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你(六)

我討厭你(六)

董慈受涼了。

她窩在沙發上專心的背著英語作文,對身旁的景容置之不理。

「生氣了?」

景容從身後抱住她,將臉埋在她的脖間蹭了蹭,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會那麼嬌弱,吹點空調都能生病。」

「你不知道自己開的空調有多冷嗎?」董慈抽了抽有些堵塞的鼻子,她昨晚險些認為自己回到了寒冬。

「冷嗎?我明明覺得很熱。」

「熱你幹嘛還抱我抱的那麼緊?!」董慈被他散漫的態度給氣到,昨晚她被凍得瑟瑟發抖,偏偏景容還緊摟著她不讓她動。她又冷又困,身旁還沒有被子能蓋,逼不得已就只能一個勁兒的往景容身上湊。

她都記不清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了,只知道醒來后渾身冰涼,頭還蒙蒙的發痛。

「是我抱著你嗎?我醒來時怎麼記得是某人死摟著我不放?」

景容笑得揶揄,知道在逗下去這姑娘又要開始扎人了,於是抓著她的小手圈在了自己手心中。「好了,我幫你暖暖。」

「你們女生身上都那麼涼嗎?」景容一攬緊她,才發覺她身上是有多冷。裹著她的手暖了一會兒,才感覺得懷中的體溫恢復了不少熱度,於是垂眸碰了碰她的小臉,問道。「小慈,我暖不暖?」

董慈不為所動,掙扎著就想起來。「我想蓋被子。」

「這大夏天的蓋什麼被子?」

景容抱著舒服,怎麼可能會讓她離開。他手臂一使勁兒就讓小姑娘從自己身上起不來,揉了揉她的頭髮笑眯眯的說道。「我就是你的被子,蓋我就行。」

董慈:「……」

莎莉給董慈拿來了葯,剛想將熱水端給她,就被景容給伸手截住了。「我來吧。」

景容拿過水杯自己喝了一口,接著他把杯子遞到董慈嘴邊,說道。「喝水。」

他明知道董慈不喜歡和別人用同一個杯子,還當著她的面用自己喝過水的杯子餵給她。這人是故意的嗎?

見董慈拿著葯沒動,景容也不惱。他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她的頭髮,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我們更親密的事都干過了,你還不願意和我用同一個杯子嗎?」

「我不管你有沒有潔癖,反正從今天起,我就要當你的特例。」說著,他將杯子貼著她的唇更近了一些,似乎是她不喝就準備強灌。

事實上,景容也真的那麼做了。

他見董慈遲遲不動,於是便拿過杯子將水含入自己口中,從身後抬起她的下巴就灌了下去。

這種仰躺的姿勢令董慈十分難受,只能任由那些水順著另一張嘴灌入自己口中,液體沿著喉嚨下滑進入食道,董慈噁心的想吐。

「嘔——」

她的反應令景容的臉色難看了不少,他二話不說,拿起了杯子又喝了幾口水,硬是把一杯水用口喂的方式讓董慈喝下。

「沒關係,你儘管吐。」

景容冷眼望著她,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就這樣一直喂你喝水,你什麼時候不吐了,我就什麼時候放過你。」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董慈忍無可忍,因為剛才被嗆到此時一直在咳嗽,景容無視她的話,竟然還過來幫她順氣,就好像剛才那些事不是出自他手一樣。

「我自己喝。」

生怕景容還用那種方式喂自己,董慈趕緊拿過杯子,含著葯就將水灌入口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是他用過的杯子。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誰知在吃飯的時候景容變本加厲,竟然把自己咬一半的食物餵給她吃。

「張嘴。」

董慈看著那塊被他咬了一半的食物,張口就說道。「你惡不噁心啊。」

景容勾唇,點了點頭就要收回筷子,可董慈卻在下一秒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我吃。」

景容有些驚訝的望著她,眼眸中劃過一抹可惜。

他都已經想好要怎麼強迫她吃東西了,這姑娘竟然學聰明了。

董慈忍著不適將那塊食物含入嘴中,盡量不去觸碰他的筷子。

或許是被欺負狠了,董慈已經不敢再去反抗他。

就因為她一句噁心,他剛才竟然就那麼輕易的撤筷,不用想就知道他後面一定會變著法兒的折磨她。

想起他剛才硬是用自己的嘴渡給了她一杯水,董慈神色一僵,忽然想到,他剛剛……不會是也準備用這種方式逼她吃下東西吧?!

