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無奈三人行

最是無奈三人行

「爹娘,你們怎麼不上山去?」紀落撒開小腳丫子就奔跑至端午身旁,擠在她與司空凌中間,圓溜溜的眼珠直獃獃地看著對面的人。

「剛才喊我娘的人就是你吧,你下山的速度好快,險些撞到我了,要不是我躲閃的快的話。」紀落仍是直直地看著遲墨,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呢,簡直跟爹一樣好看。不,跟爹不一樣,每次悄悄躲在角落偷看爹的時候爹的樣子好嚴肅的,若不是爹會對她笑恐怕她都不敢靠近爹了。可面前的哥哥,感覺好溫和。

遲墨不由自主的臉紅了,當時心急如焚地想見到端午,所以沒想到會衝撞到人,更沒想到會險些撞到端午的女兒。他蹲下身來,歉疚的朝紀落笑笑,「對不起,小姑娘,我當時沒太注意。」

「給我買冰糖葫蘆我就原諒你。」紀落嘟著嘴,故作生氣的說。

「好,你要吃多少我就買多少。」遲墨看著那雙充滿純真快樂的眼睛,心中湧上一股酸澀。這個孩子,流著她與司空凌的血液,與他無關。

「落兒,不許淘氣,叫遲叔叔。」端午簽著紀落的手,臉上浮著一抹慈母的笑容,又轉眸對站起身來的遲墨說,「這是我的孩子,紀落,」揚眸望著走到跟前來的思莫,接著說,「思莫。」

思莫?遲墨的心驟然一提,思莫思墨,是思念他的意思嗎?也許,這麼多年來,她並沒有忘掉自己。

就算是有了司空凌的孩子又怎樣?只能說明多年前的路,是由司空凌陪她走過。但是,以後的路,他會陪她走完。

「他現在叫司空莫。」司空凌乜斜著眼看著遲墨,心思細膩的他自然也看出遲墨在端午說出思莫這兩個字后展現的喜悅。

端午詫然的望向司空凌,他什麼時候給思莫改了名字?為何不告知她?那可是她的孩子……猛又想起,那也是他的孩子,他有權利這麼做。一瞬間,端午的眸子又黯淡下來。

司空莫也正上下地打量著遲墨,他早已知曉娘給他取這名字的含義,是因為面前這個叫遲墨的男子。在進宮后不久,司空逸帶他去了凌王府,府上之人都稱他為殿下,管家舒賀還將娘與他的舊事一一告知了他。隨後司空逸還帶他去私宅見了秋姨,司空逸待她很好,在她見到他時,她還是哭了。他向她了娘和他的事,秋姨便從她初次見到端午一直說到離開京城,沒有絲毫偏袒隱瞞。臨走時,秋姨對他說,你娘是一個固執的人,他是一個霸道的人,以前的事終究是他們之間的事,無論如何也改寫不了你和落兒是他們的骨血的事實。你娘不希望你們倆離開她,又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又不想影響你們倆長大成人,事到如今只能說是命中注定了。莫兒,你和落兒,不應恨任何人。

司空莫在知曉了過往之後,看向司空凌的眼神便有些複雜。依稀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娘就不怎麼喜歡他,妹妹哭了她會哄他,但他哭的時候,她只會默默的看著他,然後再遞上手巾讓他自己擦掉眼淚。以前不明白,現在懂了,都是因為他長得像那個人。但是他從未恨過任何人,不恨娘以前對她的冷漠,不恨那個人,也不恨自己名字中的這個人。因為若不是當年他對娘執迷不悟,他不會對他動手,娘也不會獨身一人撫養他們。

「叔叔?」紀落這下是真的嘟嘴不高興了,為什麼要叫這麼漂亮的哥哥為叔叔?她掙脫端午拉著的手,上前拽住遲墨的衣袖,嚷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紀落的身高剛及到他腰處,遲墨對著她寵溺一笑,「我叫遲墨,你要記住了,紀落。」

因為,這個叫遲墨的人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都會站在你娘身後。

「遲墨,落兒記住了。」紀落堅毅的點點頭,頗像個小大人。

其實,真的沒想到,有些時候,真的會一語成讖。

她就真的在心裡記住了他一輩子。

「落兒,不可以沒大沒小,要叫叔叔。」端午對著遲墨無奈一笑,似在說,這孩子就這樣調皮。

紀落嘴嘟得更高了,但是又不敢惹娘生氣,只得喊道,「遲墨叔叔。」

遲墨聳了聳肩,並不在意紀落的叫法,而是對著端午說,「嗯。這些年,你一個人養大孩子不容易吧。」其實他更希望的是,他能找到她,在她孤立無助的時候,有他陪著她。

端午黯然垂了垂眸,不知如何作答。司空凌,遲墨,為何似乎又將面臨這種進退維谷的局面?

「不老遲公子勞心,以後的日子我和端午會好好照顧孩子。」司空凌移動腳步,伸手攬著端午的肩,不似以前那般蠻橫,但語氣中的宣告之意不容置喙。

遲墨並不曾看向司空凌,只痴痴的看著端午,眸內充滿求證,求證她是否會贊同司空凌所說之言。

端午抬眸那瞬間對上了遲墨的視線,心中驟然一緊,迅速地轉移了目光望向寺院內,沉默不語。

遲墨見端午對自己的躲避之意,嘴角無奈上揚,對自己說,罷了,這麼久未見到她,不應一見面就讓她煩惱。

「你應該很久沒來過這裡了,走吧,上山吧,我帶你四處看看。」遲墨亦轉眸望向寺廟內。

原來站在上山和站在這裡看同一地方,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唯一相似的是,都充滿了期待,過後便湧上了無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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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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