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一枝花
夜幕降臨，勞作了一天的族人都歸去了，湖邊搭建了幾個帳篷，十幾個人被留下，這些人即要保證大鼎的火不能滅，又要看管新收割的米垛，更要防止野獸猛禽偷食高台上擺放的祭品。小理
十幾人都是年輕男子，他們都是自願留下的。十幾人圍著湖邊的大鍋坐著，大鍋下火苗串動，鍋內煮的是經項羽特許打撈至湖中的幾尾鮮魚，水花翻動，半熟的魚湯香氣四散，聞之垂涎。
「你們都仔細了，不要光顧著喝魚湯，更不要……你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自願留下的原因，平時沒見過你們如此，不要忘記大王說過的話，萬萬不可和滿達以婚的女子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要是因為這個影響了兩族的關係，你們可別怪我項冬不講情面，多年兄弟了，項冬好言提醒諸位。」
「冬哥放心，有我魏期（ji音）在呢，保證看管好兄弟們。」
項冬拿手點著魏期道：「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這些兄弟都是沒嘗過箇中滋味的呢，就你娶過妻，不要做那知人事，卻不辦人事的事情，大王雖然仁柔寬厚，可對犯有過錯的人可是不講半絲情面的。項冬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為之。」項冬心中補了一句：見事不明，還沒我那弟弟知人識事呢。
有幾人站起，其中一人道：「大哥不留下來與我們喝魚湯嗎？這可是大王特許的。平日里哪可以嘗到如此新鮮的魚？」
項冬道：「你們記住我的話就好，我得大王令，要找李世民去。」項冬說完轉身離去。
十幾人嘴裡嘀咕著，大王找李老頭做什麼？十幾人回到大鍋邊，聽那知人事有經歷的魏期講些聽上去讓人熱血沸騰的趣事，魏期還算是有所保留，沒說過於露骨的**，只是說了些諸如擁抱啊，接吻了等男女表面的東西。這到不是他不想講，什麼東西都有個循序漸進不是？在他準備往深了講的時候，魚湯熟了。所有人那裡還會去聽那個呀，畢竟溫飽后才思淫慾嗎！
魚湯熟透，有善於調味的人在魚湯內放些鹽巴等調味用品。十幾人就著魚湯，喝著小酒。酒也是項羽特許分發的，項羽只是想著酒是可去寒的，如今畢竟是深秋季節了。可項羽卻忽略了酒同樣可以亂性呀。這夜，夜色過半，湖邊的火堆旁陸續多出了十幾個人影，影動婀娜，身形曼妙。白日相約，夜半相就，滿達多情的女子如約而來。
月上柳梢頭，人約在那裡？高台上、谷堆上、沒有收割的谷地里，湖邊的綠柳下。十幾對人影晃動，或擁或抱，或兩肩相依，有輕聲細語者，也有兩唇相觸者……此情此景，明月中的仙子見了都羨慕……月宮太冷，身為仙子也只能是顧影相憐呀，人間多情，多情男女相約黑夜裡。
這滿達女子固然多情，可開始時滿達的女子還有掙扎者，可後來卻都半推半就的附和著了，十幾個華夏青年都感覺很滿足了，他們把魏期講的事情翻來覆去做了個夠。此時滿達的女人也才明白了，為什麼家中的媽媽會說，華夏的男子嘴如敷蜜了……
夜那麼短，多情的滿達女子與各自的情郎緊緊擁抱，有相約明日的，有相約一生的，其實明日就是一生，一生就是明日。
夜那麼長，看著草地上的一縷鮮紅，艾亞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艾亞把散亂在草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從新穿在身上。
艾亞是滿達大長老的孫女，今年十六歲，艾亞至幼聰明伶俐，過目成誦。如今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腰肢纖弱、嬌憨多態。更兼其能歌善舞，大有趕超族長之女虞美人的勢態，在族中博得了滿達一枝花的美譽。
艾亞穿回衣物，看著身邊鼾聲如雷的魏期，艾亞趴在草地上，淚如雨下，泣而無聲。
艾亞坐起身子，雙手環抱著雙腿，艾亞就這樣坐到東方破曉，艾亞現在只希望魏期昨晚捂住自己的嘴時對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滿達一枝花，在族中活潑可愛的艾亞，平日里驕傲如孔雀的大長老之女萬萬沒有想到，這日後，她不僅在也難覓到魏期的身影了，而且到東窗事發的那一天，魏期對這日的事情竟然會持口否認。
因為事牽男女問題，同時也事牽艾亞的名譽，雖然那時此事已經在谷中傳的沸沸揚揚的，可項羽還是在族會議事處中如前世般的來了個不公開審理。在審理期間因為魏期持口否認有那樣的事情，把抱有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思想的項羽弄的毫無辦法。