這個想法嚇得董慈筷子都拿不住了,她越想越覺得可怕,甚至她還覺得,以景容變態的程度,都有可能把食物嚼碎了喂她。

「嘔——」

這個想法令董慈感到反胃,她再也吃不下景容餵過來的食物,推開他的手差點就吐了出來。

啪——

景容將筷子重重的壓在桌子上,他面無表情的盯著董慈,漆黑的眸子中風暴肆意。

「景、景容……」

董慈有些害怕,她知道景容是生氣了,於是顫巍巍的伸出小手搖了搖他的胳膊,軟著聲音說道。「我好好吃飯,你餵過來的東西我都吃,我努力剋制自己不吐。」

你說的話我都聽,只希望你別用那麼噁心的方式折磨我。

「想讓我喂你?」

景容故意歪曲她話中的意思,慢悠悠的說道。「你這姑娘也太嬌氣了吧,吃個飯都要人喂?」

董慈呆住,完全不知道景容是在哪裡得出的這個結論,辯解道,「我沒有啊……」

「沒有?」景容捏住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抓在手裡細細把玩。「難道你是在暗示我用嘴喂你?」

「……」

董慈被他嚇得背後直冒冷汗。

對於一個從小就反感與人發生唾液交纏的人,景容今天是真的噁心到董慈了,這種噁心,甚至還被她帶到了夢中。

在夢中她感覺自己被景容綁了起來,她被他關在一間黑暗的小屋中,捏著她的下巴將嘴中嚼碎的各種食物渡給她,她噁心的吐了出來,於是景容發怒,伸手卡住她的脖子就要掐死她……

「別、別殺我……」

景容今日睡得晚,他剛剛溜進董慈的房間準備抱著她入睡,誰知這姑娘竟然做起了噩夢,在他懷中一個勁兒的發抖。隱隱約約間,景容還聽到了她在叫自己的名字。

這是夢到他了?

景容眸子中閃過一抹笑意,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臉頰,拍了拍她的小臉企圖將她喊醒。

「小慈。」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董慈的夢境被黑暗籠罩突然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嚇得她尖叫著就從夢中醒來。

「別、別殺我,我再也不吐了!」

一睜開眼就看見從夢中出現的人,景容的臉就算再賞心悅目此刻在董慈看來也是妖魔鬼怪。她推拒著攬著她的人,顫著聲音說道。「我不吐了,再也不吐了,不管你怎麼餵了我都不吐了。」

「別、別殺我。」

這是被他白天的舉動嚇到了么?

景容從她的話中就能想到她到底是夢到了什麼了,他沉思了一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部,誘/哄的問道。「你夢到我怎麼喂你了?」

此時董慈已經從夢中清醒過來了,然而看到這張近在咫尺的俊容,她心中還有些發憷。「沒怎麼喂。」

「沒怎麼喂是怎麼喂?」

見董慈不願意說,他也沒有追問,只是淡淡的說道。「我這人好奇心一向重,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了,大不了我明天想著法子全部試一遍。」

「到時候你在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也不遲,小慈你說是不是?」

「我、我夢到了你把食物嚼碎了餵給我,我因為噁心的吐了,所以你想掐死我。」她說完就有些緊張的按住景容的胳膊,試探的問道。「景容,你不會那麼做的,對不對?」

「那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你會覺得噁心嗎?」

董慈臉色一白,房間的燈光昏暗,暗黃色的燈光打在景容的臉上糊的他的俊容有些模糊,這使董慈看不透他是出於什麼心思才問出的這種話。

「我、以後只要是你給的,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會覺得噁心。」

這大概是董慈說過的最違心的一句話了,違心到她說完這句話后就再也不敢抬起頭來看景容一眼,開著空調的房間她竟然還覺得有些燥熱。

「小慈學聰明了。」

雖然知道這是句假話,但不得不說董慈把他哄得很高興。他笑眯眯的將董慈抱在懷中蹭了蹭,輕緩的說道。「既然你那麼乖,那我就不那麼對你了。」

只是有些惋惜……

事實上,在董慈第一次拒絕他餵過來的食物時,他就準備做董慈剛才在夢中夢到的那件事了。

或許在董慈看來這很噁心,但是景容卻樂此不彼。

有什麼噁心不噁心的?

他喜歡小慈,小慈就應該是他的,而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他又怎麼可能允許她噁心自己呢?

