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清爽怡人

經天掏出煙，點燃，默默吸了兩口。

長發青年捂著鼻子道：「你這什麼煙，味怎麼這麼大！」

王經天道：「我這煙是野路子，你不會聽過。」

長發青年皺了皺眉，隨後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煙盒扔給他道：「我們這裡都抽這個，你試試味道怎麼樣！」說罷，眼見王經天沒有反應，便道「拿去吧，送你的！」

王經天望著紫色煙盒上的蘭州二字，心想聽說那地方風沙很大，煙味應該很烈，便拆開點上一支。誰知吸起來，味道卻綿綿沙沙，極是柔軟。

長發青年道：「怎麼樣？」

王經天道：「怎麼說呢，打個比喻吧，就像溫柔可人的女孩子，不像辣妞！」

長發青年笑道：「倒也妥當，這煙味兒確實很淡，但味太猛，有幾個人能受得了！所以說，中庸才是王道！」

王經天搖搖頭道：「我不贊同，說起中庸，誰能比得了孔孟，但他二人為王了嗎？遍歷幾千年也沒有！」

長發青年吁了一口氣道：「沒占天下，但治國之術還在這幾個字里啊，其他的不說，我就問你一句，是你手裡野路子賣的好，還是我這軟沙沙的有更多人喜歡！」

王經天重新點燃一根煙道：「他們喜歡抽什麼跟我沒關係，我只對漂亮姑娘感興趣，煙對我來說，是消遣陪伴，是饑渴之物，但漂亮姑娘不止於此！」

長發青年道：「哪裡不止？」

王經天道：「說來你也不懂，她們有不同的眼神，不同的聲音，那是直抵人心、無法替代的東西！」

長發青年雙眼放光道：「能不能再說詳細點！」

王經天搖了搖頭，品著清清淡淡的煙味，心想都說蘭州那地方風沙大，怎麼養出的煙味卻這麼綿軟！

長發青年見王經天兀自出神，好奇道：「想到哪個妞了？怎麼不吹牛逼了！」

王經天默默吸了兩口，心道有時間真得去蘭州走一走，那邊的風沙下不知有怎麼得姑娘！

長發青年道：「你別光站著不吭聲啊，聊聊你的光輝歷史吧！」

王經天道：「改天吧，你們這裡啥規矩？」

長發青年道：「你幾個人？」

王經天伸出兩根手指。

長發青年晃著腦袋道：「一個人進青院，兩個人進紅院。」

王經天道：「三個人呢？」

長發青年撥了撥額頭的頭髮，露出的眼睛泛著光芒道：「你沒看到門前的牌子嗎，三人以上不給進！」

王經天心想還有這麼古怪的地方，便道：「那我進紅院。」

長發青年從抽屜里的拿出一張簽遞給他道：「二樓7號，你是今晚第一個客人！這個送你！」

王經天見簽上空無一字，不由呆了呆。木樓梯簡陋而薄脆，王經天一腳深一腳淺的踩著，心道怪不得這鬼地方不讓三個人一起進來，就這破樓梯，多來幾個人來還真能踩塌它！

紅院的門檐上掛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燈籠，在漆黑的過道里泛著暗紅色的光！王經天深呼了一口氣，推開鏤空的木門，卻發現裡面只有十來張桌子，全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王經天愣了愣，忽然看到一張桌子正上方亮起一個「7」，那暗紅色的光芒閃爍了幾下，就像在招呼他一般。

王經天走到桌子上，望著空蕩蕩的大廳，突然覺得鬼氣森森，他點燃一根煙用力吸了兩口，在一顆煙即將吸完的時候，一個短頭髮的女孩在煙霧繚繞中緩緩走來。

王經天拿起煙，輕輕吸了一口，恍然不覺煙把的另一端已沒了煙絲。

女孩就像山間的風一般，清爽怡人。王經天突然真切地感受到「自慚形穢」這四個字的威力。

他摸了摸下巴，不願像個孬種般可憐兮兮，重新又昂起了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她明亮的雙眸和清爽的面孔讓他有點魂不守舍，他想吻她，這種感覺就像旅途中的遊人看到甘泉一樣，王經天望著她的眼睛，心中又是一盪，她的雙眸中似乎有著一股清泓，這深深地吸引了他，他想跳下去，即便有被淹死的可能。

「也在所不惜！」王經天咬著光禿禿地煙把輕輕道。

「你在說什麼？」女孩望著他，淡然一笑。

「我，我說你好美，唉，」王經天搖頭嘆了一口氣，「真美，就像畫中人一樣！」

女孩臉龐紅了紅，隨即露出白白的牙齒笑道：「我第一次遇到這麼直接的人，看起來，你並不像個好人！」

王經天盯著她的眼睛道：「那我像什麼？」

女孩迎著他的視線，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感覺像個流氓！」

王經天扔掉煙頭，點頭道：「也許你是對的，你是李姑娘嗎？」

女孩明亮的眼眸泛著笑意：「你是王經天吧，看起來沒有聽起來那樣聰明！」

王經天皺了皺眉，恍然大悟道：「是了，老李頭是你外公，怎麼，他在你面前誇過我？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孩道：「我叫譚禾，我外公沒有誇你，他只是說，你看起來不像個壞人，但我想他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