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君心似我心

婦人歡天喜地的離去了，被項羽調動到後街的人回來了，走在隊伍前面的幾個人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剛剛是誰喊的，媽……不是，他母親的，這姬府哪裡有後門呀？」

「是誰騙的我們？」

「喂，你們看，那不是剛剛用熱豆漿燙人法混進姬府的人嗎？」

「這人一肚子的壞心眼兒，剛剛聲東擊西的鬼主意肯定是他出的，我們找他算賬去。」

沒等項羽關門呢，幾個腳快的已經衝到了府門前，「喂，你，說你呢，你為什麼要消遣我們？」

項羽道：「我剛剛喊錯了，其實陸遜先生確實是走了，不過沒走後門，走的是旁門。」

「胡說，這姬府在這條街的中間，哪裡有旁門？」

「我身旁的門，簡稱旁門。」

「你……」

一群腿腳慢的也陸續趕了過來，長長的隊伍，里里拉拉近百米，而跑在最前面的人居然就是那個藍衫學者。

「娘的，害的老子白跑一趟。快說，陸遜先生在哪裡？宵禁馬上就開始，陸先生不會看著我們這些學者在這裡苦等吧？最少要出來讓我們見見，你們說，對不？」人群轟然附和。

項羽等到人聚集的差不多了，項羽喊道：「你看看你們的樣子，衣冠楚楚，可是卻粗話連篇，就你們這樣子也配見帝師？」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教訓我們？」

「在下就是項羽，陸遜先生都以小友稱呼在下，你說我可不可以教訓你們？」

「你是項羽？哈哈，神童？」

「神字在下不敢當，至於童嗎？你們看著辦吧。」

「好，你說你是項羽，那我出一題考考你。若是你答對了，我們就承認你是項羽。」

「這不行，你們這麼多的人，要是一個一個的問下去，我答到明天早上也答不完呀。這樣吧，我給你們出一題，你們可以商量著來，時間以盞茶為限，要是可以說出正確的答案，我給你們把陸遜先生追回來。」

「好，你說。」

「聽好了，雞與兔子同在一個籠子里，上面數，頭三十五，下面數，足九十四，問，雞有幾隻，兔子有多少？」

這是一道二元方程可以輕易就解開的問題，項羽之所以敢出這樣的題，項羽是有十足的把握，這樣的題一定可以難為住這些人的，因為以陸遜出題來看，陸遜出的題僅僅限於一元方程，只是次數不同，從來沒有涉及到二元方程的，可見二元方程陸遜也沒有研究，最少這些人應該解不開。小理

項羽題目出來了，眾人開始討論起來了，可答案不是討論出來的，見無法計算出來，有人便道：「這是什麼題呀？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嗎？雞和兔子怎麼能同籠子呢？你家養雞放兔子籠里呀？」

算不出來就開始抗議，聲音越來越大，項羽道：「那我換一題，類型還是這樣的。用一根繩子測量井深，將繩子三折來測量，繩子多五尺，若是四折來測量，繩子餘一尺，問井深多少，繩長多少？」

雞鴨無法算出來，這個是同樣的題目，眾人自然也算不出來。

等不到答案，項羽道：「諸位可服氣？」

藍衫人喊道：「你問我們，那這題你會解嗎？」

項羽不客氣的說道：「廢話，不會解我敢問你們。」

那你說說解法，對，讓他說解法，他也不會解的……人群里說什麼的都有。

項羽道：「想知道解法？哪裡有那麼容易，你們先回家好好想想，若是解不出來，三日後，三味書屋門前去看，我會寫出答案，同時把解法仔細的寫明，今天天色以晚，陸遜先生確實是離開了，諸位有興趣，項羽十分歡迎諸位來三位書屋探討。」

宵禁，就是禁止夜晚出入活動，秦的一種管理手段。我國各朝各代都有過，但宵禁可不是古代的特有物，現代也有，動亂中的巴格達在二零零八年曾經也實行過宵禁，電視上也演過，項羽對此早就熟悉了，宵禁后敢於在街上走動，若是被巡夜的兵丁抓到，那罪名可大可小，大的可以說你圖謀不軌，基本就會就地正法，輕一點的，隨便栽贓你點八百年前發生的事情在你身上，你就是不死，那也扒層皮，往小了說，那就當沒事情一樣，送你回家了事。

這些人雖然不服氣，可也知道宵禁馬上就到了，有家離這裡遠的，早就開始往回走了，人群漸漸散去，府門前終於靜了下來。

古代就是好，到了夜晚一片寂靜，除了像定北侯府那樣的地方可以聽聽笙竽之類的聲音，其他的地方基本除了老鼠叫，你就聽不到別的動靜。

關上大門，幾人回到院子中，項羽命幾人都回各自的屋子中，項羽自己卻沒有回屋子裡。

項羽躡手躡腳的朝姬璁的屋子方向走，回頭看了看，四下里確實沒人。我為什麼要這樣？我只是去賠禮，順便……我要順便干點什麼呢？不管幹什麼，我都不必偷偷摸摸的吧。

大步走到姬璁的房門前，舉手準備敲門，項羽卻又停下來了，項羽自問：我敲門說什麼呀？難道直接和姬璁說，姑娘，你昨天抱了我，今後嫁不出去了，我看你就嫁給我吧，算是我對你負責任了。萬一人家姑娘根本就沒那意思，昨天和往常只不過是略微對我有點愛慕，而根本沒有想過嫁我，我這樣去豈不是自找沒趣。在一個屋檐下生活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要是真沒那意思，我們今後如何相見？

