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迷霧重重

1998年7月23日

「你們倆這是…」兩個人沒有鬆開，也沒有回答。比利希望自己能說些得體的話，但又覺得最好閉嘴。比利找到兩個女孩的時候，看到兩個女孩抱在一起。他心中不禁出現一個邪惡的念頭：難道這兩個丫頭是同性戀？不過只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看周圍的事物，一切再明顯不過了，地上躺著的這具屍體還穿著STARS的隊服，肯定是瑞貝卡的朋友。不過可惜，他也被感染了。他也想給她們點時間緩緩，可是再等下去就來不及了。現在的列車還在加速，如果是失控，那隨時可能會車毀人亡，如果是有人暗中操縱，那更加要調查清楚是什麼人，又是什麼原因。「那個…我是說我們現在……」他開口了，隨後又語塞了，因為他看見轉過身的兩個女孩正在擦著臉上的淚水。萊娜向他眨眨眼睛：「剛才你是不是開了槍？」比利點點頭想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不過是怪物而已，你們遇到了嗎？」

「我們遇到了一隻狗。」瑞貝卡擦乾了最後一滴眼淚，「還有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大家都沉默了一陣子，瑞貝卡說：「你找到磁卡了嗎？」

「沒有，哪都沒有。不過幸運的是找到了一把散彈槍。」

「會在哪裡呢？」比利說：「不如到車長室看看，沒準能發現別的解決問題的方法。」話音剛落，萊娜就說：「車長室！那裡我們還沒去過呢。」由於在車長室旁邊發現了愛德華，兩個人就把車長室忽略了。「那我們過去看看吧。」在這之前，瑞貝卡從別的屍體上扒下一件黑色的外套，把它蓋在愛德華的屍體上，向他敬了個軍禮，比利也向他敬禮，搞得萊娜不知所措，自己只是一個高中生，想是不是應該像歐洲的騎士那樣用劍行一個騎士禮。但是自己只有日本刀……「萊娜，走了。」瑞貝卡在喊自己。於是三個人向車長室前進。

三個人站在車長室的門口，發現門是鎖著的。瑞貝卡舉槍射壞了門鎖，推門進去。一股腐臭味撲面而來。裡面的燈是亮著的，可以看見一個身穿列車員工制服的男子仰面躺在地上，他的衣服和皮膚表面有不少血污。看來這個人生前想要通過把自己所在這裡來逃避災禍，不過很顯然他失敗了。這時這個男子發出了熟悉的嗚咽聲，動作遲緩的想要站起來。瑞貝卡舉槍打穿了他的頭「又是一個喪屍。他會是列車長嗎？」

「天知道是不是。」

萊娜發現房間里有張散滿了紙張的小桌子。她過去翻看那些紙張，比利和瑞貝卡則搜索屋子的其他地方。「時間表，信箋……這有些文件…這個是…《繩鉤槍使用指南》《保養要點》，關於一種環形鎖，還有廚房定貨單……」萊娜讀出了所看到的東西。比利則打開了一邊的衣櫥，衣櫥的門反面釘著一些標記，明信片和備忘錄。衣櫥裡面放著一本帳本和鎖著的手提箱。比利拿起手提箱搖了搖，裡面有個小東西在響，莫非是磁卡嗎？手提箱沒有鑰匙孔，倒有個凹進去的圓環，箱子是牢牢地鎖著的，想徒手扳開是不可能的，怎麼辦呢，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們再去找鑰匙了。「見鬼，到底怎麼打開這傢伙？」比利抱怨道。萊娜則拿起一張紙讀了起來：「這兒呢。它說手提箱的鑰心是由兩個圓環組成的。瑞貝卡，你不是找到一個指環嗎？拿來試試，」

「什麼！」

瑞貝卡一個激靈。「但是，說明上說的是兩個圓環啊。」這時比利想起了之前在二樓看見的那個精緻的銀環，就在撞到蠍子怪物之前。而箱子上的這個凹環似乎和那制正好大小相當。「哈，我剛才在一個車廂也找到了一個圓環。」比利舉著手亮給大家看，大家心裡不由得一陣狂喜。萊娜用兩個指環打開手提箱，三張紅色的磁卡和一些文件出現在眼前，上面有紅白相間的保護傘公司的標誌。「我們找到了！」大家開心地大笑起來。

萊娜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己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萊娜，你怎麼了？」瑞貝卡見狀大驚失色。「我沒事，只是忽然間覺得迷糊。」比利也覺得不妙問道：「怎麼回事？」萊娜說：「讓我這樣待一會。」那股頭暈目眩的感覺漸漸消失了，萊娜自己站了起來。她摸了摸手上的一道已經結痂的划痕，說：「大概是T病毒開始起作用了吧。」大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瑞貝卡看到萊娜的那個上，就問道：「那個傷是怎麼回事？不像是水蛭咬得。」

「那是我在森林裡時不小心被喪屍犬的牙齒傷到的。」

「怎麼會…你怎麼不早說呀？」瑞貝卡更著急了。雖然嘴上埋怨她，但是就算早告訴了自己，自己也不會有更好的辦法。另兩個人都明白了，萊娜被感染的時間比自己想的要久得多，也就是說所剩下的時間更少了。

「立刻到控制室去。」瑞貝卡拉起萊娜的手就往控制室走去，比利滿臉擔憂的跟在後面。是啊，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1998年7月23日

