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衝突
第二天,劉岩就派人接管了官倉,安排人趕製帳篷,準備物資,這五百石糧食,足夠他們用上一個月的了,所以也並不擔心,只是劉岩這樣強硬的做派,卻深深地激怒了縣尉韓中山和縣令陳澤,看著劉岩手下的兵卒在城中橫行,陳澤便命人去將韓中山請來府上,一見面,陳澤便痛陳劉岩的所作所為:「韓大人,你可看見了,劉岩豎子與陳公台串通一氣,如今這是要將陳留城霸佔了呀,你我二人具是朝廷的官員,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斷不能讓豎子橫行,不知韓大人以為如何?」
只待陳澤話音落下,韓中山臉色不由得陰沉下來,恨恨的嘆息了一聲:「陳大人說的是,屬下也是這般想的,可惜手下無兵無將,卻又奈何。」
陳澤臉色一正,要的就是韓中山這句話,取出一封書信地獄韓中山面前:「韓大人,我已經手書一封,將陳宮與劉岩的罪行一一羅列其中,還請韓大人差人送到太守張邈大人手中,請太守大人派兵前來剿滅這一對禍害,不然陳留城難以安靜呀。」
韓中山臉色微變,這陳澤老頭這是早就準備好了,既然已經休書一封,卻為何不直接派人送給太守大人,反而要讓自己安排人呢,其中利害韓中山只是一轉念也就明白了,這老兒這是在拉自己下水,找墊背的呀,如今劉岩佔據了陳留城,手下二百多名兵卒,如果這封手書走漏了消息的話,自然會引來劉岩的報復,到時候信是自己送的,陳澤老兒怕是就要推脫,只是這要是不應下來,將來在太守大人那裡,自己有無話可說,說個不好就成了劉岩一路的了,心中暗恨陳澤,卻又無奈的點了點頭:「大人放心我這就安排手下得力的人將心送出去。」
從陳府出來,韓中山一臉的陰沉,心中轉過許多念頭,回到府上,卻將陳澤的手書拿出來給燒了,借著取來紙墨筆硯,以他的名義有重新手書了一封,然後這才將管家韓毅喚來:「韓毅,我這有一份信要交給太守張邈張大人,這可事關我的身家性命,你將它收藏仔細了,這就出城趕去雍丘交給張邈大人,路上可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出任何差池。」
看著韓毅離開,韓中山還是感覺心神不屬,略一尋思,便徑自趕到縣尉所,將這些日新招起來的郡兵召集起來,然後家也不回,就在縣尉所里住下了,如今雖然郡兵不多,也只有一百多人,但是好歹一旦發生事故,也能抵擋一番,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的忠誠與否,不過現在韓中山也沒有好辦法,希望千萬不要走露消息,不然大禍將至呀。
這一切劉岩與陳宮並不知道,本來就沒有打算在陳留城就待,但是下一步要去哪裡卻還是要好好商議一下的,去縣衙去了地圖過來,劉岩與陳宮便呆在大帳之中,默默地看著大漢的疆域地圖,只是二人久久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看著地圖在心裡琢磨著,最終陳宮嘆了口氣:「這事情說易行難,本想著如何還找不到咱們的一塊能夠活命的地方,可是算來算去,這天下卻沒有一處合適的地方,只是無論如何也要離開陳留,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呀。」
在地圖上點了點,陳宮無奈的道:「主公,你看看這天下,并州牧董卓挾持天子,擁兵十萬,盤踞於司隸和雍州,涼州是苦寒之地,不易咱們前去,韓馨佔了冀州,卻被袁紹虎視眈眈,這韓馨如何爭得過袁紹,冀州早完是袁紹的,劉虞領幽州牧,卻和遼東公孫瓚爭雄,青兗二州動亂不堪,群雄交替,我觀遍諸雄,也不過曹操爾,再說徐州陶謙,無開疆之能,不足有論斷,但是治下卻是不容我等隨便進入,至於揚州劉瑤,絕擋住孫堅之禍,荊州劉表哪裡最為祥和,卻沒有你我之坐席,至於益州劉焉關山萬里確實不適合呀,算來算去,竟沒有個好去處。」
劉岩皺著眉頭,心中卻在回憶著前世的歷史,知曉天下走勢的他,對於曹操劉備孫堅卻是格外重視,雖然這三人如今都不算是強大,但是在他們身邊,如果不想死心塌地的去做奴才,還是理他們遠一點的好,既然不能浪蕩天涯,劉岩也不打算去投靠誰當手下,那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當個老百姓呢,不過著話說回來了,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老百姓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究竟自己應該去哪裡呢?
