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似是熟人來
說到動情之處水柔的眼淚再次滴下,不過它們很快就被站在一旁的萬企用手指給抹去了,同時他那有力的臂彎牢牢地將水柔抱在懷裡,然後低聲在她耳畔說道:「放心吧,以後我會把他們二老這些年少給你的愛一併全都補上。」
雖然這情話不是最甜的,但聽在水柔的耳中卻是最動聽的,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無比的幸福,沒了父母的陪伴,但現在的她卻覺得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
戰士們一起為他們兩個鼓掌,為他們的愛情鼓掌,雖然我們所處的境況並不怎麼樂觀,但我們全團上下卻沒有哭喪著臉,而是積極面對任何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情況。
「好了你們膩也該膩夠了吧,趕緊招呼人去弄駐地,我可不想被鬼瞳那傢伙笑話。」我沖著水柔和萬企說道。
倆人小臉立馬變得通紅,然後笑著各自跑向了自己所負責的區域,其他人也一鬨而散,原本熱鬧的現場只剩下我老哥一個外加那看上去有些唬人的警示牌。
低頭看了一眼那幾塊頭骨,我很想像老友那般拍拍它們,可那畫面應該有些驚悚,於是我只好作罷,不過我卻說了只有我們倆個可以聽到的一句話,或許這話很沒志氣沒抱負,但卻是的真心話:「人也好動物也好,為何要去爭去搶,住的吃的夠了不就好了,大房子固然好,可不覺得它很空曠嗎,饕餮雖好可吃多了你能分辨出它和你現在吃的平民美食有何區別嗎,我們應該追求的是心態,那種樂觀積極的心態,那樣我們才能夠真的富裕起來。」
幾塊頭骨又怎麼能聽懂我的話,雖然這種行為很時尚,可做過的人都清楚,它都是在自欺欺人。
不是長期駐紮,故而並不需要大興土木,搭幾頂帳篷夠戰士們休息,安排好崗哨,放置好彈藥和物資儲備這基本上就可以了,剩下的我們只需要等,等著鬼瞳來找我們。
可這等的卻有些漫長,一天兩天將近一周都快過去了,斥候們仍然沒有發現我們周圍有部隊的影子。
就不說鬼瞳的部隊,就連其他傭兵團也沒有一支,我以為傭兵任務欄上鬼瞳的委託消失了,可當我看到那置頂的任務后,我笑了,任務不但沒有消失,相反地任務的對象直接變成了荊棘傭兵團。
現在我們算是成為了整個傭兵界的目標,只要有人想賺這筆傭金那就可以接下任務然後來找我們的麻煩。
不過在任務欄下面有著一大長排的傭兵團團章,它們的顏色都是灰,就好像社交媒體上的個體沒有上線一般。
那些團章上面有一排小字或許是其他傭兵團沒有接這個任務的原因,任務失敗者清單,這還不足以震懾住對方,在後面還這些傭兵團的簡介和資料。
想來應該有許多傭兵團的團長先是把自己和這些傭兵團做了對比,在確定沒有對方厲害之後,他們這才選擇放棄。
當然也有許多膽大不怕死的,不過還沒等找到我們,便已經被我們的擁躉給收拾掉了。
擁躉,沒錯就是我們兵團的擁護者,它們都是些小規模的傭兵團,在我們不斷創下佳績之後,它們才開始關注我們並且喜歡上了荊棘。
很多傭兵團都已加入荊棘為榮,可它們這些兵團的團長卻很執拗,它們覺得自己寸功未立寸草未得,這樣加入多少有想瓜分傭金的嫌疑,所以這些傢伙不約而同的立了個規矩,那就是至少幫著荊棘傭兵團抵擋十波其他傭兵團的進攻或者至少擊敗五支傭兵團,只有這樣他們才有資格加入我們。
這一切我們自然不知情,但卻已經成為了很多小鎮的談資,當然在我們去鎮上補給的時候也聽到了,但卻無論如何也沒往我們自己身上想,於是便錯過了,要是真知道有這事兒的話,我們絕對會第一時間將這些傭兵團聚到一塊兒再來它一支中隊。
「你們說鬼瞳這會兒是不是蹲在石堡外面哭呢?」萬企笑著調侃道。
鐵軍搖了搖頭說道:「你錯了,不是他一個人在哭,而是鬼瞳整支部隊都蹲在石堡外面哭。」
「哭有啥用,要是我鐵定找仇人一決高下,就算報不了仇,起碼心裡也痛快痛快了。」阿彪現在也被這倆個傢伙給拐帶的有些跑偏。