這是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大概有15平方米的大小，唯一的光源就是一面牆上的二十餘個顯示器，顯示器的下面是一張控制台。是的，這是一間監控室。浣熊市STARS威斯克隊長正坐在控制台前的椅子上，穿著一身標準的深色作戰服，戴著一副黑墨鏡。旁邊的威廉·柏肯，身穿一身科學家常穿的白的大褂，伏在控制台前。作為浣熊市生物兵器研發的負責人，威斯克的老朋友，他的心情此刻很不好，近一段時間以來簡直是麻煩不斷。他瞟了威斯克一眼，心想這個傢伙無論什麼時候看到他都帶著那個招牌似的黑墨鏡，真不明白這裡這麼暗，他戴著墨鏡是如何看清東西的。柏肯問道：「確認列車裡有病毒感染，而並不是劫車或是故障嗎？這支隊伍真的是去處理車上的危機嗎？」

「那你說除了T病毒以外還有什麼東西能造成這種後果？你放心好了，保護傘的高層還沒有注意到你的G病毒，這只是一場意外而已。」不過伯肯似乎並沒有被他說動，這也不奇怪，因為威斯克自己都不能完全信服自己的解釋：這場意外太蹊蹺了。三處地點相距數公里，其中一個還是移動中的列車。「公寓，實驗室，列車……到底是誰幹的？到底為什麼？」柏肯喃喃地問。

這時揚聲器里傳來來了特派員的聲音：「這裡是ETA，尚沒有查清列車是如何開動的，駕駛室里沒有任何可以移動的生物，不過列車上似乎有正常人正在活動，我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調查。」伯肯一聽到有正常人活動，立刻想到是不是上面派人為了G病毒來找自己的麻煩。威斯克感到伯肯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瞬間握緊了。威斯克心裡嘆了口氣，他太了解自己這個老朋友了。威廉柏肯是很聰明，但是有些強迫妄想症，他老是覺得安布雷拉公司想竊取他的研究，這也太幼稚了點。威斯克對著麥克風說：「調查清楚，要快，你們剩餘的時間不多了，明白嗎？」

「明白，威斯克先生。」

威斯克隨後關閉了愛克風以便和柏肯交談。「是誰幹的，為什麼，都不重要了，眼下重要的是不能讓T病毒泄漏的範圍擴大。這輛列車必須被摧毀，一切的證據都要銷毀。不要節外生枝。威廉你明白嗎？」他又打開麥克風：「你們現在離最近的車道岔口有多遠？」

「大概還有十分鐘吧。」

忽然，一陣靜電干擾了威斯克的聽覺：「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那邊卻傳來了一聲尖叫，足以把耳朵震聾的尖叫。威斯克趕緊把耳機摘下來，柏肯也被這尖叫嚇到了，登上列車上的三名特派員同時發出了這令人恐懼的尖叫。「天啊，這是什麼？」

「上帝啊！」

「隊長，幫幫我！」

「把它弄走！把它弄走！」

「不！不不！不！」

又傳來了幾聲槍響，然後是一個人由於劇痛發出的尖叫，接著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只有靜電的干擾聲。威斯克只覺得牙齒髮冷，他身後的柏肯也急得不行。看來特派隊員們遇到麻煩了。

三個人拿著好不容易得來的磁卡站在那扇鎖著的門前，心裡高興極了。隨著卡在凹陷處劃過，電子鎖發出「滴」的一聲，指示燈由紅轉綠，門開了。三個人立刻舉槍對準裡面，比利正站在另一邊聆聽周圍的動靜。他相信剛才在來的途中依稀依稀聽到有人的尖叫。瑞貝卡和萊娜倒是什麼也沒聽到，不過她們理解比利為什麼如此敏感：畢竟他還是個逃犯，被抓住了就要行刑的。

前方是列車的駕駛台，上面的儀錶盤發出不同的光線。透過擋風玻璃可以看到列車現在的正向前方急速行駛著。瑞貝卡發出一聲驚呼：「我的天！」大家發現發現駕駛艙里倒著三具屍體，他們身上的制服有被嘶咬的痕迹，臉上都還戴著墨鏡。「是S.W.A.T的隊員嗎？他們是怎麼到這兒的？為什麼只有三個人？」當瑞貝卡走近時，發現他們身上布滿了黏液，就是餐車裡的水蛭留下的那種濃稠的黏液……防彈背心、裝備上也沒有任何標記，看來並不是浣熊市警局或軍方的人。在暴雨中。萊娜則注意到了旁邊結著網的牆，大叫：「看這裡，又是這鬼東西。」大家朝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也發現了那個大大的由黑線組成的網狀物，裡面包著上千個半透明的卵囊。是那些水蛭的卵囊！比利看到這些噁心的東西不由得一陣哆嗦，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與其被水蛭活活咬死，還不如被抓回去執行槍決。比利走過去試了試脈搏，站起來，搖搖頭，用勉強能蓋過列車噪音的聲調大聲叫道：「沒用了！他們死了！」瑞貝卡雖然心裡也知道，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些屍體，想找到他們還活著的證據。不當一看到他們皮膚上那些特殊的傷口，她不得不傷心地承認他們確實死了：比利是對的，而且他剛才聽到的尖叫聲也應該是對的。眼前的屍體雖然被雨琳著，但都還是溫熱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三個人心中充滿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