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齷齪思想
笑聲由遠及近的落入耳膜中,林潔鈺巋然不動站在門外,目光波瀾不驚的注視著病床上面色蒼白卻笑聲朗朗的男人,手,漸漸脫離門扶手,腳,一步一步未有半分遲疑的往著截然相反的地方踏去。
如果說曾經的自己瞎了眼才會覺得陳景然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屬,至少在他們那個圈子裡,他雖然不是什麼謙謙君子,但也不會成為如此心機頗深不擇手段的齷齪小人。
可是今時今日,真相毫無遮攔的進入眼中,那般的血肉模糊,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身體因為憤怒而抑制不住的顫抖。
「叮……」電梯在身前靜靜的敞開,她機械式的移動著雙腳,只是身體突然被一道強有力的臂膀接住。
她愕然,抬頭與之面面相覷。
他低頭,眉目間有一種別樣的情愫慢慢膨脹。
林潔鈺驚慌失措的將他推開,「我……你……」
「林沁噯說對了一點,你總是喜歡投懷送抱。」
「……」她瞪著他臉上瀰漫開的得意神色,聲音低沉道:「你相信了?」
「不是我信不信,而是你是不是。」顧以辰隨意的將雙手放入口袋裡,一副深情繾綣的凝視著她。
林潔鈺蹙眉,模稜兩可的答案瞧不出他掩藏的意圖。
「如果我說信,又似乎覺得你這麼笨的人怎麼可能把陳景然那種身經百戰的男人勾到手,可是若說不信,你現在又這麼迫不及待的出現在他的病房前,你說我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呢?」
笑意漸深,那不易察覺的酒窩在她的眸光中默默的綻放。
林潔鈺逼近他身,踮起腳尖湊近他臉頰,在屏息中,她的唇輕輕的擦過他的耳墜,柔軟中帶著蠱惑的聲線流淌而出,「無論答案是那一個,似乎都無可厚非的承認我的人品缺陷,既然如此,我也覺得林沁噯有一點說的不錯,我應該用那點還覺得尚佳的姿色學會勾引人。」
「……」顧以辰不明所以的移了移,對於她善用的出其不意攻勢早已被攻防過,只是這種帶著曖昧姿勢的靠近,那淡淡的薰衣草香水恍若一股催,情的激素,瞬間擊潰他的鎮定自若!
「雖然你身份地位抵不過陳氏,至少你賣相比他優秀,我覺得我們的婚禮上他一定是女方第一貴賓出席。」
「……」還真是感謝你對我這張皮的肯定!
顧以辰控制住心口的躁動,輕輕的抬起她的下頷,「我覺得你的建議不錯,不如我也把我黎城逃跑的前未婚妻請過來如何?」
前未婚妻?
林潔鈺平靜的心臟莫名的抽了抽,初次見面時,他瘋狂的遠赴黎城,最後卻在第二天鬱鬱寡歡的選擇放棄,難道他心裡一直藏著一個人?
顧以辰見她突然沉默,眼底的失落如此明顯,急忙道,「酒店那一次,我們都是第一次!」
「……」沉默,死寂般落針可聞。
顧以辰自覺失言,尷尬的掩嘴輕咳一聲,「所以你別誤會什麼,畢竟我們現在是夫妻關係,我覺得我需要解釋一下我跟那個女人的關係。」
「這是你的私事。」電梯在下一刻放佛心有靈犀般敞開,林潔鈺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承認,當顧以辰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臟不可抑制的快了幾拍,對於那一晚瘋狂的痕迹她記憶缺失,只是身體上殘留的疼痛如今記憶猶新。
男人似乎很是生澀的動作,她迷迷糊糊中只覺得他的喘息聲一遍一遍的回蕩在耳畔。
臉,陣陣發燙,林潔鈺哭笑不得的跑回病房裡。
顧以辰走出電梯,頭頂上空炙熱的白熾燈滾燙的落在發梢間,他輕嘆一口氣。
月夜下,靜謐的空間,床上一人翻來覆去睡不著。沙發上一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林潔鈺睜著雙眼瞪著天花板,自從他進門之後,簡單的洗漱了一番,隨後竟然一聲不吭的躺在沙發上挺屍。
顧以辰動過弧度很小,幾乎是小心翼翼的眯著眼看著床上失眠的女人,她就真的不想問問?
「你睡著了嗎?」半響,林潔鈺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話音一出,顧以辰本能的坐起來,「還沒有。」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林潔鈺保持著躺著的姿勢,頭也不抬的說。
顧以辰滿意的嘴角上揚,「問吧。」
林潔鈺翻了翻身,有意的背對著他,「你跟徐江瑞是什麼關係?」
「……」顧以辰語塞。
料到的沉默,林潔鈺索性坐起身,一手按下燈光鍵,赤腳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依舊一言不發的身影。
「我一直在等你解釋,可是你好像並不想說出實情,徐江瑞亦是如此,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她再追問,眉梢眼波布滿疑惑,「他是蘇勝副總,在圈子裡也是名門貴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男士,怎麼可能會認識普通人。」
答案在心口呼之欲出,只是他不捅破,她不言明,一時之間,再次陷入沉寂氛圍。
顧以辰站起身,白凈的襯衫被解開兩粒紐扣,他抬起一手,溫柔的落在她的頭上,「他在M國留過學,我們是同學。」
「就這樣?」
「你認為呢?」
林潔鈺自上而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精緻的五官上帶著如水般的柔情,眉間神色淡然隨性,不像是假話。
「如果說徐氏是這個圈子裡數一數二的大哥,那蘇勝就是帶領這群大哥的龍頭老大,以徐江瑞的名氣以及這些年大大小小的緋聞,傳言他男女通吃——」
「你的小腦袋裡裝著什麼齷齪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