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你(五)

我討厭你(五)

飯才吃到一半,因為店內又來了客人,於是慈媽又去后廚做飯了。

大人走了,張依依她們反而更加輕鬆,只是少了慈媽的招呼,飯桌上氛圍冷了不少。

燕凝霜擺著一張不愛理人的臉,景容雖然看著隨和但張依依卻沒膽子和他說話。她看了眼埋頭吃飯的安乘風,默默的端起慈媽倒給她的奶茶喝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亮。

「哇,這奶茶好好喝哎。」

張依依發現慈媽給每個人準備的奶茶都不是一個口味,嘗了一口身旁朋友的,她不由得將視線看向董慈。「小慈你奶茶什麼口味的?」

「檸檬。」

望著她那張躍躍欲試的臉,董慈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她猶豫了一下,企圖將話說的輕鬆一些。「我去給你拿個杯子。」

一句話,就將張依依眼中的興奮勁兒給熄滅了,她攔住想要起身離開的董慈,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差點忘了,你不喜歡和別人用同一個杯子。」

「不喜歡和別人用同一個杯子?」

一直安靜的景容突然插話,他目光淡淡的掃向張依依,接著側眸望向董慈。「你有潔癖?」

果然不能和長相太好看的男孩子對視,張依依被景容那一眼掃的心跳加快,她暗自緩了下情緒,趕緊解釋道。「不是的,小慈沒有潔癖,只是不喜歡和別人用同一個杯子或是吃同一個食物。」

「哦?」

景容明白了張依依的意思,他似笑非笑的盯著董慈,慢悠悠的說道。「這麼不喜歡和別人親密接觸,那如果有人想吻你,你也無法接受嗎?」

「咳咳——」安乘風被他的話嗆了一口,不由得暗罵他一句禽/獸。

人家小姑娘還不知是被誰強吻了那麼多次,某人問出這話是膈應誰呢?!

果然,董慈聽到這話后臉色一白,她自然也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見景容笑得一臉無辜,她咬了咬唇瓣,冷淡的說道。「不是無法接受。」

董慈握緊了拳頭,抬頭與他的目光相對,一字一句道。「而是感到噁心。」

「……」

噁心?

好——

景容薄唇輕扯,仰頭緩緩的轉了下脖子后,慢悠悠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就像一隻準備進攻獵物的豹,周身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董慈被嚇了一跳,人還沒等從座位上站起來,就被景容一把按住,他笑眯眯的說道。「乖啊,我會努力吻到你不噁心的。」

這是在她媽的餐館啊,而且這一桌子上坐的還全是她的同學。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根本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她趕緊用小手捂住他即將湊過來的唇瓣,顫巍巍的說道。「景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景容無動於衷,將她的手從自己唇上拿開,微微一笑。「可我的怒火併沒有平息。」

「我以後都聽你的,絕對不給你頂嘴了好不好?」

「不好。」

旁邊的顧客已經注意到這邊了,安乘風也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如果他真的在這兒把人家姑娘給強親了,他們看見是小事,顧客看到也能解決,可如果讓慈媽看見了,那後果可是無法想象的。

想到他以後的計劃,景容眉眼一冷,直接將她從座位上扯了起來。

董慈一路被他跌跌撞撞的拉進車裡,他是真的生氣了,將她塞進車裡時動作粗魯毫不留情,董慈痛呼一聲,膝蓋直接撞到了車座上。

「唔——」狂怒的吻在她口腔中肆意,董慈被他整個人按住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不是董慈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強勢了,然而這一次卻是他最為兇狠的。她整個人都被他掐入懷中,只能被迫承受著他的掠奪,最後因為無力支撐,眼淚洶湧而出。

「委屈?」

景容趴伏在她肩膀處平息了一下情緒,卻仍是不解恨的咬了下她的耳垂。見董慈滿臉淚水,他伸出舌尖舔舐乾淨,低啞的問道。「還覺得噁心嗎?」

董慈哪敢說噁心,她嗚嗚著搖著頭,可憐兮兮的像只受驚的小獸。為了防止獵人在突然的進攻,她的小手一直在死抓著景容的衣襟,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的褶子。

「知道你在說謊,不過沒關係。」

見董慈的眼淚又出來了,他有些不滿的皺眉,伸手想幫她抹掉,誰知卻越抹越多。

「不許再哭了。」

以前見到她的眼淚也沒什麼感覺,這次景容卻莫名的感到煩躁,他故作兇狠的嚇唬了她一下,結果小姑娘卻害怕的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想要遠離他。

