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終曲 離殤

「哼！被小看了呢……」

——天照·閃突！

一黑一白兩道光柱撞在一起，爆發出巨大的氣浪

「看來，這招不行呢……」

男子渾身散發著殺意，那濃濃的毫不掩飾的殺意充斥了整個空間。

眼前的男子會將她毫不猶豫的斬殺！！金髮少女確信這點。

「再見了！！阿爾托莉雅――！！」

伴隨著話語，

銀髮男子的突進！！

長刀的直刺，要害的一擊，身影化為光。

速度勝過之前所有的攻擊，閃電般的一擊。

不，已經是閃電了吧。

既然是閃電，就沒有躲閃的可能。

光的速度，是無法躲閃的。

但，少女，卻創造了奇迹。

預知般的，少女在男子突進的瞬間，就像是知道會如此地翻轉身體，全力地側身後躍，避開了必殺的一擊。

沒有命中，只是擦過了少女的左肩，沒有命中心臟。

噴洒著血，少女跌落在數米外的地面。

「哈────啊，哈────」

少女調整著紊亂的呼吸。

被刺穿的傷口也漸漸合了起來───

「直感么？？真是麻煩的能力啊――」

男子哎呀哎呀的念叨著。

「這就是你的實力？？」金髮少女喘著氣問道。

剛才的一擊，太過駭然。

如果不是擁有直感的話，一定會被殺吧。

那一擊，任何英靈都無法躲過吧。

「廢話真多呢……」

稍稍弓著身體，銀髮的男子再次擺出了必殺的突進姿勢。

「啊――――！！」

金髮的少女什麼也沒做，只是提著劍，直直向男子突擊。

「那麼，再見了，阿爾托莉雅―――」

突進，閃電的一擊再次降臨。

銀髮男子身影化為流星向少女激射。

少女沒有躲閃的意思，難道……

閃光擊中少女的那瞬間，她的「寶具」展開。

「這是―――――！？」

獨一無二的聖劍之鞘。

與前往戰場的騎士王相應的黃金之鞘。

守護主人，帶來勝利的證明，鮮明的，沒有狂氣的，那時候的美麗。

不讓外界的污穢進入的妖精鄉之壁，隔絕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連五大魔法都到達不了，誰都無法侵害的究極之一。最強的守護！！

