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黑線再現
李氏望著前往搜查的周媽媽幾人，心知如今也不好阻止，若是她現在出言阻攔，怕是更讓老夫人起疑心。
那些毒藥自己藏的十分隱秘，除了告訴水秀，便再無第三人知曉。
再說就算是將房中的毒藥給翻了出來，白玉兮那個小賤人也不能將本夫人怎樣，都是藏毒，也就半斤八兩罷了，想到這兒李氏強做鎮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儘管這樣還是難掩她難看的臉色。
在場的除了年紀還小的小少爺外，哪個不是心思九曲玲瓏之人，幾人瞧著李氏的臉色不對，便也忍不住想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就連一向遲鈍的高氏也明白現在是怎樣的情況，抿了抿嘴也不開口，只是擔憂的將小少爺往懷裡拉了拉。
「姨娘，母親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生病了？」小少爺白玉青抬了抬起稚嫩小臉對著高氏小聲的問道，雖說聲音足夠小，但在場人的都聽得清清楚楚。
白玉青這話一出，李氏的臉色陡然變得更為難看，目光犀利的掃了眼高氏懷中的白玉青。
高氏也沒有想到在這時候她的寶貝兒子會出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看了眼李氏，正好看到李氏凌厲的目光，心中一顫，摟著兒子的手忍不住緊了緊，顯然是懼怕李氏的。
柳氏忙道：「小少爺說的沒錯，瞧著大夫人的臉色確實是不大好，難不成真得病了？大夫人可要注意身子啊！」
柳氏現在是巴不得大夫人失勢，只要一有機會便會忍不住諷刺幾句，要不在乎最後的結果。
不知道為何，高氏的害怕、柳氏的譏諷、白玉兮的從容，老夫人的不管不問，李氏看到現在這一幕幕她竟然會生出想要將在場的人都掐死的衝動。
雙手緊緊地抓著椅子上的扶手，按捺住心底的瘋狂想法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知柳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對了，柳妹妹如今懷有身孕，才是應該多注意身體，可別出了什麼岔子才好？」
「這倒不用……」
「夠了，吵什麼，來人將小少爺帶下去，好生照料。」柳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上座的老夫人給打斷，柳氏也只能悻悻的停下。
白玉仙並不知道她的母親房中真的藏有毒藥，但也感覺得出李氏的臉色十分不好，若是在平時母親絕對不會與柳姨娘置氣，再觀對面的白玉兮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實在讓她心裡不安，但她現在也不能說些什麼，只能與他母親一樣等著周媽媽幾人回來。
可事實卻不是如此，與其這樣無趣的等著還不如再添一把火，白玉兮望著眼前不安的母女兩人不由得想到。
「祖母，原本兮兒也不想鬧成這樣，母女相殘，可祖母如今也看到了是母親她步步緊逼，兮兒才不得已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的，否則，兮兒怎會做這損害相府名聲的事。」白玉兮不假思索的道。
白玉仙見母親只是惡狠狠的瞪著白玉兮，不禁著急道「白玉兮你怎麼可以血口噴人，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迷惑祖母。」
「祖母一向公正大義，怎會被人迷惑，玉兮所述皆是事實，祖母和姐姐不信，兮兒還有證人證明兮兒的所言不假。」白玉兮說的很是理直氣壯。「淺淺，去將外面的白鷺叫進來。」
李氏的瞳孔驟然睜大，失聲叫道「你說什麼，白鷺！她不是已經……」死了，李氏堪堪停住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定是那小賤人詐我，想讓我露出破綻，白鷺已死，不可能出現。
老夫人擔憂的瞥了李氏一眼，心中嘆了口氣，后宅不寧啊！
便在幾人疑惑的時候，淺淺攙著白鷺從門口走來，白鷺臉上幾道猙獰的鞭痕顯得分外顯眼，若不仔細看都沒法分辨這還是以前那個明眸皓齒白鷺，老夫人等看到白鷺現在的模樣都倒吸一口氣，高氏甚至將臉轉到一邊，不忍去看。
至於，最關心白鷺的人自然是要非李氏莫屬，李氏雙目睜的極大，好像是活見鬼似得，死死的盯著白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眉眼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細小的黑線，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的。
「白鷺見過老夫人。」白鷺不帶絲毫感情的道，雖說是對著老夫人行禮，但滿是仇恨的雙眼卻是盯著李氏，配上臉上的幾條疤痕，讓人覺得異常恐怖。
李氏似乎是被白鷺盯得發毛，從椅子上一步跨到白鷺的身邊，一手抓著白鷺的肩膀搖著低吼道「不……不，你不是白鷺，你是誰？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想要與白玉兮那個小賤人陷害我，快說！」
說著另一隻手也伸到了白鷺的脖子上，狠狠地掐著，宛若瘋癲。
老夫人被李氏的所言給驚得不小，堂堂相府夫人竟然這般不顧身份大呼小叫，愣了片刻便道：「放肆，成何體統，來人，還不快將大夫人拉開。」
被驚到的赫然不止是老夫人一人，白玉仙聽到老夫人的話才反應過來。
「母親，你在做什麼啊？快停下。」
白玉仙焦急的將李氏的手拉開，聽到女兒的聲音，李氏稍稍平靜了會，鬆開了手，不過眉眼處的黑線更加的明顯了。
「咳咳……咳，」白鷺被掐的半天才緩過氣，冷笑道：「哈哈哈，李氏，你看清楚了，我就是昨晚差點被你打死的白鷺，老天有眼，讓我命不該絕，今日我便將你往日做的醜事一件一件都說出來。」
「賤婢，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給我閉嘴，來人將這賤婢拉下去。」李氏平靜下來，見白鷺竟要將她的事說出來，也顧不得老夫人在場，用眼神威脅道。
淺淺本想上前，但被白玉兮給攔了下來，她們既然是看戲，也就不用說太多，說太多了反而不好，再說，現在這情況總會有人來阻止李氏。
果不其然，柳氏急忙道：「老夫人可還沒發話，大夫人您著什麼急，清者自清這不是您剛才說的么？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事不能讓我們知道的，到時一家人，老夫人您說是也不是？」
老夫人心中默然，加上李氏剛才的舉動實在讓她不滿，也不多想直接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柳氏的說法。
得到老夫人的支持，白鷺跪在地上，將李氏如何設計陷害三小姐如何折磨她的事一股腦全說了出來，聽得在場的人一陣心驚。
「胡說八道，祖母，這一定是白玉兮想出用來陷害母親的詭計，誰不知道白鷺是她身邊的丫鬟，白鷺身上的傷定是白玉兮弄出來的，這兩人串通一氣陷害母親，還請祖母明察。」白玉仙出言反駁道。
李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竟是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神色獃滯。
「大小姐，是不是胡說，等著周媽媽回來不就知曉了嗎？白鷺不是已經說了陷害三小姐的毒藥大夫人房中還有不少了；再者這白鷺本就是大夫人送與三小姐的，誰知道大夫人當初安的什麼心？」柳氏看了眼呆坐在一旁的李氏道。
柳氏的話剛落，周媽媽便帶著眾人回來了，水秀臉色蒼白的跟在後面，不言不語，當看到跪在地上的白鷺時，由於只看到背面一時沒能認出來，只是覺得疑惑，本想著朝李氏遞個眼神，可一看到李氏的狀態，便覺得更為疑惑不解。
「回老夫人，這些是從大夫人房中找出的。」周媽媽將手裡精緻的盒子打開，裡面全是瓶瓶罐罐或小紙包，「已經找大夫查了，裡面全都是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