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人的羞恥之心
TCT的檢測需要大概2天左右的時間，正常情況下，大媽下一次來的時間會是3天以後。在立下賭約后，何謝與季芳芳兩人同時看了看日曆，臉上都寫滿了必勝的信心。
大媽走後，進來的是一個文弱弱的小姑娘。
她蒼白的臉色和疲倦的神情讓季芳芳一下就看出了她可能存在的貧血狀況，不出季芳芳所料，小姑娘一坐下，就捂著自己的下腹說到：「醫生，我這個月的月經已經持續了十幾天了，再弄下去我怕自己都要死了……」
「諾！進去檢查一下！」
剛剛有了點收穫的何謝此時是信心爆棚，不等季芳芳開口，何謝就將墊巾從包裝袋中抽了出來，小姑娘見狀一愣，木木地問道：「是男醫生給看的嗎？」
何謝眉頭一皺，教訓道：「什麼男醫生女醫生的？我是這裡的主任，你要看不看！」
被何謝野蠻的態度一下，小姑娘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原本毫無血色的臉上瞬間生出一抹紅暈，小心翼翼地接過墊巾走進了婦檢室。
小姑娘前腳進去，何謝馬上就跟進去並且拉上了帘子，這個場面看起來和日本的某些跟蹤片非常相似，所以看到這一幕的季芳芳不由腦子一麻，趕緊也跟了進去，生怕何謝作出什麼敗壞門風的事情。
而季芳芳一踏進婦檢室，心就立馬跳到了嗓子眼。如她所料，何謝現在的做法非常危險。
「何謝！你在幹什麼！？」
季芳芳一聲及時的尖叫惹到何謝手上不由一抽，正要插入小姑娘下體的擴陰器隨之被拿了出來。
「你說我在幹什麼？」何謝惱怒地看了一眼季芳芳，卻不想季芳芳竟然一把拉過他的身子在他耳邊悄悄道，「你個笨蛋！你問過這個小姑娘有沒有性生活沒？衛生部有規定，處女不能做婦檢！」
「啊？」
何謝一愣，終於想起了婦科門診室的規矩。按照季芳芳的邏輯，何謝現在不僅是犯了醫療行業上的低級錯誤，往大了說更是間接地耍了一迴流氓——強迫一個未婚少女在自己面下脫下褲子並且張開雙腿，這種做法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
何謝異常心虛地將頭轉了過去，然後非常不負責任地咳嗽搶白道：「小姑娘，我看過了，你的出血屬於正常狀況，你可以起來了！」
小姑娘漲紅著臉穿回了自己的小褲，再面對何謝的時候，幾乎已經害羞得抬不起頭了。
「你……除了流血不止還有哪裡不舒服啊？」
從小姑娘走出婦檢室的那一刻開始，季芳芳就開始報復似的不再說話，這個深知何謝底細的漂亮師姐清楚，就憑何謝的這幾下子，根本不可能獨立完成門診。何謝見季芳芳不再搭理病人，就不得不硬著頭皮自己上了。
「我……身上沒有力氣，整天感覺想睡覺……」小姑娘用極小的聲音回答道，那嬌聲嬌氣的樣子弄得《正氣訣》沒練利索的何謝又是一陣心動。強逼著自己將「**」之類的專業辭彙扔出腦海，何謝卻突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了。
「該死的西醫婦科啊！那門課老子去年只考了62分，還是老師給面子才拉上去的！這診斷應該是月經不調吧？但是月經不調的病因這麼多，哥到底應該怎麼辦！芳芳師姐，你真是太卑鄙了，竟然在這個時候扔下你可愛的上級不管，等後天時間一到，我一定要在床上好好教育你做人的問題！這個小姑娘也是，為什麼不來點宮頸癌早期之類的疑難雜症呢？這種小病根本體現不出哥的水平啊！」
見到何謝那窘迫的樣子，多天來受盡委屈的季芳芳忽然覺得精神開朗了許多。她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壞壞地笑來。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何謝在心裡無恥地天人交戰了5分鐘后，焦急的小姑娘終於抬起了不再發紅的臉，直面何謝問道：「醫生，我的病很嚴重嗎？」
何謝聞言，終於將思維從研究各種雙人姿勢的領域收了回來，面對小姑娘那張充滿擔憂的臉，何謝作出了一個讓季芳芳驚奇不已的做法。
「小姑娘，你把舌頭吐出來給我看看！」
小姑娘一愣，乖巧地伸出了自己的舌頭，何謝一看，心中頓時就有底了。
「祖國醫學萬歲啊！還好哥是個學貫中西的高手！」何謝無恥地將自己的水平拔高了N個檔次，心中激動地大叫著。
淡紅的舌頭上分佈著少量的白色舌苔，在舌頭的邊緣可以微微地看到一些齒痕，由於貧血，小姑娘舌頭的顏色要比一般人淡一點。這些癥狀，在西醫看來根本連半毛錢都沒用，可是何謝作為一個年年不靠作弊通過所有中醫課程的「優秀學生」，這些體征在他的眼裡簡直寶貴極了！
「把手伸過來！」何謝臉色一正，弄得季芳芳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何謝，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看病啦！」何謝嫌小姑娘動作慢，自己動手將小姑娘的手拉了過來，伸出中間三個指頭搭在了可以在人體表面捫及的手腕后動脈上。
「舌淡紅，脈弱無力，加上渾身乏力，主訴為出血不止……」何謝在心裡整理著有用的信息，臉上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
「小姑娘，你這是脾氣虛弱導致的氣不攝血，你平時的胃口也不好吧？」
「啊！醫生，你真厲害！」小姑娘被何謝說中，不由眼中放光誇道，彷彿剛才白白被何謝看了清清白白的身子的這件事情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
見何謝竟然在西醫的婦科病房裡使出中醫的招數，沒能得逞的季芳芳氣得狠一跺腳，卻實在沒辦法指責何謝。
「何醫生，你是中醫大夫嗎？」小姑娘渡過了緊張期，腦子終於也轉過彎來，看著何謝高高大大的身材，一下子就想起了最近正被炒得沸沸揚揚的寧州市最牛逼婦科大夫。
何謝一聽小姑娘的問題，立馬就將逼裝到了新的境界：「唉……沒辦法啊，現在的自然環境越來越差，人的病是千奇百怪啊，我要是不要自己武裝到貫通中西，還怎麼為廣大市民服務，對於那些只知道開抗生素的醫生，我是看在眼裡，痛在心上啊……」
季芳芳聞言，頓時就內傷了。她狠狠地瞪了何謝一眼，氣得再也坐不住跑了出去。
小姑娘見季芳芳落跑，不由奇怪地問道：「何醫生，你的助手怎麼跑了？」
何謝臉色一正，誹謗道：「人，都有羞恥之心，看來我的話是說的太重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我這樣把自己的專業學得這麼精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