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還愛我嗎？

「我……沒有陷害林嵐兒，那件事情，真的是林嵐兒策劃的，她想要在你的面前表現，誰知道，當時媽也在這裡，所以……才會害的媽病發……我沒有丟下媽一個人，我……真的是被林嵐兒陷害的。」

甌淺見龍瑞只是看著自己，一句話都不說，她的心臟狠狠一顫，再次乾巴巴的對著龍瑞解釋道。

「既然這個樣子，為什麼不和我說清楚？將錄音筆給管家之後就搬家了？」

就在甌淺心下黯然之際，龍瑞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怕你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逃跑……我怎麼會丟下媽一個人……」

「甌淺……你還愛我嗎？」

龍瑞目光幽暗的盯著甌淺看了良久之後，突然說出一句甌淺聽不懂的話。

甌淺愣愣的看著龍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除了傻傻看著龍瑞之外，似乎什麼都不能做。

龍瑞黑著臉，看著像是傻了一樣的甌淺，不悅道：「我問你，你還愛我嗎？」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甌淺……似乎很愛他，不管被他怎麼傷害，甌淺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原地等著他回頭，龍瑞也有些害怕，害怕甌淺已經不愛他了。

畢竟，他誤會了甌淺，將甌家趕盡殺絕，害死甌淺的父母，還……害了莫子安，那個深深愛著甌淺的男人。

想到這一切，龍瑞的眉心更是狠狠一皺，他第一次有這種忐忑的心情，害怕甌淺會拒絕自己，可是，就算是甌淺要拒絕自己，他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甌淺愣在原地，看著龍瑞那張不悅的俊臉，她思索許久之後，終於弄懂了龍瑞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抿著嫣紅的唇瓣，剛想要說話的時候，龍瑞已經再次開口。

「甌淺，媽媽……其實還沒有死，她現在和我父親，正在國外修養，而五年前的那件事情，我也已經……知道了……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所以，你可以原諒我嗎？」龍瑞目光有幽深的凝視著甌淺，淡淡的說道。

薛瀾清……和龍慕淵都沒有死？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甌淺的臉色微微一白，她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似乎沒有從龍瑞說的那些話中回過神一樣。

「你……說什麼？龍瑞，你在說一遍。」

薛瀾清沒死，龍慕淵也沒死。

「端木思瀾將我母親接到了國外去，她沒有死，只是……身體很不好，但是有我父親陪著，她很幸福，她在剩下的時光，和我父親一起度過的。」

「你沒有騙我？」甌淺的眼眶帶著一圈的紅色，用力的掐住自己的拳頭，哽咽的看著龍瑞嘶啞道。

龍瑞沒有騙她吧？薛瀾清……真的沒有在那次的事故中被她害死？這些事真的嗎？

「你覺得我有這個時間騙你？」龍瑞不悅的皺眉，冷淡的繼續說道：「艾弗爾阿姨講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母親和父親都還活著，所以甌淺，你……願意在愛我一次嗎？」

和他在一起，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傷害甌淺了，絕對……不會。

甌淺垂下頭，眼淚蔓延了整張臉。

這些話，她等了多久？甌淺已經記不清楚了，她記得自己等這些，等了很久很久……可是……她不能夠答應龍瑞，因為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甌淺了……再也不是那個傻傻的愛著龍瑞的甌淺。

「對不起，我不愛你了。」甌淺垂在兩側的雙手用力的握緊成拳，她緩緩的抬起頭，目光異常堅定又悲傷的看著龍瑞，淡淡的說道。

龍瑞的面色微微陰暗下來，他的雙手用力的握緊，紅色的鳳眸瀰漫著一層陰沉。

「你說什麼？」

「抱歉，我已經不愛你了，既然我們的誤會解開了，我……很開心。」

「瑞，曾經我真的很用力的去愛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會愛上我，你現在對我說這些話，只是因為五年前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你想要彌補我罷了。」

