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你(五)
浴室。
熱氣蒸騰。
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懶懶的倚在牆壁上,他上身不著寸縷,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此時正垂眸望著趴在他胸膛上的小女人。
「你、你別靠我那麼近。」
董慈將手上的毛巾擰到半干,她顫巍巍的伸出捏著小手幫面前這具精壯的身體擦拭皮膚,也不知是熱氣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她白皙的臉蛋上印了一抹緋紅,很是可愛。
景容眼眸中劃過一抹笑意,他伸出指尖幫她把鼻尖上的汗珠抹掉,倒是順從的離開她很多。他這一直起身子不要緊,原本就高大的身軀更是高出了不少,董慈踮起腳尖幫他擦拭脖子,有些吃力。
「你彎彎腰啊。」
董慈的眉頭皺起,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夠不著你了。」
「不是讓我離你遠些嗎?」景容微微勾唇,故意仰高脖子讓她夠不著自己。
董慈又踮著腳尖費勁的幫他擦了幾下,氣息越加不穩。她手臂已經很酸了,可面前這人還一直戲弄著自己。董慈怒瞪了他一眼,剛想罷工走人,手臂卻被人一扯,身子直接就撞到了景容懷中。
「好了好了,你擦吧。」知道這姑娘要生氣了,景容見好就收,他將瘦削的下巴抵在了董慈的肩膀上,將整個脖子送到她眼前。
這浴室里真是越來越熱了……
董慈越擦越感覺渾身發燥,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的薄唇,將景容推離了許多。「我有點熱。」
「那就把浴衣脫了吧。」景容眼眸一暗,指尖劃過她小巧的側臉。
她的確是想脫的。
董慈把放在腰帶上的手收回,訕訕的說道。「那個,還是先不脫了吧。」她怕她這一脫,兩人就不僅僅是洗澡這麼簡單的事兒了。
「嗯,隨你。」景容竟然出奇的配合,他伸了伸自己的長腿,換了個姿勢站著,笑意盈盈的面容,看的董慈渾身發憷。
「這是什麼?」
在臨近洗完的時候,景容長臂一伸,就將放在架子上的一個小瓶子拿過,他打開有些好奇的聞了聞,說道。「和小慈身上的味道好像。」
「這個是身體乳,洗完澡擦在身上的。」
董慈換了一塊干毛巾幫他擦乾身體,每當路過他的腰部時,都格外的小心。
「那小慈也會給我擦這個嗎?」
景容的話令董慈一愣,她微微抬頭望了他一眼,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你要擦?」
一開始她只是感到有些奇怪,但並未多想。直到董慈將沾染身體乳的掌心貼到了他熾熱的皮膚上,這才發現了絲不對勁兒。
她想將自己的手抽回,而景容卻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怎樣一般,手臂一攬就將她困在了自己懷中。
景容噙著一抹薄笑抓住董慈的小手,直勾勾的盯著她,說道。「好好擦啊。」
「我……」
手被迫跟著景容的大掌移動,有了身體乳的潤滑她的手掌走的極為順利,從脖子到喉結,再從鎖骨順著他的胸膛一路下滑……
景容的身材很好,窄腰精瘦,腹部的肌肉紋理分明,摸上去硬硬的,但董慈卻像是魔怔了一般,捨不得放手。
「小慈,舒服嗎?」
見董慈的視線有些迷離,景容握著她的大掌鬆了許多,他勾引著她的手繼續下移,聲音故意壓得又低又沉,卻仍是透露出一絲情/欲。
「景、景容!」
眼看著自己的手被他拉著越滑越低,董慈小幅度的掙紮起來。景容倒也沒有勉強,而是抱緊了她許多,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背後。「乖,後面還沒擦,繼續。」
這還有完沒完……
董慈自認自己自制力還是很強的,然而在面對半/裸的景容后還是有些動搖了。尤其是在加上他的故意引/誘,董慈稍不注意就會掉入到他的陷阱中,最後只能溺死在他的懷中!