她可以懼怕他,可以不喜歡他,但景容不能忍受她對自己的逃避。

大掌一撈就將她整個人撈入懷裡,景容臉色稍緩一些,柔聲問道。「小慈,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心中的某處變得異常柔軟,就好像肆虐的內心得到救贖,景容有一瞬間就想這麼一直抱著她,不放手。

董慈雖然沒有回答他,但她眼中的排斥毫無掩飾,景容知道,如果不是受了自己的威脅,她一定恨不得馬上就逃離自己身邊。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令他極為煩躁。

「怎麼辦,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景容像是在回憶什麼,他眨了眨眼,輕笑著說道。「雖然不知道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但就目前而言,我覺得應該會很久。」

明明是告白的話,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好像是場噩夢。就彷彿有無數條冰涼的鐵鏈將她束縛,董慈不斷的掙扎,然而鐵鏈只會越收越緊,勒的她無法呼吸。

她一定要擺脫他!

董慈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她用指尖緊緊地抓著薄被,望著漆黑的夜空暗下決心。

畢業后,她必須要從景容身邊逃開!

六月份,時澤馬上就要高考了。在他臨近考試的那幾天,慈媽天天都會讓董慈給他送飯。

自從她辭去甜品店的工作之後,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他依舊是那副樣子,冷漠而又溫和,親近又帶著疏離。董慈承認她對時澤有種說不清的感情,然而就是因為她猜不透時澤的心思,於是在面對他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

「你瘦了?」

時澤在見到她后微微皺眉,抬起她的小臉瞧了瞧,冷著聲音道。「最近又沒好好吃飯?」

「沒有啊,可能是因為學習壓力太大了吧。」

董慈訕訕一笑,坐在時澤身邊托腮看著他吃東西,想了想,她開口問道。「時澤哥有想好考哪所大學了嗎?」

「帝都的J大,我以後要幫著我爸管理公司,我記得我告訴過你。」

時澤探究的凝視著她,開口問道。「你今天是怎麼了?看著有些反常。」

他可以算是和她從小長大的了,雖然並不像其他青梅竹馬那般親近,但這麼多年下來,董慈的習性他摸得一清二楚。一般她只有在心中有事的時候,才會特別喜歡和他說話。

「宋姨的餐館出問題了?還是新分的班級不適應?再或者是有人欺負你?」

不能將她和景容的事情告訴時澤。

董慈眼眸一暗,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搖著頭說道,「沒有啊,一切都挺好的,只是一想到你馬上就要畢業從這所學校離開了,我就覺得自己特別孤獨。」

兩人在同一所學校,雖然很少碰面也沒什麼交流,但只要董慈知道他在,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可如今他馬上就要走了,他走後,在這裡董慈就真的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前方道路迷茫,後面又被黑暗包裹,進退兩難之際,董慈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有些沉重。

「你不是要考F大嗎?我的學校就在你的旁邊。」時澤眸色一柔,知道這姑娘雖然看著堅強實則內心比誰都脆弱,聲音不由得放輕了一分。

「不要去想其他,只要你專心學習,一年的時間很快就能過去。」

一年的時間真的很快就能過去嗎?

董慈只覺得,前半部分的確過得很快,然而在她馬上畢業的後半段時間——度日如年。

炎熱的酷暑來臨,慈媽在餐館里裝上了風扇,然而仍舊有很多顧客抱怨太熱,時間一久,來吃飯的人也越來越少了。

這是慈媽自開店以來生意最慘淡的一次,因為顧客稀少,所以有些蔬菜肉類放置時間太久,已經變得不新鮮腐爛。慈媽拿著賬單左右算了好幾遍,怎麼算都覺得這個月會虧損。

在撐一個月吧。

慈媽望著正趴在風扇旁邊寫作業的董慈,眼中閃過一抹掙扎。

在得不到的時候還能夠忍受,然而在有一天得到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時,慈媽是無論如何也捨不得放手了。

她知道在董慈考大學的期間,錢財方面是容不得出現半分差池的,可慾望不斷擴大,想要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慈媽就有些失去理性。