「不是彌補。」龍瑞不悅的看著甌淺，似乎不喜歡甌淺竟然將他的感情當成彌補。

甌淺輕輕的搖頭，艱澀道：「就算不是彌補，也沒關係，其實從五年前開始，我就已經放下對你的感情，我想要贖罪，我一直在自責自己害死媽和爸甚至是莫子安的事情，如果沒有我，莫子安不會死的……所以，我不能夠在他死了之後，和你在一起，你會……找到一個更好的女人，而我，不是那個可以給你幸福的女人。」

她沒有告訴龍瑞，她曾經有孩子，那個孩子，承載她的期待，卻最終沒有出生，那個孩子，死在莫子安死掉的那一天。

「甌淺，你以為，我會放棄？」龍瑞眯起眼睛，盯著背對著自己的甌淺，冷冰冰道。

甌淺不知道龍瑞為什麼會突然追自己，這種感覺，甌淺從未體會過，而這種事情，甌淺也從未想過。

自己暗戀的男人，突然有一天，會追自己。

「龍瑞，我們……以後不要見面吧，幫我替小咖問好。」

甌淺輕聲的呢喃完，關上門，便阻隔了龍瑞視線。

龍瑞黑著臉，站在甌淺的院子中央，看著緊閉著的房門，他上前，舉起手，原本想要敲門的，但是想了想之後，龍瑞放棄了，他慢慢放下手，將額頭抵在門上。

甌淺，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雖然這種感情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

媽媽說過，愛一個人，就是要堅持不懈，不可以放棄，我也……想要堅持一回。

我曾經，真的做過很多的錯事，傷害你……是我的錯！

一陣風從男人的臉頰上劃過，男人的黑色髮絲，隨風飛舞，裹挾著一股濃濃的氣息，甌淺靠在門上，她順著門的位置，慢慢滑落坐在地板上，她甚至可以聽到龍瑞強而有力的心跳，從門的另一邊傳過來，那麼的強烈，敲打著甌淺的耳膜。

甌淺捂著自己的臉，眼淚順著手指縫慢慢的滾落下來。

龍瑞……你知道嗎？我……其實真的很愛你……但是我不可以辜負莫哥哥……我不可以這麼自私……對不起。

就算是你這一次說的話，只是因為愧疚才會說的，我也很開心，今天……我會記一輩子的。

……

「爸爸去哪裡了？」小咖知道林嵐兒不再在這裡之後，情緒隱隱有些失落，畢竟林嵐兒陪了他很多年，對他還是非常好的，突然不見了，小咖也有些寂寞了。

「少爺……可能是去公司了，小少爺如果想少爺了，我立刻給他打電話。」管家看了小咖一眼，溫柔道。

小咖扁著嘴巴，拿起畫筆開始畫畫。

「爸爸正在工作，小咖不要打擾爸爸工作。」

「小少爺在畫什麼？」小咖一直都很乖巧，管家聽到小咖說的話之後，眉眼間變得越發的溫柔。

他走到小咖的身後，看著小咖在紙上勾勒的素描，驚訝的問道。

「小咖在畫爸爸，媽媽還有小咖，管家伯伯，你看，小咖畫的好不好看。」

小咖將以前畫的畫給管家看。

小咖的內心深處，還是非常希望媽媽，管家很清楚，在這種年紀的小孩子，有多麼的渴望母愛。

管家伸出手，溫柔的摸著小咖的頭髮，柔聲道：「小咖真的很棒，畫的很不錯呢。」

「真的嗎？」小咖聽到管家的讚美之後，一張臉頓時紅了。

他一臉渴望的看著管家，小聲道：「可是……爸爸……會喜歡嗎？小咖想要給爸爸這個生日禮物。」

「只要是小少爺給的，少爺肯定會很開心。」

「小咖……想阿姨了。」小咖放下畫本，突然說道。

管家聽了之後，怔愣的看著小咖一臉懷念的樣子。

管家是從京城跟著龍瑞過來臨城這邊的，小咖說的阿姨是誰，管家也一清二楚。

當年的事情，整個龍家的人對甌淺都抱著敵視的態度，而龍瑞更是將整個甌家都給弄得破產，逼得甌淺遠走他鄉，已經五年過去了，仇恨的心，漸漸的消失，管家偶爾也會想起甌淺那副溫柔婉約的樣子。