事實上,最後她的確是被景容抱出去的。
明明是她的手在他身上撫/摸,可景容卻倚在牆壁上穩穩噹噹,甚至還舒服的眯起了眸子。
反觀董慈,身子越來越軟,明明景容只是攬著她什麼都沒做,可她仍是很沒出息的軟成了一灘水,最後氣喘吁吁的趴在他身上,臉頰越來越紅。
「就這麼喜歡我的身/體嗎?」
景容有些好笑的將她抱上床,動作溫柔的幫她拂開沾黏在臉頰上的碎發,如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想要嗎?」
知道她現在渾身燥熱,景容幫她將身上的浴衣褪下了一些,然後將人整個的摟在懷中,微涼的指尖有一下沒下的的輕/撫她的腰部,做著無聲的勾/引。
腰部是她最敏/感的位/置了,董慈躲在他懷中瑟縮了一下,微微咬住了唇瓣抵住即將溢出口的低/吟。
「景、景容!」
此時董慈就窩在他懷中,微微一抬眸就能看到他弧度優美的下巴,側臉俊美妖冶。
「嗯?」
聽到董慈喚他,他微微垂眸望了過去,深邃的眸子中彷彿有妖花盛開,瀰漫著一層溫潤的眷意,有一種邪肆致命的詭異感。
這個男人……
董慈是想阻止他的,可如今隨著他的垂眸,景容鮮艷欲滴的薄唇就近在咫尺,她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竟然摟著他的脖子直接蹭了上去。
粉嫩嫩的小嘴努力的啃/噬著上方的薄唇,她嚶/嚀出聲,環抱著景容的手臂更緊了一些。
景容也不反抗,甚至他的眸子中不帶一絲詫異的神色,彷彿早就預料到她會這麼做般,盪著一抹笑意,他任由懷中的人肆意妄為。
「阿容。」
意亂/情/迷之時,董慈不自覺得改了口。她神智稍微恢復了一些,試圖將景容推離。「你、你的腰不行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行?」
景容將人重新按回自己懷中,俯身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今夜漫長,註定纏綿。
……
這應該是景容自擁有她后最為舒服的一夜了。
曾經的他只知道掠奪與強迫,那時他以為自己得到了那就是最好的結果,直到如今兩情相悅,董慈細嫩的手臂乖順的掛在他的脖子上再也不反抗,這時他才知道那時的自己有多麼不堪。
此時她就倚在他的胸膛上,雖然柔嫩的小臉上還掛著幾顆小淚珠,但她抱得他很緊,這是他曾經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依賴。
這是他不擇手段才換來的小妻子啊,景容面容柔和,然而眼眸深處卻帶著瘋狂的執念。
真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永遠不鬆開……
剛剛經歷過一場纏綿的情/欲,景容舒服的渾身發麻,他抱著懷中的姑娘想要小酣一下,結果桌子上的手機卻嗡嗡的一直在響,他微微皺眉,伸手將手機拿過。
『時澤』兩個字是如此的扎眼,景容良好的心情頓時差了許多。他望了眼依舊熟睡的小妻子,眼眸一暗,點了下接通鍵。
「小慈,我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就聽說你出事了,你現在還好嗎?宋姨還在醫院嗎?」
電話那端有風的呼聲,顯然時澤在一下飛機后就馬上將電話打給了她。他並沒察覺到什麼異常,依舊在說著。「你現在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你。」
「她睡著了。」
那話那邊的呼吸一窒,景容感受的分明。
他伸出指尖緩緩的撫過懷中姑娘有些蹂躪過度的唇瓣,低低的笑道。「她現在就在我懷中,你要過來嗎?」
「……」
景容那強烈帶著濃濃示威的獨佔欲,時澤隔著電話都感受的分明。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對董慈抱有特殊感情了,但聽著他這極其炫耀的語氣,仍覺得……萬分不爽。
……
房間內有著一種很濃重的香氣,其中夾雜著一絲情/欲的氣息,有些醉人。
景容很想在這種寧和的氛圍下抱著董慈一直睡去,但他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
最後又在她臉頰印上一吻,景容起身套上衣服,靜悄悄的從房間內走了出去。
「少爺。」
蔣銘已經從門外等了很久了,正當他準備鼓起膽子敲門的時候,房門終於被人打開了。
呼吸間帶著一股濃郁曖/昧的香氣,蔣銘的面容一僵。尤其是看到自家少爺胸膛上那深深淺淺的吻/痕后,他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聲。
「怎麼?」
景容輕輕地將門帶上,他仰了仰脖子將襯衫上的扣子一顆顆系好,逐漸的將那些痕迹遮住。他微微瞥了站在一旁的蔣銘,笑得有些意味不明。
「沒事。」
蔣銘揉了揉鼻子,見景容還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他訕訕的一笑,有些結巴的說道。「少爺,咳,身上挺香的哈。」
這一聞就知道是女孩子家身上特有的幽香,蔣銘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在自家少爺身上聞到這種味道,而且還那麼濃烈。在詫異的同時,他不由得也佩服起自家那神秘的少夫人了。
「……」
在書房處理完一些緊急文件后,已經是深夜了。
景容將那些文件交給蔣銘,臉上終於帶了一絲疲憊。他懶懶的靠在座椅上,用手臂撐著額角,眼眸微垂,彷彿隨時都會睡過去。
「少爺不回去休息嗎?」
蔣銘將文件整理好,有些納悶的看向景容。老闆不走,他這當下屬的也不好意思先走啊。
「我在等電話。」
正說著,蔣銘旁邊的那台電腦發出清脆的提示音,他湊上前看了下,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少爺,是景先生……」
「把電話接過來吧。」
景容揉了揉額角,朝蔣銘揮了揮手,「你可以先走了。」
話音剛落,面前的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張成熟俊美的面容,這張臉與景容有些七八分相似,但卻比他成熟很多,看起來內斂深沉。
「聽說你受傷了。」
景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將胳膊支在了桌子上,淡淡道。「我是故意的。」
景焱微微顰眉,但也沒有多問。他似乎心情不好,平時溫潤的面容有些陰霾,他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眉頭越皺越緊。「人抓到了嗎?」
「跑了。」
不知是看到了什麼,景容原本半眯著的雙眸閃過了一絲光芒。他見景琰仍舊低著頭沒有看屏幕,嘴角帶了一絲惡意的笑容,抿唇沒有說話。
「跑了?」此時景琰還未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他低頭訓斥道。「就單單一個麥克都能拖這麼長時間解決不了,你還真是越來越沒用了。」
「是想讓我把你抓回來重練嗎?」
面對自家父親的怒火,景容波瀾不驚,他見屏幕角落那處的那抹人影已經離開,終於肆無忌憚的笑出了聲,心情好的不像話。「爸。」
景琰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抬眸看了景容一眼,接著下意識的就扭頭看向身後。
「晚了哦。」
屏幕中傳來景容幸災樂禍笑聲。「喬喬也已經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