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激戰 入魔的片翼天使

Saber和士郞，凜同時趕到了廣場上。

天空中的孔已經消失了，作為容器的伊莉雅也安然的躺在一邊，似乎一切皆大歡喜。

但是，這股不安是——

天空中漂浮著的片翼天使

依舊是那身銀色的華麗風衣，被月光映的幽綠

左手的正宗閃爍著銀光

背後的灰色片翼悄然拍打著

妖異的臉上

還是那個不變的笑容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只是

那眼睛

漆黑的雙瞳取代了原本大海般清澈的藍色。

如果要形容的話，

黑洞！！

是的，黑洞般的雙瞳。

將一切都吸引的深邃……

光也好、人的心神也好，都被那黑夜般的色彩吸引了。

「——這裡，就是終點。一切，都在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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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深入到了聖杯的中心，辰九夜貪婪的吸收著四周的此世之惡。

此世之惡，是詛咒的凝聚物，包含著整個世界的惡意，被稱為根源詛咒的此世之惡，無論是人類還是英靈都無法抵禦，因為那是世界的原罪。

辰九夜能夠吸收這個完全是因為他的血脈，凝聚自蓋亞惡念的天國神族血脈，集世間之惡所凝的十尾妖獸，吞噬一切生機的傑諾娃……

但是，這只是個意識體，有的只是由聖杯的魔力凝成的**。

甚至之前還因戰鬥讓身體有所破損。

只是辰九夜已經不知道了

他只感到自己的血脈力量飛快的增長著

心神，有了破綻

六次為人的記憶突然從意識深處涌了出來

彷彿是瞬即傳來的幻像，又彷彿是確實經歷過這些漫長痛苦而累積成的確實記憶重複累積疊加在一起，和自己本身的思緒互相蔓延互相感染。

只是轉瞬之間。他幾乎已經分辨不出他自己究竟是誰

薩菲羅斯?

藍染？

宇智波鼬？

沙加？

抑或是葉無痕或者辰九夜？

不止如此

更多更黑暗更血腥更尖銳更濃烈地畫面和意念涌了過來

彷彿這身體中還有著其他地靈魂。

一個雄猛，凶暴，殘忍，酷虐，彷彿由世間所有的兇狠暴戾凝聚出地血肉怪猛獸，充斥這個靈魂的全是動物般的本能**。但是任何的動物的獸性也無法有這樣強，這樣的暴戾。人性中變異出的獸性比任何獸性更性。

