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終究難擋歷史輪

神以「廟」祭「澤」壇，魔以「殿」祭「市易」、巫以「窟」祭「召喚」，妖以「閣」祭「附體」，仙以「觀」祭「眷顧」，佛以「寺」祭「願譴」。廟、殿、窟、閣、觀、寺，即是六種祭壇規格，祭壇的初始狀態卻是一致的，都是以「東西南北中御」為方位進行材料擺放。

當「芯魂」被消耗湧進「祭壇」內並同時消耗「材料」時，感悟、材料、靈力融合形成「線」，線自動勾築出「3D」祭壇。當祭壇規格形成並穩固，意味著「祭壇」構築成功，也意味著可以進行「祀奉」。

「嘭」如煙花般璀璨的「火線」在血殺衛背部綻放，充斥著嚴謹、規範等一切秩序氣息的「廟」在「煙火」中構築而成，然後又垂落附於血殺衛之左肩後背處。「沙沙沙」，血殺衛手中緊握的晶元化為塵埃，從指縫間灑落，但他本人並未被傷害。

「我所效忠的秩序君王，我願祀奉一切獲得您的澤予。」

赤紅色的「極序源律」（卡片）在魏賢的靈魂中毫無動靜，但魏賢卻是知道自己重新綁定了這個血殺衛，並在給他降臨紅包后，獲得30點律令數。不過，秩序的一切都不是「憑空」存在，血殺衛或是西端朱野給出律令點，意味著他們自己的律令點減少。

第一次祀奉的律令點數值都是比較多的，一般是祀求者的十分之三以內，血殺衛由於忠誠且虔誠於魏賢的原因，祀奉的點數是最高的十分之三，西端朱野卻是十分之一。但這個數值是在綁定時的數值，綁定后，血殺衛會提供每天3點，西端朱野則是每天1點。

律令點又是如何產生的？它類似於「大小周天」運轉的次數，也就是每天對「令符」的紋路勾畫，更形象一點說就是每天練習「毛筆」字。就算同在覺醒階段，每個人的靈識與靈池的強弱都具有不同，西端朱野就弱於血殺衛，但血殺衛又比零極里普通成員又弱。

魏賢將這種能提供令點的「紅包綁定」稱為「紅包律徒」，而無法提供令點的則稱為「紅包奴隸」，簡稱為「徒類紅包與仆類紅包」，徒弟跟僕役自然是不區別的嘛！

兩種綁定者都是有上升途徑的，紅包律徒往上則是「律祀、正律、部律、陣律、極律」，而讓他們上升的不是等級而是令點的提供量。紅包奴隸則就跟魏賢當年的上升一樣，「奴隸、竊賊、強盜、僕人、隨從、親侍」。

綁定等級越高，魏賢給予的紅包也越豐厚，紅包總金額只是紅包的其中一個設定，魏賢還可放寬紅包結束時間或是紅包發放的對象等等。由於「徒類紅包」綁定者並不知道自己每天修鍊會提供令點，魏賢就需要把這些公開出來，以讓徒類紅包綁定者們能夠堅持日常修鍊。

魏賢是不可能給每個人開壇的，也就是在他們身上描繪祭壇，但在場的7個人都是他親自「開壇」並都成功的，也就說明他的計劃是成功的。接下來就是再招來一批人，由現場的這7個人進行「開壇」，成功率不可能象魏賢那樣100%，不是熟練度的原因，而是實力原因。

魏賢也就不再讓褚飛良等人「開壇」，開壇失敗倒不是讓人死亡，但卻會剝奪走「覺醒」屬性，而一旦沒有「覺醒」屬性就不可能修習律令。好在那幾個失敗者也不沮喪，不管是權勢還是財富，他們都將得到最好的補償。

崇黑虎、韓毒龍、游郁等等都被魏賢召集在一起，召集地點自然不再是秘境里，而是零極巍峨的總部大樓最頂層。韓毒龍是神極傾向，崇黑虎是魔極傾向、游郁是妖極傾向，張蒼耳是仙極傾向，覺萊是佛極傾向。

