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破輪
本來手攥著一副好牌,可卻沒有成功的讓我抓狂,這讓血鐮有些鬱悶,他沖著我的背影大聲吼叫著,可我卻絲毫不予以理會,打開車門直接進到了車裡。
這下他更不願意了,直接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著我的前擋玻璃便是一通亂射,兩邊隊伍現在都在拿著望遠鏡看著我們,團部那邊一看血鐮開槍射擊,立馬有不少人要衝上來幫我,不過卻被王祥龍他們給攔了下來。
先不說那車本身就是防彈的,就算不是就血鐮這幾槍想要傷到我還是不大可能的,另外對方戰車數量實在太多,我們要是冒然出擊的話很容易被人包圍進而落入下風,所以為了全局利益當然也是對我的相信,便沒有讓戰士們出去接我。
很快一彈匣子彈打完了,可血鐮似乎依舊不肯罷休,他把手中的槍直接朝我扔了過來,連子彈都沒辦法射穿的護甲,我可不認為最後會折在一把空殼老虎身上。
之所以任他開槍打我,我是想還還債,現在債我也還完了自然不會留在這裡,於是我一打方向裝甲車便朝著團部的方向開去。
但我似乎還是低估了血鐮的瘋狂程度,他開來的那輛車上面有一座炮台,遠距離攻擊可能不信,但近距離殺傷絕對沒有問題。
我在後視鏡里看到了他的手勢,同時也看到了炮筒里噴出的火焰,我連思考都沒有思考直接本能地撥打方向盤。
裝甲車猛地晃了一下,我甚至聽到了炮彈所帶的氣流掃中車體發出的聲響,一發沒擊中按照血鐮的狗脾氣肯定會繼續攻擊的,剛才擋子彈護甲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別說直接命中了,就是讓人擦個皮也夠我受的了,所以我直接將油門踩到底,一輛軍用輪式裝甲車硬生生被我開出了跑車的感覺。
瞬間的提速讓血鐮車內的炮手失去了準度,同時我也在最快時間內跑出了攻擊範圍,最後無奈下血鐮這才坐回到車子裡面。
他是過了癮了,但荊棘傭兵團這面的戰士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我這剛一下車就有不少人向我請命要即刻攻打對面的復仇傭兵團。
對於這類的要求我搖了搖頭,再問的話我就只說時候未到,最後弄的整個兵團很有情緒,甚至覺得我這個團長當的有些窩囊。
至於我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相信那些帶隊的主管都能知道,敵軍此刻為一整體,戰鬥力可謂最強的時候,現在我們要是進攻的話,遭到的將是最猛烈的回擊,至於結果嘛自然是損失慘重,之後我們還有鬼瞳那最後一個大關口還要過,所以這會兒我必須得保留實力,儘可能的減少消耗。
我需要思考這些,可血鐮卻不需要,除了他自己的原因之外,鬼瞳在他臨出發前也對他下達了死命令,那就是不把我這荊棘傭兵團打散不允許他回去。
血鐮不知道的是鬼瞳這是讓他在當敢死隊,以鬼瞳對我的了解,他知道血鐮是奈何不了我的,但即便是蚊子也能在你身上叮個包讓你癢上好幾天,稍微厲害點的再給你傳播點病毒,也是有可能死掉的。
鬼瞳並沒指望著血鐮能把我給弄死,但起碼讓我損失個百十來個弟兄他還是很願意看到的。
血鐮這會兒早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什麼戰術戰略在他腦袋裡已經形成不了啦,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的部隊衝上去然後一通狂轟亂炸,把我們全部炸死後,在找到我們相應的代表物最後拿回到鬼瞳那裡請功。
大地突然震動了起來,不遠處揚起一片煙塵,所有荊棘傭兵團的戰士皆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槍,等著與敵人生死相搏。
