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迷情亂心扉
看著李秋生一時這個震驚傻呆了的模樣,那美艷的異邦女子好像很是歉意的喃喃道。
「李秋生,你不用這麼震驚和傻呆的,我又沒有逼迫你現在做什麼。我只是跟你說說,在我們王國的禮儀和風俗而已。不會真的就這樣嚇著你了吧?難道你真的讓我得刮目相待!」
驚悚之中,李秋生似乎有了一點清醒的意識在腦中轉動,他循目望向當中的美艷女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異邦的國度?哪是什麼國度啊?能說來我聽聽嗎?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國度在那裡呢?那裡的風土人情又是什麼樣的?你真是那一個國度的公主。」
見李秋生突然開口問向了自己,那美艷的女子格格一笑,立即打趣道。「哼,怎麼樣,這會兒又想查起人家的家底來了?你不是就想做我的乘龍快婿了吧?」
李秋生列嘴一笑,冷冷地從鼻吼里哼享出來。「呸,你想得倒美,你以為小爺是見色忘義的奸孽小人嗎?別說你有幾份姿色了,就是你把我李秋生現在倒吊起來了,若是我不情願做的事,你又能奈我何啊?」說著,竟然雙向那三間茅草房走去。
那美艷的女子莫名的被李秋生一吼,即時臉紅滿腮地低下了她那精緻的臉兒,沒緣由的呆立在了其中。
那旁邊靜立的綠衣女子見子主一時竟是呆若無聲,任憑李秋生一人往三間茅草房中走去,竟也不敢再出手相攔。她們幾人只是機械地相望了一眼,好像在等著那美艷女子發號施令一樣,沒有她們的主子的號令,她們也是無所適從了。
眼見李秋生就要進入當中的茅草房了,只聽得那美艷女子在後面大聲叫道。「李秋生,你且慢著,千萬別進去。須得我引路了,你才能進去。」因為肚中飢餓感的襲擊,這時的李秋生那裡還能聽得進別人的勸解呢。他回頭往那美艷女子瞧了一眼,又邁開腳步往茅草房走去。但聽得一聲轟隆的巨響,李秋生的身子像一張被秋風掃落的落葉一樣,直挺挺地被房間內的什麼東西狠狠地甩了出來,如同一隻落水狗一樣直接被人打倒在地面之上。瞬間跳動了一下,就毫無動靜了。
那美艷的女子看得真切,立即急叫著趁上前去,俯身輕搖著李秋生的身子喊道。「李秋生,你起來,起來啊?別裝了,我都告訴過你了,你就是不聽。現在倒好了,你就裝吧,我可不管你了。」說著,又試圖搖了幾下,見李秋生仍然沒有反應過來,才猛然翻過他的身子,大觀之下,心頭一駭,但見李秋生雙目緊閉,嘴角居然流出一條鮮紅的血跡來。
那美艷的女子再也顧不得了許多,直抱起半癱在地上李秋生的身子急切道。「綠珠,綵衣,霜紅,你們幾個快過來,把李秋生抬進茅草房內,把最好的金蒼葯敷上去,千萬不能讓李秋生發生什麼意外,不然咱們的國家就有麻煩了。」
「是,公主,奴卑遵令。」幾人異口同聲的說著,同時甩開手腳抬起已然昏闕的李秋生就往那茅草房走去。
進了茅草房,幾個待女七手八腳忙著給李秋生清理身上的塵土和嘴角邊的血跡。當中,那個叫綠珠的女子好像更懂得多一些,只見她從房內挑出一個小瓶,擰開蓋子,倒出了一些紅色的小泥丸,放在一個土杯中,再倒入半盞溫酒,慢慢攪動化解開來,直往李秋生的嘴角灌下。
旁邊另外兩個待女,亦是忙乎所以地忙前忙后,總怕自己落單了似的,不時圍在李秋生平躺著的木板床上細細照料開來。
那美艷的女子則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虔虛地跪立在茅草房外的農槡樹下,雙手合十,兩眼微閉,好像在向上蒼祈求什麼一樣。
在北疆的小鎮上,一輛半新半舊的馬車直衝沖的往南飛馳而下。
車內突然傳出兩個人劇烈不安的交談之聲,只聽得當中一個老年婦人的沙啞聲音,一時憂心重重地自悲自嘆道。「哼,董丫頭啊,當初北上之時我就反對過,千萬不要再讓李秋生和老娘踏上這一片故土了。」
「這一片故土啊,看起來是於咱娘倆是不吉利的了。不論相隔了多久,只要一踏上這裡,就有無盡的是非。可是,你們當初就不聽我的勸告,還非要囔著我哄著我,說什麼千里北上尋親,彰顯皇家氣派。」
「可是吶,現在好了,親沒尋著,人倒是先失蹤了。到頭來,還鬧得個提心弔膽,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哎,你來說說,這如何是好啊?」
稍待片刻,只聽得一個年輕的女子接聲說道。「姨娘,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是我董嫣芷所希望的。這完全出乎咱們的意料和想像之外,誰能想到咱們做得這麼周密的事情,到最後終是功污一潰,尋親不成,反而落得失去了秋生哥的蹤影。」
「唉,這真是好心沒得好報吶,看來是咱們的好心被別人利用了,反而成就了別人的好事奸計。姨娘,可能是我當時的想法大天真了,真不該這樣慫恿秋生哥北上尋母的,犯下如今這種揪人心的傻事情來。我難逃其咎。」
「可是我現在也真的很心痛,都這麼多天沒有秋生哥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生還是死的呢?你說我這心也能安詳嗎?我現在都快恨不得自己跟著秋生哥一起去了。免得,於心何安呢!」