「小少爺不恨她嗎？」管家蹲下身體，看著小咖精緻漂亮的臉問道。

小咖搖頭：「我聽到艾弗爾奶奶和爸爸的對話，原來……阿姨沒有傷害奶奶他們……爸爸也想要將阿姨追回來，阿姨做的飯菜，小咖到現在都還記得。」

「小少爺。」管家一臉驚訝的睜大眼睛，這個信心量有些大，也難怪管家會這麼驚訝。

「小咖。」就在這個時候，龍瑞從外面回來了。

他走進來的時候，就聽到小咖的話，男人那雙原本有些冷硬的俊臉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溫柔。

他直接朝著小咖走過去，一把抱住小咖長高不少的身體。

小咖伸出纖細的手臂，緊緊的抱住龍瑞的腰身，對著龍瑞撒嬌道：「爸爸……你回來了……小咖正在畫媽媽，你看看小咖畫的好不好看。」

小咖將畫本拿過來，遞給龍瑞看。

小咖在畫畫上有很高的天賦，雖然才十歲，可是畫的很不錯。

龍瑞會給小咖莫茵茵的照片，小咖就是看中莫茵茵的照片畫出莫茵茵的樣子的吧？

龍瑞伸出手輕輕的摸著面前的素描，莫茵茵溫柔的眉眼，慈祥的樣子，深深的刻進龍瑞的心臟。

茵茵……你看到了嗎？我們兩人的兒子，變得很棒了，你是不是……也很開心？

男人的眼底慢慢的滾落出點點的淚意，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小咖察覺到龍瑞眼底的淚水之後，立刻伸出手摸著龍瑞的眼睛，小心翼翼道：「爸爸，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是不是小咖做的不好，所以爸爸才會哭？」

「不……小咖很厲害，將媽媽畫的真好看，媽媽一定也非常高興。」龍瑞將臉上的淚水擦掉，異常溫柔的抱緊面前的小咖，將小咖摟緊在自己的懷裡，輕聲道。

小咖靠在龍瑞的懷裡，奶聲奶氣道：「爸爸，小咖已經長大了，是男子漢了，老師也說小咖很棒，等小咖在長大一點，小咖就幫爸爸工作，這樣爸爸就有時間陪著小咖了。」

「傻孩子。」

龍瑞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目光溫柔又繾綣的凝視著小咖。

小咖稚氣的笑了起來。

管家站在一邊，看到小咖和龍瑞兩人之間的互動，他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少爺，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飯了。」

龍瑞點頭，抱著小咖，朝著餐廳走去。

將小咖放在椅子上之後，龍瑞歪著腦袋，朝著小咖問道：「小咖想要吃什麼？」

「爸爸夾得，我都喜歡。」

小咖撐著下巴，認真的看了龍瑞一眼之後，嚴肅的點頭道。

龍瑞看著小咖這幅老氣橫秋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他伸出手，在小咖的頭上輕輕的摸了摸之後，才開始給小咖夾菜。

小咖低下頭，將碗里的東西都吃掉了，龍瑞倒是沒有動筷，只是看著小咖吃東西的樣子發獃，小咖吃完之後，見龍瑞一直看著自己，疑惑道：「爸爸為什麼一直看著小咖？」

「小咖……想要新媽媽嗎？」龍瑞想要追回甌淺，卻又擔心小咖心裡會抵觸，畢竟，他一直教小咖的都是甌淺不配當他的媽媽，現在想到當時的清凈，龍瑞的心情異常的複雜。

如果小咖不想要新媽媽，他就不會和甌淺糾纏不清，或許，這就是他和甌淺的命運，他希望甌淺得到幸福。

「爸爸說的新媽媽是誰？」小咖眨了眨眼睛，從椅子上跳下來之後，便直接朝著龍瑞撲過去，看著龍瑞問道。

龍瑞看著小咖那張精緻的臉，淡淡道：「你……想要誰當你的新媽媽。」

新媽媽是什麼意思，對於已經十歲的小咖來說，非常清楚代表什麼意義，他也知道，龍瑞是在尊重自己的意見，如果他不想要新媽媽的話，為了他，龍瑞就算是在怎麼喜歡一個女人，也不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想到這裡，小咖的心情逐漸的變得異常奇妙。

