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章再會李由
項羽一聲大笑,對已經走到門前的李由揖了一禮道:「這是那股風把李大人給吹來了?本院沒有接到通知,所以也不知道大人要來,這迎接我看就免了吧?我想李大人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計較這些俗禮。小理」
李由手一背緩緩道:「本官是應該稱你為項公子呢,還是項院正呢,或者是項百將呢?」
項羽打了個哈哈道:「這要看李大人的意思了。」
李由意味深長的道:「項公子前些日子與本官相見時候還是陳侯軍中人,如今搖身一變卻又做起了文人,本官也不知道明日再見時候,項院正會否再變一個身份。本官也不知道應該如何來稱呼你了,既然是在學院里,那本官就以院正稱呼閣下如何?」
李由的話里夾槍帶棒的,項羽心中也明白,李由這些話是有所指的,項羽笑了笑道:「在下如何敢在本郡的父母官面前自大呢?這院正只是陳侯的個人意見,在下準備推卻呢,李大人,快請。」
李由上了台階停在項羽身邊道:「項院正如今可謂春風得意,連本官的業師都對你讚不絕口,本官對你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李由說完哈哈一笑邁過大門向裡面走去,項羽落後李由半個身位跟隨在後面,才走到二道門前,李由卻停了下來道:「本官剛剛從臨縣回來,聽說這裡有人聚眾生事?」
項羽道:「大人就是不問,在下也要與大人說說,這事情全是在下的錯……」
項羽把事情的經過說給李由聽,李由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
「是,事情已經解決完畢了。陳侯也訓斥了在下,這事情錯全是在下一人,一干人等全是因為在下才聚集此地的,李大人若是要追究責任的話,在下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李由笑了一聲道:「本來是為這事來的,既然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本官就不再過問了,畢竟也沒出什麼大事。我已經在郡丞那裡大概知道了此事的經過,現在過來只是有些不放心。另外……我們裡面談。」
「謝大人。」
李由笑了笑道:「聽說姬老也在這裡?怎麼卻不見?」
「哦,姬老在裡面呢,今日是我第一天來書院供職,姬老等不放心,所以就跟隨在下來此。」
「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與姬老商談。」
面對李由,項羽的心裡總感覺不舒服,李由雖然沒有看著項羽,可是項羽卻感覺李由一直在窺視自己,項羽不想和李由相處過長時間,項羽回身對劉夫子道:「引領李大人去找姬老……」
李由卻道:「本官與姬老商議的事情,與院正你也有些關係,你同本官一道來吧。」
「是。」
進了二道門,李由腳步放緩,回身看著項羽道:「項院正,你今日為什麼穿的如此素雅,今日不是你榮當院正的好日子嗎?這多少也算是喜事吧?」
項羽今日一身淺藍長衫,銀白的腰帶,頭上頂著三寸白玉雲紋冠,以一根暗青色的玉簪子固定,腳蹬葛布鞋,這是姬璁給準備下的,項羽一早上也沒問就穿戴上了。
項羽呵呵一笑道:「在下來的時候並不知道被委任為院正的事情,這事情還是到了這裡后才知道的,所以一早上也就沒有刻意的去挑選衣物,這一身就是在下平日里的家常裝束。再說了,就算是在下知道要被任命為院正,也沒必要穿紅戴綠的吧?」
李由聽完項羽的回答點頭笑道:「說的也是,本官只是隨便問問。」
項羽抬手道:「大人,請。」
李由對跟隨的隨從道:「你們在這裡等著,任何人等不許靠近這裡。」
眾人隨從答應一聲,李由這才加快腳步,項羽回身看了看李由的一眾隨從,滿腹疑惑的跟隨在李由身後。
二人快到了教習們休息的房子前,正碰到姬璁三女從屋子中出來,姬璁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悶死了,也不知道公子他在做什麼呢?」
三女才下門台,就看到了李由和項羽,姬璁認出前面的是李由,姬璁停住腳步手伸到後面對桑日她們打了個下拜的手勢,姬璁道:「姬璁拜見郡守大人。」
桑日和雅蘭不知道李由的身份,聽姬璁一說也明白過來,連忙也道:「拜見郡守大人。」
李由點了點頭,眼光在桑日雅蘭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才道:「都起來吧。」
姬璁等人的聲音早就傳到屋子中,姬榮等走出來與李由見禮,李由看了看眾人道:「除了院正和姬老之外,你們先都出去吧。」
眾人慢慢退出,姬璁經過項羽身邊與項羽打個眼色詢問李由的來意,項羽輕微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他來做什麼。
見眾人退出,李由才進入屋子中,項羽給李由倒了杯茶水,李由接過放到桌子上,人卻盯著牆上的《牧歸圖》道:「這就是業師畫的那副畫吧。」
項羽道:「是,這就是陸先生畫的。」
李由笑道:「好好的一副畫,卻因為項院正的一句話把本來已經完美的意境給破壞了。哎——老師還是那個樣子,凡是都求真求細,水至清則無魚,人人都知道的淺顯道理,老師卻不明白這個道理。事情其實有時候就是這樣,就像這副畫,項院正挑出來的弊病看是符合實際,可卻不符合創作的邏輯。」
項羽道:「在下也知道,那日要不是因為酒多了些,在下也不會信口開河說那些話。」
李由轉身道:「項院正真是膽氣過人,李由在業師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項羽道:「也說不上膽氣,無非就是酒後胡言,在下也沒想到陸先生會當真把這些雜亂無章的黑點畫入畫中。」
