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佃戶之苦
「咱們家真的連飯都吃不起了？」內院中，傳出申辰苦逼的聲音來。
他實在是沒想到，諾大一個王府竟然連飯錢都沒有了，前一刻他還在裝逼，下一刻就遭遇了打擊，果真是人生無常，變換莫測，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正在此時，申屠走了進來開口道：「王爺，門外佃戶求見。」
「佃戶？」申辰聽到后猛然一愣，隨後想起來這事了，似乎他這個王爺治下還有封地，在城郊有上千畝良田，有幾十戶佃戶租種田地，田地所得不必上繳，皆由他自治。
「哦？快請快請，算了，還是本王親自去吧。」申辰算了一下，差不多也到了要交稅糧的時候了，這些都是送吃的大爺，不能怠慢。
說實話，也只有申辰會這麼想了。在這種社會，很少有貴族拿佃戶當人看的。
蘇紫涵看到申辰起身了，她也是跟著站了起來：「王爺，等等臣妾。」
隨後二人一同來到了門口，只見門口矗立著三個壯漢，兩個八九歲的幼兒，三個壯漢的手裡都是掂著碩大的黃皮黑斑點野鹿，兩個幼兒手裡拿著的是紅色錦雞，這放到地球，那可都是國家保護動物。
「草民參見王爺。」見到申辰出來后，三個人都是惶恐的跪了下去，兩個幼兒也是露出了驚慌的神色，急忙跪拜。
「快快請起。」申辰來到他們面前，將眾人扶了起來。
三人都是驚慌失措，其中一個佃戶急忙後退，不讓申辰碰到自己。這讓申辰鬱悶的，老子又沒有傳染病，你跑這麼快乾嘛。
「王爺，草民身上臟，別弄污了王爺的手。」那佃戶很是真摯的說道。
申辰能夠感覺出來，對方是發自內心的，隨後他為自己剛才的想法而感到愧疚。這個時代的農民是最好的農民了，質樸，純真，善良。
只要一口飯吃，就能拼了命的給你賣力氣。
「沒事，本王覺得不臟。」申辰執意將對方扶起來。
三個人都是受寵若驚，實在是不理解，平日里只能遠遠觀望的王爺為何今日變得如此和善，難道是得知了他們收成不好，交不上稅糧的事情？
一想到這個，三個人又是跪了下去，而申辰剛將一個女幼童抱起，替對方擦去臉上的泥垢。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三個人都是十分用力的磕頭，身子微微顫抖，他們，害怕了。
申辰有些莫名其妙，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
「你們有何罪？速速說來，讓本王聽聽。」
「王爺，今年收成實在不好，雨水不多，再加上耕牛未曾發放，器具不全，稅糧實在是拿不出來，懇請王爺開恩。這些東西都是佃戶門上山去打的，王爺放心，我們一定會多多捕獵來彌補稅糧的。」三個人說完之後磕頭不起，生怕申辰會降罪於他們。
要知道，根據律法，若是申辰像他們強行索要，他們交不出來也得交。不然，申辰如何處置官府都是不會管的。
這麼坑爹的政策自然不是申武定下來的，而是那個如今剛滿二十有三的李正道，這是他八年前申文還在位的時候定下來的，給申文送了幾個美女，就將政策給改了。改政策的目的很簡單，圈田，如今李家的田地怕是多的自己都數不清楚了。
朱大壯心裡忐忑不安，聽說前兩日隔壁李家的佃戶糧食交不上去，一個個都是被打的不成樣子，種糧都被搶跑了，不夠的拿家中的妻女抵押賣去青樓。那邊的漢子一個個都是哭瘋了，據說還有不少人尋了短見，都是被逼死的。
朱大壯三人也是經歷了無數次的掙扎才選擇來的，來了必然會有危險，若是王爺發怒，在他們身上撒火，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但若是能夠讓王爺泄火，熬過這一年，等待來年，想必村裡的日子就好過不少了。哪怕是他們死了，也都值了。
至於兩個小女童，則是他們聽說申辰有喜愛女童之好，所以才從村裡挑出兩個最俊俏的來，渴望申辰能夠網開一面。誰家的孩子不是寶？若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誰願意將孩子送出來，面對未知？想來她們的父母也是經歷了無數次的掙扎，最終為了全村人，還是選擇了忍痛，低頭。
申辰聽到后臉色很是難看，他陰沉著臉，似有怒火在醞釀。
周圍的人都是感受到了申辰的變化，女童更是瑟瑟發抖。
申辰懷中的女童比地下跪著的稍大一些，穿著充滿補丁的衣服，雖然渾身髒兮兮的，但那一雙小臉精緻的很，若是擦乾淨了，必然是一個出落的美人胚子。
「王爺不氣好不好，婉兒今晚服侍您好不好？」女童很是懂事，雖然害怕的身子都在顫抖，可依然還是鼓起勇氣為村民說話，很顯然，在離開之前她們的父母已經和她們交代了所有，她們也知道自己未來將面對什麼。
申辰聽到后臉色變了又變，他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能夠猜到這其中原因。蘇紫涵在旁邊似要張口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混賬！」申辰發怒了。
嘩啦啦，周圍的人全部都跪了下來，蘇紫涵也不例外。
「天下竟有父母如此狠心，讓女童前來抵押，爾等可還算是人嗎？為人父母，怎能如此？」申辰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再苦再窮也不能將這麼小的女兒推入火海。若他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王爺，那兩個女童的下場定然無比凄慘。
與其說他憤怒的是孩童的父母，不如說他憤怒的是這個時代的悲慘。
「王爺，小民有罪。」朱大壯三人狠狠地磕頭，血，從額頭流出，是那麼的艷紅，耀眼。
「王爺不氣，是婉兒自願的，和父親叔伯沒有關係。」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婉兒心疼了，兩顆碩大的眼淚在眼眶內打轉，眼看著就要落下。
申辰急忙安慰：「婉兒不哭，那你來告訴哥哥，你為什麼自願前來好不好？這是你妹妹嗎？來，起來說話。」申辰將另外一個小女孩扶起，比起婉兒，那個小女孩就顯得十分羞澀，更加惶恐。
申辰得知，對方叫丫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