這會兒對面什麼都看不清,別說是對方陣型了,就連第一條戰線上有多少人都很難辨認。
不能再猶豫了,再等會兒敵人攻上來就麻煩了,於是我命人發了一發信號彈,與此同時正面迎敵的隊伍全部向左右兩邊分散,這樣即便對方開炮也無法命中。
這邊信號彈一響,血鐮一方便率先做出了反應,說萬炮齊發誇張了些,可上百枚炮彈齊射的景象也可謂是壯觀。
當時我真的很慶幸自己命令下早了,要不然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與此同時在敵軍炮火聲響起的瞬間,早早埋藏在路兩邊的戰士們開始發難。
他們攜帶的裝備很簡單,突擊搶和火箭彈,只不過他們每個人都有一個裝有特殊彈頭的備用彈匣。
所有戰士先用普通子彈對著那些輪式裝甲車來了一輪猛烈地掃射,還真別說起碼有三分之二的裝甲車輪胎被子彈給掃冒了,想來是對方為了追求機動性而把輪胎換成了普通輪胎而不是那種加厚的防彈防暴輪胎。
高速行駛的裝甲車雖然有防爆胎這一項安全措施,但輪胎的爆裂還是讓其車身發生了傾斜,再加上巨大的前衝力,讓不少車輛整個凌空翻滾了起來,在它們旁邊的車輛算是遭了秧,有些正準備去搶頭功呢,結果卻被自家裝甲車給來了個泰山壓頂。
如此這般導致裝甲車停下的足足有十多輛,還有一些因為它們擋住了前行的道路而不得不減速繞開。
見一擊有效,戰士們連忙換上穿甲彈對剩下的裝甲車輪胎進行掃射,與此同時還有不少戰士開始架起火箭炮朝著坦克履帶轟擊而去。
這一輪過後,血鐮手下的戰車起碼有一半癱瘓在了原地,逼不得已它們只好選擇在原地利用炮台的旋轉和高低調節來進行進攻。
當然它們的第一目標是躲在草叢裡的戰士,不過我們可不會給它們這個機會,那邊一得手我們這邊的戰車便開了出去,它們一翻拋射打過癮了,我們的戰士正憋的手痒痒,當我下達進攻命令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地直接按下了開炮的摁鈕。
準星它們早就調好了,只等著這一下了,炮彈射出后,所有戰車快速移動朝著敵軍就沖了過去。
只不過我方的戰車行進路線比較特殊,而且戰車之間的距離很遠,要是從高空俯視的話,會發現我方戰車部隊正呈扇形對敵軍進行合圍。
突如其來的情況一下子把血鐮給打醒了,他紅著眼看著那些拋錨和已經毀損的戰車,本來是絕對的優勢,現在卻讓自己給弄成這樣,他這個懊惱啊,剛才為何要跟我廢那些話,有那時間大部隊直接衝上來一陣射擊,就足以將我們全部消滅,現在可好,就因為自己為了逞一時之快給敵軍步兵創造埋伏時間。
可他血鐮怎麼會認輸,通過無線電頻道,他命令所有的戰車立即停車然後全速向後撤退。
那些還能移動的戰車自然是樂得聽到這種命令,可那些無法動彈的就開始在無線電里痛罵血鐮的無情了,他們本就沒有多深的感情,要說上下級關係也完全是鬼瞳強加的,所以對於這位口頭上的上司他們不會有任何客氣可言。
現在血鐮也沒有時間沒有精神去理會這些傢伙,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重整旗鼓再來過,爭取一次就把我和整個荊棘傭兵團給幹掉。
不過他似乎想的太過天真了一些,而且不止是他,就連剛剛遭到偷襲的那些傢伙也忘記了身邊還有敵軍在。
沒錯就是剛才埋伏在草叢裡的士兵,他們並沒有撤離,而是繞到了血鐮部隊的後面,在它們剛剛駛過的路上埋下了不少反坦克地雷。
那些坦克要是不從原路撤還好,可作死的它們卻真的準備從那條路上返回,為了讓敵軍全部陷在裡面,戰士們在起爆裝置上做了些手腳,將即時引爆變成了延時引爆。
故而已經觸碰到地雷的坦克和裝甲車並沒有被炸,可等讓過去幾輛之後,地雷在一輛車的履帶下爆炸開來,這下好所有的地雷好似連鎖反應般,一個挨著一個的炸了。
