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狂化、幻化、躁化
第1113章狂化、幻化、躁化
可是，有些東西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一旦說出來，宣之於眾那就意義不同了！
冷靜下來的柳依依，這才明白蘇沫若話語里的深意。
若是蘇沫若沒有承認她下的葯，那麼自己瘋癲地亂說一氣，旁人還有可能認為自己瘋了，雖然於自己的名聲不妥，但誰又會跟一個瘋子計較呢？府主那邊也是說得過去的，基本上不會受到任何的責罰。
可她既承認了下藥，她的罪責自然逃不了，可自己這一番「真話」所造成的後果，又豈止是她下藥那麼簡單？
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啊？柳依依拚命地回想著，可不論自己怎麼想，也只有零星的幾個片段，至於旁的卻再也想不清楚。
這怕是亢奮散唯一的後遺症吧，讓人記不清亢奮期間做了些什麼，就跟喝醉酒斷片是一個道理。
然而任憑柳依依如何抗拒，庄稟樺和孫辰華二人卻是如約而至，一個按住對方強行搭脈，一個徑直劃破對方手指強行放血。
可憐的柳依依，仿若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這兩人拿捏，關鍵是柳依依原本就被娘子峰眾人給捆綁著，如今所能夠做到的掙扎也不過是左右搖晃罷了，至於多的卻是妄想。
而娘子峰眾人罕見地並沒有阻止，只一雙雙美眸或惋惜或無奈或淡漠地看著這一切地發生，甚至連一句安撫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或許，這些人也急需一個合理的解釋；也或許不論是何種原因，有些話說了就是說了，當做沒聽到過那是聖人才做得到的事，而顯然這些人並不是。
眼瞅著這兩人動作愈發地無禮起來，柳依依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看著身旁不是劃破自個手指，就是劃破自個胳膊的孫辰華，柳依依只覺得這人無比地陌生起來。
他怎麼可以如此對我？我心心念念的全是他，可他非但不領情也就罷了，如今竟然將自己當做牲畜一般地對待，為了避免肌膚接觸竟然選擇放血這種粗魯的方式。
事實上，探查一個人中了什麼葯，有兩種法子，其一便是如庄稟樺這般望聞問切，雖然溫和卻免不得有些肌體觸碰；至於其二便是如孫辰華這般放血，畢竟血液是一個人最真實的反應，不同身體部位的血液成分，其中是否含有某些藥物也大可以直接分辨得出，只不過這法子卻不免有些殘暴。
只一瞬間柳依依心如刀絞，只覺得這些年的真心竟都錯付了，不再將力氣用在無畏的掙紮上，轉而破口大罵起來：「孫辰華！你這個負心漢，你這麼做對得起我么？這些年你的名聲如日中天，還不是因為我在背後幫你？不然，你以為區區通過了《十二界面通史》就能夠混到今天這種地步？」
孫辰華沒有搭理這人，繼續著手裡的動作，至少在外人看來，倒是頗為認真似的。
而另一頭，庄稟樺倒是不由得頓了頓，挑眉看了這女人一眼隨後又看了看身旁的孫辰華，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無人知曉他在嘆息著什麼，可他這樣的動作成功地吸引了柳依依的注意力。
以至於柳依依的槍口，從孫辰華的身上轉而打向庄稟樺，「還有你！五品煉丹師，好大的威風啊，也不過是個給人提鞋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上了蘇沫若那賤人么？」
「柳依依師妹，請你放尊重點！我與若師妹並不任何瓜葛，你切莫要血口噴人！」庄稟樺不同於孫辰華，這漢子耿直，有什麼說什麼，自己不過是看笑話罷了，怎麼也沒有料到這笑話竟然會落在自己頭上！
「若師妹，叫得好生親切啊！若非看上了那賤人，你無緣無故地何必摻和這事？還五品煉丹師，我看也不過如此！丹峰？一群道貌岸然的色胚罷了！」柳依依陰陽怪氣地數落著，連帶著整個丹峰都沒能逃脫。
不得不說，柳依依的殺傷力很強。
是啊，無緣無故地，庄稟樺何必要摻和這事呢？不就是因為好奇心作祟么？正所謂好奇害死貓，這不就給害了么？非但害了自個，還把這一窩貓全給害咯。
丹峰的這些學子們，一個個也坐不住了，騰地就給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最前頭，直直地看向娘子峰眾人，那意思就是在說：娘子峰的，這事你們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而娘子峰眾人，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遂齊齊地向後倒退了三步，如此便是再說：這事咱們不摻和了，你們想怎麼做隨意吧。
這意思也就是說，柳依依的所作所為徹底地傷了娘子峰眾人的心。
而如今亢奮散既已失效，那便說明此刻的柳依依當是冷靜的，可即便是冷靜的卻依舊說出如此不理智的話語，如此來看之前那些話當也是她的真實想法罷，這查與不查地大夥也都心知肚明。
此前那一番話，怕也是柳依依的真心話，一時間為殿主傷心，也替自己傷心，若非殿主不在場，否則當真就想拂袖離去，再不願看到這人。
看到圍攏過來的人，柳依依顯得有些詫異，卻倔強地不肯道歉服軟，「丹峰，是吧？也不過是一群只會以多欺少的軟骨頭！孫辰華，你就看著這些人這麼欺負我么？你算個什麼男人？我當初怎麼就看上你這麼沒種的東西呢？」
這轉來轉去，又給轉到自己頭上，孫辰華很懵，心說這又關自己什麼事？別說是這些丹峰的人欺負你，就是我，也非常想教訓你，早看你不爽了，如今人家這般正合我意！
孫辰華沒理他，轉而看向一旁的庄稟樺，問道：「煉丹的，你看出些什麼沒有？我這邊可要收功了！」
「呵！哪能讓你一個外行搶了先機，我這可是故意讓著你捏！」庄稟樺嘿嘿笑著，同樣沒有搭理柳依依的意思，跟孫辰華兩人說笑著轉過身來，當著蘇沫若的面，也當著大夥的面，直接宣佈道：
「依照柳依依瘋癲的狀態，以及皮下按壓的反應來看，她的確是中了亢奮散，而依據亢奮散的藥效，她如今當是完全清醒了過來。」其實，本可以不加上這最後一句話的，可為了避免柳依依事後將一切全都推脫到亢奮散上，所以故意說出來的。
「你說是亢奮散就是亢奮散，我看你分明跟蘇沫若是一夥的！剛才，你不過是探了探脈罷了，能看出些什麼來？」柳依依不依，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
「呵……只是探脈么？能夠讓人陷入瘋魔的葯有三種。其一稱為狂化，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修為，使人進入狂化狀態，會導致受者一定程度的認知不清；其二稱為幻化，使用迷藥讓人陷入幻境，讓人分不清現實或幻境，說出言不由衷的話語；其三稱為躁化，提升受者的腎上腺素，以及對外界的感知能力，使其變得異常敏感，藏不住心裡話，什麼都想要說出來。」
庄稟樺幽幽出聲，隨即看向柳依依問道：「你覺得你是中的那一種呢？」
柳依依皺著眉頭看著對方，一時間竟想不明白對方所言何意，下意識地答道：「狂化，肯定是狂化！」
「你錯了，所謂狂化雖會讓人認知下降，卻並不會讓人多言多語，而且狂化類藥物多半帶有極強的副作用，輕者昏迷不醒，重則修為倒退一個大的階級，甚至還有可能直接暴斃身亡。你現在可覺得還好？」庄稟樺說著，輕蔑地看了對方一眼，並不允許對方插嘴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