還有另一個靈魂的身影，一個更尖銳，更孤獨，更扭曲，同樣地在無邊漆黑中沉淪掙扎的靈魂。

在這個靈魂傳來的意識中他能夠看到很多他熟悉的記憶，這個靈魂對他的厭惡和憎恨是如此的強烈，但卻偏偏和這人生軌跡無可分割地交織在了一起。

他甚至有種感覺，這是他的另外一個自己。

被拋棄，憤怒，被殺，被遺棄，被使用，要強，不甘，掙扎，要超脫一切，要勝利，要再也感覺不到那痛苦，要在別人的哀號聲中去彌補，要在別人的跪拜中得

到滿足……然後再把這所有的一切又轉交給別人，讓別人重複這一切……整體看上去的黑暗，血腥，獸性，全都是由無數其他的東西累積堆積而成的。

他清楚的感覺到，這黑暗殘缺的。靈魂下卻全是被環境，被其他人，被這人世間所扭曲所製造時的嘶吼，掙扎，孤獨，恐怖和痛苦。

從人的一出生，哀號著哭喊出第一聲開始，就註定了必定在塵世這巨大的熔爐中互相熔煉，互相煎熬……

悲哀，絕望。

這是現在他本我意識中還能剩下的唯一情感。

八人的記憶全都是彼此膠結糾纏，無數凌亂的碎片分離散落，只有一種感覺越來越清晰。

無力，空虛。

「你也許之前感覺不到，但是現在應該能知道了，我們在這裡相逢確實是因為命運。」

空洞洞的聲音。不過他現在明白為什麼空洞，那是因為這世間本來就是空虛。

再也無所謂**，無所謂得到無所謂失去，一切都是那麼毫無意義而徒勞，該結束了。

「對，我感覺得到。」他喃喃回答。

他現在確實能感覺得到，他現在隱隱能感覺到這個整個世界的脈絡，發展次序。那是種宏大無邊，超越一切意義，一切概念的東西。沒有好，沒有壞，沒有光

明，沒有黑暗，宛好一個龐大至極精密之極的機器，毫無感情毫無偏頗地運行，將世間萬物聯繫起來，沒有任何事物脫離了這個束縛這個次序，或者說，這就是世界

本身的意義。

所有發生的一切，不管是他的還是別人的，或者是另外兩個黑暗的靈魂的，或者是這塵世人間，所有的恐怖所有的孤獨所有的罪惡所有的掙扎，其實在這天地運行之間又是何等的渺小，都猶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毫無價值。

「其實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你給我太多了。現在該是我還給你的時候了。」

「是的，這是終點。」他喃喃地說。那熟悉的氣息又狂涌而來，無邊的黑暗彷彿能吞噬一切。

面對這無邊的黑暗他這一次卻絲毫沒有感覺到恐懼也沒有排斥，只是一種很輕鬆的淡然，一種終於到達了終點的淡然。

然後這黑暗就不再是黑暗，只是空虛。

「一切都到此結束吧。」他握緊了手中的正宗，遙指向天，周圍的黑暗破裂了。

外表看上去似乎沒什麼變化。

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似乎和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的不同，依然是一張妖異的臉，甚至那雙眼都還是很清亮的，只是表情是一片空虛，洞穿了一切的空虛。

「這裡就是終點。一切，都在此結束。」他靜靜地說，幾乎沒有聲音，但是每一個人，無論是誰無論站得多遠都聽得很清楚。

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能發出聲音，他們並不害怕，也不是因為驚訝，雖然每個人都已經驚訝到了極點，他們只是單純地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裡確實就是終點，每個人的心底深處都這樣認為，從他口中說出的不是命令，也不是宣言，是即成的事實。

然後，Saber有些顫抖的道：「夜，你到底怎麼了……」

瀰漫在山林間的壓抑氣氛讓人甚至無法呼吸，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直覺，『它』帶來的恐懼是凌駕於一切感官之上的，即使切斷一切感官也能清晰感覺到，那是源於靈魂對這個世界本質黑暗的本能的畏懼。

「噠。」收起片翼的天使優雅的飄落在眾人面前。

長刀輕垂，銀色的風衣和銀色的長發迎風飄蕩。

「終於――來了么……有點遲呢……諸位――」

銀髮男子平靜地說道。

「夜，你到底怎麼了，還有，聖杯呢？」士郞也發問了。

「怎麼了？」

「我只是回復了本我而已啊……」

「本我？」眾人疑惑，突然想到了他的原身——滅世的死亡天使！

「難道……」凜顫抖著。

「想到了嗎，不錯呢……」

「這裡，就是終點。一切，都在此結束……」

什麼——

凜怒吼道：「怎麼可以？難道這些日子都是假的嗎？你不認識saber了嗎？」

「是嗎――？那又如何？？」

冰冷的話語不帶有絲毫感情。

「你！！」凜一時間所有的話語都被堵塞了。

「是嗎……已經完全墮落了嗎！？還是最初就失去了人類的心！？」她恨恨說道。

「人心嗎……是的呢……那種東西，也許有呢……」微笑著。

「夜――你的願望……是什麼？？」金髮的少女凝視著他空洞的雙眼，問道。

「死於我手的靈魂，會隨著生命之泉川流於整個星球之中，並逐步侵蝕它，漸漸將它化成屬於我的東西。」他說話的時候，帶著憧憬的表情，「我的願望啊，阿

爾托莉雅，以星球為船，橫渡黑暗的宇宙，就像媽媽當年一樣……終有一日，我們會找到一顆合適的星球，並在那裡構建我們如花似錦的未來……」

「真的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么？」金髮的少女全身武裝了銀色的甲胄，平靜注視著他，問道。

