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原來都是惡夢
果然不出我所料。
「苒苒今晚住我這兒,你回去吧。」
我腦袋轟的炸裂成了無數瓣兒,心臟也像是要『嘭』的從胸口裡炸出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
生平第一次,我沖莫璟灝如此撕心裂肺的吼道。
「你個混蛋!!「
生平第一次,我反抗莫璟灝如此徹底。痛快的罵他是混蛋!
我撲過去搶手機,卻很容易就從他手裡搶過來了….
他鬆手了,懸在半空的手慢慢收了回來。
他冷眼恨過來。
我被他眼中的恨意怔得愣住。
我平靜的看著他,內心卻懊悔得要死。
突然,他從我手裡奪過手機,狠狠一扔,扔出了好遠。只聽哐啷嘩啦的墜地聲,格外尖銳。
我愣在原地。
他轉身走了。
我看不清他此刻是憤怒還是平靜。
眼睛忽然澀得厲害,我趕緊抬手揉了揉,怕眼淚又落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在傷心什麼。但就是難過得要命,並不是因為手傷和腳傷而疼的。
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齊莫,也絕不允許莫璟灝傷他。
莫璟灝傷他會比我傷他十倍更重。
齊莫一個人站在門口,等我。
看到他的一刻,我覺得很愧疚。
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經這樣一個人孤單落寞的等著莫璟灝,只是沒有等到罷了。
我走過去,齊莫直起身來,站得是或許久了,他緩緩抬腿朝我走近。
「沒事吧?「
我總是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我以為他會恨我,會怪我,會喉我。可是都沒有,
他無論什麼時候,都在關心我….
我咽了咽喉,嗓子酸澀得厲害。我搖搖頭,「我們回家吧?「
齊莫伸出手,想來拉我的手。這次,我沒想躲開他,可他的手還沒湊過來,卻已經收了回去。
「走吧…「
「齊莫…「
我叫住他,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齊莫見我哭了,趕緊走過來。「怎麼了?莫璟灝他?「
我趕緊搖頭,「沒有,他沒對我怎樣…是我….對不起…對不起…「
齊莫擁住我,「你曾經說女人害怕男人說對不起三個字,其實,男人也怕女人說這三個字…「
女人怕男人說對不起,因為這說明男人有給不了的女人想到的東西。反之,男人在乎一個女人,同樣害怕聽到對不起三個字。我沒辦法理解齊莫對我的這種不正常的執著,
我緊緊抱住齊莫,放縱的哭起來。「可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隔了許久,他才緩緩說,「沒關係…「
我們保持著相擁的姿勢,許久。
我想從齊莫懷裡掙脫開時,他又抱緊我。「再等一會兒,好嗎…「
我點點頭,這是我唯一能帶給他慰藉的擁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不能和莫璟灝在一起了,可也不願意和齊莫在一起。
每個人都是孤零零的來到世上,然後孤零零的離開人世。或許,我就是那個生來註定孤零的人。
好在,有諾兒言兒陪著,我並不孤單。
車開走前,我朝窗外瞥了一眼,不知道莫璟灝是何時站在那兒的。
我別過頭去。
已經結束的,就不應該再開始。錯誤的開始,就應該早早結束。
我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即使莫璟灝曾經是愛過我的,但現在和未來,他都不可能再愛我了。
齊莫說的有道理,我和莫璟灝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因為誰都不會相信一個風風光光『嫁給』齊莫,做了令無數人羨慕的齊太太的我,到今天和齊莫兩個人都是清清白白,止於禮,僅此而已。
別人不相信,莫璟灝更不會相信。
就算莫璟灝和齊莫之間沒有隔閡、沒有仇視,但曾經做過莫璟灝情人的我又去當齊莫妻子的這件事實,換做任何人都不會接受的,更何況是莫璟灝那樣驕傲的人。更何況,莫璟灝和齊莫還有著這麼深的仇恨。
每每想到這些,心口像窒息一樣的疼。我嘆息了聲,「齊莫,對不起…」