當然,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

自從有了景容那場像噩夢般的告白后,董慈每天都在祈禱他對自己快點對厭煩。然而她的祈禱並沒有作用,景容不僅沒有對她失去興趣,反而對她越來越執著了。

自從暑假后,她已經被迫搬到他的別墅兩天了。

董慈走到這條掛滿壁畫的走廊,長長的道路彷彿看不見盡頭。儘管是夏日,但這所別墅中卻依舊涼爽,夜風雜夾著山裡的涼,董慈一路走到盡頭,站到了景容的面前。

在董慈沒來之前,景容曾在電話中百般威脅,甚至還揚言她不來,他就不介意在綁她一次。然而真正等她來了,景容卻未怎麼理過她。

他坐在寬大的窗台上,身上的白色襯衣寬大單薄。也不知是在沉思什麼,他撐著下顎直勾勾的盯著窗外,漆黑的眸子中透不出一絲光亮。

他在想什麼?董慈並不知道。

就像他從不告訴她,他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裡,也從不會對她提及他的家人一樣。

有時董慈也會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父母會教出來這種性格的孩子。甚至每當他露出這種類似脆弱迷茫的表情時,她真的很想問問他究竟在想什麼。

關於他的一切都彷彿是個謎,他深的令董慈看不透,對於他的做法她也無法理解。

「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他可以無所事事,可董慈卻還有好多的事情等著她去做。她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天了,在待下去,她怕慈媽會懷疑。

「如果可以,我想讓你永遠留下來。」

景容收回神智,一瞬間又恢復了那個隨性肆意的他。他曲起一條腿懶懶的倚靠在身後的牆上,拍了拍自己的腿說道。「過來坐。」

坐他腿上?

董慈不想理他,剛轉身想要離開,就被景容抓住了胳膊,長臂一攬就把她抱了個滿懷。

「小慈。」景容低眸近距離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又黑又長。

今天的他有些反常,眸子中含滿了溫柔的笑意。他輕輕親了下她的臉蛋,笑眯眯的說道。「有你在,真好。」

他此刻就像是得到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笑容純粹柔和,與平時的他判若兩人。董慈怔怔的盯著他,差點被他蠱惑。「你到底為什麼讓我來你別墅陪你?」

景容沉吟了一下,伸出指尖點了下她的鼻尖。「因為我一個人住太寂寞了啊。」

「那你父母呢,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住?」

景容的指尖一頓,淡淡的凝眸看向她。「他們在美國。」

「所以你經常去美國是去看他們?可你為什麼不直接留在美國,或是讓他們回來陪你呢,你……」

「夠了。」

景容似乎並不想和董慈多研究這個問題,然而董慈卻死抓著不放。她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警告,看著他繼續問道。「你一個人在這兒住了多久了?這麼多年你不會都是一個人住吧。」

「……」

空氣有片刻的凝滯,董慈看到景容的眼眸中結了一層層的冰霜,幽深冷漠。他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剛才的溫柔不復存在,就連吐出的氣息都開始泛涼。

「故意惹我生氣?」景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令董慈吃痛。

彷彿就是故意讓她痛的,他微勾唇角,手指沿著她的臉頰一路下滑,漫不經心的繼續問道。「想讓我討厭你,然後放你離開?」

「天真。」

只是瞬間,那些危險的氣息消散的乾淨,景容攬著她的腰身貼近自己,低啞的說道。「知道嗎?你越是討厭我,我就越是不想放你離開。」

耳垂傳來濕漉的觸感,董慈渾身一僵,接著便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手臂越加緊了。

「為什麼那麼討厭我呢?」

他吸允著董慈的耳垂,聲音沾染了一絲情/欲。「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那你憑什麼不肯放過我?」

「放過?」

景容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詞,他嗤笑一聲,挑眉問道。「你覺得是在我強迫你?」

「難道不是嗎?」

這姑娘,又開始出來扎人了……

景容有些頭疼的捏了捏額角,慢悠悠的問道。「你忘了是誰求我幫她進一班的嗎?」

「如果你不想跟著我,大可以不進一班。」

董慈的神色一暗,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這句話就像是針一般扎進了她的心中,軟綿綿的疼痛令她無力反駁。

是啊,她為什麼就這麼執著的要進一班?

是一開始覺得自己可以進,後來又發現僅僅差零點五分的不甘?還是怕看到慈媽對自己失望的眼神,在或者是對自己的不自信,怕自己說服不了自己為了目標繼續前進?

董慈不清楚,也說不明白。

如果一切事物都可以清醒理智的去面對,那麼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悲劇了。

「你還喜歡我嗎?」

董慈閉了閉眸子,認命的將頭貼在景容的胸口。他的心跳很穩,一下一下,鏗鏘有力。

「當然喜歡。」景容答得不假思索,就彷彿這兩個字對他無足輕重。

他每次都說的這麼隨意,令董慈根本就不敢去相信他的話。於是她輕輕地問道,「那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喜歡是佔有,愛是掠奪。」

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景容的漆黑的眸子開始變得朦朧。他垂眸見懷中的小姑娘閉著眼睛一臉疲憊,於是輕柔的幫她將側臉的碎發拂落,低聲說道。「我想佔有你,想讓你一直陪著我,這就是喜歡。」

