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拉我擋箭?
水生也就在長西村住了下來,因為知道他不是兇犯,也不會給村子惹來麻煩,長西村裡眾人倒是都並不排斥。
就連村長也算是默許了水生留在村子里。
「舒姐姐,阿祥嫂,你們快去看,好看的馬車。」周月牙喘著粗氣跑進了院子,急切的來扯於望舒到手。
「你別急。」於望舒連忙放下了針線,以免針扎到了周月牙。「什麼馬車啊?」
「村口來了駕馬車,好看的不得了。」周月牙連說帶比劃,於望舒總算了解了。
月牙本是和幾個小夥伴在村口玩耍,看到了有馬車進村。孩子們尋常只見過簡易的牛車,沒怎麼見過精緻的馬車,便覺十分驚奇。
月牙看到了新奇玩意,便急慌慌的也要拉著她去看。
「既這樣,我們也去看看。」阿祥嫂也放下了針線,站了起來。見阿祥嫂也來了興趣,於望舒也不想掃周月牙的興,便一道出門去了。
雖然她前世見多了豪車,自己也有不少名車,對什麼馬車,實在提不起多大興趣來。
到了貫穿村子的主道上一看,周月牙看來看去的,已經沒了馬車的痕迹,著急的直跺腳。
「走了就走了吧!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於望舒連忙揉揉周月牙的頭安慰道。
阿祥嫂看了於望舒一眼,什麼也沒說。倒是隔壁家的狗子聽她們誰找馬車,便笑著指了指村尾的方向,「找徐郎中的,去他們家了。」
得了馬車去向,周月牙高興了起來,連忙就要往村尾跑,又問了狗子一句要不要一起去。
「我姨家也有騾車,我不去看了。」狗子不以為然的跑了。周月牙嘟著嘴,不知介意的是狗子毫不客氣的拒絕,還是羨慕狗子姨家有騾車。
「原來是來找徐郎中的,不知是什麼人,我們也去看一看吧!」阿祥嫂提起來,於望舒點了點頭。
到了徐郎中家門外便看到了周月牙說的那架馬車,邊上圍滿了孩子,都擠來擠去的要去摸。
那馬生的高高壯壯的,看著就很有力氣的模樣。馬車也的確精緻,外表雕花,掛著的帘子都是好的綢緞。
隱隱有香氣逸散,脂粉香澤,該是女子的馬車。
「莫非是有富貴女子來了?」於望舒往院子里瞧了一眼,沒見到人,便和阿祥嫂走了進去。
周月牙的目光全被那馬車吸引去了,也和小夥伴們擠來擠去的,還想往馬車上爬。那趕車的小伙看著有幾個孩子手花臉花的,嫌臟,哪裡肯讓他們往車上爬。
手裡的馬鞭揮了揮,還故作兇狠的瞪了孩子們幾眼。小伙生的圓圓臉,還帶點嬰兒肥,一點不嚇人,孩子們也不怕他。
見他瞪圓了眼睛要嚇人,反而都沖著他扮鬼臉。看著孩子們嘻嘻哈哈扮鬼臉,反是小伙自己失笑,也不故意嚇人了。
「真是的。」他捏了捏自己的臉,微有些泄氣。
於望舒瞥了一眼,只覺有趣,便也掛了滿臉的笑意。
進了堂屋,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於望舒算是看清了屋裡的女子。十六七歲的妙齡女子,相貌俏麗,像是嬌美海棠。
一身秋香色羅裙,遍綉素雅的丁香花,半點不媚俗,清雅端莊的很。頭上簪了珠釵,斜插兩朵石榴花做點綴,頗為秀麗。
「阿邈,你真這般冷情?」女子咬了咬唇,瞪著徐邈,眼圈發紅,一汪淚滿滿的漲到眼角,就要溢出來。
「楚姑娘這般於理不合,還是早些回去吧!」徐邈板著臉,不見一點動容。
「你……」女子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梨花帶雨,惹人憐愛。於望舒只睇著徐邈,看這人是不是真忍心看這樣的女子落淚。
似乎感受到於望舒的目光,徐邈抬眼看了過來。眸色一沉,旋即不知想到什麼,臉上掛了喜色,笑著開口:「望舒你來了啊!」
喊的親切,還語音微顫,莫名帶上幾許纏綿繾綣的韻味。
於望舒心中大喊糟糕,只想轉身就跑,實在後悔進來看了熱鬧。不止那俏麗女子的目光移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她,就連阿祥嫂也訝異的看她。
那眼裡透露出來的意味,明顯是在問她什麼時候和徐郎中這麼親密的。
這樣親切的喊一個女子的閨名,如何不讓人想歪。
「今日天氣真好啊!適合去河邊走走。」於望舒一個轉身,指著外面的天空。萬里無雲,烈日當頭,腳上已經開始動,馬上就要踏出門檻。
「望舒,你不就是來找我的嗎?既然來了,怎麼話還沒說上就要走。」徐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於望舒恨不得用針縫上他的嘴。
深呼吸,深呼吸,於望舒扯出笑意回頭。
「阿邈,你也不讓我認識一下這位姑娘嗎?」楚姑娘同徐邈並肩而立,伸手要去拉徐邈的手,徐邈把手往後面一背,躲了過去。
「姑娘,你別誤會,我和他絕對沒有任何朋友以外的關係。」於望舒沖著楚姑娘一邊眨眼一邊笑,一副我絕不騙你的模樣。
「望舒這話說的,真令人傷心。」徐邈手摸胸口,痛心疾首。
於望舒真的很想懟他,你一個大男人做西子捧心狀,實在比東施效顰還貽笑大方好嗎?
「我不就是昨日不小心說錯了話,望舒竟還記到今日,不肯原諒我?」
「你……你們……」楚姑娘流著淚跑了出去。
於望舒沖著徐邈往門外瞥眼,「愣著幹什麼,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追出去,解釋清楚誤會嗎?」
「什麼?」徐邈不解。
「書里不就這麼寫的嗎?一人誤會跑出去了,趕快追出去哄人啊!順便把誤會解釋清楚。」
「不知道你看的什麼雜書。」徐邈輕蔑一眼,坐在了椅子上,愣愣的半晌不動彈。
阿祥嫂給了於望舒一個你們先聊的眼神,便先走出去了。「真不去追?再晚就追不上了。」於望舒在徐邈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和她之間,並沒有什麼誤會,無所謂解釋。」徐邈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冷茶。
茶湯冷了似乎更苦,苦味流竄在口齒間,似乎要湧入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