最強的守護？笑話！

——八刀一閃！

「糟糕，知道這一招無法防禦的saber瞬間將劍護住了要害。

「唔——」帶著滿身的傷口，saber被擊退，不過有著鞘的力量，她的傷瞬間回復了。

「阿瓦隆？麻煩呢……」男子喃喃著。

「哧――――」

身體被刺穿――

金髮少女的時間一瞬間彷彿停止了。

這是……

金髮少女茫然地看著刺穿己身之物。

那是把銀亮的長刀，銀髮男子的得意武器——正宗。

正宗上一道綠光閃過，控制了她體內的傑諾娃細胞，平時的助力此時成了禁錮。

「這樣，就不好恢復了吧……」

銀髮男子不帶絲毫感情的說了。

長刀帶著血光緩緩從少女體內抽出……

「夜―――不可能……」

少女望著長刀的主人喃喃道。

在風中佇立的男子的身影，銀髮飄逸，幽藍的雙瞳冷冷盯著少女，散發著無比的寒意。

太震驚，以至於被貫穿的痛苦完全沒有感受到。

銀髮男子身體旋轉，凌空的一腳將茫然的少女踢飛。

咚――少女的軀體灑著鮮紅在數米外重重落下。

「saber！」士郞勉強的爬了起來，看到了這一幕，驚叫出來。

「你這傢伙……」

衛宮士郎把牙齒咬的幾乎要碎裂，雙眼中滿是怒火。

「殺了你――――！！！！」

衛宮士郎吼叫著，身影向銀髮男子賓士，黑白雙劍在手中閃現。

「就憑你么――！！！！」

銀髮男子咆哮，身影化為閃光向衛宮士郎突進。

兩道閃光劇烈衝撞，

閃著灼眼的火花，雙劍被砸飛，拋向空中……

「你……太弱了……」

冰冷的、黑暗的話語在少年耳邊響起。

「死吧―――！！士郞……」

長刀直刺，深深的扎進了少年衛宮士郎的身軀，穿透了他的胸口。

「呃……」

劇痛在少年胸口擴散，瞬間傳遍全身。

粘稠的液體在少年體內不斷翻滾、上涌。

「咳……」抑制不住的血從少年口中噴涌而出。

掙扎著，少年緊緊抓住刺穿身軀的刀刃。

鋒銳的刀刃輕易的切開了少年的手掌，

血順著刀刃不斷流淌，

銀亮的刃被染成了鮮紅。

即使這樣，少年依然未鬆手，緊緊抓著，幾乎堵上自己的生命。

少年在等待，等待金髮少女給銀髮男子的致命一擊。

金髮少女的突擊！！！

重重的一斬，金色的光芒閃現。

那是斬向男子額頭的一擊，男子的長刀被衛宮士郎緊緊抓著，無法格擋。

「真了不起呢……似乎成長了呢，士郞……」

銀髮男子望著斬向自己的黃金之劍，輕蔑地說著。

「但是……還不夠啊……以這種決心是無法殺死我的……」

飛起一腳，衛宮士郎，少年的身軀灑著血花跌倒在數米外。

男子在踹出一腳的剎那，召喚自己的長刀擋在身前。

衝上來的saber再次被擊飛。

「真是無趣，那就這麼結束吧……」銀髮男子似乎厭倦了這樣的打鬥。

「唰！」片翼展開，天使升上了半空。

「這是……最後了吧……」

「在絕望中湮滅吧……超新星－天淵之劍！」

凜、士郞和saber三人眼看著他揮刀斬落，只覺得那不是一柄長刀，而是一片光焰萬丈的浩

瀚恆星，巨大的體積差距使得他們不由得產生錯覺，彷彿那巨大的燃燒恆星本身是靜止不動的，而他們則在緩緩向上升起，墜入一個倒置在天空里熊熊燃燒的金紅色深淵一樣。雙重的錯覺讓他們手足無措，根本不知該如何逃過這毀滅性的一擊。

如果無法擋下這招，那麼他們兩人所在的空間將完全不復存在。

或許……整個柳洞寺都會就此消失吧。

金髮的少女清楚的知道這點。

站了起來，手中閃耀的是聖劍之鞘。

而士郞身前則出現了七朵花瓣，守護著他！

AIAS，特洛伊戰爭中，唯一擋住大英雄所投之槍的埃阿斯之盾。

這是Archer的最強防禦，如今由士郞使了出來。

金髮少女在埃阿斯之盾之後將聖劍之鞘展開。

兩個最強的盾疊加在一起，

應該沒有能突破這防禦的攻擊了吧。

撕扯的空間席捲了saber和士郞的身影。

劇烈的衝撞，士郞的盾，那最強的盾，破碎了……

七片花瓣同一時間全部碎裂。

士郞臉色慘淡。

而「超新星」劍勢不絕，依舊以泰山壓頂般的威儀向下砸落。

可以肯定，這一劍下去，除了saber有著聖劍之鞘可以倖免，士郞，凜，和下方的平民都只有死路一條。

接觸了，Avalon（遙遠的理想鄉）與超新星的激突。

隔絕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保護。連五大魔法都到達不了，誰都無法侵害的究極之一。

