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感染

1998年7月23日

瑞貝卡和比利已經下到了一樓，瑞貝卡發覺萊娜沒有跟上來，不明所以的二人決定折回去，瑞貝卡先喊了出來：「萊娜，你還好嗎？」於是二人一同回到二樓。見到萊娜正在擺弄一台筆記本電腦，「怎麼回事？」瑞貝卡首先發問。萊娜指著那部電腦說：「這部電腦一直放在這裡，我們上到二樓后一直沒注意到它，我剛才大略看了一下，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我打算先看看裡面有什麼，或許可以找到死者臨死前留下的死亡信息。」瑞貝卡說：「死者臨死前留下的死亡信息？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於是兩人聚到萊娜的身旁。萊娜在鍵盤上鼓敲了一會，發現除了已經打開的這個文件外，其他的都被加密了，根本打不開。「只能先看這個了，我不是電腦專家。」

「這是什麼啊，不就是一篇日記嗎？」

「認真看其中的內容。」

「7月14日。我們今天聽說了阿克雷山的幹部培訓所發生了病毒泄漏事件，一些實驗體跑了出來……感染的生物通過攻擊其他的生物這種體液感染的方式傳播病毒……而且下周會被派去那兒查看情況。其他人也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都想知道幹部培訓所里會留下些什麼，但老闆說只會有部分人能第一時間親臨現場，比如說我們……」然後作者就開始寫因為自己要離開城市而不高興的女朋友，萊娜跳過了這一段，繼續往下看。「7月16日。對於感染T病毒的宿主生理上的反應我們並沒有完全掌握，T病毒在不同環境下以及不同生物身上的感染速度和宿主反應都是不一樣的，比如體型的變化，攻擊性的強弱，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就是惟一的弱點——頭部……雖然各種動物反應不一，但沒有生物可以免疫T病毒。因此，如果不能研究出有效的控制方法，公司現在研究這種病毒無疑是在玩火。」萊娜感到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渾身都變得很奇怪。萊娜聽見身邊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接著往下看：「7月19日。終於等到這天了……我比想像中還要興奮。浣熊市的報紙和電視台都報道了市郊的離奇謀殺毀屍案，這會不會和T病毒有關呢？如果是的話……不，現在不能想這個，必須把全部心思放在即將展開的培訓所調查中，這才是更有價值的事情。」

瑞貝卡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使自己不叫出聲來。眼睛正的大大的，滿是不能相信的神情和深深的憂傷。比利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眼中更多的是惋惜。「體型變化，攻擊性和頭部弱點……那些奇怪的狗不正是具備這些變化嗎？不同的生物……那如果人感染了這種病毒呢？肯定就是像那些屍體一樣了。」萊娜輕輕地撫摸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口，確信自己已經感染T病毒。她斷斷續續的說著，十分確信自己的判斷，語氣平靜的一點都不正常。瑞貝卡聽著萊娜那好像在給自己宣讀死亡宣判書一般的話，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僅僅攥住一樣。「人都會變成喪屍……」瑞貝卡喃喃地說，或者，是和喪屍相差無幾吧。萊娜說：「瑞貝卡，看來我們倆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呢。」萊娜發覺自己的聲音在發顫，以前一直都以為自己對這類事情能夠看得開，現在看來自己還是無法克服對於變成怪物的恐懼。「萊娜，萊娜…」瑞貝卡抓住來娜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這個在危險的環境中苦苦生存下來的少女。比利這時候說話了：「研究者應該有疫苗吧？」瑞貝卡立刻說：「對，一定會有疫苗的。我們應該到阿克雷山的研究所去，一定會有的，一定只是這個電腦的主人不知道而已。」瑞貝卡抓著萊娜的雙手，蹲在她身邊認真地說。萊娜搖搖頭說：「那裡太危險了。日記里不是寫了嗎？哪裡有相當數量的喪屍和怪物。你們要是……」瑞貝卡一把捂住萊娜的嘴「你在說什麼？那裡有他們的研究所，他們在那裡進行非法試驗，我這個警察怎能置之不理。拯救平民的姓名是我們的責任。」萊娜明白瑞貝卡說這些大道理是為了讓自己找不到反對的理由。萊娜很感激瑞貝卡的決定。旁邊的比利也感嘆這兩個女孩的勇敢和善良。比利在心中想，這個女孩還真可憐，萊娜的性格還是還是很合自己的口味的，雖然萊娜的死活和自己沒有什麼利益的衝突，但是在有希望拯救她的情況下，就這麼看著她變成喪屍的話，自己一定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自己一個精英特種兵難道還不如兩個女孩子？於是他說：「我在部隊服役時可是一名神槍手，應該可以幫得上你們的忙。」「不要放棄自己呀，萊娜。大家都會努力的。」

是呀，自己怎能不努力呢？不能這樣消沉下去，不能成為大家的負擔。自己不是早就有變異的覺悟了嗎？要在自己還是自己的時候，為三個人一起逃出生天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如果因為自己的消沉連累了大家，尤其是連累了瑞貝卡的話，自己…萊娜站起來拿起MP5說：「好啦好啦，我還沒變成喪屍呢。走吧，我還不想完蛋。先找機會到那個研究所去吧。我還想再見到妹妹和爸爸媽媽呢。」是呀，自己變成喪屍后還怎麼照顧妹妹？麗娜的事我怎能放得下心？自己一定要有信心，相信自己是有希望的。說完，一馬當先向樓梯口走去。

