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即將歸府
第51章：即將歸府
炎炎夏日漸去，空氣里也沒那麼燥熱了。
這日，白韶華換了身淡藍色的長裙，綉有茉莉花點綴之，楚楚纖腰同色織錦腰帶束之，將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她坐在書桌前提筆練字，青裳在門外稟告道：「大小姐，五小姐來了。」
五小姐？
白韶華眨了眨眼：「迎去大廳。」她放下筆，起身走出內室。
大廳里，她見到了很少露面的白雅華，著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綉有小朵的淡粉色梔子花，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鬆鬆的髻，斜插一隻淡紫色簪花，許是還沒長開的緣故，容顏略顯稚氣，卻難掩那份秀麗。
「大姐姐。」見到白韶華，白雅華忙福身行禮：「請大姐姐安。」
白韶華回了半禮：「五妹妹客氣，坐吧。」
白雅華咧嘴笑開，她坐在了白韶華下首，一旁的矮几上擺放著幾樣精緻點心，一見到吃的，白雅華眼睛直接就落在拿上面，移都移不開：「哇，大姐姐這好多好吃的，雅兒能吃嗎？」
「恩，可以。」
白雅華笑得眉眼彎彎，眼底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純澈：「謝謝大姐姐。」
白韶華笑了笑，她很久沒見到這麼純真的笑容了，許是當初五姨娘給她遞來三姨娘有孕的消息，所以，待白雅華要比府里其他姐妹多了幾分真心：「青裳，去沏杯果茶來，文月舒月，再去大廚房端幾樣小點心來。」
「是。」
沒一會兒，白雅華眼前就擺放了好些點心，
白雅華吃了塊梅花糕，又夾起塊馬蹄糕，和白韶華閑聊著：「大姐姐，聽說老夫人快回來了呢。」
老夫人並非白沖生母，她是白沖生母的庶妹，所以她既是白沖的庶母也是他的姨母，她每年都會在城外普陀寺小住兩月，抄經念佛，為白家人祈福。
白雅華喝了口花茶，滿足的咂咂嘴：「而且大哥的學業也快結束了。」
白韶華眯眯眼。
這麼說，白君華也要回來了。
白雅華走後，白韶華還坐在椅子上，腦子裡，思緒萬千。
於氏一直沒動靜，是在等白君華回來？
青裳送白雅華出院子回來后，將心裡的疑惑說給白韶華聽：「小姐，老夫人每年回府的日子都定好的，五姨娘為何要特意派五小姐來告訴你？」
白韶華淺啜一口茶，嘴角劃出一抹笑意：「她想讓白雅華在我跟前兒多露露臉，上一次她遞來三姨娘有孕的消息，應該是存了試探之心。」白韶華大抵猜到五姨娘的用意，白雅華十三歲了，及笄后就得說親，她是想讓自己在白雅華的婚事上幫上一把。
……
當晚，白沖傳了命令下來，自明日起，府里必須里裡外外的徹底打掃乾淨，尤其是老夫人的清暉園和白君華的雅竹院。
於氏更是事無巨細，親力親為：「周嬤嬤，告訴她們每個死角都得清理乾淨，另外院子里的盆景得修剪一下，還有……」
周嬤嬤忙得腳不沾地，指揮著丫鬟婆子……
整整忙活了兩天，才算是徹底完工，於氏坐在軟榻上，花若沏了杯花茶遞給於氏，於氏淺啜一口：「老爺呢？」
花若就道：「夫人，老爺去了三姨娘院子里。」老爺已經連續半個月宿在落雨軒了，甚至午膳晚膳都由三姨娘陪著。
於氏將茶盞重重擱在桌上，咬了咬牙，自從白秋華那賤人坐上楚王側妃后，再加上三姨娘有孕，老爺都快把落雨軒的門檻踏平了！
而且特地下了命令，三姨娘有孕，不用每日來芙蓉院請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定是三姨娘的意思，她日日窩在落雨軒，老爺就日日宿在落雨軒！
花若是於氏的心腹，自然是替她打抱不平：「夫人，三姨娘這段日子的風頭的確是蓋過了您，您就不想想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自古都是紅顏未老恩先斷。」於氏鬱結難消，她撫上臉頰，第一次對自己的容顏不自信：「花若，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夫人正值美好年華，怎麼能說老了呢？」這話說得沒錯，於氏容貌算是拔尖兒的，不然哪能生出白靜華這樣絕色的美人。
於氏望了眼四周，語氣哀哀：「可是老爺許久沒踏足芙蓉院了，這芙蓉院的地磚和牆壁都太冷了……」
站立在一旁的花溪突然轉了轉眼珠，隨即垂下頭……
周嬤嬤適時的打了帘子進來：「夫人，二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吧。」於氏揮手打發花若花溪：「你們也下去吧。」
「是！」
花若花溪一前一後出了內室，走廊上，花溪一把抓住了花若，一臉神秘：「花若，你的機會來了？」
花若一頭霧水：「什麼啊？花溪。」
「你這榆木腦袋！」花溪戳了戳花若：「剛剛夫人那番話，明擺著是說給你聽的。」
有嗎？
花溪湊近她：「我給你說啊……」
白靜華進了內室，坐在軟榻上：「娘，祖母後日回府，那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於氏想了想：「你哥哥學業還有幾天才結束，應該再有六七日就能回來了。」
「還要這麼久啊。」白靜華嘟了嘟嘴，有些焦灼，自從知道她哥哥要回來后，就日盼夜盼。
於氏狐疑的望了眼白靜華：「你這麼急著見君兒做什麼？」
白靜華扯了扯帕子：「我想讓哥哥教訓教訓白韶華她們！」結果還要等這麼些天。
「你這麼急躁的性子真不知道是隨了誰，你若還是這般，以後入了楚王府怎麼和白秋華斗？」於氏望了眼白靜華，以往對她太過於寵溺，倒把人養單純了：「靜兒，浮躁是大忌，不管做什麼事情，有一顆沉穩的心才是關鍵，你與其在這發泄，還不如多想想法子對付她們。」
相比白靜華，於氏心底的怒火更多，畢竟她除了白韶華等人外還有個三姨娘橫在她和白沖的中間，可她依舊是喜怒不形於色。
白靜華咬著唇，沒說話。
「算了，讓你改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於氏捏捏眉心，岔開話題：「老夫人後日回府，送給老夫人的禮物準備好沒？」
「娘，放心吧，女兒準備的是一尊白玉觀音，價值連城，老夫人肯定很喜歡。」老夫人是禮佛之人，白靜華送觀音算是投其所好。
於氏敲了敲茶蓋，眸子眯了眯。
老夫人回府，似乎是個很好的契機呢。
唇角的笑，高深莫測。
於氏端起茶盞，掩住了那抹笑意：「靜兒，除了送白玉觀音，你再去抄份佛經給老夫人。」
「啊？為什麼？抄寫經書，那也太廉價了吧？」白靜華嘟了嘟嘴，有些不滿：「若是這白玉觀音不夠珍貴，我再挑選一樣便是了。」
白玉觀音是由上好的和田暖玉打造的，有市無價，哪裡不夠珍貴！
眸色悠悠閃閃，於氏並不打算多說：「聽娘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