「爸爸喜歡甌淺阿姨，對不對？」

小咖一針見血的話，讓龍瑞的臉上帶著淡淡的不自然，他伸出手，將小咖抱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指捏著小咖的鼻子道：「小咖……怎麼會知道？」

「因為……小咖是天才。」

小咖笑嘻嘻的在龍瑞的臉上親了一口。

「我曾經答應你媽媽，這一輩子就只會愛她一個人，也只會娶她一個人，可是，我卻對甌淺動心了，小咖，爸爸……是不是很壞。」

就算是知道小咖這種年紀，未必懂自己說的話，龍瑞還是忍不住朝著小咖惆悵道。

小咖難得嚴肅的搖頭：「才不是，爸爸才不壞，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也最喜歡爸爸了。」

龍瑞的臉上帶著一層淺淺的溫柔。

「謝謝你，小咖。」

「爸爸要是喜歡甌淺阿姨，就去將甌淺阿姨娶回家，這樣小咖就有媽媽了。」小咖一臉認真的對著龍瑞笑眯眯道。

龍瑞輕笑道：「好，爸爸一定會努力將甌淺阿姨娶回家的。」

……

普羅旺斯。

已經逐漸衰老的薛瀾清，在這裡度過最幸福的時光，在這裡，只有她和龍慕淵。

原本她也不想要隱瞞著龍瑞他們，可是龍慕淵說，孩子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他們也應該離開他們，讓他們自由飛翔，而他們太累了，只想要在剩下的時光，彼此陪伴就好。

薛瀾清躺在床上，窗外的陽光正好，她轉動著渾濁的眼睛，看著窗外的陽光，臉上的皺紋異常的溫柔。

她看著那些被陽光照射的薰衣草，突然想到自己和龍慕淵年輕的時候，想著想著，薛瀾清的心情漸漸的變得異常複雜。

最終所有的情緒，化成一抹淺淡的微笑。

「薛瀾清，我們都老了呢。」

龍慕淵步履蹣跚的走進來，灰白色的頭髮，有些刺目，薛瀾清抬起手，朝著龍慕淵招手。

「龍慕淵，這一生，很幸福。」

「我也是，如果有下輩子，我要先愛上你，好不好？」

「好。」

薛瀾清微笑的看著男人依舊英俊的臉龐，男人那張溝壑的臉，和年少時候那張臉重疊在一起，化成一股難以言喻的光芒。

女人的手緊緊握住男人的手，慢慢閉上眼睛，嘴角掛著異常溫柔的微笑。

龍慕淵聽著薛瀾清心跳漸漸停止的聲音，他的眼底沒有一點悲傷，有的只是釋然。

「別走的那麼快，我很快就會追上你的，你不可以跟著端木冥走，知道嗎？」

他幫女人講凌亂的髮絲整理好之後，便讓薛瀾清躺在床上，然後自己也躺在床上，隨後便端起桌上準備好的葯，仰頭一口氣喝掉，隨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薛瀾清緊緊的摟在懷裡。

「薛瀾清，別走那麼快……我們下輩子再見。」

陽光落在兩人斑駁的臉上，形成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而兩人交握的雙手中的戒指，折射出一道淺淡的光芒，射向了玻璃窗的那邊。

端木思瀾過來看薛瀾清和龍慕淵的時候，走進來，就看到這麼一副畫面，端木思瀾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他看著面前像是畫軸一樣的場景，那張冷峻好看的臉上逐漸崩潰，最終交織成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沉悶。

不知道過了多久，端木思瀾慢慢的跪在地上。

「最終還是走了。」

「媽媽，你去找爸爸了……是嗎？」

窗外的薰衣草剛好在這個時候被風捲起來，飄蕩在空氣中，那麼的漂亮，隨著風，飄向了遠方。

臨城。

當阿冷將薛瀾清和龍慕淵兩人同時離開這個世界的事情告訴龍瑞的時候，龍瑞的臉色蒙上一層灰色。

他站在玻璃窗上，黑夜將龍瑞整個人籠罩。

他一動不動，彷彿變成雕像。

「小少說，夫人和老爺走得很安詳，夫人是自然死亡的，她離開的時候，笑得很開心，醫生也說，夫人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醫學上的奇迹，這些年，如果不是有千年人蔘還有野生雪蓮每天熬湯服用，夫人早就死亡了，她畢竟已經很老了……所以讓我們不要悲傷。」