為了湊齊，魏賢特意去了幾個「禁網區」，不是每個禁網區都有「倖存者」的，就算有也不一定就是「巫極傾向」，這耽擱了魏賢不少的時間。臧文公、明章文、衛玉通，此三人就是魏賢找到的倖存者，臧文公就是巫極傾向。

當然，所謂的「傾向」其實就是這些人在「還源浩劫」之前的陣營，如今只有零極沒有六極，也就稱為傾向了。之所以要用這些人，就在於他們對「祭壇」很熟悉，開壇成功率都非常高。

零極有神魔巫妖仙佛六部，巫部原本是由雷橫擔任正部，但魏賢發現這老貨居然耍小心眼，他真正的陣營是仙部。魏賢就把這貨扔到秘境里去幹活了，將「臧文公」任命為「巫」部正部。

3023年7月，零極72個分部呈現雞飛狗跳的混亂局面，因為總部下達了一個文件，讓所有覺醒者輪替「述職」。只有少部分才有資格走位面通道，這些人的主要戰場也是在秘境內，但大部分都是坐「核機」，機票的開支讓魔部新任大佬「崇黑虎」感到心疼。

魔以「殿」祭「市易」，魔部就是零極的後勤、經濟機構，零極工廠、店鋪、投資等等就是魔部的業務範圍。神以「廟」祭「澤予」，神部是資源調配部門，人員調配、武器調醒、工作調醒等等就是此部的業務範圍。

巫以「窟」祭「召喚」，巫部是戰鬥機動部門；妖以「閣」祭「附體」，妖部是間諜情部門；仙以「觀」祭「眷顧」，仙部是民政部門；佛以「寺」祭「願譴」，佛部是內外監察部門。

魏賢是不稱職的君主，但他擁有大量稱職的臣屬，韓毒龍雖然沒有擔任過極君卻也曾經是個正部君，游郁也是如此，另外四個則都是前極君，管理一個位面都沒有難度，何況是一個十數萬人的組織機構。

將「祭壇」之事交待給六位部長后，魏賢重新回到廉貞大陸的廉滬市一醫院上班，到目前為止，魏賢也只發現這麼一處「地脈」。但尚未找到「地脈」，廉滬市一醫院是建在地脈之上的，不意味著這整塊地皮就是地脈。

芯腦除了那些「禁網區」外，其芯網覆蓋著整個星球，要想找到它的位置，就跟舊時代找「陣獸」一樣困難。因此，魏賢的辦法也是找「陣獸」，當然，區別還是有的，畢竟「品感」被壓縮了。

「零極廉貞分部真這麼厲害？」

「全是覺醒者，你說不厲害？」

「聽說我們醫院拒收的病人去了零廉分部，那病人居然活了下來」。

崇黑虎不愧是前「魔極」極君之一，擅長「交易」，特別是在對「自由律令」屬性有更深的體會後，崇黑虎就調配「魔部」人員前往各個大陸行醫，至於行醫資格之類的，這是不可能有的。

連白藍盔都無法進零極分部進行搜索，其餘的機構也不可能進入，儘管他們的手續齊全且具有執行性。

廉滬市的市議長已經多次在新聞上抨擊零極分部無視源星法律，認為對零極這樣的覺醒者組織應該採取更強硬的手段，也建議源星議會出/台相關法律。市議長的新聞發言受到很多人的點贊，這也使得天天都有人在零廉分部附近靜坐抗議之類的。

梁作郎即是廉貞大陸芯腦中心主任也是白盔廉貞分部部長，他望著虛擬屏幕上侃侃而談的市議長數秒后，關閉了屏幕，嘴裡吐出一串數字后，拔通了一個電話，「讓你聯絡到的民間機構都動起來。」

電話尚未掛斷，有新電話進入並且強行接通，具備這樣許可權的只能是高坐雲端的「源星七王」之一。當然，除了「梁樂哀」，梁作郎相信其餘六王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叔爺，你是不是對我的行動又有意見？」不等梁樂哀出聲，梁作郎直接喊道。

