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盯著我的眼睛

去案發現場的路上，我心裡就是一個勁的犯嘀咕，燕子找人通知我的目的是什麼，而且狗子跟張生也沒必要來叫我的吧，兩個人在前面走的挺快的，我上前是拉住了一個問個究竟。

「狗子，燕子為什麼叫你來通知我，她說什麼沒有。」

「沒有啊，就是叫我來通知你。」

「你是傻逼么？她叫你來你就來。」

「不是，是燕子給我一百塊，既然就是跑腿的事我幹麼不來呢，張生不要臉就是要跟來，還要分走我的五十塊錢。」

這是他媽的操蛋了，我轉身要回去，我要問個燕子究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要跟她說個明白，以後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要找我了，我還要跟楊雪過我們的小日子呢。

「強子，你別走啊，你走了我可收不到跑腿費了。」

「你收不到怪我毛事，又不是給我的。」

我不耐煩了，這一天天的心臟上來下去的，會折壽的，狗子拉住了我一臉的哀求樣，還跟我說馬上就到了，就是張屠戶家的隔壁，很快了。

我一聽在張屠戶的隔壁，我有點發毛的感覺，這怎麼還連連看呢。張屠戶剛出事隔壁馬上就出事了？我思索了一下，我把張屠戶的腦袋都給擰下來了，看看有什麼線索，有機會給張屠戶報仇。

我們來到了現場，里三層外三層的，老遠就聽到村民們議論紛紛的。

「這到底是惹到哪路的仇家了，雞犬不留的，也太殘忍了吧。」

「別瞎說，這是被不幹凈的東西找上身子了，咱們村啊這幾天還沒安生呢，不知道是不是動了風水了。」

「不幹凈的東西？還風水，我就不信這個，就是不知道他們家惹了什麼人，不幹凈的東西還會給他們穿上壽衣么，這一看就是人為的，不過我怎麼記得張屠戶家的隔壁沒有人住的，這是什麼時候搬來的。」

女人的聲音很尖銳，很有特點是村子里的趙寡婦，說是寡婦吧，可一點也不守婦道，男人死了以後不到三個月就找來了野男人，跟這裡一起過，而且平日里那方面要求很旺盛，經常來張屠戶家買豬腰子。

聽見她這麼說，我也突然的想起來，對啊，這家好像以前是沒人的。

我到了地方，狗子跟張生就不在了，應該是去燕子要錢了。村子里有熱鬧看自然就很積極，我好不容易擠進去的時候，四個人兩大兩小，小孩還一男一女十分的相似，應該是龍鳳胎，我不知道，煞是可愛就是而且臉面上還紅撲撲的，不像是死了。

我還想再看個仔細的時候呢，被後來的人推了一下，沒站住直接栽了進去，這樣我看的更仔細了，這四個人嘴角還都掛著笑容，就像那個死老太太的一樣。

我的頭皮嗖的麻了，這又是老太太的搞的鬼，竟然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也太喪心病狂了。不知不覺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吸引著我，讓我不斷的靠近過去，還有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呢喃。

「我好渴，我好渴，我要喝水。」

我回頭看看，大家還在指著院子里的四具屍體指指點點的，我又看看屍體，那個聲音就更明顯了。

「叔叔，我要喝水，我想喝水。」

「你還活著，你要喝水是么？」

「叔叔，我死了，但我渴，我要喝水……」

我的腦袋炸開了，媽的大白天的我聽見了鬼話，我不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我可能就直接現場死過去了，就在這個時候呢，人群里又鑽出來了一個人，手裡抱著火盆子，接著又跟過來了一個人，手裡抱著大把的火紙跟紙錢。放在地上就開始燒，燒的時候還最裡面嘟嘟念念的。

我可不想村子里的人誤會我什麼，裝著煙嗆到我的樣子捂著嘴巴，試試能不能互動一下，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的想法很變態。

「你是被人害死的吧，你是被誰穿上的這身衣服？」

「是爸爸媽媽，爸爸媽媽說要帶我跟弟弟去好地方玩，讓我們穿上衣服就走。」

「那」

我還想再問點什麼的時候，我被人從後面拉了一把，差點沒把我拉倒，我回頭看，我身後根本就沒人，我又回到了人群中，大家還在討論這一家人的來歷，我試著再跟小孩交流一下的時候，聲音已經沒有了。

「強子，你也去燒點紙，別把不幹凈的東西給帶回家去了。」

說著就有人塞給我一包紙，鄉里鄉親的都是好意，我也不能不接受吧，就送到了火里燒了，我一邊燒還一邊問：「對了，大娘，這家人是什麼時候搬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不光你不認識，村子里的人基本都不認識，才搬來不到半個月呢，就給全家都死光了，真是凶宅啊，哎，對了，你聽說了沒有，張屠戶也失蹤了，張大彪半瘋不傻的，張曉雅也不見了。」

