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反常之事

第59章：反常之事

還有五日，便是老夫人的壽辰，今天一大早，老夫人又將白韶華叫去了清暉園。

緩緩眨了眨眼，白韶華心裡疑惑閃現，對於白淑華，老夫人似乎超出了一般庶孫女的疼愛，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的找上自己。

撥了撥珠串，眸底波光閃動，老夫人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大丫頭，那日我的話你考慮清楚了嗎？」

白韶華站起身，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孫女惶恐，孫女不過是一介女流，哪能做的了主。」老夫人略帶不虞，但想想又覺得白韶華說得對，她不過是個庶女，哪能左右的了瑾王。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親自給瑾王下帖子，瑾王應該會賣我這個面子。」

白韶華笑笑不語。

出了清暉園，依舊是青裳在那等著：「小姐，老夫人同你說什麼了？」

白韶華佛開眼前的垂柳，淡淡道：「前兩日老夫人找我，她讓我在壽辰那日請瑾王過府，不過我拒絕了，現在她又準備自己親自下帖請瑾王。」

「老夫人壽辰的帖子不是都由老爺準備的嗎，據奴婢所知，帖子里都是在朝官員，並沒有請瑾王等人啊。」

「不是沒有請，而是她不夠格，老夫人只是個三品夫人的誥命，且又不是父親的親母，皇室之人哪會紆尊降貴前來丞相府為她這個庶母祝壽。」

「可老夫人為何獨獨要請瑾王？按道理不應該先請楚王的嗎？」青裳疑惑不解，畢竟身為楚王側妃的白靜華是嫡女，哪有直接越過嫡女的道理？

「她是被於氏忽悠了。」白韶華悠悠嘆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那個祖母啊，太高估自己了。」

……

芙蓉院。

於氏躺在貴妃椅上，手裡把玩著腰間的玉佩穗子，伸手掩住了嘴裡的哈欠，她懶懶問道：「嬤嬤，君兒回來沒？」

周嬤嬤搖搖頭：「夫人，大少爺還沒回來呢。」

於氏翻了個身，又打了個哈欠：「那再等等吧。」

「夫人。」周嬤嬤望著於氏，心裡有些疑惑：「咱們就這麼放過三姨娘母女？」

掀掀眼皮子，於氏仿若漫不經心：「她們無足輕重，本夫人的心頭大患，只有個白韶華！」

「嬤嬤，嬤嬤……」守在門口的丫鬟突然出聲，壓低著聲音繼續喊道：「嬤嬤，出事了……」

周嬤嬤皺了皺眉，望向於氏：「夫人，是花憐的聲音。」

花憐是於氏新提上來的大丫鬟，平日也算穩重，只是今天花憐的聲音聽著似乎有些焦急，於氏睜開眼，不怒自威：「何事？」

「回夫人，有個小丫鬟說花若又跑了。」

跑了？這都是第幾次了？

周嬤嬤臉色一沉！

於氏吹了吹指甲，淡淡道：「嬤嬤，你去找找吧。」花若的事已經掀不起一絲的風浪，於氏吩咐一句后，便打發周嬤嬤去尋人。

「是，老奴馬上去找。」周嬤嬤咬著牙，賤人，沒那個本事逃跑又偏偏學不乖，找到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周嬤嬤前腳出去，白君華後腳進來，於氏頓時來了精神，她坐起身忙問道：「回來了，長公主如何說。」

白君華坐在矮凳上，喝了口茶緩緩說道：「長公主答應是答應了，但是她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

白君華走後，於氏喚來白靜華：「靜兒，老夫人下帖子請了瑾王，你要不要也下帖子請楚王來府里？」

風頭不能讓白韶華一個人搶去！

雖然讓老夫人下帖子請瑾王是白君華的主意，但是不代表於氏會同意白韶華搶了白靜華的風頭，她可不想白韶華成為眾多閨閣千金的巴結對象。

「我讓汀蘭去打聽了，楚王爺昨兒個被派去南下視察了，兩月後才回京。」一如於氏，白靜華也是不希望白韶華搶了她風頭：「娘，好好的，哥哥幹嘛讓你去找老夫人提這茬啊？」瑾王身邊已經有個白韶華了，再去個白淑華，將來這府里怕她這個嫡女身份最低了。

「傻孩子，你真以為你哥哥和你娘就這麼點手段？」於氏點了點白靜華的額頭：「告訴你吧，瑾王是一定要在場的，至於白淑華做側妃的事情，那只是老夫人不自量力罷了。」雖然這裡有她推波助瀾的成分在，可決定權在老夫人手上不是？

白韶華皺皺眉：「娘，你在利用祖母？」

於氏看了眼白靜華，聲線沉沉：「靜兒，你才是丞相府的嫡女，老夫人為什麼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白淑華那個庶女？」於氏面色憤憤，替自己女兒感到委屈，她冷冷一笑，譏諷道：「一個庶女而已，老夫人居然都當做寶似的，當真是物以類聚……」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丞相府里也越發的忙碌了，周嬤嬤打了帘子進到內室：「夫人，牡丹花已經送到院子里了，夫人要去瞧瞧嗎？」

「恩……」於氏望著銅鏡里的自己，嘴裡的話意味難辨：「冬去春來夏芬芬，這才是百花盛開的好日子呢！」

芙蓉園裡，擺滿了奼紫嫣紅的牡丹花。

於氏站在台階上，望著滿院子的牡丹花，嬌艷的花瓣映著她紅唇的笑意：「嬤嬤，送到每個院子里去。」

周嬤嬤點頭：「是，老奴這就去。」

「慢。」於氏突然開口喚住了周嬤嬤，她提裙緩緩步下台階：「嬤嬤，辦完事後再去幫我找個人。」

……

棠梨院送來了六盆牡丹，白韶華走到花盆前，目光深深：「青裳，文月舒月，你們仔細檢查檢查。」

於氏主動攬了這差事，可不是吃飽了撐的。

青裳幾人也知道於氏對白韶華的恨意，所以但凡是她送來的東西都里裡外外的檢查好幾次。

三人圍著花盆仔細檢查，生怕遺漏了一丁點。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三人一無所獲。

文月舒月齊齊搖頭：「小姐，什麼都沒有。」

白韶華撫了撫裙擺：「都檢查仔細了？」

「是的，每一處都沒落下。」就差把泥土都翻出來了！

白韶華眯了眯眼。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小姐，咱們是不是猜錯了？」青裳望了眼擺放在地上的花兒，擰著眉頭說道：「這件事是於氏主動攬過去的，如果在這些花里找出什麼東西來，豈不是讓她不打自招，奴婢想於氏不應該這麼笨。」

就是因為於氏主動攬過去，所以才疑點重重。

老夫人並不是白沖的生母，對老夫人於氏多多少少是有些敷衍的，以往的壽宴於氏沒怎麼打理，都是交給管家，像她這樣鮮少關心老夫人壽宴的人，又怎麼會突然主動操持這些？

白韶華目光落在牡丹花上，神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