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跑流程等死的命？

現實中第四日，眼前這個任務預計耗費的時間也過了一半，進度嗎……可以說沒啥進度。

遊戲中白天，這些時間來npc們的行動都大同小異。每隔幾天，都會有新同學加入，也會有人離開。當然那些離開的人，根據必殺廢柴人在夜晚的探查，他們都是被暗中解決，且不管死活，全都拖進玄機門中。沒有人是真正回到南武林，繼續自己過去的生活。但這一切都做得十分隱密，要不是我主動調查，在白天根本看不出些許端倪。正因為如此，留下來的高手們，感覺上他們的戒心越來越薄弱，當人來人走成為常態之後，和他們的交談中可以察覺，他們沒幾個人想過走的人究竟走去哪兒了，只認同了桃園邊境來去自由的假象。加上這些日子眾人開講武道，粗淺的、賣弄用的，幾乎都說盡了，後來者要再開口，就不得不露出幾分真本事，這可更讓眾人聽得如痴如醉，愈加捨不得離去。至於走的那些人，也有留下的人認為，那是他們不願意將自己的本領公開說出，這才借故先行離開。人品既然被鄙視，死活也就更加沒有人關心了。

夜晚的行動，想要追蹤造天六人的話，只有黃昏時分的特定時段跨出桃園邊境才行。這時假如看到他們六人是各自分頭離開的，就代表他們沒有特定行動，追蹤的難度也會非常高。有一回僥倖追上了絕，也不過是確認了他黑夷族族長，無赦天靡毘非笑的身份，並沒有得到有關造天計劃的深入證據。當那六個人分組行動的時候，就代表他們又跑去滅了哪個門派，或是做掉哪個提前從桃園邊境離開的高手。而在其他時段跨出場景，並不會出現追蹤六人的選項，不過倒是會出現必殺廢柴人在這個任務中所去過的其他地方，包括像玄機門，被滅門的飛鶴派等等場景。

回頭再去那些男男女女死絕的地點，也不見得有用處。連續幾回待得太久，就刷出一些正道npc來，一看到必殺廢柴人，就認定我是跟滅門慘案有關的兇手。沒聽解釋，就氣勢洶洶地殺過來。搞得我還手也不是，不還手也不是，逃得那個狼狽呀。幾回測試下來，確定這個時間是十分鐘。也就是回到被滅門的場景尋找證據，超過十分鐘的話，系統就要趕人了。要不然就是發狠，把人殺光之後繼續找證據。考慮到找了幾回都沒找到有用的東西，我也就不再去這類地方浪費時間了。

幾次趁著造天六人各自離開的機會，半夜溜到玄機門，不過一點屁用也沒有。找不到打開那扇破門的方法，進不到裡面，光是在外頭晃呀晃的，也沒得到半點有用的東西。有一回最危險，就是以為那六個畜牲級的高手都回家睡覺了，玄機門這邊沒半個人。晃到一半，驚見地獄人形師。小理那張奇怪的裂紋面具，橙色的頭髮，還有那身西洋華麗的裝扮，手裡拿著藍色玫瑰，我應該不會認錯這樣有特色的人。幸好必殺廢柴人還沒露面，只是遠遠看到人形師出現，我就沒有動作，藏到一邊去了。看著某個自戀還帶點神經質的傢伙，一步三回頭，走近玄機門，還煞有其事地撥撥頭髮，聞聞手中藍玫瑰，這才開門入內。

嗯～，靠近看裡頭是啥模樣？我覺得我沒這個膽子。這個任務裡頭的npc，根基一個個都比必殺廢柴人還要高，雖然是任務狀態四成實力，單挑還有點贏面。但考慮到在這裡宰掉人形師，確認了玄機門裡頭有啥秘密，我實在是沒把握在那六人將必殺廢柴人滅口之前，把事情捅出去給所有人知道，特別是還要取信於人。遊戲人物所見識過的經歷，只是讓玩家參與任務進行的第一步而已，不至於讓一些新建人物的新玩家，可以憑劇集知識直接跑去跟素還真爆料，說某某是陰謀家，直接讓素大餅本尊跑去滅掉某npc本尊。而在任務進行中，要取信於npc，還是得要靠證據才行。冒險做掉人形師，跑進玄機門裡頭能不能找到決定性的證據，我實在是不敢保證。想想任務預計的時間才過一半，我也就選擇比較保險的做法，就是當龜公，等人家人形師進去辦好事後才冒頭。不過上前去陪笑臉就免了，我還不想曝露。