李由坐到椅子上,對二人道:「你們也坐吧。」
二人坐下,李由端起杯子,抿了兩口茶水,把杯子放下道:「本官說項院正膽氣過人也不全是為這畫說的,本官聽說,姬老之女遇難就是項院正你孤身入賊穴解救出來的?」
項羽忽然明白過來李由的來意,項羽道:「大人是想詢問鳳凰山賊人的事情吧?」
李由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項院正說的沒錯,本官知道你去過鳳凰山賊人的老巢,所以本官想和項院正了解下賊人的情況,本官不日就要征討他們,可是對山上的情況不太了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乃是金科玉律。」
項羽暗自搖頭,鳳凰山的事情告訴李由倒沒什麼,可聽李由要去征討,項羽卻不能不為李由擔憂,那裡可絕對不是那麼好征討的,在兵家來講,那裡就是兵書上常常說的險地,一般的險地,十而攻一,可克。但那裡卻是是絕險之地,在項羽看了第一眼時,項羽就下過定論,那裡除非有現代化的遠程攻堅武器,否則就算你去千軍萬馬也都得扔在那裡。
項羽和姬榮對望一眼,項羽凝眉道:「李大人,恕在下直言,鳳凰山的賊人不去征討為好……」
項羽話沒等說完,李由一拍桌子道:「項院正,你這是什麼話?本官為皇帝牧守一方,境內有亂民佔山為王,既然還敢自稱將軍,本官若是不去征討,讓郡中百姓如何看,讓皇帝如何想?今日本官是來向你了解賊人的情況的,不是來向你問計的,你……哼——就憑你這句話,本官可以治你一個通敵的罪名。」
項羽起身道:「大人,這通敵罪的大帽子在下承擔不起,我說的話是為大人著想,鳳凰山的賊人雖然不足兩千人,可……」
李由心中一喜,再次打斷項羽道:「那裡的賊人只有此數嗎?」
項羽點點頭道:「是,可戰之人也許還不足這個數字,可……」
李由就是不想聽項羽到底要可什麼,李由一拍手掌道:「好,太好了,本官此去一定會剿滅賊人。」
李由曾任過九原郡守,與匈奴交戰過,還取得了勝利。此次來三川郡任郡守,得知有亂民在三川郡和穎川郡交界之地為亂,李由根本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亂民而已,難道還能比兇悍的匈奴人難於對付嗎?所以李由並沒有上報朝廷請兵,李由早就定下了征討的計劃,李由此次徵調個縣的兵丁再加上安陸的兵丁,一共有兩萬人。以兩萬人去攻打兩千人這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大人,請聽在下一言,賊人雖然不多,可是他們佔據的那處山峰卻是易守難功的險地。」
李由一擺手道:「險地?有多險?本官也是上過戰場的。戰場之上的事情,項院正就不要亂下結論了,與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吧。」
項羽拿過一個杯子,把被子倒扣過來,李由看著項羽莫名其妙的,「項院正,你這是做什麼?」
項羽道:「大人不是問具體的情況嗎?我這是要給大人講解鳳凰嶺的地形。」
李由笑了笑道:「好,你說吧。」
鳳凰嶺的地形和茶杯有幾分相象的地方,項羽解釋起來也形象,李由越聽越頭疼,項羽講完,李由在不副剛剛的神情,李由道:「天下竟然會有這樣的絕險之地?」
項羽道:「這樣的險地確實少有,所以在下才說,鳳凰嶺的賊人不去征討的好。」
李由苦著臉道:「那項院正的意思是放任他們不管嗎?」
項羽道:「若是整座山嶺都是這樣,征討是不可能了,在下覺得不如招安,只要李大人請下皇帝的旨意,大人再……」
李由怒道:「這不可能,朝廷豈能對亂民示弱,此例絕對不可以開,更不能在我李由的郡內開。」
李由剛剛到任,招安這樣主意李由根本就不可能接受,項羽聽李由一口回絕,項羽只能是搖頭嘆息。
李由起身道:「本官要回去了,今日之事,本官不希望再有人知道。」
三人出門,一眾人送李由到大門前,李由對眾人道:「不需送了,本官只是代業師來看望項院正。」
眾人站在原地,李由卻拉著項羽的手,走出去幾步,眼見就到李由的坐轎前,李由回頭看了看道:「項院正,那兩位女子是你的兩位夫人吧?」
項羽道:「是。」項羽不得不這樣回答,因為項羽的戶典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寫著呢,妻一人桑日,妾一人雅蘭。這戶典李由可是看過。
李由眼**光道:「你們結婚多久了?」
項羽看著李由的眼神,項羽心中一驚,項羽面不改色的答道:「快一年了。」
李由抓項羽手上明顯用了些力,李由輕聲道:「結婚一年了,為什麼你的兩位夫人看起來還是處子之身。」
項羽知道,李由對自己一直有疑心,否則也不會問這個。項羽也無暇去考慮李由是如何看出二人仍然是處子之身的,或許一個經驗多的男人都可以看出來吧,這也沒什麼好奇怪。只是,這個問題著實難以回答,現在也沒有時間去容項羽考慮。靈機一動,項羽低聲道:「這兩位夫人乃是在下奉家母遺命娶的,在下心傷家母,所以在下立下誓言,一年之內不動女色,不殺生物。故此我的兩位夫人雖然與我情投意合,可是他們現在還是處子之身。」
李由一笑道:「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哈哈,不說了。」
李由上轎,轎夫起轎……
項羽看著李由慢慢遠去,項羽在心中罵道:「我日你,你才不舉呢?我那裡像是個痿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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