些緊張啊！」
「老夫族中尚有存糧三千石，老夫與族中商議過，那些糧食可以給華夏族人分享，應該可以解決燃眉之急。兩族既然合一了，就不要分什麼彼此了……」
項羽搖頭道：「三千石，杯水車薪啊！再說了，我舊糧未還，再欠新糧，若如此下去，華夏要欠滿達多少糧食呀？你們的糧食是如何節省下來的？過去你們可以隨意剋扣那些奴隸的糧食，一日只給一餐，現在他們既然都已經恢復自由之身了，你們在分發糧食的時候也不能如原來那樣分了吧，你們的那三千石糧食都不一定夠補這個缺口的。我不能幹那種苦了一家成全一家的事情啊。」
幾人低頭不語，項羽看著忙碌的人群對項冬吩咐道：「晚上去將李世民叫到我那裡，我有事情吩咐他。」
這一日族人熱火朝天的辛勤勞作，晚上天黑前，麥田收割已經過半。剩下的明日應該可以輕鬆收割完畢。
且先不說項羽晚上與李世民商議了些什麼，只說第二日，第三日。
第二日，依舊如昨日一樣，只是今日項霸念過祭文後項羽做了一整套耕地的程序，翻地，打壟，點種，除草，澆水。做完后族人依舊如第一日一樣，男人搶收，女人回去做飯。
第三日，田地里堆了百多個大糧垛，項羽每垛取一棵放入大鼎中，族人開始給秫米脫粒。給秫米脫粒這日，滿達的房屋已經全部蓋好了，午後，滿達新遷入谷中的人員齊上陣，兩族人合作，只一日時間就把米全部脫粒完畢。
天黑前，勞作了三日的族人終於可以休息了，族人多是坐在一處，品嘗著第一日帶來的各種祭品，雖然每人分不到多點，可歡笑聲，歌唱聲還是響遍桃花源，更有三五男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溜開了，他們是被幾個眼睛給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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