不管了，先看看她到底如何想的在說，項羽敲響姬璁的門，姬璁在屋子內道：「誰？門沒鎖。」

項羽在門外道：「是我。姬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不行，你……不行，等等。」姬璁的聲音有些慌亂。

等等，沒說不讓我進，只是說讓我等，還好，這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項羽可以聽到屋子內一陣細索的聲音，接著聽到姬璁的腳步走到房門前，項羽以為姬璁是來開門的，等了會兒，卻沒見房門打開，「姬姑娘，你怎麼不開門？」

「公子，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我要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屋子內，姬璁努力的讓自己以最平靜的聲音來回答項羽。

「今夜風平樹靜，皎月當空，在下想與姑娘一同賞月，還有，我已經應聘上了三味書屋的教習，可卻有幾個問題不懂，想向姑娘討教。」

「公子在胡謅什麼？今天乃是月末之交，月芽兒初生，哪裡來的皓月當空？至於公子說的討教，公子才高八斗，與當朝帝師談文論經，都不讓半分，姬璁一個只讀過三五諸子之言的小女子，如何當的起公子的討教？」

看這樣，你是不準備開這個門了，看來我還是有點自作多情的，可你為什麼讓我等呀？

二人沉悶了一會，屋子中姬璁輕聲道：「公子難道就找不出一個好的理由讓璁兒開門嗎？為什麼一定要欺騙璁兒呢？為什麼君心不似我心呢？」

告白的不錯，項羽明白過來，姬璁想開門，可是卻希望項羽能說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理由來，項羽清下嗓子道：「在下思念姑娘，想與姑娘徹夜長談，這個理由姑娘覺得如何呢？」

門依然沒有開，姬璁低聲道：「思念應該是一種感覺，為什麼到了公子這裡卻成了一個理由呢？公子若真如此想，我們不談也罷。」

你要理由我給你了，怎麼你還不開門，還和我玩起文字遊戲，「姑娘，我今天來……」

姬璁不等項羽說完，姬璁道：「公子不要說了，昨天的事情，錯在姬璁，是我不自重，還連累了公子……」

項羽道：「不，錯在我。」

「公子錯在哪裡？」

是呀，我錯在那裡了呢？我也是受害者呀！

「公子是否覺得當時應該把……璁兒……推開，那樣公子就不會為……聲名……所累了？」壓抑的哭泣聲傳入項羽的耳中。

「不，我說的錯不是這個，璁兒，你別哭呀。」

「公子現在才肯叫我璁兒嗎？」姬璁的哭泣聲明顯大了起來。小理

「別，我求你不要哭了。好璁兒，我今天就是來向你求婚的。」

「是因為被逼無奈嗎？爹爹和我說了你和陸先生的談話……」

「你怎麼這麼想呢？我其實早就明白璁兒的心意，可我……我家中已有兩位夫人了，我不能背著她們做下對不起她們的事情呀……」

怎麼會用這樣的理由來拒絕我？姬璁一急，便口無遮攔，「那雅蘭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情？」

「你知道我和蘭兒的事情？」

姬璁已經意識到自己是不該說這個的，「我……」

「璁兒，你聽我說，你對我的過去根本不了解，我認為人生得一紅顏知己已經足矣，美兒和江雪，哦，他們就是我在桃花源內的妻子，她們兩個對我的感情早就無須言表了，在我痴痴傻傻的時候，是她們一直照顧我，我不能有負於她們，所以我娶了她們，至於你看到的，我和蘭兒的事情，那是我在贖罪，在為「我」犯下的錯誤贖罪。璁兒，我不是木頭人，你對我的一片深情，我豈能不知？璁兒你知書明禮，是難得的好女孩，能得你為妻應該是我的福氣，我現在合盤講給你聽，姑娘能明白項羽的心嗎？」

