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造反有理
話音一落,劉岩臉色一變,韓中山這是想要做什麼,自己可沒有的罪過他韓中山呀,一旁陳澤和主薄也是臉色大變,只是陳澤與主薄心中所想不通,陳澤是憤怒,韓中山帶兵過來,這件事情自己並不知道,這個韓中山如此做,眼中哪裡還有他陳澤,而主薄卻是心中暗自發笑,看來今天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眼見劉岩站起來告了個罪就要往外走,主薄冷冷一笑:「劉將軍,讓韓大人他們進來吧。」
劉岩正要往外走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臉上表情變幻,最終閃過一絲殺機,但是瞬間便已經不見,只是回過身來,帶著笑容抱了抱拳:「謹遵大人吩咐,來人吶,請韓大人他們進來,就說主薄崔大人在大帳之中正等著他呢。」
一會之後,便聽見大張外面人聲嘈雜,這韓中山竟然帶著兵,直接在大帳外面將大帳給圍了起來,聽得見守衛與韓中山的爭執,過了片刻,韓中山已經撩開大帳營門走了進來,一臉的神采飛揚,朝主薄一抱拳:「崔大人,屬下來遲,還望海涵。」
然後看了看一旁的陳澤,嘴角露出一絲譏笑:「原來陳大人也在,屬下還以為陳大人還在家中呢。」
「閉嘴,韓中山,我來問你,為何你調動郡兵我卻並不知曉,你這是究竟意欲何為?」陳澤一張老臉都快陰沉出水來了,沒有他縣令的批示,韓中山就私自調動郡兵,這將自己放在那裡了。
可惜韓中山既然這樣做了,必然已經有他這樣做的理由,這陳留城可不該陳澤說了算,而應該是他韓中山,如今手中有了兵,如果再將劉岩這二百多兵卒拿過來,莫要說是陳澤,任誰也要對自己側目三分,別人可不知道他和主薄崔大人之間的關係,他們可是甥舅關係,自己還要喊崔大人一聲老舅呢,借著這關係,甭管自己做的和不合時宜,老舅肯定會幫著自己,這也是為什麼韓中山一得到消息,便大張旗鼓的領著郡兵趕過來,所依仗的正式這層關係。
此時此景,韓中山哪還有心思與陳澤廢話,冷哼了一聲,望了陳澤一眼:「陳大人,我本就是縣尉,調動郡兵是我的職責所在,我為什麼非要讓你知道,再說了,事關重大,萬一我向你一說,在走漏了風聲那豈不是糟糕了。」
陳澤一呆,心中大怒,正還要說什麼,卻見韓中山忽然跪倒在主薄身前,一個頭磕了下去,口中道:「外甥給舅舅請安了,這敘舊未曾見到舅舅,不知道舅舅可曾一切安好?」
韓中山的話讓陳澤一下子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原來如此,韓中山與主薄竟然是甥舅關係,難怪韓中山聽聞主薄來此便再無顧忌,心中雖然憤怒,但是有主薄在此,陳澤瞪了韓中山一眼,卻無奈的將自己心中的怒氣壓了下去。
待韓中山行完禮站起來,主薄哈哈一笑,一招手將韓中山叫到身邊,靠著他坐下了,眼中似笑非笑的看了韓中山一眼:「中山吶,這麼久沒見到舅舅,怎麼一聽說舅舅來了,就這麼激動地領著郡兵來看舅舅呀,難道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眼中朝韓中山一使眼色,韓中山會意,猛地站起來,雙眼望向劉岩,臉色一冷:「舅舅,哦,主薄大人,屬下有重要的事情回稟,這劉岩大逆不道,強行霸佔了將軍位置,不但如此,蠱惑士兵,強佔官倉,將官倉據為己有,更是在陳留城囂張跋扈,我次來就是拿下劉岩,交予主薄大人問罪的。」
「劉岩,可有此事?」主薄這臉翻得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掛著淺淺的笑容,哪知道韓中山話音方落,主薄就已經臉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朝劉岩喝問而來。
劉岩看著眼前的鬧劇,想要發怒都發不起來,他們這是演的哪一出呀,自己神惡魔時候囂張跋扈了,什麼時候又蠱惑士兵了,看來韓中山一早就對自己有心除去了,不過自己還真一直沒注意,到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他,不過也沒必要研究,這是自己的大帳,也是在自己的軍營裡面,韓中山真以為就憑他這一百多郡兵就能將自己抓住嗎,只是韓中山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位的,不然也不會做這種蠢事,這種小人呀真是可悲可嘆。
