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0744：兵出常山國

六月中旬。

呂布起兵八萬，直奔常山國上艾。只留下司馬朗負責鎮守太原。同時，呂布又派人前往通知張燕和魏郡的顏良，讓其做好準備。

這是呂布與田豐等人商議再三后，最終做出的決定。一方面是張燕已經決定投靠，如果自己這邊依然不出動，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張燕的誠意？另一方面，他也是希望通過進攻常山國，來打破如今這種僵持的局勢。

而且，昔日李義就已經下令，讓他先行攻下常山國的上艾城。只不過為了拉攏張燕，這件事情一直就這麼耽擱下來了。如今，卻是最好的時機。

至於幽州的袁譚？呂布可不覺得如果自己攻下了常山國，哪怕只是取得了一定的優勢，那袁譚還有心情或者說膽量去進攻雁門。

下旬，趙軍抵達上艾城，不過並未交戰，上艾城縣長直接就開城降服了。

「小人仰慕趙王殿下已久，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實是喜不自勝……」在款待呂布等人的酒宴上，上艾縣長古方阿諛的說道。

「那張燕不曾告訴過你嗎？」呂布聞言，有些好奇的問道。

「告訴小人？」古方聞言，一臉疑惑的看著呂布，顯然不明白呂布是何意。

「元皓先生以為，張燕此舉意欲何為？」酒宴散去，呂布找到田豐沉聲問道。

「應該是將此人作為棄子吧？」田豐撫須沉吟道，「如果直接降服，可能會引來那袁熙的猜忌。而如果據城死守，張燕顯然捨不得，所以乾脆放棄上艾城。」

不過說完，田豐又再次補充道，「不過這一切，是在那張燕確實決心投靠的情況下進行的猜測。如果是假降，那麼唯一的目的就是引誘我軍深入常山國……」說到最後，田豐的語氣充滿了擔憂。

從一開始，他就反對拉攏張燕，正是因為他覺得很難確認張燕到底是真降還是假降。原本之前他是打算親赴常山國試探張燕，結果被司馬朗以他在冀州名氣甚大，說不定會有人認出他為由，攬走了這個任務。

當然了，田豐也並非是怪司馬朗，畢竟就算司馬朗不提，呂布也不可能讓田豐去赴險。只是對於司馬朗帶回來的情報，田豐還是抱有一定懷疑的。並非是不相信司馬朗的能力，而是因為司馬朗是個老好人的性格，這種性格，可實在不太適合做這種試探工作。

「嗯……元皓先生所言甚是。」呂布聞言點了點頭，隨後話鋒一轉又再次說道，「不過既然那張燕給的地形圖沒有問題，那麼我軍只需要派出大量探馬嚴加查探，同時小心行事，敵軍就算有所圖謀又能如何？」

說這番話的時候，呂布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這種霸氣，田豐昔日只在李義的身上感受過。只是不同於李義那種屬於王者的霸氣，呂布這種，更多是一種狂傲的霸氣。

「若是沒有殿下，恐怕呂將軍也能夠在這個亂世之中，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吧？」田豐心中感嘆著，同時原本的擔憂，也不知道為何減少了許多。

在上艾城休息了一日，呂布就再次率軍出發，不過卻留下了張楊鎮守上艾。一方面，是為了小心留下的後手，另一方面，作為抵達井陘前的唯一一座城池，同時也是糧草運送的唯一路線，呂布自然不可能不派人鎮守了。

說起來，按照當時呂布和張燕的預定計劃，是呂布以最快速度抵達井陘，然後張燕詐敗被俘，呂布則橫掃常山。隨後，配合魏郡的趙軍出兵巨鹿、趙國、中山國等地。如此一來，張燕也有機會保全自己的妻兒，雖然幾率不大。

只是在離了上艾之後，呂布雖然行軍速度很快，但並沒有日夜兼程，反而時刻保持著部隊擁有充足的體力。

「顯奕，你說那呂布是不是已經發現不對勁了？」張燕得到消息后，有些擔心的問道。

「呵呵，這不是很正常嗎？換做是子安兄，難道會真的日夜兼程趕往這裡？」袁熙聞言輕笑著反問道。

「呃……自然不會。」張燕聞言，好半響后才喃喃自語道。

「趙軍如今的表現，恰好證明了他們確實相信了子安兄的話。如今，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做好準備，到時候，為他們送上一份大禮！」袁熙輕笑著，只是笑意中蘊含的那一絲殺意，卻讓張燕這位縱橫沙場數十載的鐵血男兒，也不禁有些膽寒。

數日後，趙軍抵達井陘縣，同時，也迎來了張燕以及其麾下的黑山軍。

兩軍相遇，互列陣勢，只是趙軍那邊，卻是旗幟鮮明、兵甲鮮亮。反觀燕軍那邊，非但陣容有些散亂，士兵們更是連統一的兵甲都沒有。甚至有些士兵，壓根就沒有什麼盔甲，直接就是布衣上陣。

「看來那袁紹對於張燕，可不僅僅只是不信任那麼簡單啊……」呂布看著對面這支部隊感嘆著。同時對於張燕投降的真實度，又深信了一分。

聞言，一旁的田豐並沒有應聲，他只是不斷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同時悄悄拿出地形圖對比著。

不過呂布顯然也沒有想要田豐回答什麼，在他感嘆過後，他就直接一揮手，身旁的文丑就直接策馬殺了出去，「冀州文公夜在此，何人敢與我一戰！」

斗將，從李義崛起到如今，幾乎是逢戰必定以斗將開始。這一次，既然只是做戲，那自然更加不會省略了。

而聞訊，張燕立刻拍馬出陣，一副怒髮衝冠的模樣迎了上來，同時口中高喊著，「燕王麾下中山公張子安在此，敵將休得猖狂！」

轉瞬間，文丑就與張燕戰在了一起，不過只兩個回合，張燕的槍法就變得無比散亂，顯然已經快支撐不住了。第四個回合，張燕虛晃一槍，拔馬而逃。

見狀，文丑哪裡肯舍？拍馬就向張燕追去。而後方的呂布見狀，直接一招手，就率軍向敵軍殺去。

「敵軍勢大！先退回城內！」張燕見狀連忙高喊著，帶著部隊就迅速向後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