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隨意試探竟警覺

我以為的隨性生活，在別人眼裡是不修邊幅和土氣。我再也看不到年輕時候神采飛揚的自己。

是該收拾收拾了。

沈亦這晚回來得有些遲，我做好飯坐在桌子面前等他回來。他抱歉地在我額頭親了親，說，「不好意思，有個會，回來遲了些。」

沈亦看著我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好像怕我生氣一般。

「吃吧。」我垂著眼角淡淡地說。

餐桌上，只有吃飯的聲音。

我們倆，各懷心事。

就一個餐桌的距離，那麼近，我卻覺得，沈亦離我那麼遙遠。

飯吃到一半，沈亦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是志偉的，便跟我說，「是志偉打來的。」

莫名其妙，以前也不見得他給我報備誰打來的電話。

「接吧，可能是問你借錢的，前幾天跟我說，我忘了跟你商量。」我嚼著一口白米飯。米飯如此香甜，我卻食不知味。

沈亦點點頭，然後接了電話。屋子裡靜，加上電話聲音大，志偉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喂，姐夫。」

「是，志偉啊。」

「我跟你借錢的事兒，我姐說了嗎?」

「說了，」沈亦看了我一眼，說，「我這幾天忙給忘記了。」

「哦，那就好，我這邊手頭緊，你先借我，我店裡盈利了就馬上還你。」

「沒事兒，都是一家人，你明天把賬號給你姐姐吧，我讓她打給你。」沈亦倒是爽快。

「好，」志偉電話那邊定是樂開了花，竟然提醒沈亦說，「我姐最近疑神疑鬼的，你別介意啊！」

別介意？這是我親弟弟說的話嗎？！要是他現在在我面前，我一定拎起桌上的紫菜蛋花湯潑他一臉！

「呵呵，是嗎？」沈亦尷尬地笑了笑，眼神往我身上一掃，「先這樣吧，正在吃飯呢。」

「那行，姐夫我掛了啊！」志偉笑呵呵地說。

現在這社會，果然是有奶就是娘。我才是他親姐姐啊！孟志偉竟然幫著沈亦！

我咬著筷子，恨不得將筷子咬斷。

沈亦收了電話，說，「志偉說借錢，我答應了。」

「你知道借多少嗎？」我微微抬了抬眉梢說。

「他沒說。」沈亦這才反應過來，連人家要多少都沒問。沈亦眉毛挺濃的，襯著他的大眼睛，即使三十多歲了，還可以說是眉清目秀的。

「都不知道借多少你就答應，你還真是大方啊，沈亦。」我諷刺地說。

「這.......他畢竟是你弟弟，我小舅子，自然是要借的。」沈亦解釋說。

「是么？」我冷笑，「沈亦，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我弟弟手裡？」

沈亦瞬間失神，眉毛耷拉著，然後笑說，「我能有什麼把柄在志偉手裡？你這兩天怎麼了？志偉說你疑神疑鬼的，老婆，你怎麼了？有事兒要跟我說，別自己憋著。」

他扮演起好相公的角色了。我現在手裡沒證據，說什麼他都可以理解成我無理取鬧，得了，我閉嘴。

我擱下碗，悵然地說，「沒事兒，就是大姨媽來了，情緒煩躁。」沈亦不是說我最近來大姨媽么？那我就當自己來大姨媽好了。

「哦，理解，理解。」沈亦開玩笑說，「女人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還有臉皮開玩笑，呵，沈亦，我會讓你很快就笑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