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隨意試探竟警覺（2）

我側過臉去看沈亦，這張我看了十年的臉，第一次讓我感覺到陌生。談戀愛那會兒，因為害羞，從來不敢直視他的臉，偶爾趁他不注意偷偷看幾眼，覺得他的一切都好看。結婚過後，每天清晨看著他睡醒的樣子，儘管睡眼朦朧，卻還是覺得他很帥。大抵是因為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而今，一切都一去不復返了。

「對了，我約了莫林和陸芸這星期來我們家吃飯，你推掉應酬，這周一定要在家，陸芸好不容易有假期，我們幾個也好長時間沒有聚會過了。」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說到陸芸的時候我可以加重了語氣，然後微笑著看沈亦的臉，注意他臉部表情的變化。

沈亦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尷尬地笑了笑，好像有些不情願地說，「你們小姐妹聚會叫我做什麼？我在你們就不好聊天了，要不我買單，你們出去玩盡興？」

我拒絕，但還是掛著一如往常的笑容，「別了，」我伸手幫他撐了撐襯衣的領子，淡淡地說，「你又不是不認識她們倆，幹嘛躲開？」

「可是........我都已經約好人一起談合作了，這.........」沈亦繼續推辭說。

「不行，這次你必須答應。以前你忙著應酬也就算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行。」我裝作疑問的樣子看著沈亦，撇嘴說，「你這麼不想見到她們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沈亦笑得十分尷尬，拍了拍我肩膀，說，「你想什麼呢！我發現你一個人在家真的是想太多了！好吧，我就聽你的，好了吧？」我定定地看著沈亦，想要看出他的破綻，他卻順勢一把攬過我肩膀抱住我，頭抵在我肩膀上，在我耳邊輕輕說，「老婆，我愛你。」

沈亦不是個善於言辭表達的人，換句話說，他有些木訥，這和他陽光帥氣的外表很不一樣。所以每次他說類似於「我愛你」這類話的時候，因為稀少，所以我特別開心也特別珍惜。

可今天，聽了這句話，我心裡竟然泛起的是一陣無法言說的辛酸和苦楚。

「你真的愛我？」我摟著他的腰問。

「我不愛你能去愛誰？」說完，沈亦在我頭髮上吻了一吻。

這一晚，我又失眠了。沈亦就躺在我身邊，夜深了，他已經入睡，正對著我，發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在黑夜裡有規律地輕輕響著。

我看著窗外的黑夜，留下傷心的淚水。

這一夜就這樣翻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起床給沈亦煮飯。我以前是每天都起床給他做早餐的，可後來他心疼我，想讓我多睡一會兒，就沒讓我起床給他做早餐，他說公司附近有一家特別不錯的早餐店，有他家鄉那邊的味道，吃一次就喜歡上了，就想天天去。

算算時間，他不在家吃早餐也差不多小半年了。

沈亦最喜歡我做的太陽蛋，配上麵包和沙拉以及熱牛奶，他總是吃的很開心。

擺好盤子，我解開圍裙上樓叫他吃飯，他驚訝地看著我，想要來一個晨吻，被我嫌棄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