車子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我整個人狠狠往前一栽,要不是有安全帶的束縛,我肯定已經飛出去,撞暈在擋風玻璃上了。
齊莫的怒氣在這一刻總算爆發出來,「你再說一句對不起試試?!你要故意氣死我是不是?!你明知只要你肯留下,我什麼都不介意!你瞞著我跟他見面,我已經不計較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
齊莫一連幾個問話,我無以回答。
我沉下氣,「那你希望我對你怎樣?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啊,只是彼此需要的合作不是嗎?」
齊莫坐回身去,油門直踩到底。車子急速穿行在天橋上,陣陣咆哮的轟鳴聲讓我不由得害怕,照齊莫這麼開下去,我們倆都會沒命的。
我一手抓緊安全帶,一手悄悄抓著椅凳,心懸到了嗓子眼。
幸虧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說的絕對就是我和齊莫。
原來我們都是禍害啊,在這麼擁擠的車流道上,這麼快的車速,我們倆居然能平安到家,算是個奇迹。
我這一天經歷了亂七八糟的事也十分氣惱。
我剛輸完密碼,齊莫已經一腳踹開了大門。
我趕緊躲一邊,讓他先進屋去。以免再傷到我的手和腳。
我跟在他後面進屋,我一隻鞋還沒脫完,他已經踢飛了皮鞋,叮叮咚咚踏上了二樓。
頭重腳輕的走到卧室門口,手剛探上門把,另一隻手從我身後伸了過來,觸到我的指尖,涼得刺骨。我一個激靈將手縮了回來,倦意去掉大半。那隻手搶在我前面打開了房門。我沒回頭看清楚是誰,已經被用力推進了卧室,隨即一聲關門聲響。
「齊莫…」
我緊張的喚了一聲。我知道是齊莫,家裡警衛森嚴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除了齊莫,沒人敢半夜三更出來嚇我。
黑黢黢的房間里什麼也看不見。黑暗中的氣氛透露著怪異,我意識到有不好的事發生。
「有事嗎?」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話還沒說完,齊莫猛地推門而進。
「嘭」的關門聲,將我所有的神經都嚇醒。
我摸索到牆壁,正要迅速奔向燈光開關的時候,齊莫抓住了我的肩,我身子一旋,被他重重摁在牆上,他的身子緊跟著貼上來,將我緊壓在他和牆壁之間。我腦子裡只有一個二逼的想法一閃而過,男人都喜歡像這樣把女人推到牆上貼成餅嚒,然後再欲行不軌?一個莫璟灝,一個齊莫。
事實證明了一句話,想什麼來什麼,說什麼到什麼。腦中的這個念頭還沒飄過,
齊莫已經用唇蓋住了我的唇。炙熱強烈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我根本避閃不及。兩隻拳頭拽得緊,狠命的捶他,揍他,推他,全然無濟於事。
他渾身像塊燒紅的烙鐵貼著我,又重得像石頭,壓根推不動。他一路瘋狂的吻著,拎著我往床邊退。齊莫以前從不逼我做什麼,他想要的時候總是大大方方的直接問我願不願意,我說不願意,他都從來不會碰我。
他說過的,「我不喜歡要強,我要你心甘情願的跟我。」
可今天,一切都變了。男人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該相信的。
齊莫在我心裡一直是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他和莫璟灝的禽獸行徑不同,莫璟灝是想要的不管你願不願意,只要他舒服高興了就好;至少齊莫會照顧你的想法,你說不願意他就不會要強。
看來我想得實在天真,男人在性愛面前,從來沒有君子一說。
脫掉衣服都是原始本色,頂多不同的是克制力強弱的問題。但絕對不關乎清心寡欲,耐得住寂寞與否的問題。沒有清心寡欲和耐得住的寂寞的凡人吧。
我喊手疼,齊莫刻意的繞開我的殘手,繼續撕扯我的衣裙。
這衣服的質量確實不錯,布料厚實,今天莫璟灝扯了許久沒扯爛,現在齊莫現又來扯,還是沒扯爛。
我不知道是齊莫的剋制力太強,還是因為他以前對我沒興趣,所以在今天之前他從沒對我要強過。
「我應該早一點要你的….」他渾身像火炭一樣炙熱。
和莫璟灝呆久了,我知道他此刻情慾正濃,可我對他卻沒有一點情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