見劉岩只是一臉的淡然,韓中山不由得怒火中燒,怒哼了一聲:「舅舅,不用和他廢話,我已經休書一封給太守大人,將劉岩的罪狀全都稟告了,卻不想舅舅竟然來的這麼快,此時不拿下劉岩還待何時,來人吶,給我將劉岩拿下。」
話音落下,從帳外走進來幾個兵士,徑自朝劉岩走來,主薄一看,心中念及還有自己的任務,不由得急聲道:「中山,速速派人將陳宮緝拿歸案,這可是太守大人交給我的差事。」
韓中山點了點頭,臉上如同展開的花朵,當下便高喝道:「來人吶,快去吧陳宮陳公台也給我拿到大帳中來。」
一時間,韓中山頗有指點江山的摸樣,彷彿看到天下都在他腳下眼前,只要他一呼,便有人響應,這種感覺韓中山做夢的時候都會夢到,實在是太美妙了,而今天就嘗到了這種滋味,從今以後,這陳留城可就是自己說了算了,呵呵,若是陳澤老兒識趣,自己也就不為已甚,不同他計較,若是不識時務的話,嘿嘿,陳澤老兒可就有難了,亂世中兵權才是真正的權力。
可惜這一夢夢的是在太短暫了,正在幻想著自己以後的韓中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那幾名兵士雖然是壓著劉岩,但是劉岩臉色依舊平和,而那幾名兵士卻是一個個臉色陰冷,而且這押和不押其實也差不多,只不過是抓著胳膊上的衣服而已。
還是主薄看得明白,登時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心中一凌,猛地一喝:「給我站住,把劉岩給我綁起來,不對——」
話一出口,主薄登時意識到不對,那幾個是並不但沒有將劉岩綁起來,反而猛地鬆開劉岩,朝他和韓中山撲了過來,就在他意識到不對的那一瞬間,可憐他與韓中山已經被士兵給按住,憑他單薄的身體,根本就不足以反抗這些兵士。
韓中山被兵士抓住,淬不及防之下給按倒在地,不由得又驚又怒,高喝道:「大膽,你們這是要造反呀,來人吶,快來人吶——」
隨著韓中山的吶喊,從帳外忽然衝進來一幫兵卒,看穿戴便是郡兵,韓中山一喜,趕忙大喝道:「快將這些叛逆都給我拿下,還愣著幹嘛。」
只是話音落下,卻並沒有人動彈,郡兵們漠然的看著韓中山,卻將手中多個刀槍紛紛指向了韓中山與主薄,接著就聽到帳外有人高聲道:「不知崔大人如此想念陳宮,陳宮姍姍來遲,實在是罪過呀罪過,還請崔大人無論如何都要海涵。」
說著,一人當先撩開帳門,進來的可不是陳宮還能有誰,此時陳宮一臉笑容,身後還跟著典韋和另外一名屯將高升,在後面竟然是一群郡兵涌了進來。
此時的變化讓韓中山和主薄心中又驚又懼,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氣焰,如果到此時還看不出情況,他們也就和豬一樣了,只是為什麼會這樣,這些郡兵怎麼會和劉岩陳宮他們同流合污,韓中山想不明白,劉岩陳宮和這些郡兵根本就沒有什麼接觸,為何——
「劉岩,陳宮,你們可是要造反不成,還不快鬆開我,不然到了太守大人哪裡,我可要如實上告,你們可沒好果子吃,什麼樣的下場你們可想清楚,還不快放開我,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們美言幾句。」主薄心念一轉,已經顧不得自己的顏面,此時此刻,自己的性命可在劉岩陳宮手中抓著呢。
其實主薄和韓中山不知道,自從他們一進到大帳,外面的郡兵就被大營的兵士團團包圍,何曾見過這種陣仗的郡兵第一時間就軟蛋了,不過這也不足以讓郡兵臨陣倒戈,這時候陳宮出現了,將馮高的所作所為都說了一遍,張嘴五千石糧食,陳宮雖然說的是事實,但是不免也將自己的情緒帶了進去,馮高要將陳留百姓的糧食搜刮乾淨,當時陳澤已經令人搜過一遍了,這些郡兵都是那一次的受害者,後來陳宮遣人給百姓送糧,這些百姓哪一個不是銘記陳宮的恩德,此時聽說竟然是因為此事而要來捉拿陳宮劉岩,一時間群情激奮,這些剛剛拿起兵器的百姓怒了。
於是這些郡兵便來了個陣前倒戈,就算是那些意志不堅定地也都隨了大流,在陳宮的安排下進了大帳,只是事先都已經交代好了,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此時陳宮聽主薄說的話,不由得呵呵一陣輕笑:「主薄大人,我早便只有今天,你來拿我想必是陳留的那些高門大戶一起朝太守大人施壓的吧,哎,這些大戶一個個囤積了無數糧食,反之百姓卻是無量可用,常有餓死者,我若不接著這機會,陳留百姓如何果腹,為何太守大人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