「爸爸……是怎麼死的？」

龍瑞回頭，看著阿冷問道。

龍龍慕淵的身體，要比薛瀾清更好，薛瀾清死亡的話，龍慕淵應該還能夠活，可是，沒有薛瀾清的生活，龍慕淵怎麼可能會活下去。

「服毒自殺的，老爺是追隨夫人的腳步，離開的。」

「我……知道了。」

龍瑞揮手，讓阿冷下去。

阿冷看了面色有些不好的龍瑞，再次說道：「小姐和玦少那邊……我已經通知了，他們會去普羅旺斯送夫人和老爺最後一程。」

「嗯，我們也明天啟程。」

龍瑞低下頭，阿冷看不清楚龍瑞的表情。

阿冷離開之後，龍瑞邁著僵硬的雙腿，離開了別墅。

他一個人開車，不知道去什麼地方，轉來轉去，便來到了甌淺的房子那邊，他從車上下來，靠在車身上，卻發現甌淺的房子燈都沒有開，想來甌淺應該……沒有回來吧？

想到這裡，龍瑞的嘴唇不由得扯了扯，他從自己的口袋摸出一根香煙，慢條斯理的抽了起來。

夜空下，龍瑞那張俊美的臉，顯得異常的悲傷和落寞，四周飄散的風，從龍瑞的身體四周開始蔓延。

甌淺晚上還有一份兼職，她下班之後，已經是十點半了，她拖著疲倦的身體，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自家的院子里。

她走進一看，發現靠在車身上的龍瑞之後，甌淺拿著包的手不由得一頓。

上一次龍瑞說了那些話，而她又拒絕了龍瑞之後，龍瑞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眼前，沒想到，她今天會再次看到龍瑞。

而今晚的龍瑞，和平時似乎有些不一樣，甌淺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

甌淺掐住手心，抿唇走上前，看著定定凝視著自己的龍瑞啞著嗓子問道。

龍瑞沒有回答甌淺的話，他抬起頭，看著甌淺，男人的五官，在黑夜下，顯得異常的迷離和悲傷，看著龍瑞那雙被悲傷充斥著的眼睛，甌淺的心臟，莫名的像是被尖刀猛烈的刺穿一樣，很疼很疼。

「你……怎麼了？龍瑞。」

甌淺朝著龍瑞走過去，忍不住張口道。

原本不想要理會龍瑞的事情，就算是龍瑞悲傷，開心也好……她都不想要和龍瑞有任何的糾葛，可是……當看到龍瑞用這種悲傷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時候，甌淺知道，自己永遠都對龍瑞狠不下心。

「甌淺，我媽媽和爸爸……離開了。」

龍瑞慢慢的從階梯上站起來，朝著甌淺一步步的走過去。

甌淺的心臟，像是被刺穿一樣，手中的包重重的掉在地上。

龍瑞伸出手，將甌淺緊緊的抱在懷裡。

「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

「媽媽和爸爸……最終……還是離開了嗎？」甌淺看著龍瑞的側臉，聲音不自覺的帶著輕微的顫抖。

最終……他們還是……離開了……

也是，他們在這個世界……已經受苦了……

終於可以從這個世界，解脫了嗎？

「可是，他們很開心呢。」龍瑞將頭靠在甌淺的脖子上，啞著嗓子，苦澀道。

甌淺聽到龍瑞這個樣子說，眼底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憂傷。

「他們覺得開心……就好，龍瑞，我們不應該悲傷，應該為他們感到開心，他們離開這裡，還是可以永遠在一起，不是嗎？」

「今晚陪我，可以嗎？」

龍瑞摟住甌淺的身體，對著甌淺呢喃道。

甌淺的臉頰不由得一紅，她剛想要推開龍瑞的身體，拒絕龍瑞的時候，龍瑞的力氣很大，用力的掐住甌淺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