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章家的感覺
回到屋子中,無論姬璁如何糾纏,項羽也不說徐臣章和自己聊了什麼,姬璁自然是心中不悅,嘴上雖然沒說什麼,臉上也未表現出來,只是獨自回到自己的房中。
第二日,在徐臣章的帶領下幾人巡遊了武當山。
徐臣章多年沒有離開武當山,練制丹藥所須的藥材多數都來至武當山,武當山對於徐臣章來講就如自家的後花園一樣,徐臣章隨意指點,幾人抬眼望去,風景無一處不美。
徐臣章為人隨性,言語談吐風趣幽默,一路上頭頭是道的講解武當山的典故,三個女子聽的津津有味,項羽有時候明知徐臣章講的純屬子虛烏有,項羽也不道破,日落前,眾人盡興而歸。
三日後項羽決定離開,與鈄介說了對他的安排,鈄介欣然接受,又對項羽的救命之恩千恩萬謝,言稱日後定有回報,項羽不免謙遜一番。
徐臣章把項羽等人送到大門前,「公子千萬不要忘記答應老朽的事情,老朽明日就起程去廬山尋找師兄的遺骸。」
項羽點頭答應,徐臣章這才與眾人揮手告別。
到了山腳下,幾人才發現馬車以被山上衝下來的泥石埋沒,幾人這才佩服起項羽的先見之明。
沒有了馬車,幾人只好步行下山,姬榮跟隨在項羽身後,「主公,我們現在去哪裡?」
項羽道:「當然是去你可以辦到戶典的地方了。」
「那就得去安陸縣找定北侯了,老朽相信定北侯一定可以援手。」
下了山,在官路上走到近午時分,幾人在一處集市上從新購買了馬匹車輛,上了馬車,向安陸馳去,兩日後才到達安陸。
安陸與東靈雖然同稱縣,但安陸比東靈要大許多。安陸是三川郡的治所,按現在的話說就是省會所在地。
古代城郡是分兩內外兩城的,裡面的叫城,外面的為郭。『築城以衛君,造郭以守民』說的就是城郭制度,城郭制度始春秋,一直到清王朝,除了個別的城市外,我國歷代都沿襲此制度。
東靈只有一內城,城外無郭,城牆高不足五米,和眼前的安陸比起來,東靈就算不上縣城了。事實上東靈本來就不是城,秦未滅六國前,這裡只是一個駐有幾千韓兵屯有些許糧食的兵站。
經姬榮介紹,項羽得知,安陸外城牆體入地一丈五,高四丈,頂寬兩丈,底寬四仗六,長六里。面對巍峨的城牆,高大的城門,站在城門前項羽感嘆一番,這才是我想要見到的,同時也感嘆古人的建築能力,如此浩大的工程即使是有現代化的建築工具,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也建造不起來,而此時的百姓卻靠肩挑鎬刨的居然可以建造出來如此雄偉的高城,任誰看了都要感慨。
姬榮在此地為官數載,官聲還算不錯,守門的兵士也與姬榮相識,與姬榮見過禮,未做任何盤查就將項羽等放行,通過城門,項羽隔簾觀望,安陸不愧為郡治所在地,城中人來車往好不熱鬧。
也不知道穿過幾條街道,馬車在一處庭院前停了下來,幾人下了馬車,姬榮道:「主公,這裡就是老朽的蝸居了,房子是小了點……」
項羽笑了笑道:「四處漂泊,終於可以有一處安定的地方了,小歸小,容納下我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姬榮笑道:「容下我等是沒有問題,只是卻委屈了主公。」
項羽搖頭道:「唉,此時還談什麼委屈,此處若是比起荒野山林可以算的上是天堂了。」項羽的心中卻說:「一下就可以住到省長家裡,還要怎麼樣才不算是委屈呢?」
姬榮笑了笑,回身去叫門,敲了三聲,門內一個蒼老的聲音應道:「誰呀?」
姬榮隔門喊道:「是我,姬嵩,快開門。」
門內傳來腳步聲音,接著就聽到卸門閂的聲音,「是老爺回來了?老爺不是說要回太原祖居嗎?怎麼這麼快就迴轉了?」
姬榮道:「哎,一言難盡,姬嵩,我來與你介紹,老朽已經認這位公子為主,這裡以後就以公子為主,以後他也是你的主人,你可以以主公稱呼公子。」
姬嵩不可置信的看著項羽,等明白過來自己確實是沒有聽錯后,姬嵩上前與項羽見過禮,項羽將姬嵩扶持起來道:「老丈無須如此,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這人嗎,隨和的很,老丈慢慢就會知道的。」
「是……是……是……」姬嵩嘟囔著起身,這才讓開道路,「老爺,快進屋吧,我去買些東西回來。」
項羽伸手入懷,取出十幾枚銅錢道:「多買些好吃的。」
姬嵩不接,「哪裡用得了這些……」