年輕女子話畢,一時又聽得那老婦人衰聲嘆氣道。「董丫頭啊,這事兒姨娘也是不能怪責於你的。俗許說只有做賊的時候,卻沒有守賊之時,以生這樣大的事情亦不是你我兩個女人所能控制得了的。這其中必有知悉咱們行藏之人,在暗中與那些亂臣賊子相通信息,否則,李秋生不會如此失蹤得溪蹺。」
這時,只見前面一騎繞近馬車旁邊出聲安慰道。「劉掌柜,董嫣芷,你們娘倆現在也不必如此自責綿綿了。凡事咱們都得往好的方面想,特別是有關李公子的事,你們就應該往最好的一面去想。李公子經歷了那麼多非比常人的大苦大難,才換得今日的福澤綿綿,又怎麼可能發生在最後關鍵的時刻發生意外呢?」
「咱們現在必須堅信李公子仍然是好好的生活在這個北闕之中,或者在某一個地方等著咱們去救渡他呢。咱們只有快速趕回宮中,回報太后和國主,讓他們發兵相救那才是最好的上上之策。」
「一來可以消除外在賊冠對李公子的威脅,二來還可能通過此事彰顯皇家護主的決心。三來嘛當然是希望李公子吉人天相,平安歸來了。」
「金大俠,話雖是這麼說,但是真實事情如何咱們就不得而知了。特別是在這邊疆小鎮,更是糟糕之極。現如今也只能聽天由命了,不過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們父女二人了,為秋生的事都讓你們擔驚受怕了。」劉脂兒從車內探出頭來,對著相向而行的金刀客說道,好像心中懷著的內疚之情已然不言而喻,只是在眾人之斗折蛇行不好發作罷了。
被劉脂兒這麼慘惻惻的一說,金刀客刀也是猛然一怔,心中亦是不自覺的悲憫開來,腦中又浮現出曾經的點滴片段同,一時喟然嘆道。
「是啊,想老夫也和李公子相住得久了。突然之間說不見就不見,那衰慆之情亦是不可方表的。只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眼看李公子就能苦盡甘來如願以償了,誰曾想偏偏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這真是天意捉弄,不盡人意耳?」
「金大俠,你把金燕一人留在北邊已是莫大的犧牲了。秋生的事情在咱們沒有回到皇宮之前,由得他去吧,咱們現在也管不了他啦。」劉脂兒淡淡的望著一路逶迤而去的風景,不無傷感的說道,好像許多的無奈都在這一聲的悲憫長嘆中得以苟延殘喘。
而旁邊相伴而坐的董嫣芷,更是顯得六神無主,一片茫然的呆坐在那裡,暗淡的眼光已失卻了往日的精亮,像孤飛的雁無聲的凄鳴著,眷戀不怠。
一連奔波了五六日,總算在第六日雞嗚拂曉的時候趕到了京城北門外。
由於正是天欲破曉時分,進城的人都趕早聚集在了一起,城門未開,一時之間亦是難以擠入進去,劉擇時兒等人只得掩藏在人群當中就地停車而歇了。
不想旁邊的幾個老者圍蹲在那裡,居然在竊竊么語著什麼?其中一人好像耳中有一點背,突然站起來高聲向那說話的老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河陽王』的遺孤在北闕尋母的過程中被人捋劫了,到現在還沒有一消息呢?想那『河陽王』一生清廉報國,落是最後身首異處還遭連子孫,真是好人不得好報吶!」
那耳背的老者突然大聲叫道,「在北闕之鎮居然有這樣的事發生,那置咱們的堂堂中原之國於何地了。不行,若是真有此事發生,咱們這些平民百姓就應該聯名上京,請不熟國主即刻發兵救人。千萬不可讓一心為國的『河陽王』遺孤遭此在難,讓外邦滅了咱們中原大國的威風。」
那老者如此一說,旁邊有些不甚白明事理的人就跟著起鬨和應聲相呼了。
一時之間,竟是七嘴八舌,相哄而起。「對,咱們不能讓『河陽王』的遺孤受苦了。」
「對,不能讓外邦的賊人在咱們的地盤上胡作非為,遺害忠良之後。」
「哎,諸位有不怕死的,等一下城門一開,就跟著老夫去皇宮外擊鼓進諫,為保忠良之後。」
。。。。。。
默然聽著城門下這麼多陌生人的突然議論之聲,劉脂兒的心雙開始揪緊開來。始終沒有讓她料想得到的是『李秋生失蹤之事』,竟然傳得比她日夜兼程趕來京城求救的速度還要快。那不正好表明李秋生之事是那些賊人早有意謀的嗎?不然自己一行這麼秘密的行蹤誰人又得知其始終呢?劉脂兒越想越心寒,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一些哆嗦開來。
董嫣芷則探頭出來看了一看,驚喜地推動著還在打著一身寒顫的劉脂兒說道,「姨娘,你聽到時了吧?秋生哥的消息竟然傳開了?想必這不是一件壞事。多少對那些做了此事的惡人賊子,是一種警告!」
可是,劉脂兒卻提不起任何的興趣,木然地回說。「這世上,樹大招風的事,焉知是禍福呢?董丫頭,你就別來安慰我了。我已心力狡碎,現在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會,其他的都是神馬浮雲了。」
聽得劉脂兒一時如此頹廢的回答,和一臉冷若冰霜的表情,董嫣芷一懷興起的希望又陷入了泡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