連續幾天遇到的狀況都是如此，我在想會不會這一回就真的只是跑流程，必殺廢柴人到最後一樣是該死的死，該爆的爆，該拖去埋的拖去埋，拿個最低獎勵了事。也因此我懶得在睡覺的時候，還特地按下任務暫停的選項。反正只要身上有糧食，在沒有外敵的情形下，遊戲人物會在飽食度到達危險區時自動吃東西。這隻要做個額外的設定就好，沒費多大的功夫。任由遊戲中時間流逝，我是一點浪費的感覺都沒有，反而還會覺得後悔，怎麼當初時間進程的選擇，沒選最快的1:8。

又是沒什麼進展的一天。我把喇叭、屏幕關起來，放著主機連接網路，把必殺廢柴人掛在武學講座的大蘆篷下。反正只要不是佔到別人的位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田上，我是要坐要卧要倒立都沒人管。所以傻坐在原地還坐通宵的，實在不算是什麼。

第五個現實的日子，我梳洗一番，準備些早餐，這才抽空打開計算機屏幕。這個時間在遊戲中剛好是白天，也就是武學講座正在開講的時間。上頭說得口沫橫飛的是一個沒啥認識的新面孔，不過講的內容應該不錯，至少必殺廢柴人光是聽講，所得到的經驗值就是任務開頭幾日的數倍之多。

嘴巴叼著白吐司，左手一杯熱咖啡，黑咖啡，馬拉巴季風豆，味道很獨特。我粗略掃過畫面一眼，嗯～，有些彆扭的感覺。仔細一看，才發現到必殺廢柴人身邊多了幾個人。原本挑座位，我就是選偏僻又沒人的角落。蘆篷下的面積廣大，這些日子裡，人是來來去去的，也沒坐滿過，自然沒人跑來跟必殺廢柴人作伴。『苦境』這款遊戲，是古代的劍俠背景，在霹靂早期還有比較明確的時間點──明朝，所以這些npc的個性都帶點古風。肯來武學講座的，一個個都是勤學向上的好學生，自然座位都是挑離講台近的，聽得比較清楚。至於必殺廢柴人所坐的位置可是完全符合現代大學生的風格，離講台越遠的座位越熱門。所以光看兩邊人的座位，就可以體會到兩個世代的差異。這種前提下，在沒有坐滿的狀況前，有人跑到必殺廢柴人身邊，就很耐人尋味了。

兩個熟面孔，一個是荒城之主蕭振岳，另一個是在場高人中，正道先天高手的話事者之一──公冶斷。這兩人一右一前，剛好把必殺廢柴人擋在角落裡。除此之外，也有不少人換了位置，坐得比較散，前後都有，像是在為兩個跑到後座的人打掩護一樣。而前排的空位，則是被幾個今天剛到的新同學佔據。

三兩口把那沒什麼味道的白吐司吞下肚，熱咖啡先擺一邊，這出龍門陣被擺了出來，包圍在必殺廢柴人旁邊的兩個大頭，沒一點企圖是不可能的。我在耐心等待這一日武學講座結束之餘，順便注意這兩人是不是在上頭有人開講的時候，底下偷偷做一些暗示。憑我作弊多年的經驗，這裡的重點在於衣襬、後背、盤起的雙腳，還有眨眼皮的頻率。

就在我大眼瞪小眼，瞪到兩眼發昏也沒看到蕭振岳和公冶斷偷偷打pa，今天的武學講座已經告一段落。黃昏把整個場景的色調染成淺淺的橘色，造天六人一如往常，將做好的紀錄拿給主講者觀看，相互討論幾句，確認無誤后就將其中一本贈與開講者，一本由君收藏保管，剩餘四本則是放進桃園邊境的其中一間草茅，任由眾人翻閱，之後六人便離去。假如要跟蹤他們，這個時候就要跟上去了。不過今天看來是不用頭痛到底要追誰，蕭振岳、公冶斷兩人穩坐泰山，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由得眾人四散，卻沒有放必殺廢柴人離開的意思。我倒是很配合地用上『嗯』、『喔』、『啊』、『沒錯』、『就是這樣』之類的字眼，跟那兩個別有意圖的先天高人搭腔。

蘆篷附近漸趨平靜，天色已暗，兩人才轉過身子，面向必殺廢柴人。蕭振岳問：「師侄，這些日子裡，你夜晚沒待在桃園邊境，可是去找你師父憶秋年？」

……我三更半夜的去見那老鬼做什麼呀！看這兩人大費周章地把必殺廢柴人留下來，問的問題居然是這種沒營養的，我頓時升起一種無力感。不過npc問話，還是得回答：「沒有，我那個師父還在步雲崖享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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