還在駕駛著坦克向前沖的戰士直接被爆炸聲給驚住了,不過下一秒鐘他就有了失重的感覺,因為他和身下坐的坦克一起被地雷炸的離了地。
巨大的慣性讓他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直接撞到了坦克的內壁,沒有任何意外的被撞暈在了當場,有些坦克雖沒趕上地雷,但如此密集的爆炸讓他們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只能捂著耳朵然後乞求上天的好生之德。
而造成這個結果的血鐮此刻萬分無比的後悔,但一切都晚了,他的心現在拔涼拔涼的,這傢伙倒不擔心該如何對鬼瞳交待,讓他真正心寒的是又一次殺死我的機會又被他給錯過了,他很是不甘。
雖然他錯過了殺死我,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錯過他,一見兄弟們再次得手,我連忙下令部隊全軍出擊。
之前埋好炸彈再次躲起來的戰士們,這回又擔任起了清掃的工作,所謂的清掃其實就是把那些拋錨戰車內的敵軍士兵給揪出來,讓他們無法對我方部隊造成額外的威脅。
現在荊棘傭兵團的這些戰士們很來勁,之前他們都以為這場仗自己一方勝算不大,就算能打贏肯定也得付出慘烈的代價,可事實說明,他們不但打贏了而且所付出的代價還是極少的,最最讓他們振奮的是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了,如此戰鬥竟連兩個小時都沒用了就要結束了。
地雷陣結束了,復仇兵團的戰車所剩無幾,不過向來福不怎麼大命卻極大的血鐮這一次毫不意外地再次躲過了爆炸。
這傢伙在戰車裡突然覺得外面沒有爆炸聲了,於是他趕忙通過潛望鏡向外看去,地雷時不炸了,但在他正前方則站了一個人。
此人哪怕化成灰血鐮也能按照他原本的模樣給拼起來,因為這個人在他的夢境里不止出現過一回,而且每次這個人的結局都是被自己殺死,但隔天他還會出現,沒錯那個人就是我,我就是他心裡的那根刺。
如此大好良機,血鐮怎麼可能輕易錯過,於是他連忙命炮手裝彈,他要親手將我給轟成殘渣。
不過炮手卻沒有照做,因為剛才駕駛員已經通知了他們所有人,坦克已經被人給包圍了,相信只要自己這邊有點異動,對方的炮彈便能把自己的這輛戰車轟成廢鐵。
別人都聽到了,可因為報仇心切,血鐮並沒有聽到手下的提醒,所以當他看見炮手不為自己的命令所動的時候,他怒聲質問道:「你耳聾了嗎,沒聽見我的話嗎,給我裝炮彈,我要打死那個傢伙!」
炮手顯得很尷尬,但還是仗著膽子說道:「咱們被包圍了,有一丁點異動都是危險的,所以...」
之後的話他沒說,但血鐮可不管這些,他連聲追問道:「所以什麼,所以你就不敢裝彈了是嗎,你不裝那我裝,給我滾一邊去。」
說著血鐮來到彈倉旁,直接從裡面拽出了一枚炮彈,當看到血鐮的動作后,駕駛員和炮手當時腦袋都快炸了,這傢伙也太瘋狂了,可你要死並不代表別人也想死。
趁著這傢伙裝彈的功夫,駕駛員直接從駕駛室跳了出去,同時高舉雙手示意自己投降,至於炮手則就有些倒霉了,他要想出去的話必須從頭頂正上方出去,可自己要是有什麼異動的話肯定會驚動血鐮,真要是把這瘋子給惹急了,那還真不定發生什麼事兒了,但他更加不想死。
不過還好這種事情沒讓他糾結多久,血鐮和那名炮手只聽得頭頂有火焊的聲音,就在血鐮要摁下按鈕的時候,整個炮台內部突然一片光明。
「不許動,你要是敢動一下信不信我們直接開槍了結了你的生命!」我們早就預料好這傢伙會魚死網破,所以第一時間我們便開始焊開炮塔入口,然後用強迫的方式把他給帶出來。
可這傢伙又豈會在乎是否有人拿著槍頂著自己的頭,他真正在意的是潛望鏡里的那個傢伙會怎麼死,所以他義無反顧地摁下了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