最強的盾與最強的刃之間的較量！！

長刀與聖劍之鞘狠狠碰撞，沒有突破，卻壓著它繼續帶著恆星爆發的威壓向下逼近。

「夜，請住手吧。請回到過去的那個夜吧……」凜哀求著。

「住――住手！！夜！你這樣做的話一定會後悔的！！你不是――愛著Saber嗎？！」衛宮士郎叫喊起來。

「請回來吧，回到過去的夜……那個善良的夜……那個我愛的夜……」金髮的少女哭泣著。

最後，她吼了出來：「我一直愛著你啊——夜！」

刀鋒瞬間停頓。

因為，死亡天使的右手離開了刀柄尾端，反而死死抓住自己的左手。

「……決不能讓你傷到她……」

－－－－－－－－－－－－－－－－－－－－－－－－－－－－－

辰九夜的混沌漆黑的精神海洋里，一線銀光彷彿日出一樣，耀然升起。

精神海洋里——

辰九夜漂浮在半空中，看著面前的七個人影，不對，是六個半人影，薩菲羅斯，藍染，宇智波鼬，沙加，前世的葉無痕，以及已經大半融合在一起了的心魔和此世之惡集合體。

薩菲羅斯，藍染，宇智波鼬，沙加皆是面無表情的轉過了身，逐漸遠去，消失在了意識海的深處。

前世的葉無痕微笑著，朝他比了個大拇指，就化作了點點星光。

辰九夜頓時感覺心頭一輕，知道自己總算放下了前世的因果。

而最後的大半融合在一起了的心魔和此世之惡集合體，一看到辰九夜就沖了上來，辰九夜也不甘勢落，沖了上去。

精神海里只要是合理的想象都會成為真實。

辰九夜變身為巔峰的薩菲羅斯狀態，和變成一頭巨大怪物的聚合體戰作一團。

一番苦戰，辰九夜和怪物竟然都奈何不了對方，頓時陷入了僵持中。

還好意識海里的時間和外面不同步，過了好久，辰九夜突然靈光一閃，自己也許戰勝不了自己，別人呢？

沉下心來，他拂過手中的正宗，其上出現一道吞吐的空間裂縫。

給我滾出這裡吧！

——獄門！

怪物來不及躲避，因為這招覆蓋了整個空間。

辰九夜也和怪物一起被卷了進去，不過這就是他想要的。

眼前一花，就彷彿主神的傳送一般，他的意識回到了身體里。

－－－－－－－－－－－－－－－－－－－－－－－－－－－－－

外面，士郞他們只感覺到，在saber的一聲真情告白之後，本來準備對他們做出絕滅一擊的辰九夜，忽然停頓下來，右手阻止了左手的超級必殺技，然後停頓了一會之後，他突然抽搐了起來。

眾人剛放下去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

辰九夜飄在半空中，渾身抽搐著，表情猙獰。

然後，一個洞緩緩的出現在他身後，並逐漸流出骯髒的黑泥來。

「聖杯！又出現了，聖杯！」士郞驚叫道。

「他，竟然是以自身融合了帶有整個此世之惡的聖杯！」凜有些不可相信的說道。

「天哪，他到底，背負著什麼啊……」saber捂住了胸口。

「saber……」

一聲輕喚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力，辰九夜睜開了眼，已是回復了大海的藍色瞳仁。

「夜，你怎麼樣了?」saber驚喜的問道。

「抱歉，沒法繼續陪你了…..」

「什…么——」

「此身與此世之惡融合，將會同生同死，所以，連我一起，將聖杯破壞掉吧……」

「這，怎麼——」

「快點！此世之惡我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

湧出的黑泥有些騷動，似乎想要擴散開來。

「不，我不要！」

「你——！！不管了，士郞，用令咒！」

「不——士郞！」

「保重，安息吧，夜！號令——saber，破壞聖杯！」

「————」

「Excaliburrrrrr（誓約勝利之劍）―――――！！！！！」

匯聚了所有光芒的聖光，將整片天空化為白色，

剎那間，白芒綻放，世界瞬間彷彿被潑灑了白色的油墨般，再也容不下其他色彩。

轟――！！

劇烈的爆炸，天地開始顫抖，空中不斷變換著七彩的光芒。

風吹了起來，逐漸化為狂風，將一切吹散。

黑色的孔不斷顫抖和收縮，

最後，瞬間黑色漸漸開裂，白色的聖光在縫隙中不斷湧出，

伴隨著轟鳴，黑色化為碎片，被白色，侵染一切的白色淹沒，世界沐浴在白色的聖光下，洗凈一切污濁。

白色漸漸黯淡下來，世界緩緩恢復了色彩。

辰九夜身體變的有些半透明了，降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