「那……就要看你們的了。」

就這樣……

戰鬥開始了。

原本身為盟友的他們，彼此對決。

——————

「夜，這一次，我不會留手！」

陽光灑在金髮的少女堅毅的臉龐上，閃著光芒。

「哼――！！」男子輕蔑的冷哼著。

「小心點吧，阿爾托莉雅。」銀髮男子話音剛落，身影向金髮少女激射而去。

兩個身影猛烈的衝撞在一起。

士郞直接展開了無限劍制，又招出了黑白雙劍，凜夾起了數顆寶石。

劍雨、魔術向銀髮男子激射而去。

宛若暴雨般密集的攻擊，將男子完全籠罩。

銀髮的男子架起長刀，突進！！

一道閃光瞬間躍出暴雨的攻擊範圍。

光般的速度，

劍雨、魔術的速度在那光面前，什麼都不是。

接著，閃光在停止的剎那，又再次激射！！

耀眼的閃光筆直的向紅衣少女遠坂凜襲去。

「糟――！！」

金髮少女驚呼一聲，轉身一下腳踢，將遠坂凜瞬間踢出數米。

閃光的攻擊落空了。

遠坂在數米外地面上掙扎著。

突然的一下腳踢，讓她承受了不小的衝擊。

兩個身影將銀髮的男子圍在中間。

柳洞寺內，

精鐵碰撞的聲音響徹整個寺院。

紅色、藍色以及銀色的數個身影交錯、分開、再交錯。

比暴雨還要兇猛的攻擊不斷向銀髮男子襲去。

每一次攻擊，男子都能輕鬆擋下。

三道身影圍著白衣銀髮的男子不斷變換。

男子僅僅用一柄長刀，就抵擋著每一瞬間發出的數次攻擊。

鏗！！！長刀與劍碰撞在一起。

隨後，三個身影分開了，拉開一段距離。

「怎麼了―――？阿爾托莉雅，你的力量只是這種程度么？」

男子悠然地垂著長刀，微微側著頭淡淡地問道，躲開了士郞的又一波劍雨。

他一個后跳躍上寺廟的高牆。

「阿爾托莉雅……是什麼，讓你變的如此軟弱……？」

男子冷冷俯視著金髮少女，在這空間中回蕩的幽幽的話語無情的嘲諷著少女。

「…………」

跪著的金髮少女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抓著手中的劍……

「那麼，就死在這裡吧！！」

銀髮男子突刺而下，長刀的高速斬擊，銀芒向少女額頭閃去。

突然他違背慣性的後退了幾步，前面，又被一陣劍雨覆蓋了。

「麻煩的傢伙，還是先解決掉吧。」

士郞不由吃驚，躲過他一陣劍雨的辰九夜消失在了他眼前。

「無心天使！」這一招沒有天崩地裂的氣象，沒有刀光劍影的犀利，它只是召喚出意志丘比特一樣的小天使在空中旋轉一圈，但效果卻極為恐怖——直接將目標的精神力榨取到臨界點，並利用這些精神力從內部攻擊敵人，造成與之成正比的傷害。

完全承受了「無心天使」一擊的士郞慘叫一聲軟到在地，爬起來的凜連忙跑上去按住他。

「這樣子，就沒有阻礙了。」銀髮男子一抖正宗，殺了上來。

「唔―――」金髮少女雙手緊緊握著劍，奮力推開了男子的攻擊。

兩條身影再次激突！

少女完全展現了自己的所有實力，

眼前的男子並不是可以留手的人。

少女在剛才已經確信了這點。

所以，現在，

少女的每一擊都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啊―――！！」

又是一個重斬，上前一步，然後，

沒有絲毫猶豫的再次揮下劍。

男子向後輕躍，避開了一擊。

男子身影再次急速掠向少女。

鏗！！！

刀與劍的對決，

少女在原地擋下了男子迅猛的一擊，腳步連絲毫的移動都未曾有過。

然後，

用盡全力的，重重的斬向男子的額頭！

三道銀線劃過，

少女的攻擊被劃開了，然後，

又是一道銀芒向少女頸部閃過。

「唔―――」少女不得已後退了一步。

劍術比不上眼前的男子了么……少女緊咬了下牙。

「阿爾托莉雅……還是不行么……你的劍，一定在哭吧……」

男子自然地垂著長刀，哀傷的音色，帶著說不出的無奈。

「…………」金髮少女沒有回答，沉默著。

緊緊抓著手中的劍。

「夜……從來沒想過要對你使用，但是……」

少女這樣說了。

之後，

少女的身邊旋起暴風。

黃金之劍，人類最強的幻想，在少女手中展現了它的身姿。

「Ex——

——calib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