因為那晚天色很黑，那日復約的滿達女子都不是同去的。畢竟私會不是趕集，要十幾個人相伴而行。十幾個滿達女子彼此之間有朝過面的，也有沒朝過面的。在火堆處，雖然暫時的聚了那麼片刻，可有幾人會互相的打量呢？短暫相聚后成對兒的就各自尋找各自的愛巢去了。所以人證難尋呀。物證更就別想了，因為事發之日項羽都已經大婚四十多日了。
這裡還有一個奇巧之處，所有去赴約的滿達女子中艾亞是去的最晚的一個，不知道是美麗的女人喜歡讓男人等的天性使然，還是因為大戶人家小姐的扭捏使然。小理總之，艾亞趕到湖邊的時候，大鍋前就只有魏期一人了，艾亞見魏期不是自己白日里眼約的情郎，本要回返的。可卻被已經被酒精麻痹的魏期一下就按在了地上，魏期當時看著身下的女子先是一愣，這不是哪個對我眨眼的女子呀？可面對楚楚動人花容月貌的艾亞，酒醉的魏期那裡還顧了上那麼多？於是在月亮姐姐，星星妹妹的注視下，美麗的艾亞被酒後的魏期……
所有的一幕除兩個當事人外，誰也沒有看到，也沒有人聽到任何的聲音，雖然當時在湖邊周圍還有十幾對兒，可一來他們都醉心於自己的事情，這二來嗎，艾亞的嘴是被魏期捂住的，而魏期的所有甜言蜜語都是在艾亞的耳邊說的，自然就不會入得第六耳了，而事情進行中時候，艾亞鼻中產生的呻吟大不過魏期的喘息，魏期的喘息在大也大不過呼嘯的山風聲吧，所以那夜事情雖然是發生的，可卻是要人證沒人證，要物證沒物證。
曾有人說強姦有一半以上是發生在半推半就間的，甚至有十分之一是發生在兩相情願中的。項羽不知道艾亞是如何看待這場在別人看來是一場慘絕人寰的事件的，最少從她不肯上堂（我們叫出庭）來看，艾亞或者說是認命了，或者說在被撲倒的那一瞬間，艾亞是在半推半就中被強姦的，而當事人不上堂，使有萬般能力的項羽面對此案也是一籌莫展……
事發后的第三日，艾亞走進了族會議事處，她是不得不來了，因為滿達的大長老，艾亞的爺爺在昨天夜裡去世了，大長老臨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一定要懲辦做惡之人，否則自己死不瞑目不得安葬……
事情簡單了，無論什麼案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當事人的口述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證據，而強姦案更是如此，原因很簡單，所有的強姦案無論是被強姦的還是強姦犯本人，雙方都會脫去衣物，其實這算的上是廢話，沒聽過不脫衣服強姦的，不脫衣服的那叫意奸，那個是不犯法的，當然，現在法律規定的性騷擾是不在此例的。而絕大多數的人身體都會有些特殊的暗記，如胎記呀，傷疤呀等等。若是不相信等洗澡的時候你對著鏡子好好看看你自己。魏期顯然是在絕大多數的行列裡面的。魏期的肩膀有一處劍傷，是與項冬對練時候被刺傷的，就是這個傷疤讓百般抵賴的魏期低下了頭。
魏期伏法，所有人在猜測項羽要如何來定刑。魏期被項冬等從族會中的監牢（前面提過的，有幾人記的？）裡帶到堂上，當聽到項羽的定刑時，魏期面色慘白的跌坐在地上，這個定刑是項羽力排眾議做出來的——斬首。
魏期即將被斬首，行刑的人就是項冬，項冬是主動提出來擔當此任的。小理
族會的議事處門前，人頭涌動，項背相望，滿達華夏兩族人肩挨著肩腳碰著腳，雖然人山人海的，可卻是沒有半點聲音，針落可聞。
項羽站在大門前喊道：「本王說過允許並鼓勵兩族男女自由通婚，男愛女思無可厚非，若是家中有人反對，還可以找本王來理論，本王樂得玉成你們中的有情男女。可本王絕對不允許有人姦淫人女，或者勾搭成奸，你既然做了，你就要給我敢做敢當，事後就應該馬上迎娶了人家姑娘。你們當中有些人心裡應該清楚我說的是誰，也不要誤解了本王的意思，本王可不是在鼓勵你們無媒而婚，婚前媾和。本王本著民不舉，官不究的原則可以對你們的行為視而不見，可若是有如同魏期一樣的後果發生，那就不要怪本王了。」
台下無聲，有人卻冷汗直留。項羽冷冷的環視著人群「項冬，斬。」
項冬走到魏期身前道：「當初我離開時候和你說什麼了？你為什麼不聽從？你混呀！兄弟一場，喝了這碗酒，今日哥哥為你送行。」
魏期如今後悔也來不急了，情自己求過，很多兄弟都求過，可惜卻晚了……
一刀而下，血濺三尺，頭顱滾落好遠，一條大好生命就此結束……
生活如潮，一波未平一波起，魏期被斬殺當晚，滿達之花跳入湖水中……
書中常說，花開兩枝，各表一枝，我們暫且把滿達之花按下不表。
這日項冬離開后，找了個人去請李世民，李世民在聽得來人說是大王有請，過府有事商議時，李世民欣喜中帶著那麼點畏懼，李世民一路小跑的跟隨來人就去了。
到了項羽府上，李世民站在門前卻是忐忑不安起來，「大王找我這麼個糟老頭做什麼？」
「老伯，請進去吧。大王正在廳上，已經等候多時了。」
好俊俏的丫頭啊，這臉真白，這腰真細，這腿真長……走起路來都這麼美，比我那老婆子年輕時候美多了，就是這鼻子高了點，眼睛藍了點。年紀雖老，可是心卻不老的李世民在心裡這樣評價著桑日。