人在源都「六極大樓」的梁樂哀嘆氣，「作郎，你檢測了嗎？」

梁作郎沒有回答，梁樂哀讓他去做「血脈檢測」，正確的說是「血脈分解」，因為梁樂哀認為他一直與零極對抗，是「血脈」在影響。世界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血脈」不是基因，而是隱藏在身體里的「信息」，而這些「信息」是如何一代代傳下來的，芯腦拒絕回答。

但芯腦回答了魏賢的諮詢，「梁氏也稱為火部梁氏，是乾坤秩序神極東方火部部首的延續」。梁作郎一直針對零廉分部讓魏賢覺得納悶，諮詢了芯腦後才知道，這也是「星君們」留下來「約束」自己的手段之一。

「你星君爸爸們倒是處心積慮的想困住我啊」，魏賢吐槽道，但他心中卻是也琢磨出另一層意思，那就是這些人其實也是「星君們」用來制約「芯腦」的手段，甚至可以說，約束自己只是其次，芯腦才是首要。

梁作郎掀不起什麼大浪，魏賢更想看到他以及另外那些「秩序之子」們未來會如何對抗「芯腦」。穿過長長的走廊，魏賢抵達廉滬第一醫院「診樓」的頂樓，他不是來吹風的，而是來「定位」的。

經過不懈的品感，魏賢已經有了5個「地脈」入口的目標，但地脈對於「品感」的探測也具備「屏蔽」的能力，這就使得魏賢無法確定「5」個中的哪一個。他之所以沒有調動屬下來，是因為「找到芯腦」屬於他跟芯腦之間的「遊戲」，是遊戲而不是戰爭。

芯腦等著魏賢某天肉/身被摧毀到無法修復的時候，然後將魏賢與自己進行融合，此舉固然會讓芯腦的智能受到約束，但也讓芯腦升級。魏賢也同意這是自己的一條最佳後路，但芯腦融合，與自己掌控下的芯腦融合，兩者卻是不同的，所以，魏賢要抓到芯腦。

從舊時代走過來的人都不會相信「虛幻」，陣獸、極景、核等等都是實質存在的，如此就說明，芯腦看似「虛無」卻也是有實體存在的。當然，魏賢一直度過「還源浩劫」也仍然沒有找到「雍資料庫」當年在哪裡，芯腦的尋找比雍資料庫還要艱難。

艱難不需要怕，時間更無所謂，魏賢早就做到「永生」都在尋找芯腦的準備。

7月的高樓天台真的很曬，魏賢施展「律令：1級文明」，文明律令的主屬性卻是很「迷信」，施令的同時需要在「靈識」中不斷詢問自己的目地。

「地脈入口方位」。

「地脈入口方位」。

「地脈入口方位」。

七次的律令諮詢后，靈池就往上噴涌靈力衝進靈識中，靈識與空氣中的靈力產生「共鳴」，然後擴散，擴散，不斷擴散。如果沒有「品感」，這種不斷擴散對於1級祀修而言是沉重的負擔，1級文明祀修會及時收攏靈識，以避免靈識超限擴張而崩散，崩散造成的反噬是極其嚴重的。

但此時的「靈識」擴散就相當於「品感」突破100覆蓋上限，讓魏賢可以「品感」到更大區域，然後與芯網重疊。芯網是覆蓋除「禁網區」的全知全能網，醫院大樓附近地面的螞蟻，都無法逃開「芯網」的監視，魏賢的「品感」也因此反饋大量信息。

只是這些信息對於魏賢來說都是無用的，地脈的入口並不在這些信息裡面，魏賢斷舊靈力供應，1級文明律令也因此結束。靈力供應若是源源不斷的話，就算靈池內吸一顆「令珠」，也能一直保持「律令」的施展，但「屬性」卻是無法更改的。