「若有剩餘……」項羽看了看姬璁,把險些出口的『賞你了』咽回肚子中,項羽急忙改口,「留著明日在用嗎。」
姬嵩這才接過錢,「是……是……是……」姬嵩離開時,似乎還沒弄明白姬榮怎麼會忽然認項羽為主,自己怎麼就平白無故的換了個新主人,而且這主人也太年輕了點?姬嵩三步一回頭,直到項羽等人全部進入院落中,姬嵩這才加快腳步往主市上走去。
姬榮口中的蝸居可是不小,分內外兩院,外院有房十幾間,均是木製,房子也不高,其中有一較大的房子中伸出兩個大煙囪,院子的一角還有個小馬廄,大概可以容下三匹馬。
經過外院的青石甬道,過一圓拱門進入內院,內院中與外院有天壤之別。一進拱門迎面有假山,假山堆砌的別具匠心,假山下以青石圍出一小池子,池中養著幾尾魚。院子的一角有棵高大的垂柳,垂柳下花崗岩的石桌配有四個石凳。院子的另一角種著數十隻勁竹,竹林內還有一個小屋子。假山之後才是一排房子,房子與外院的也不同,都是磚木結構。從房子的門數上看,這排房子只有五間屋子。
姬榮將項羽引領到內院的房子前,手指中間的屋子道:「請主公住這間屋子吧,這裡曾經是老朽的屋子。」
項羽笑了笑道:「這那裡使得?我一來就佔據你的屋子,這可說不過去,我看我還是住旁邊的這個屋子吧。」項羽手指與中間屋子相隔靠牆的一個屋子。
姬璁面紅的抗議道:「那裡……那裡是我的屋子。」
項羽以為這一排屋子都是姬榮一人的,過去古代的電視上看到的宅子中好象這排屋子應該是屬於屋主一人的,有會客的,有書房,有卧室等等。
在項羽的認識里,古代的小姐好象應該是另外有一個居住的地方,通常稱為綉樓。綉樓內,一名女子手拿針線專心的綉制鴛鴦了,牡丹了,要麼就是並蒂荷花,電視上不是常常出現這樣的鏡頭嗎?
項羽萬萬沒有想到與中間屋子相隔的那個屋子會是姬璁的閨房?項羽在心中說道,本本主義害死人呀!「這……姑娘……我並不知道那裡是姑娘的居處,我是無心唐突了,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姬璁哼了一聲也不言語,姬榮心中存著那麼一點念想兒,忙打圓場道:「主公剛剛還不是與姬嵩說,今後就是一家人了嗎?住哪個屋子不一樣,以後都要在一個屋檐下吃飯睡覺……」
姬璁的臉更紅了,急急的打斷姬榮,「爹,你說的這都是什麼呀?」姬璁匆忙跑回到自己的屋子內,將門狠狠的關上。
項羽聽了姬榮的話也是眉頭一皺,心道:「話應該是這樣說的嗎?吃飯可以說,可是睡覺也說出來,似乎就……」
項羽搖頭道:「我也不與你爭了,我還是住外面吧。」項羽說完就要離開……
姬榮急忙攔主項羽,「這如何使得?是老朽多嘴了……」
兩人推搡之即,咣——姬璁的房門打開,姬璁的手裡抱著一床被褥,「主公既然喜歡這裡,那姬璁就把這屋子讓給主公。」
項羽急忙道:「姑娘不要離開,若姑娘離開,這屋子我更住不得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離開了,這屋子你就住不得了?難道他要和我住一起?姬璁俏面如塗朱,「公子,你……」
項羽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語病,急忙解釋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姑娘要是不離開,我還可以住在這裡。」
項羽說的這裡是指內宅,可聽到姬璁的耳朵里,『這裡』代表的就是姬璁的屋子。
「什麼?公子,你……你……你……」不知是羞還是急,姬璁快哭了。
項羽急忙解釋道:「我是說,如果姑娘不離開,我還好意思住在著中間的屋子。」項羽把中間二字咬的及其清晰。
姬榮哈哈笑道:「你看,主公若是不推讓,哪裡會鬧出如此事情來,依老朽的意思,主公還是住這個屋子。老朽住主公屋左的屋子,璁兒呢,依舊住她原來的屋子,項勇二人居主公屋右的屋子,桑日她們就住剩下的那一間,主公看這樣可使得?」
早知如此,何必推讓,還讓人家姑娘誤會,項羽不在堅持,「使得,使得。」
「爹,那邊的屋子裡沒有床鋪,讓桑日她們和我住一個屋子吧?」
「對了,老朽忘記了,那屋子確實沒有床鋪,老朽明日就找人打造床鋪。」
項羽氣苦,你忘記了,你忘記的事情多了,你若是先行給我介紹各個屋子都是做什麼的,我能鬧出這麼大的尷尬嗎?