李世民進了屋子，屋子內項羽一手中拿著竹簡，一手端著茶，身後站著兩人，一人壯的有些離譜，看上去就像黑熊，一人則冷著面孔，眼露精光，眼光時而如狼，時而似豹。
「老朽李世民參拜大王。」
「老人家來了，來，坐，桑日——看茶。」
「大王莫折煞老朽，大王這裡那裡有老夫坐的地方啊，老朽站在這裡就可以了，大王有什麼事情垂尋？還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儘管說。」
「呵呵，我是有事情要問你，但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老人家還是坐下來，我們慢慢聊。」項羽說完示意身後的溫剎和項勇給李世民搬個凳子。項勇眼露鄙夷之光，項勇自認雖然是項羽的隨身近侍，可同時也是原族長的孫子呀，給一個淘糞的拿凳子豈不是太沒身份了。
還好今日項羽身後有一位奴隸出身的溫剎在，溫剎可沒那麼多的想法，溫剎搬了個凳子放在李世民身前。若是往日，李世民今日恐怕真的要沒凳子坐了，那滿達執事出身的合魯應該也會有項勇一樣的想法。
「大王有什麼事情問老朽，老朽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李世民談吐竟然還有點文皺皺的，項羽不免對其另眼看待了。項羽那裡知道，此時李世民心中竊喜：今天早上學的文明詞現在就用上了。
「老人家說的好，那日在校場中本王聽你說，你在谷中是負責處理污穢物的，本王想知道，平日里這糞便你們是如何處理的？」
「糞……糞……便？」李世民糞了好久終於便了出來。李世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大王深夜召見卻是問糞便的事情。李世民一臉疑惑的看著項羽，他懷疑項羽是不是問錯了？或者是自己聽錯了？
項羽道：「老人家沒有聽錯，我問的就是糞便。」見李世民沒有回答，項羽笑了笑接著道：「老人家剛剛不還說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嗎？怎麼現在卻不說話了？」
李世民吞吞吐吐的說道：「這個……這個……其實老夫不知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是大概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項羽搖頭道：「這句話是說知道的就說，而且還要毫無保留的說，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關於糞便的事情。」
李世民笑臉堆皺，「糞便都是集中處理的，老朽每日收集各戶的糞便，用糞車拉到東竹林四裡外的一處狹小山谷內，在地上挖個坑，然後把糞便掩埋。」
項羽大喜道：「這百餘年來的糞便都是這樣處理的？這樣說來這東竹林外的山谷中豈不是一個大肥料場了。」
李世民道：「老朽領這差事以來一直是這樣處理的，在老朽之前好象也是這樣處理的，除了十幾年前……」
聽到李世民的話有轉折，項羽問道：「十幾年前怎麼了？」
李世民心懷膽怯的說道：「十幾年前一場大雨把小山谷沖了個缺口，原來堆放在谷中的好多糞便都……都衝到湖中了。」
李世民只所以膽怯，那是因為湖中魚蝦盡死就是發生在那事情之後一年左右，有人曾說就是因為讓污穢物進了湖中，才導致天神降怒的。
李世民拿眼看項羽，項羽點頭而笑，沒有發怒的樣子不說，臉上還流露出好象明白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項羽此時才弄明白為什麼湖中會忽然之間水藻大量繁殖，原來原因在這裡，大量的糞便進入湖中，給水蚤的大量繁殖帶來了足夠的養料，而水藻的大量繁殖不是一兩日的事情，所以才會在糞便進入湖水近一年後，魚蝦才會因為缺氧而死。
項羽點頭道：「那現在小山谷中還有多少糞便？」
李世民道：「那可多了，老朽這些日子還惦記著把這事情報給執事項春呢，這眼看小山谷內的糞便就要無地兒可放了，老朽想，是否可以再開一處糞……」
項羽道：「不用了，那小山谷中的糞便過些日子本王會找人全都運走，你不用擔心小山谷內現有糞便的事情了。」
李世民道：「大王想把小山谷內的糞便運送到那裡？運送到新的糞場嗎？」
項羽笑道：「不，我準備把那裡的糞便施放到田地里去。」
「什……什……么？」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項勇駭然，李世民渾身發冷……
項羽看著二人道：「君不聞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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