「明知你不喜歡我,卻仍舊不擇手段的將你圈在身邊,給你最好的一切,這就是愛。」說道這裡,他的手指從董慈臉頰上移開,微微眯著眸子將自己的手掌收攏,唇角掛了抹諷刺的笑容。

「愛是自私的,容不得任何人分享。」景容聲音一頓,接著他冷眼撇向自己手上的佛珠,啟唇又重複道。「任何人,我也不例外。」

尾音輕緩,消散在空中。

窗外的月輝清冽,景容側眸望向那輪孤月,幽深的眸子中映入了一抹寒涼。

懷中的小姑娘已然熟睡了,均勻的呼吸傳來,剛才他說的那番話,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景容無所謂的一笑,輕柔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寒涼的氣息消散了不少,眸子深處帶了一抹纏綿的溫柔。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滿臉淚痕。

她是那麼的脆弱無助,眼角的淚珠在枕頭上暈開,扎著針管的手腕纖細柔軟,彷彿一捏就斷。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她像極了喬喬。

她就像一盆嬌柔的花,需要栽種者認真呵護才不會死亡。

真想將她抱在懷中好好栽種,景容當時只是空閃過這種想法,直到後來他真的伸手抱住了她,才發現自己再也不想放開了。

既然不想放開,那就不放開罷。

「小慈。」

就彷彿是一朵純黑色的雪蓮盛開,景容嘴角的笑容變得涼薄妖嬈,他俯身在她額間印下一吻,呢喃道。「如果你不再逃避我,我可以將最好的美夢都給你」。

「而如果你想逃——」他的聲音一頓,眉目越發柔和。

景容用指腹緩慢的摩擦著她臉上的輪廓,一字一句道。「我不介意送你入煉獄。」

「別怕,我會陪著你。」

……

董慈迷迷糊糊間被凍醒的。

她抽了抽鼻子往熱源處拱了拱,納悶為什麼這大夏天的還會那麼冷。

此時應該還早,房間內漆黑一片,董慈被凍得渾身發涼,閉著眼睛摸了半天薄被也沒摸著,倒是在身旁摸到一個奇怪的生物。

董慈的睡意沒了一半,她睜開眼趕緊從床上坐了起來,房間內漆黑看不清東西,於是她試探的將手放到那『東西』身上摸索著,溫熱的觸感,這似乎是個人。

景容?

董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昨晚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的,這幾日她一直睡在客房,想不通怎麼今天一覺醒來就和這人睡在一起了?

手胡亂的在他身上摸著,不怎麼清醒的董慈並沒察覺這樣有什麼不對,直到她的雙手被人抓住,房間的壁燈驀然明亮。

「鬧什麼?」景容睡眼朦朧的將董慈摟入懷中,因為剛被吵醒嗓音低啞磁性。

「回你房間睡去!」董慈不滿的推拒著他,此時景容衣衫凌亂,只系了幾個扣子的睡衣露出一大片裸/露的胸膛。董慈不小心觸碰到他的皮膚,光滑的觸感嚇得她瞬間將手抽回,彷彿是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景容悶哼一聲,原本還迷濛的雙眼再睜開后一片清明。他一個大力將董慈困在身下,按住她的手腕問道。「剛才把我摸醒,現在醒了還不消停……」

景容俯身湊近她,笑得有些邪氣。「小慈,你是想要了嗎?」

「你想要就直接說啊,我還能不給你嗎?」

隨著景容的越湊越近,董慈還真感受到他某處的異常。她慌張的扯住他的頭髮,顫顫的說道。「我沒別的意思,你、你回你房間睡去。」

「這就是我的房間。」

董慈更慌了,爬起來就要往床下跑。「那對不起打擾了,我回我房間去睡。」

「睡都睡了,現在走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景容挑眉,從後面摟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按回懷裡,俯身揉了揉她的長發,景容關上燈抱著她重新躺回床上。

「快點睡覺,在鬧我小心打你。」

房間內重新回歸黑暗,董慈呆愣愣的躺在他懷中,伸手動了動,結果了勒著她的手臂更緊了些,頭頂傳來淡淡的聲音,「真以為我不會打你嗎?」

「我、我冷,我要蓋被子。」董慈有些憋屈的回道,她也想睡覺啊。

「熱的要命,冷什麼冷。」

景容的聲音已經很不耐煩了,他壓著董慈的腦袋將她整個人埋在自己胸口,淡淡道:

「被子沒有,冷就抱緊我。」

董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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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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