項羽搖著頭隨姬榮進入中間的屋子……
桑日和雅蘭把隨行的東西安置到姬璁的屋子裡,向姬璁要了兩快乾凈的抹布,這才來到項羽的屋子中。
看著桑日二人搽這裡抹那裡的,項羽坐在床上,心中道:「總算是安定下來了,我這算是有個家了嗎?」說到家,項羽想起在桃花源內的兩個妻子,項羽在心中說道,你們還好么……
等二人把項羽的屋子收拾乾淨時,姬嵩手裡拎著肉食蔬菜也從外面回來了,桑日和雅蘭又忙著去做飯。
吃過晚飯,項羽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窗外,天空澄凈,落日餘輝,晚霞如火,如此美景,項羽卻神遊天外,谷外真的是秦朝,我真的回到秦朝了……
夜幕降臨前,姬榮換過一身新衣來到項羽屋子內,手裡拿著一塊長布巾,「主公,沐浴一下在睡吧?」
依舊在臨窗而坐的項羽頭也不回,「這裡最好的洗浴中心在哪裡……」
「洗浴中心?主公在說什麼?」
項羽回身笑道:「我亂說的,我是想問到哪裡洗浴?」
「主公請隨我來。」
姬榮引領項羽來到竹林小屋前,把手裡的東西交給項羽,「這裡就是沐浴的地方了,裡面已經準備好了熱水,主公沐浴完畢叫老朽一聲。」
項羽接過布巾笑道:「行了,你去吧,沐浴完我叫你。」
姬榮道:「主公可知道如何用手裡的東西?」
項羽呵呵一笑道:「放心,我會用。」
姬榮離去,項羽進到小木屋內,小屋的一角上掛著一盞燈,屋內水汽蒸騰,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個大木桶,桶里多半下水,桶前有個小木墩。
早已經渾身刺撓的項羽脫去衣物跳到水中,多日沒有洗澡的項羽大呼:「舒服。」
過了半個時辰,小木屋內傳出項羽的歌聲,「我愛洗澡,皮膚好好……」
項羽的歌聲高亢,還帶著無法形容的歡快,院子中的人都可以聽到,姬璁在房內笑道:「沒見過這樣的,怕別人不知道他在洗澡嗎?」
桑日道:「我卻喜歡主公的歌聲,尤其是主公曾經唱過的那首敖包相會。」
姬璁抿嘴笑道:「不會和這歌一樣的難聽吧?」
桑日道:「我唱給你聽。」桑日說唱就唱。
敖包相會這歌,桑日早就已經學會,開始時候桑日唱的聲音還小,可唱著唱著就進入了角色,聲音逐漸的高了起來,把項羽的聲音都快蓋過去了。
項羽在小屋內也可以聽到桑日的歌聲,項羽停下歌聲,「打擾我的雅興,不過嗎,這歌唱的還算可以,得了我幾分真傳。」項羽枕著木桶的邊緣,開始欣賞起桑日的歌聲,「這歌唱的如此動聽,大有青出於藍的氣勢,以後可不能在教這丫頭其他歌曲了。教會了徒弟,是要餓死師傅的,可是,老子應該敝帚自珍嗎?」
屋子內桑日把歌曲終於唱完了,姬璁愣愣的,雅蘭則啪著手叫好,桑日臉一紅詢問姬璁道:「怎麼樣?這歌好聽嗎?」
姬璁哼了一聲起身說道:「一樣是淫詞濫調,又是哥哥,又是妹妹的,難聽死了,真懷疑你怎麼唱出口的。你聽他,什麼洗刷刷呀,難聽死了,不知道刷一般都和馬桶相連嗎?」
小屋內意猶未盡的項羽在桑日的歌聲停下后開始唱起了嘻唰唰,只是聽到姬璁的耳朵里卻變成了洗刷刷。
足足洗了一個多時辰,項羽才算洗完。項羽出了屋子,走到姬榮房前,「姬榮,我洗完了。」
姬榮出了屋子道:「哦,我這就去和璁兒說。」
項羽道:「告訴他們做什麼?」
姬榮道:「璁兒也要沐浴啊。」
項羽哦了聲回到屋子,姬榮片刻迴轉,把一件衣物遞給項羽,「主公,請更衣吧。舊衣服給我。」
項羽換過衣服,驚奇道:「你哪裡買的衣服,如此合體。」
姬榮笑道:「主公仔細看看,這衣服布料的顏色,主公不熟悉嗎?」
項羽借燈光仔細看看,「沒什麼印象了。」
「哎,這就是主公那日和小女在街上買的呀,主公怎麼會沒有印象了呢?」
「那日買的是布匹呀?也不是成衣……哦,我知道了,是桑日縫製的吧。」
姬榮搖頭嘆息,「是小女縫製的。」說完這話,姬榮轉身離去,關門前道:「主公好好休息吧。」
項羽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自問道:「她還會做衣服?飯煮成那樣的一個大小姐,會做衣服?」
這夜,項羽睡的出奇的香甜,軟軟的被褥,安穩的床鋪,項羽真找到了那麼一點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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