姬璁在屋子拚命點頭，「我明白，璁兒明白了，璁兒很高興，璁兒能知道君心似我心就足夠了……夜了，公子回去睡吧。」

「不，璁兒，你把門打開，我想見你。」

過了許久……屋子內姬璁的聲音輕不可聞，「公子來的時候我就告訴公子了，門根本沒鎖，是公子你一直不肯進來……」

我日呀，在門口傻站了半天，原來人家姑娘第一句就有暗示的，人家說等等，卻沒說不讓進，我剛剛還想的明白，怎麼卻犯了這麼長時間的糊塗呢？

項羽不入，「璁兒，你不說讓我等嗎？這門你不開，那我就等。」

姬璁在屋內道：「君已知我心，我也知君意，君心似我心，難道公子還不明白這房門是為誰留的嗎？」

項羽堅持道：「那這門也要你來開呀？」

姬璁道：「心房早已經為公子打開，璁兒都可以鼓足勇氣在人前撲入公子懷裡，難道公子就沒有登堂入室的……」

嘩啦——項羽推開門，一步遠的地方，姬璁站在那裡，只有一個倩影……

「誰說我不敢登堂入室了，我這不進來了嗎？」

姬璁低著頭把房門慢慢關上，回身時候，見項羽已經坐到了床上。

姬璁緩步走到床邊，走到一半停了下來，回身走到桌子前，拿起火鐮火石，猶豫了下又放回到燈旁，摸索著取來一個矮凳子，這才坐到項羽身前，頭枕在項羽的膝上……

「璁兒，我是來看你的，你不掌燈，我怎麼看你呀？」

姬璁搖了搖頭道：「不，璁兒剛剛哭過，現在一定很難看，璁兒不要公子看見璁兒難看的樣子。」

「你呀，你的容貌早就在我心裡了，我不看也能想到……」

姬璁道：「就像璁兒的腦海中常常有公子的樣子一樣嗎？」

黑暗中項羽摸到姬璁的臉，「是的。」

姬璁吃吃的笑了，「璁兒很幸福，從娘故去以後璁兒第一次有幸福感。」

項羽道：「我已經和你說了我已經……如果把蘭兒算上，我已經有三個娘子了，你不在乎嗎？」

姬璁道：「為什麼我要在乎？我心中覺得幸福就好了，璁兒剛剛不是說過了嗎，知道君心似我心這就足夠了。」

「三個呀？你怎麼會不在乎呢？」

姬璁笑了笑，「三個很多嗎？」

三個不叫多嗎？「那加你不就是四個了嗎？你不覺得一個男人有這麼多的女人有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覺得，現在哪個有點本事的男人沒有三五個姬妾的，我爹還曾有六個呢。」

姬榮曾有六個夫人？怎麼現在一個都不見呢？項羽難以相信，「姬老他曾經有六個姬妾？你開玩笑呢吧？我怎麼一個都沒見到？」

姬璁嘆道：「我沒開玩笑，我爹他原來真有六房姬妾，這還不算我故去的娘。」

「那她們是怎麼死的？」

「誰說她們死了，她們現在活的大概滋潤著呢？」

「她們人呢？」

姬璁抬頭道：「這……我……你去問我爹吧，我不方便告訴你。」

項羽道：「快說，要不然……哼哼……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姬璁做出驚恐壯，拍著胸道：「怕怕。」

姬璁的身形矮小，按現在的尺度看，身高不足一米五，這一撒嬌般的膩著項羽，真就和一個孩子沒什麼分別，黑暗之中，項羽依稀可以看個大概。項羽嘿嘿一笑道：「怕就快說。」

「其實我爹他認公子為主，我爹的事情我也無須隱瞞公子，公子之所以看不到我爹的那些姬妾，是因為……是因為她們都離開這裡了。」

「為什麼都離開這裡了？難道是因為你爹他獲罪的事情嗎？」

姬璁點頭道：「是。」

項羽道：「無恥婦人。」

姬璁卻道：「這也不怨她們，是我爹趕她們走的。」

項羽更不理解了，「為什麼呀？」

「因為……因為……我……爹受的……刑罰是……宮刑。」姬璁斷斷續續的才把這句話說完。

項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項羽驚道：「什麼？你說什麼？」

「公子沒有聽錯，就是宮刑。我爹現在的鬍鬚是假的，是粘上去的，公子仔細聽應該也可以聽的出來，我爹的聲音也是故意放粗的，我爹他……在受到這樣的刑罰后，萬念俱灰，所以才把家中的姬妾全都趕走。」

項羽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每次姬榮都迴避受刑罰的事情，而且在求自己解救姬璁的時候會說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試問，一個男人沒有了那個，要姬妾何用？項羽也明白過來，為什麼陳勝在說姬榮獲刑的時候要閃乎其詞了，一切都是因為姬榮受到的刑罰，這個刑罰對於一個男人來講，那是最大的侮辱，**之痛是永遠的，心靈之痛則是無法痊癒的。

項羽呼的一聲站了起來道：「非人的刑罰，簡直令人髮指。」

姬璁也起身道：「望公子能善待老父。」

項羽道：「這你放心，她現在不也是我爹嗎？一個女婿半個兒，等我開口叫……」

姬璁止住項羽，「公子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嫁你了，我還……」

項羽道：「你不準備答應啊？那我在這裡和你扯什麼呢？我走了，回去睡覺了。」

「你敢，你今天要是走了，你出門我自殺。」

項羽道：「那我今天就不走了，你這床是挺大的，我喜歡。來，小寶貝，我們睡覺吧。」

「你……」

項羽道：「和你開玩笑呢，其實我很反對婚前性行為的。」

姬璁推項羽出門，「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項羽被推出房門，姬璁把門一關背依房門道：「能知君心似我心，璁兒很高興，至於公子說的其他事情，可以去和我爹商議，我知道公子剛剛的話是在說笑，璁兒想對公子說，心房已經為公子打開，璁兒……的心……是公子，身……子也是……公子的。」

項羽在門外道：「璁兒，好好睡吧。」

項羽說完就回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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