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美人計

「是啊，也不知道姐姐是從哪兒道聽途說的這種詭異的祈福方法，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顧落漱越說心裡越舒坦，她顧畫蕊不是拿一尊破觀音搶走了她心愛的綢緞嗎？現在她就要她加倍吐出來！

顧長衛眼底閃過一絲不快，看向風蘭奇，「蘭兒，落漱說的可是真的？」

「老爺，你別怪蕊兒，蕊兒可能只是好心辦壞事。」

「好心辦壞事？她沒那麼蠢！」顧長衛冷哼一聲，又囑咐風蘭奇好好休息，轉身離開，大步流星的前往漪瀾院問罪，誰知顧畫蕊根本不在，這一肚子的火又旺了三分。

暖春院。

「夫人，大小姐，老爺來了。」丫鬟的聲音遠遠傳來，顧長衛卻先一步掀開了珠簾，走了進來。

顧畫蕊坐在床邊，聽見聲音，對著母親點點頭，示意她寬心，將一切都交給她處理。

「父親。」顧畫蕊不卑不亢的從床上起來，對著顧長衛行了一個禮，動作完美就似精心訓練過一樣，她一臉的茫然，「深更半夜，父親如何會到暖春院來？」

「顧落蕊，你安的什麼心？今日你姨娘生產，你就算不喜歡她，她也是你的長輩，生的也是你的弟弟，你竟敢不去問安？」

「姨娘生了？」顧畫蕊欣喜的說，「恭喜父親，賀喜父親心愿達成。」

轉頭，顧畫蕊對著水袖發飆，「水袖，你怎麼做事的？二姨娘生產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水袖這丫頭早和顧畫蕊對好了台詞，跪下來委屈的說，「小姐，您從老爺那裡回來，得了賞賜想和夫人分享，一早就來這裡了。您也知道自打夫人病了之後，暖春院院素來不理會外來的事情，消息閉塞，發生點什麼，別人也不告訴我們，我哪裡知道二姨娘那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聽水袖解釋，顧長衛面色緩和了幾分，但是臉色仍舊很難看。

「老爺。」這時，沈芷喬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面色白的幾乎透明，青絲披散凌亂在肩，低聲輕咳著，但饒是如此也遮不住眉眼盈盈間的絕美出塵。

那煙波流轉之間風情婉轉，就像清晨遠山空靈一樣誘人，那如透明的蒼白更讓眼前的人帶上了幾分如仙女一般的飄渺之感，彷彿一觸碰就會那人就會羽化消失一樣。

顧長衛一時失魂落魄，忘記了今天到來的目的。

顧畫蕊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嘲諷，前世她被賣入青樓，見慣了各種男女的套路，深知男人都是好色的，當然知道如何討好男人，更知道如何展示自己身上最出色的一面。

所以她特意早些趕過來，將母親的妝容重新收拾了一翻，果不其然，顧長衛找上門來了，果不其然，顧長衛上鉤了。

「父親。」顧畫蕊打斷正在出神的顧長衛，溫柔疏離的笑著，「父親，雖說蕊兒不知道二姨娘生產的消息，但是姨娘畢竟是長輩，女兒不去探望恐怕會傷了二姨娘的心，不如女兒現在就去看望二姨娘？」

「去吧，去吧。」顧長衛一顆心都撲在了驚艷的沈芷喬身上，沖著顧畫蕊擺手，讓她趕緊離開。

顧畫蕊保持著大家閨秀完美的笑容，福身，帶著水袖離開。

一出門，冷風一吹，顧畫蕊嘴角的笑容就冷了下來，以色侍人，她前世做過，所以知道其中有多苦，知道母親面對一個早就心灰意冷的人會有多苦。

她抬起手放在心臟的位置，那裡好像有一把刀正在狠狠的割著，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老爺，蕊兒她不是有心的，你不要怪她。」沈芷喬柔柔弱弱的解釋，「今天晚上，蕊兒還很高興的告訴我，她得上天啟示，很快自己就會有一個弟弟了，您看，這不是來了嗎？蕊兒知道弟弟來了，心裡可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