眼光在地圖上不停地掃過,忽然間落在一處地方,雙眼一亮,將手指在了哪裡:「陳宮,你看這裡如何?」
「并州,主公,并州地廣人稀,可不是個好去處,況且并州牧乃是董卓,咱們——」陳宮一呆,臉色有些憂慮,去并州還不如就在青兗二州找一處落腳之地呢。
哪知道劉岩搖了搖頭,臉上卻是一副笑容,嘿了一聲:「陳宮你看呀,這并州牧是董卓不錯,但是董卓根本就看不上并州,只在司隸雍州一帶活動,而此時并州最大的勢力應該是河間的張揚,而最大的好處就是并州還不時有黑山賊出現,這裡山高林密,如果咱們去并州剿匪的話,你說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找個落腳地呢。」
陳宮一呆,還沒有說話,心中驚疑劉岩竟然有這樣的見識,卻忽然聽劉岩一拍手:「就去并州了,這可是塊風水寶地。」
眼見劉岩定下調子,陳宮沒有在說話,去并州也無不可,去哪裡都一樣,不過這些兵卒,大不了兩個人還能浪蕩天涯,哪裡雖然苦寒,但是卻並沒有強勢的人物,或者還真能創下一片基業也說不定。
這樣的日子也沒有呆上幾天,就在劉岩他們回來的幾天之後,陳留太守張邈派來了一隊人馬,主事的是陳留郡的主薄,一進陳留城,就直奔大營而來,在轅門外高呼:「叫馮高將軍出來接令。」
自然有人回報了劉岩,聽到這個消息劉岩和陳宮一時間驚疑不定,不過陳宮分析,只怕並不會是什麼好事,二人略一商議,便由劉岩出去探聽個虛實,看看這張邈派人來究竟意欲何為,不過當劉岩感到轅門的時候,卻看到哪位主薄大人正高居於馬上,見到劉岩趕來,臉色不由的一沉:「怎的拍了個小將來,馮高將軍他人呢?」
聽到這話,劉岩便知道張邈一定還不知道馮高兵敗的事情,不過這也怨劉岩,根本就沒有派人想張邈彙報,這主薄自然也就不知道了,算算日程,只怕劉岩他們剛剛回來,這主薄就出發了,只是看著主薄大人一臉的陰沉,只怕此行絕無好事。
「回大人的話,馮高將軍進山剿匪,已經戰死了,屬下劉岩如今暫代將軍,大人有什麼事情便吩咐在下便是。」劉岩一抱拳,不亢不卑的道。
那主薄聞言一愣,有些驚異:「馮高他戰死了?」
「正是,馮高將軍率部進山剿匪,結果中了黃巾賊的埋伏,死的很壯烈,也有二百多將士歲將軍一起戰死了。」劉岩並不吝嗇與給死人說好話,人都死了,說什麼也無所謂了。
那主薄呆了呆,臉色有些陰沉,看了看劉岩卻沒有說什麼,雖然對劉岩並不認可,但是關於劉岩那是需要太守大人說話,他可主宰不了,所以還是很識時務的沒有說什麼,再說此次之行,自己還有任務需要藉助劉岩之手,輕輕點了點頭,已經大步朝中軍大帳而去。
此時的中軍大帳之外,典韋領著三十多名近衛卻一早就埋伏好了,不管主薄是來做什麼的,但是不可能是對他們有利的事情,一切還要看形勢發展再做決定,但是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待大帳之中落座,那主薄毫不客氣的坐在上位,反而劉岩卻只能坐在下首,劉岩倒也不計較什麼,只是陪著笑道:「大人,不知道此次前來陳留有何要事?」
劉岩想要探聽虛實,哪知道主薄看了劉岩一眼,卻將眼睛一眯,端起茶水輕輕地品著,片刻之後,才幽幽的道:「我是有件事情,你先派人去把縣令陳澤大人和縣尉韓中山韓大人都請過來,有件事情我要當著你們的面囑託。」
「是,我這就差人去請。」劉岩抱了抱拳,便朝大帳外面招呼:「來人吶,快去將陳澤大人與韓中山大人一起請來,就說主薄大人有請。」
自然有人應聲,然後邊有人去請陳澤與韓中山,一時間主薄只是默默地喝著茶水,並不理睬劉岩,一個主將陣亡后,自行爬上來的傢伙引不起他的注意,或者太守大人知道以後,很可能會將此人拿下,便是自在也只能自在這幾天了,沒必要理睬劉岩什麼,自己還是儘快吧自己的事情辦了再說。
果然沒呆多久,陳澤領著兩名小吏便已經先行趕到,一進賬看到主薄,不由得臉上有些驚喜:「原來是崔兄,多日不見,一向可好呀。」
二人是老相識,自然是一番親近,不過片刻,就聽見外面一陣騷動,接著,就在劉岩準備出去看看的時候,便有人進來回報:「將軍,韓中山韓大人領著百餘名郡兵在轅門外與守衛發生了衝突,想要衝進來,此時已經有不少弟兄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