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古榮初
秦柏見古榮初的表情，心中驚凜，趕緊告訴他關閉的口訣：「關閉的口訣是，『天亮了，熄燈！』。」
古榮初趕緊對著海螺石念了一句：「天亮了，熄燈！」海螺石應聲而滅。由於過度緊張，他的聲音明顯發抖，手也微微抖動著。
「小秦，快，收起這些東西，背著它，跟我來。」古榮初面如土色，催促道。
秦柏滿腹狐疑，依言撿起茶几上的海螺石，收入麻袋中，並麻利地紮好袋口，跟著古榮初出了後院大廳，往後院更深入走去。
秦柏邊走邊想：「古伯伯到底怎麼了？他要帶我到哪裡去？」隨即又想，「管他呢，跟他去就是了，反正他又不是壞人，他是不會害我的。而且這些照明石要賣掉，不賣給他賣給誰？難道要賣給寧家的那個凱特巫石專賣店？我才不呢。」
經過數道門，每道門都有人嚴加把守。他們經過時，這些守衛都非常恭敬地躬身向古榮初打招呼：「古掌柜！」
後來，通過一條往下的長長階梯，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走進了一間密室。
進入密室之後，古榮初輕輕把門關上，指著木沙發，招呼秦柏坐下：「來，小秦，坐下來，我們慢慢聊。」
秦柏放下麻袋，依言坐下，並不住地打量著這間密室。根據一路所見，秦柏知道這裡必定是聖比迪巫石專賣店的地下室，看這裡面的擺設，似乎是專門秘密會見重要客人的地方。他心裡不由得暗暗驚奇，同時也有些擔心，因為他畢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男孩，突然被人帶到這麼一個陌生而且隱蔽的地方，心裡當然很不踏實。
古榮初似乎看出秦柏的不安，坐了下來說道：「小秦，不用擔心，古伯伯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古伯伯只所以帶你到這個地方來，主要是為我們的安全考慮。這裡設置了強大的隔音石，不用擔心我們的談話內容被人家竊聽。」
秦柏心裡雖然有些詫異，不過他還是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古榮初道：「小秦，你講一下這種新的照明石的特點。」
秦柏點點頭，這些內容秦柏在出發之前，已經跟傑斯商量好了，他早已有所準備，於是侃侃而談：「我們的這種照明石名為『掌燈』。是『手裡舉著燈』之意。它有六大特點……」
接著，秦柏便將「掌燈」的六大特點一一道出：
「第一個特點便是色溫，普通照明石發出來的光是暖色光，接近於蠟燭發出來的那種桔黃色光，在有色光之下，所有物體的原色會發生偏色。這種偏色對於日常生活影響不大，但對於夜間作業的特殊工種來說，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而掌燈發出來的光是白光，非常接近日光。人們從未見過照明石能發出這種非常接近日光的白光，其視覺效果自然非常震撼。」
古榮初靜靜地聽著……
「第二個特點便是亮度，掌燈的亮度是普通照明石亮度的五倍。將兩者放在一起，效果反差很大，古伯伯剛才也見到了。」
古榮初點點頭，並不出聲。
其實對於亮度，傑斯告訴秦柏，他可以做到普通照明石的十倍，只是目前由於念力和感知沒有恢復，只能勉強做到五倍。
另外，當時做好之後，他們在一起測試時，秦柏發現掌燈居然不像傑斯身上帶的照明石一樣：本身不發光，利用周圍物體作為媒介進行發光，經過光線的漫反射，在照明石籠罩區域內的物體根本沒有陰影，真正做到無影的效果。這麼酷的效果不用，實在太可惜了。
可是傑斯告訴他，通過打火石，他已經大致了解了金星聯邦所謂的歐式體系是屬於什麼樣的技術水平，這種無影技術對於金星聯邦目前來講，是屬於逆天的技術，最好不要披露，否則會引起麻煩。還是仿造金星聯邦的歐式體系製作，讓海螺石本身發光，有固定的光源，如此會更好些。
秦柏深以為然，對傑斯的深謀遠慮很是佩服。
秦柏繼續說：「第三個特點便是光線衰減，普通照明石的光線衰減非常厲害，而掌燈的光線衰減卻很小。光線衰減小便意味著衍射強，如此一來，同樣一個房間，用普通照明石，則房間角落幾乎是黑暗的。如果用掌燈的話，則房間里的每個角落都亮堂堂的，角落裡的灰塵也被照得清清楚楚，纖毫畢現。」
古榮初耷然動容！
「第四個特點便是價格，掌燈用的材料跟普通照明石一樣，也是以海螺石為載體，價格當然跟普通照明石差不多。海螺石是我自己撿的，成本價格不好算，就算跟市面上的普通石一樣，也賣25金星幣一個，也賺了不少了。人們對價格一向非常敏感，雖然前者性能更優，但如果價格方面偏高的話，很多人可能還是寧願選擇後者。可是如果在性能差別如此巨大，而兩者的售價卻一樣的情況下，人們當然會選擇掌燈！」