就比如此時是「諮詢」，若是替換「攻擊或防禦或治療」的次屬性，就得結束此次「律令」的施展。就算是升到2級律令擁有2個屬性，也仍然是無法替換的。

「嘭」，虛掩的鐵門被重力撞開，一個中年人腳步踉蹌跟的走入天台，不修邊幅的模樣讓他顯得憔悴而落魄，他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前方，而前方的圍欄外就是高空。魏賢橫移數步后伸手，抓住想要中年人的后領，阻止了他的自殺行為。

源星人的資料全都儲存在芯腦里，這使得魏賢的品感只是在中年人身上稍一接觸，就立即獲從芯腦那裡得到資料然後反饋給魏賢。從出生到因何自殺，一切的資料都出現在魏賢腦中，正確的說是「靈魂」中，靈魂才能承載大容量的資料，大腦容量卻是有上限的。

中年男人的故事對於魏賢而言是毫無新意的，妻犯病而無錢醫治，為得錢而博一把，十賭九輸，錢輸光了，一切也就完了，不堪承受壓力下，除了死亡別無他途。

「我要在你身上做個實驗，無論實驗成功或失敗，我可以保證，你的妻子會痊癒」。

魏賢的實驗就是要在中年男人身上「開壇」，他還沒有在普通人身上「開壇」過，也不準備抓普通人當實驗品。秩序時代固然消失了，但對於魏賢來說仍然存在，不是他自己給自己定的，而是星君們在芯腦里設下的。

魏賢不僅是世界上唯一擁有靈魂人，也同樣是世界上唯一遵循舊時代「秩序」的人，舊時代秩序的準則，就是魏賢在永生里的守則。當然，若是能抓住芯腦，也就能對它進行篡改，守則什麼的就煙消雲散了。

鐵昆同意了這個穿著醫身袍年輕人的提議，但聽到年輕醫生命令自己脫衣服時，鐵昆還是猶豫了，隨後又自嘲一笑，他這樣的體形也能賣菊花嗎？再想到對方是醫生，那脫衣服做實驗也是很正常的。

「啵」如同氣泡的聲響，而人，也如氣泡般「破」，不是爆炸，鐵昆在「開壇」失敗后就象一個充氣娃娃被針扎了個洞，整個人迅速癟了下去。他的器官、筋骨、血液都被「祭壇」吞噬掉，最終留在地上的就是「皮與毛髮」。

魏賢倒是沒有被這種恐怖的場景所嚇，他反而蹲在「人/皮」邊上「品感」，品感反饋回來的信息讓魏賢知道了來龍去脈。

「你早就知道會失敗的」。

魏賢沒有回答，離開了「人/皮」徑直走向樓梯門，但蘇顏卻是挺胸收腹張開雙手攔住魏賢，「你知道會失敗的」，蘇顏直視魏賢，聲音卻不如她肢體動作般激烈，反而很平淡。

魏賢要想知道哪個人的資料，除非芯腦故意「加密」，否則，這個人的資料會極其詳細的被魏賢獲得。

蘇顏是不可能被芯腦加密的，她就是被魏賢稱為「秩序之子」的群體一員，她體內蘊藏的血脈早就被魏賢「品感」出來，但提供「血脈」資料的卻是「七極資料庫」而不是「源星資料庫」。

魏賢當然知道會失敗，沒有覺醒就無法汲取「芯魂」，也就沒有感悟可消耗從而造成「祭壇」沒有給養汲取，祭壇就將除了人的皮與毛髮外的一切吞噬掉。但他不違序，要救人就需要供奉，在沒有品果祀奉的情況下，鐵昆的命就是供奉。

「命」對於魏賢有價值嗎？

有，價值非常的高。

在沒有「靈魂」的現代源星，諸令儘管擁有無數不可思議的屬性，但「諸令」卻不能「起死回生」，而獲得「命」的魏賢，則能通過「一命抵一命」的方式，在律令輔助下，延續人的性命，復活死人。

但一切的前提必須是「秩序」，濫殺收割來的「命」不具備「重新」使用的條件，所以，魏賢知道鐵昆會死，仍然「開壇」，他要的就是鐵昆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