還真是熱心腸，我就問了一句來了這麼多，我呵呵一笑，不能告訴他張屠戶的腦袋被我擰下來，張曉雅在我家裡還睡著大覺呢，我也只能呵呵了。

我退出來了以後，在太陽地地下，還圍著一群人，中間還有我們村最不正乾的人，大家都叫他瘋狗，因為喜歡喝酒打跑了自己的媳婦，現在也就只有他快七十的娘天天養活著他，三十好幾的人啥活不幹，就攢等的喝酒。

平時都是躲都躲不及呢，今天怎麼還成了香餑餑了？我好奇過去看看，一聽他站在檯子上正說書呢。

「我告訴你們，你們別不信，這家人我昨天晚上還見過他們呢，我路過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結果我回來的時候都死了。」

「瘋狗啊，你就吹牛逼吧，誰不知道你最大的能耐就是打媳婦，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他們都死了。」

「你們不信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昨天晚上可嚇死我了，我從這裡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四個的臉都貼在玻璃上，眼裡冒血啊，長著嘴裡也流血啊，還看著我呢，那個畫面你可是沒看見啊，真是嚇人啊。」

「瘋狗，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稅的，再說了這個有什麼好吹的，大傢伙都散了吧，散了吧，回家喝酒去了。」

「哎哎你們別走啊，還有更可怕的呢，你們怎麼不信我呢，你們這群人，我告訴你們，這個村不安生了，一個一個的都要死。」

「要死也是你先死，閉上你的烏鴉嘴，媽個巴子的，狗嘴裡吐出來象牙來。」

說著瘋狗就要被群起而攻之了，我上去幫他解圍，攔住了憤怒的人群，說好話讓大夥別揍他，大夥看在我的面子上都走了。留下我跟瘋狗。

我跟瘋狗了一根煙問他昨天晚上的事。

「強子，還是你明事理，我告訴你啊，這個村子絕對不安全了，我昨天晚上把我給」

我要是聽他說完前奏，太陽都落山了於是就打斷了他，說：「得了。挑重點，你在這家看到了什麼，跟我說說。」

「好，我看他們他們的樣子跟現在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就是現在沒有血了，之前你不知道啊，整個玻璃上都是他們的血啊，好像是想出出來的樣子，可痛苦了，可是痛苦還帶著微笑，那個畫面啊」

說著瘋狗都不忍心說下去了。瘋狗的話呢我也不敢全信，這一聽就是喝酒回來的遇到的，瘋狗還繼續跟我說：「他們還看著我笑呢，臉都被憋著鐵青鐵青的了，還長大了嘴巴笑呢，笑的那個一個慘啊，笑的是大口大口的噴血啊」

難道還能笑死？這時候村長過來了，看見我跟瘋狗在這裡聊天，村長的臉上不怎麼好看，瘋狗見了村長也是縮頭一溜煙跑了。

「強子，你怎麼跟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混一塊了，過來。我跟大夥有話說。」

村長讓大夥湊錢，把這家人給入殮了，村委里也找人了查了他們的戶口，家裡也沒有其他的人能聯繫上，大夥一聽要湊錢，都不說話了，也不拿錢，村長挺為難的，可是這就是人啊，非親非故的，誰家的錢也不是樹上長的。

大家都不說話，不遠處又跑過來了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說是村口出事了，大家知道有新熱鬧看了，又一窩蜂的過去了，就在村口的大路上，躺著一具無頭男屍，我看了以後咽了一下口水，這不是張屠戶么，他竟然走到了這裡才死的。

村民們一下子都炸鍋了，紛紛表示這下不好了，有惡鬼來討債了，不知道誰大聲的喊了一嗓子：「快點回家燒燒紙，摔個泥盆子，這樣能辟邪，別讓不幹凈的東西跟家裡去了。」

然後大家一窩蜂的不見了，就留下了我。也不關心這具屍體是誰的，也不管怎麼處理的。

十有**是張屠戶的，我上前去查看了一下，張屠戶很好辨認，兩隻手都是斷掌，我看了以後就確認了，不過很奇怪的是，張屠戶的身體除了腦袋沒有了，其他的地方都十分的正常，與我昨天晚上顫抖時候的一點也不一樣，肉也很結實。

也不能就讓他在這裡躺著吧，我良心實在是過不去，雖然他差點害死楊雪，不過我擰掉了他的腦袋，姑且就算扯平了吧，我把張屠戶的身子直接扛起來，沒了腦袋還死沉死沉的，脖子里的血也沒有流乾淨，走一路是流一路的，而且還越走感覺越重的，農村裡都是土路，有的地方我的整隻腳都會陷進去。

生拉硬拽的，算是弄到了山上，找了一塊空地，我也不懂什麼風水。

就看著這塊地看起來挺舒服的，乾脆就在這裡埋了吧，回頭找個機會再跟張曉雅說一聲吧，不過我多了一個心眼，我把張屠戶的屍體放在了陽光的下面，開始挖，我挖著挖著就覺得身後涼颼颼的，今天的太陽挺毒辣的，我猛的回頭，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就頂在了我的腦門上，嚇的我是突然的往後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