……

董慈已經在這住了一個星期了,可景容一直不放她離開,這幾日使她心情格外煩躁。

時澤J大的錄取通知書已經發來了,他去慈媽的店中找她,然而卻被告知董慈去朋友家玩了。

「你在誰家?」

時澤對她的性格了如指掌,他並不記得她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好到在人家家一住就是一星期。

「我媽沒告訴你嗎?」

「她叫燕凝霜,是我分班后新交的一個朋友,她來我們家吃過好幾次飯,我媽很喜歡她。」

因為景容提前給燕凝霜打好了招呼,於是董慈當時是給慈媽說的去燕凝霜家。

雖然她人看著冷也不愛說話,但是慈媽卻挺喜歡她。而且她認為董慈從小就不愛交朋友,如今有了一個這麼要好的朋友是件好事,於是也就由著她來了。

雖然謊話已經說了一遍,然而如今還得再對著時澤說一次,董慈心裡仍舊不適應。

也幸好是時澤看不見,所有董慈再和他打著電話的時候一直垂頭蹲在地上。因為說了謊話,她一直不安的用手在地上畫著圈,睫毛在空氣中一顫顫的,看著有些可憐。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請你吃飯。」

「唔……在過幾日吧。」具體還要看景容什麼時候肯放她離開。

正說著,就看到景容抱著筆記本電腦向她走來。董慈神色一慌,生怕他一張嘴被電話里的時澤察覺到不對勁兒,於是趕緊衝到景容身邊,用手將他的嘴給捂住了。

景容挑了挑眉,順勢在她手上烙下一吻,眼眸中含著細碎的柔光。

「不要總是住在同學家打擾人家,我看宋姨這幾日店內生意不錯,你也該回去幫幫她。」

「嗯,我知道的。」

景容怎麼可能會受她控制?他側了側頭想將她的手從唇上移開,誰知這姑娘竟然越捂越緊了,似乎是下定決心不讓他說話。

他離得她並不遠,隱隱約約間能從她手機中聽到男人說話的聲音。景容眯了眯眸子,眸中的笑意收斂了不少。

不是不讓他說話嗎?他倒是可以陪她玩玩兒。

正和時澤說著話,掌心傳來一種痒痒的濕漉感。董慈的手一抖,這人竟然在舔她。

「開學就是高三了,不是要考F大嗎?最後一年好好學習,趁著假期也應該多看看課本,不懂得可以問我,我教你。」

「好……」董慈沒忍住,聲音一顫。

她一隻手在拿著手機,用一隻手在捂住景容的嘴,而就在這她騰不出手的時候,景容竟然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擺內。

雖然他的大掌一直沿著她的腰身游移,但熾熱的溫度仍舊讓董慈渾身一顫。

「時澤哥,凝霜叫我幫她搓背,我先掛了啊。」

景容的手已經從她的腰移到了她的後背了,如果再不掛電話,這人就要把她的內衣扣給解開了!

他太高了,為了捂住他的嘴她一直在踮著腳尖,手臂也有些的酸麻。

手掌被他舔的濕漉漉的,董慈剛把電話掛斷就趕緊將手抽了回來,她扒拉著景容將他的手抓了出來,還沒說話就被他舉高抱住了。

「時澤哥?」

景容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抬起她的小臉讓她與自己平視。「怎麼沒見你喊我那麼親?」

腳離開地面一大塊,這讓董慈有些害怕。她看了眼自己距離地面的距離,生怕景容一個生氣就將自己摔在地上,於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將手扶在了他的肩膀。

「放我下來。」

景容看出了她的緊張,不僅不將她放開來,反而還故意鬆了鬆手。身體瞬間傾斜,董慈臉色一變,趕緊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剛保持住平衡,一抬頭就看到景容含滿笑意的眸子。

「我喜歡你那麼依賴我。」

景容獎賞般似的親了親她的臉蛋兒,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攬著她問道,「無聊嗎?我帶你出去玩兒。」

今日天空蔚藍,陽光也不算特別毒辣,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董慈望了眼窗外,搖了搖頭頭說道。「不去,我要學習。」

「學什麼學,你再學也沒我聰明。」

「你?」董慈撇他,「你一個全年級倒數還好意思說我?」

董慈雖然在入一班時是第三十一名,但是在這次期末成績已經排到了年級第二十六,這人竟然還好意思和她比?