古榮初的眼睛忽然發亮起來，那是生意人發現一單能賺取高額利潤生意的經典表情。
秦柏不理會他，繼續侃侃而談，這些措詞早已經有腹案，只是倒出來而已……
「第五個特點便是壽命，掌燈的壽命比普通照明石的壽命要長五倍！比如，一個普通的照明石大約能用半年多，一個掌燈則最少能用兩年多！不用懷疑這個數據，既然能具備比普通照明石強得多的技術，當然也有相應的技術讓它的壽命更長。」
古榮初臉上滿是狂喜，忍不住站起來，急不可耐地問道：「那麼，第六個特點呢？小秦，快快說下去。」
秦柏見古榮初的表情，完全是意料之中的反應，心中頗為得意。雖然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想象了無數遍人們初見掌燈第一眼時的表情，現在親眼見到，還是忍不住激動起來。於是，他趕緊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下去……
「這第六個特點便是複製問題，我們這款照明石是獨一無二，是不可複製和的。只要有人嘗試複製它，它就會自行崩潰……」
古榮初嚇了一大跳，驚問道：「自行崩潰？難道他會自爆？！」
秦柏笑了。
當時傑斯告訴他，這款掌燈無法被複制，只要有人嘗試複製它，它就會自行崩潰。當時，秦柏聽到這句話后，第一個反應也是問傑斯：「他會自爆？！」想不到古榮初的反應跟自己當時一樣。因此，秦柏聽到古榮初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它不會自爆，要是動不動就自爆，誰還敢用？」秦柏笑著解釋道，「它只是永久性失去功能，再高明的技術也修不好罷了。」
古榮初完全震驚了！
他失聲問道：「小秦，能不能告訴古伯伯，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秦柏一怔，不過只怔了片刻，便馬上恢復狀態。想起臨走前傑斯的叮囑：「千萬不要將我們的秘密告訴任何人！」秦柏不是傻瓜，當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於是半路上在頭腦中模擬碰到的各種狀況，並事先準備好應對之策。
當即，秦柏從容地回答：「對不起，古伯伯，師父不讓我說。」
古榮初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道：「師父？你有師父了？」
秦柏點點頭。
「原來如此！」古榮初長出一口氣。
一些世外高人性格怪異，不喜歡張揚，這本也無可厚非。
金星聯邦的照明石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以至於很多人都以為它再也無法更進一步了。特別是它的色溫和亮度，色溫偏桔黃，亮度差強人意，這兩個弱點是金星聯邦目前公認的技術難題。無數前輩高人曾經想改良，無奈均以失敗而告終。後來，這種商品普及性越來越大，市場需求也越來越大，大到泛濫成災的地步，而且它的原材料——海螺石隨處可見，照明石便成了廉價商品。因此那些石師們不肯再花費精力去改進它，石聖更是看都不看它一眼，久而久之，它的技術就相對滯后了。
可是現在，竟然出現了掌燈！
不但將這些所謂的技術難題一一克服，而且無論在色溫、亮度、光線衰減、壽命還是價格上，都是普通照明石所無法比擬的。最主要的是第六個特點：無法複製，光是這一點，就已經是重大的創舉了，這是技術上的重大突破，只要擁有防複製技術，從此便杜絕了假冒偽劣產品的出現，這對於打造一個大品牌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尖端技術。
掌燈是驚世駭俗的東西啊！古榮初焉能不震驚？
過了一會兒，古榮初才漸漸從震驚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他望著秦柏，突然說道：「技術果然令人震驚，不過，這個技術對於你和你的師父來說，反而是個致命的東西。」
聽到古榮初這句話，秦柏嚇了一大跳，猛地站起來，吃驚地盯著古榮初，顫聲問道：「古伯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這麼嚴重嗎？」
古榮初擺擺手，示意秦柏坐下。
秦柏這才慢慢坐了下來，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古榮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