「行了,你們就別在那編排人家了,說不準鬼瞳正在某個角落偷瞄咱們呢,人家手上端著最新裝備,然後一槍一個將咱們團所有人都給解決了。」已經恢復一些的老齊這會兒也來到我身邊湊起了熱鬧。
「依我看這鬼瞳應該是在準備大招,像他這種人雖然瘋狂了點,但絕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之前用石堡,他應該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儘可能消耗我們的戰鬥力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要是不小心真殺了一兩條大魚,估摸他也會燒香謝恩吧。」福根算是做了荊棘小隊的最終總結。
至於其他小隊也都各自表達的自己的看法,無一例外大家都覺得鬼瞳在籌備著什麼,甚至大家覺得那瘋子籌備的是足可以一擊必殺的超級武器。
可猜測終究是猜測,不到最後關頭誰也無法證明誰是對的,故而我沒有參與,並非是我覺得這很荒唐,而是我的心沒來由的緊張了起來,就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但我的直覺一向不怎麼靈光,所以我也就只當是想多了而已。
大概又過了三天的時間,斥候終於帶回來了消息,說距離惡魔谷五十公里處發現小股部隊出現,疑似對方偵察兵,另外在六十公裡外疑似有大股部隊在朝這邊靠近。
有了之前的經歷,現在誰都不敢說來的就是鬼瞳和他的部隊,可不管是誰我們都要認真對待,因為很多船都是在小河溝里翻的。
全團上下直接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大家都把這當成最後一場仗在打,所以那精氣神簡直了,不說生龍活虎也差不多少。
斥候回傳消息的頻率開始頻繁,請報上寫的很明確,敵人應該是發現了我們,故而已經加速朝此地前進,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抵達戰場。
謹慎起見我讓所有人把自己的裝備從裡到外檢查了一遍,這並非是對戰鬥的結果負責,這是對他們每個人的生命負責,類似的話我說過很多遍,所以我沒有重複,戰士們也沒有因為這多餘的舉動覺得我啰嗦。
終於在半個小時的等待后,我見到了那支隊伍,正如斥候情報中所講,它是一支中等規模的隊伍,而且重武器配備並不是很多,就連那些士兵們手上拿的槍支也都是各式各樣,所以我斷定這頂多就是一雜牌軍,至於和鬼瞳嘛,應該八竿子也打不著。
可常年擔任狙擊手這個位置的福根卻有了重大發現,他指著雜牌軍失聲道:「鬼瞳!」
他這一嗓子可把不少人驚個夠嗆,大家紛紛朝著福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大軍中有一個我們熟悉的身影。
但我依舊不太相信,所以我拿出軍用望遠鏡好好地把那人打量了一番,並不怎麼高大的身軀,一張蒼白但又顯得鬼祟的臉,眼角眉梢帶著些許的陰狠。
沒錯了,對於這張臉我實在是太熟悉了,別說是看臉了,就是那走路的姿勢我都是記憶猶新。
他在這種隊伍之中卻讓我們所有人都疑惑了起來,難道他手下真的都是這種人,還是因為石堡的緣故讓其不得不遣散原部隊,然後用僅剩的一點資金支起這麼一支隊伍來。
不管是什麼理由,總之我們所有人都沒把他和這支部隊聯繫在一塊兒,可不管這支傭兵團是怎麼一回事兒,鬼瞳就在裡面,那就說明他們之間是有關係的,自然這支傭兵團也就成為了我們的敵人。
遼菜小隊幾個人同時大聲喊道:「準備!」
這是個預備口令,意思是讓大家將保險拉開,進行瞄準,然後隨時等候命令射擊。
雖然不是老友,但也算是糾纏這麼多年了,於是我撥開人群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兄弟們知道攔不住我也就都沒說話,只是等著我能和對面那個有些討人厭的傢伙說些什麼。
敵軍隊伍在五百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這麼近的距離,我們這邊來個萬炮齊發就足可以將其全部消滅,不過看對方的樣子很是胸有成竹,彷彿就按我剛才那種說法來上一次也根本無法動搖其根本一樣。