景容失笑,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說道。「你看不見我所有的科目都是零分嗎?」

「對啊,你笨到連編都拿不到一分。」

才寵了沒幾天,就敢擠兌他了。景容勾唇,抬起她的下巴不咸不淡的問道。「嘲笑我?」

「是你先嘲笑我的。」

「我那不是嘲笑,我說的是事實。」

知道她不信自己,景容也沒在解釋些什麼。攬著她往地毯上一坐,將她的習題擺在面前的茶几上,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不是要學習嗎?那你學吧。」

「你先放開我。」

雖然室內開了空調,但總這樣被他抱著也格外的彆扭,董慈動了動,誰知景容卻整個的趴在她的背上。「就這樣學。」

「我……」

「不能心無旁騖,那就跟我出去玩。」景容想了想,來了興緻。「去過酒吧沒,我帶你去跳舞?」

「……」

董慈趕緊閉嘴,再也不敢和他說話。

雖說被他抱著有些彆扭,但董慈將心思放在學習上后,也就將景容拋在了腦後。她現在做的是高三的測試題,因為還沒正式上課,有些題目光靠自己預習還是有些難度,所以董慈做的格外吃力。

此時她真想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時澤,這樣她做題至少不會那麼吃力。

背後的重量越來越沉,最後直接壓在了她身上。董慈輕微動了動,景容就無意識的將頭垂到了她的肩膀上。

這人竟然睡著了?

他幾縷碎發搭在了她的脖間,有些癢。因為失去意識他整個人越來越沉,董慈的小身板根本無力去支撐他,已經被他壓得趴在了茶几上。

「景容!」這人是把她當成床了嗎?董慈晃了晃身上的人,見他沒有反應,於是便伸手去扯他的耳朵。

這人平時沒事總愛咬她的耳朵,董慈剛好可以趁機多扯他幾下。

大力的拉扯了幾下,肩膀上的人果然醒了。或許是剛睡著不久,景容睜開眼后一片清明,他抓住了董慈的手捏了捏,挑眉問道。「你剛才幹嘛呢?」

董慈故意逃避話題,淡淡的說道。「你好沉,是想壓死我嗎?」

「我倒是真想壓死你。」

景容聞言笑了,他側頭望著她,揶揄的問道。「你想不想讓我壓?」

「別打擾我學習!」

雖然聽不懂景容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她動了動肩膀想讓景容離自己遠些,景容的長臂一伸,卻忽然指著她試卷上的某道題說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這麼簡單的題都做不對?」

董慈仔細看了看,並沒看出自己哪裡做錯了,於是便以為他故意耍自己。

莎莉端著水果走過來,遠遠地就看到兩人親昵的靠在一起。景容似乎在給懷中的小姑娘講著什麼,原本不耐煩的小姑娘臉色一愣,竟然真的很認真的聽了起來。

「你怎麼會做?」

董慈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景容,令景容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不是說我每次考試都零分嗎?等著,下次我給你考個年級第一回來。」

……

景容野慣了,在他一個人住的時候,他經常夜不歸宿四處的玩,很少能安分的待在別墅內。

這幾日他陪著董慈在別墅內悶了好幾天,到了今日是真的有些憋不住了。

安乘風今晚喊他出去玩,景容思索了一下,放下手機就想拐著董慈跟著自己出去。可董慈卻死活不去,甚至還不耐煩的讓他自己去玩。

「我出去了,你要是自己偷偷跑了怎麼辦?」

景容並不覺得她會乖乖等自己回來,見她不願意跟自己走,於是便將她抱了起來往外走。

「我不想去酒吧!」董慈十分抵觸去那種地方,她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企圖讓景容放開自己。

不過也是巧了,一走出別墅的大門,外面就下起了小雨,景容不喜歡雨天出去,於是便皺著眉頭放董慈回去了。

「無趣,真是無趣。」

景容百無聊賴的倚在沙發上,他將胳膊搭在額間微微閉眸,一時間竟找不到任何事情可做。

他並不喜歡閑著,這使他感到空虛煩躁,心中不斷的翻湧,原本垂在一側的手也微微收緊。

外面起了悶雷,這雨似乎會下很大。景容看到了中午被自己隨手擱置在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眼眸中閃過一道光。

「小慈,你喜歡看電影嗎?」

董慈拿著筆在一張白紙上塗塗畫畫,隨口答道。「不喜歡。」

「那我們看什麼電影好呢?」景容故意無視她的話,眸子在燈光的映襯下越加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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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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