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下遇險(為yichuan首個守護加更)
?#CP首u`發
子衿爬回來時的竹筒,白芷這才輕鬆的往洞口走去。洞口處的香燭還剩下一小截歪倒在地,白芷四處環顧了下,根本感受不到那些水鬼的氣息。
被潮氣打濕的香蠟,似是從未燃燒過一樣。
那些野鬼去哪了呢?
不過白芷慶幸這些野鬼走的早,不然他們加上男童,恐怕她是躲不過這劫了。
待她鑽出去的時候,鐵牛已被淹沒一半。不過說也奇怪,水都漫上來了卻沒倒灌到洞里。洞口像罩了個玻璃板似的,人卻能來去自如。
白芷感嘆了下大自然的奇妙,心中對純陽子的恐懼更深一層。能布下這樣局法的人,豈會是騙子。他真的會縱容白家這麼輕易的破了紅河的風水嗎?
她腦子嗡的一聲,當時只顧報仇心切,棺材裡面放了老太爺的骸骨自然是對漕幫不利。正所謂,水直朝來最不詳,一條直去一桿槍。二條同為稱脋水,三條名曰三刑傷。
如今這銀月灘正是三處河流衝擊之地,老太爺的棺槨雖然在洞中,但實際上也是受著三條河流的衝擊,家裡斷子絕孫也就這幾年的事兒了。
所謂的蟾宮折桂,如今金蟾被子衿吞到了肚子里,紅河裡吸納財氣的祥物算是沒了。漕幫的生意受損,紅河的經濟會不會受牽連?
如果真是因為自己的作為,擋住了父老鄉親的財路,是否有些過了?
可想到白日那些鄉親們的嘴臉,白芷使勁搖了搖頭。天下蒼生關她何事?就算紅河縣的人都窮死了,能換回祖父的生命,那也是值得的!
等白芷重新整理好裝備,下水往岸邊走時,才發覺水流湍急,儼然不是剛才來時的深度。她往上游看去,天上的月盤被烏雲遮住大半片,四周都是灰濛濛的,她看不清哪裡是水,哪裡是岸。
這個時候是最要命的,河水說急就急,有可能是上游某處的閘口突然被人打開了。如果她不能迅速到岸邊,必然是凶多吉少了。
白芷吞咽了兩下口水,雖說她在水邊長大,可對水卻是親近不起來。尤其是幾年前自己栽進去過一次,那種痛苦如今還縈繞於胸,她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不怕慢,就怕摔!
白芷在心中給自己打著氣,一步一步穩紮穩打的往前走著。即使這樣,她也數次差點兒被水流打倒。內心的恐懼油然而生,腿也有些軟了。
水漸漸的沒過了她的前胸,眼看著她的腳夠不到底了。越是著急越害怕,水中似乎有無數魚兒在穿行,她們撞著白芷的腿,一次比一次勁兒大。
「呼...哈...」各類怪叫從水中傳來,似乎底下聚集著大量的鬼怪。
白芷一咬牙,眼睛一閉,憑著自己來時淌水的記憶大步往岸邊遊走。
眼看著還有幾米的距離就要到岸邊了,忽然一個大漩渦過來,白芷整個人就栽到了水裡。
她自幼水性不佳,幾個猛子扎了下去,頓時灌得整個胸腔和頭顱刺痛不已。慌亂中,她不停的蹬著腿上的鐵皮竹簡,期望著能讓身體輕一些身子可以飄起來。
誰料,水流越來越急,沒有著力點的她像木頭一樣往下流漂去。
「小芷,你快站起來!」
竹筒里的子衿爬了出來,她的身體繞著白芷的胳膊拚命的往岸邊游,可白芷確實太重了。
在水中的白芷試著閉氣,她想讓耳朵和鼻子仰在水面上,可水下有東西一直在拽著她的腿。她在不停的下沉...
子衿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還以為這本是一個成年人應有的重量,她太小拉不動。
哪知,是白芷出了事兒。
白芷試著向子衿求救,卻發覺半浮半沉的她被水嗆的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難道,破了風水局改了漕幫的運就要她搭上自己的命嗎?
難道,白家人就是可以任人宰割不許反抗?
「我不...」
想死那兩個字還沒喊出來,白芷趁著浮上去的功夫大吼一聲吸了一口氣,一個猛子就扎了下去。
水中傳出一溜氣泡,白芷的瞳孔在水下瞬間放大。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水下的場景,隨後就驚慌失措像蛤蟆一樣往上竄。子衿跟著沉如水下,看到下面的場景把這條小金蛇都嚇得哆嗦了一陣。
渾濁的河水裡站滿了人,漲的如球的,被魚啃了只剩架子的,但大多數都是身上的肉如飛絮一般,和頭髮一樣在水中飄飄洒洒。
他們筆直的站在水裡,痴痴的望著白芷的方向,黑洞洞的眼眶裡有五彩斑斕的小魚在裡面鑽來鑽去。
白芷搖著頭,又一大串氣泡吹了出去。此時的白芷想要轉身不去看他們,可鋒芒在背的恐懼更是讓人感到絕望。白芷拚命的游著,子衿在後緊緊跟隨。
求生變成逃命,白芷從沙伯那學來的本事忘得一乾二淨。唯一感謝的就是這副軀體,在精疲力盡的時候還能再往前游三米。
「小芷,不好了!他們追上來了!」子衿的提醒讓白芷忍不住回頭一看,這一看不打緊兒,緊跟在後面的就是洞里逃走的男童,此時的他雙眼翻白,嘴角咧出詭異的笑,像是一條魚般馬上抓住了白芷的腳尖兒。
白芷撲騰了兩下踹到了男童的手,那手又涼又細,活像青蛙的蹼按到了白芷小腿上。
陰寒順著小腿往上爬,無數只密密麻麻的蹼印按了上來,足有千金重。
水面上現出一處漩渦,咕嘟了幾下又恢復了平靜。
白雲山,白雲觀。
正在觀內看書的凌霄一直心神不安,自他回來便得知師父去閉關修鍊,沒有四十九日斷是不會出關。沒有辦法,他只好等。難道是因為沒和師父闡明真相,所以心中才惴惴不安嗎?
凌霄又拿起經文,剛翻動一頁,燈花忽然一閃。心中驟痛如萬針穿過!
疼痛一瞬消失,可痛感卻是實實在在的在腦海中回憶。
這個感覺太熟悉了,上一次是在白芷十二歲那年,兩人在銀月灘上玩,白芷掉到了河裡。
「白芷!」
經書被扔到桌子上,木門被風鼓動的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煤油燈燒的正旺,不時爆出一個燈花。
站在高台上的純陽子看著往山下狂奔的凌霄,手上不停的掐算著。
「孽緣!」