或許是見我出來了,隊伍里的鬼瞳也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可就是這一個動作又讓我對眼前的這個人產生了疑問,我覺得這個人又不像是鬼瞳了。
雖然這個人的長相和走路的姿勢像極了鬼瞳,但那個傢伙不會如此囂張,在不談論功夫的時候,他給人的感覺幾乎是不存在的,大概這也是他那一門修鍊所要達到的境界,可剛走出來的這位巴不得別人看不到他,那份囂張勁說真的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五米的距離相對而立,我靜靜地看著鬼瞳,他也在上下將我打量。
本以為最先忍不住的是我,畢竟梅兒在他手上,我肯定會先問梅兒的情況,但讓我意外的是這次先開口的竟然是鬼瞳。
「真是好久不見了,怎麼樣在這片大陸上過的還算習慣吧?」
一句寒暄把我說的莫名其妙,按照正常思維來想,他不是應該說些關於戰爭上的事情嗎,哪怕說句真沒想到你們幾個人竟然滾成這樣一支隊伍之類的話,可他竟然在問候我。
雖然意外但出於禮貌我還是象徵性地回答了:「還好,雖然環境惡劣了點,但待的還算習慣,倒是鬼瞳先生應該都快成為當地人了吧!」
鬼瞳向身後一指然後說道:「還可以吧,我這也算是世界大融合,所以我倒沒覺得自己成了當地人,相反我覺得自己成了混血。」
混血,他是在開玩笑嗎,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鬼瞳竟然在開玩笑,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性格變了就連說話的語氣語調都不一樣了。
疑問在我腦海里越來越強烈,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於是開口問道:「梅兒在哪裡,你把她關在哪了,還是她已經遇害了!」
鬼瞳一副你果然如此的模樣:「剛才我還在想你能忍多久,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你,路美小姐自然在她該在的地方,要想見到她也不難,只需擊敗我,她自然就會出現,而且應該還有一份驚喜等著你。」
驚喜,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梅兒已經,再往下我不敢想了,只等著見到她之後自然真相大白。
「你真的是鬼瞳嗎,我怎麼覺得你是假的?」我實在忍不住內心的猜忌於是脫口而出。
「我不是鬼瞳是誰,難道你是,還是他們是,有誰能夠擔得起鬼界之王的稱號,又有誰配得起殺手榜第一的稱號,你竟然懷疑我,那之後我會讓你見識見識,讓你後悔懷疑我的身份。」鬼瞳再次開始大放厥詞。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肯定他絕對不是鬼瞳本尊,因為我認識的鬼瞳是不屑於與人辯解這些東西,因為他覺得這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有這會兒時間他完全可以又多學兩招功夫又能提高自己的實力了。
「真不明白鬼瞳把你派來做什麼,探聽虛實,看看我們軍團的戰鬥力,還是你就是他準備的大招,在我以為消滅他的時候,然後他突然出現打我個措手不及,可他未免也太天真了,他了解我難道我就不了解他嗎,明告訴你,就算你再怎麼去偽裝,你就是你是永遠也變不成鬼瞳的,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我很是斬釘截鐵地說道。
而且說完之後我根本沒再理會那傢伙直接調頭朝自己的隊伍走去,似乎覺得我有些不尊重他,那假鬼瞳有些氣急敗壞地從懷裡掏出一把槍,朝著我的后心便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