1998年7月23日

三個人來到樓下之後開始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開始行動，不過此時又多了一個萊娜和瑞貝卡一組的理由：身為醫務兵的瑞貝卡可以隨時掌握萊娜的身體狀況。分開時，比利問萊娜：「你可以嗎？」瑞貝卡在一旁也用傷心的眼光看著自己。「不用擔心。至少現在除了傷口的疼痛之外，我還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萊娜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說出來。」

「知道啦，謝謝你的關心。」比利轉身向一側的車廂走去。突然回過頭說：「你們兩個，別死啊！」

「你也要小心，比利。」比利看著兩個少女遠去的身影，暗暗佩服兩個女孩，尤其是萊娜的勇氣。自己在她們這個年齡的時候也有這種魄力嗎？自己那時候無非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罷了，比利心想。不過，被判死刑以後，人生觀確實改變了不少。

比利走進一節車廂一樓的走廊，裡面空無一物，只是一左一右各有兩間緊閉的包間，上面都標有數字，看看這裡精美的裝潢，應該是私人的包間無疑了。他先推開了102室，裡面十分整潔，設備完好，沒有血跡和屍體，但也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他打開房間里的衣櫃裡面可真夠亂的，發現有個首飾盒。首飾盒裡裝著一枚別緻的銀制指環，從指環上的凹痕和鋸齒看來，似乎是某種連鎖環的一部分。「大概以後還用得上。」於是比利把它放到口袋裡，準備去對面的包間。剛走進101室，他就一陣狂喜：地上躺著一把霰彈槍！比利拿起槍認真端詳：是把嶄新的疊簡槍，裡面裝滿了兩顆十二號子彈。房間里還能找好幾盒子彈，可惜的是沒有看到任何磁卡。比利忙著把子彈裝進口袋，恨不得馬上去找瑞貝卡炫耀自己的收穫。有了這把散彈槍，比利覺得自己的幹勁更足了,喪屍和怪物也不那麼可怕了。在一樓沒有再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於是他上到二樓。在二樓比利發現這裡布置得非常典雅。右邊木製的吧台擦得發亮，小而優雅的兩排桌子擺在過道兩邊，低垂的樹枝狀的菱形吊燈晶瑩耀眼，下面的地板上鋪著昂責的地毯。車廂里很乾凈，沒有屍體和血跡。比利四處搜索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打算繼續向前。又搜索了一節車廂，依舊什麼也沒有。比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順利，感嘆終於能遇到一點能讓自己高興的事情了。

由於已經在剛才在這節車廂擊退了那些喪屍犬，瑞貝卡和萊娜再次走進去的時候並不擔心。離開比利后，兩個人走過了一間廚房，裡面滿是血跡和打翻的炊具。在這一片搜索未果，這兒的另一扇門，也許是通向貯藏室的門也是鎖著的。磁卡的體積不可能很大，所以可能在任何一個角落裡。雖然找起來很麻煩。但是現在不是怕麻煩的時候。再說，這一切都是拯救萊娜生命的行動的一部分。一想到那恐怖的T病毒正在萊娜體內瘋狂增值和那個由水蛭組成的男人……兩個人不想再想下去，現在找到磁卡控制這列車才是要務。「滴答、滴答、滴答」聽到異樣的聲音后，兩個人同時起身環顧四周，心砰砰地跳，卻沒有看見任何東西。兩個人面面相覷。列車和牆壁上的影子還是在規律地晃動，那個聲音也沒有再出現了。萊娜說：「也許是一個老式的掛鐘。」「滴答、滴答、滴答」聲音又響了起來。

瑞貝卡緊張了起來，這個聲音正這裡靠近。有了多年的養狗經驗，瑞貝卡能分辨出這是狗的腳指甲碰觸地板的聲音。「萊娜小心，好像是狗。」在靠近車廂門的大壁櫥深深的影子里，居然有隻長著獠牙的喪屍犬撲了過來！就和她們之前看到的一樣：身型巨大，滿布傷口，瑞貝卡心裡想：「被感染了病毒。」她和萊娜立刻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它發射子彈。子彈穿透了它的左眼和前胸，射斷了右前肢；喪屍犬被中彈時的力量擊飛出去，倒在地板上，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萊娜狠狠地說：「可惡，到底是什麼時候跑到車上來的？」瑞貝卡在一邊心裡想：「萊娜真堅強。換成是我在萊娜這個年齡遇到這一系列的事早就死掉了或者是精神崩潰了。」萊娜發現地上的陰影處有個發亮的小東西，是一枚小小的精巧的金指環。「瑞貝卡，看那裡。」瑞貝卡走過去揀了起來仔細觀察，這指環的樣式十分别致，雖然不是純金，但依舊很漂亮。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撿到一枚指環，也夠不可思議的了。「就把它當成你的幸運指環吧。」瑞貝卡把指環套在了萊娜左手的食指上，非常合適。由於在這裡再沒有發現什麼，兩個人也上到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