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辛秘（二）

「師傅，你不是說笑吧？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何謝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想挖又下不去手問道。

張三德看了看何謝的額頭，嘆氣道：「想不到啊，那隻妖怪竟然將這眼睛煉得如此精純，怪不得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才修鍊出肉輪眼和血輪眼，也難怪，若不是它的氣輪眼才剛剛起步，又怎麼會被人砍掉手腳……」

何謝越聽越糊塗，心中滿是疑惑和焦急地問道：「師傅，你說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三德稍稍低頭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解釋道：「這隻妖怪的五輪眼已經完全和你融為一體，之前那妖怪所具備的能力，已經全部轉移到了你的身上。但是，妖眼始終是妖眼，即使沒有了本體，這隻眼睛依然充滿了妖性，那妖性就在你的頭上，時刻影響著你的思維，又朝一日，當你的思維被沒有思維的妖性控制，輕則你精神分裂，重則高位截癱！」

本來何謝聽到那妖怪的能力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的那句話時，心中的喜悅幾乎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可是當張老頭將所有的話都說完后，何謝何時滿臉死灰。

何謝深吸了口氣，擦掉腦門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問道：「師傅，那我該怎麼辦？」

「唉！」張老頭髮出一聲嘆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剛才我已經嘗試過用封印的方法封住五輪眼，可是這隻妖怪將五輪眼修鍊得太過精純，那封印的威力竟然只能持續1個小時。事到如今，為師只能傳授你本門絕學《正氣訣》，希望你能靠自己的力量來制衡住妖怪的力量了。

不過，好在這隻妖怪修鍊夠細心，現在能威脅到你的就只有肉輪眼和血輪眼，只要你將《正氣訣》練到第三層，那麼就絕對不會出事！而在你達到第三層的境界之前，為師將封印住你尚未成熟的氣輪眼、風輪眼和水輪眼和已經成熟的血輪眼，至於剩下的肉輪眼內的妖性，只能靠你自己把握了！」

「這個道士果然不簡單！這秘籍的名字雖然土得掉渣，但是好歹是絕學啊！」何謝臉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抖動著，那一點竊喜全部落在了張三德的眼中。

「那師傅，五輪眼除了那些功能之外，你說的眼睛自身的功能改變又有哪些啊？」知道自己小命得保的何謝，心思又重新活絡了起來。

張三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根據道家史料的記載，五輪眼之於眼睛的功能共分五個境界，前面三個境界，已經得到了證實，而後面兩種境界，一種是猜測，一種連猜測都無法做到。」

聽張老頭說的這麼傳神，何謝立即乖乖閉上了嘴巴，深怕張老頭就此打住不說。

「這5個境界，分別成為看清、看透、看穿、看破和看見。肉輪眼對應的是看清，就是將一個物體的結構構造放大到最細微的層面，在這個時期，眼睛幾乎可以拿來當顯微鏡用。一些專門修鍊眼睛的道家高手曾經做到過。」

聽到張三德的解釋，何謝一霎那就想到了在手術室里發生的事情，他暗暗想道：「怪不得老子能看到癌細胞，原來是這個玩意兒的功勞……」

但是馬上，張三德的話就徹底將何謝的元神拉了回來。

「血輪眼，對應的是看透，只的是能透過物體的外部看到物體的內部。也就是我們日常所說的透視！我們龍虎山的一個精修瞳術的長老，曾經在他羽化之前達到過這個境界！」張三德說著，臉上竟然也露出一些驕傲的神情。

「什麼？血輪眼能透視？」何謝的嘴角微微向上玩起，這一刻，他竟然無比地想念起同樓的小護士們，透視啊透視，男人的夢想啊！可是沒過幾秒，何謝就又低下了腦袋：狗日的妖性啊！害得可憐死人的血輪眼都被封印了……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目測出芳芳師姐的胸圍到底有多大？！

虧得何謝那猥瑣的表情收得快，不然張三德怕是能活活被氣死。

老道士在緬懷完畢先人的先進事迹后，又接著道：「氣輪眼，對應的是看穿，到了這個境界，你的眼睛就能在一瞬間看透一個東西構造最脆弱和最厚實的地方，這對於決戰在生死間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作弊系統。達到這個層次的人，所有人的弱點都將一絲不掛地展現在他的面前。而做到這一點的，在人類歷史上就只有張三丰一個人。不過很遺憾，他是武當的！」

說道這裡，張老頭看著何謝的目光竟突然地柔和了起來，他搭著何謝的肩膀道：「徒兒，你現在身賦異稟，只要你好好修鍊，達到張三丰的境界指日可待！現在武當的旅遊這麼火，我們龍虎山都要破產了，師傅老了，復興龍虎山的宏願，就靠你來完成了！」

何謝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暗自叫道：「去你娘的！老子才不去當道士！！」

見何謝點頭答應，張三德開心地一笑，便繼續道：「風輪眼，對應的是看破。當然，這個層次只是假設，當到了這個境界的時候，所有被稱作完美的東西，在這隻眼睛中都將出現那脆弱的一面，不管是物質的還是精神的，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何謝被老頭子的陰森語氣嚇得身子一顫，背上忽然有點涼颼颼的：「感情這就是他心通了，連思維意識都能看見。」

張老頭講到這裡，也是自嘲地笑了笑，道：「可是能達到這種境界的人，應該就算不上是人了，連人心都能看穿，根本就是神……」

「神經病！」

「神棍！」

師徒二人同時叫道，然後會心地笑了笑。

「那最後一個境界呢？」

「最後一個境界，是為師猜的。當然，你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張老頭站得累了，走了兩步道，「為師把它稱作看見，是因為我們總說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到了最後一個境界，能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了……」

「能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何謝若有所思地嘀咕了兩句，難得地陷入了思考狀態。

可何謝不知道，就在他們師徒二人正在太平間里聊得正歡的時候，一場麻煩也正在悄然間不期而至地降臨了。

「院長，芳芳可是季副市長的女兒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怎麼向季副市長交代？」

聽著趙學鵬的一面之詞，寧州市第三醫院的院長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

「什麼？有這種事情！？趙秘書，你放心，我一定會嚴肅、從重處理這件事情，這個學生的文憑，我肯定是不會給他了！」

趙學鵬放下手中的電話，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小子，不打聽清楚芳芳是什麼女人你就敢亂動？跟老子搶食，老子叫你一輩子在寧州市出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